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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秦舒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二十四分。
天色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在高大的樹木掩映下,月光也被無限的削弱了,腳踩在厚厚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有風刮過,樹枝搖擺,鬼影重重。
秦舒假裝自己害怕的抓住美人的手,色眯眯的心想,真好摸。
白戰不知道秦舒的心理活動,自然沒有反對秦舒抓自己的手,相反,他看出這裏有些不尋常,肯定有布置得隐匿陣法,還怕秦舒不小心走進去了自己找不到呢。
白戰在這裏努力尋找陣法的破綻,想把那個黑衣人給揪出來,這個黑衣人是他除了秦舒以外見過的唯一一個修煉過的妖。
其實白戰沒有惡意,他只是想知道萬年前那場修士大轉移之後,還有多少修士隐世,沒有抛棄靈氣枯竭的母星。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在一個滿是凡人的世界裏,尋找同類已經是一個本能了。
“美人,你修煉多少年化成人形的?”秦舒在劇情突然走上玄幻的時候,大腦完全被雷劈二了,關注重點完全跑偏,等不到美人的回答,只好自己掐着手指頭算,“白娘子千年修煉化成人形下山嫁給許仙,畫皮裏的狐妖小唯是多少年化形的?咦,好像都沒有說過。還有什麽著名的妖精來着?”
“妖類化成人形要看的是資質,不是修煉年數。”白戰對陣法一類的東西不是很精通,在這裏找了一遍只能确定這裏是有一個陣法,但是要讓他破陣,卻是把他難住了。
秦舒想想也是,不再糾結于美人多少年化形,偷偷摩挲這美人的小手,問道:“美人你多大了?”
“多大了?”白戰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生來就守着自己的使命,從來不去糾結于這些細枝末節,從前沒有什麽朋友,現在——看了一眼賴在自己身邊的秦舒——大概算是有了吧。
“我也不知道。”白戰摸摸面前的這棵樹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唉,那肯定是很大了。看來我們倆之間的代溝可以稱之為天塹了。”秦舒胡亂打量着周圍,開啓了大腦的應急保護措施,不經大腦的胡亂唠叨,“我有信心把我們之間的代溝填平,你放心吧。”
白戰聽不懂秦舒的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症狀特別像網上說的‘蛇精病’,可憐了一下他,把抓住他的手握緊了一些,要是把這個蛇精病丢在這深山老林裏面,他自己肯定回不去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白戰不打算讓他老死在深山老林裏。
秦舒不知道自己在美人心裏已經淪為了蛇精病,還在那裏跟着美人一邊胡亂轉喲,一邊問問題,堪比十萬個為什麽那麽聒噪,“美人,那個黑衣人是你的仇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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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是情敵吧?!”秦舒說道後面都哀嚎了。
“不是。”白戰想了想目前發現的這個唯一的一個妖修,沉吟了一下,“應該算同類吧。”
“什麽?”秦舒深深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做夢:“他也是狐貍精?!”
白戰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哦哦哦,不是,是虎妖?”秦舒意識到自己又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不能怪他,逼近傳說裏美若天仙的妖精不論男女都是狐貍精,這種傳說和故事的力量太強大了。
“我不是虎妖。”白戰有些無力的辯解,看到秦舒欲言又止的神情,連忙補充,“那個黑衣人也不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是蛇類妖修。”
“蛇妖?白素貞?小青?”秦舒今天晚上的腦洞格外的大。
白霧缭繞,幾個高高低低的山峰在白色的霧氣中若隐若現,恍若仙境。
在最中間的山峰下,有一個丈餘高的山洞,在這群山之中并不是特別的顯眼。
山洞空間極大,山洞的石壁不知是什麽礦石,散發着幽幽的淡白色光芒,向上看去,這個山洞就像一個窄口瓶,上面一個小小的瓶口透出陽光,下面的瓶肚又大又深。
膝蓋深的白色霧氣讓人如臨仙境,空曠的洞底有一個半人高的石臺,石臺上懸空漂浮着着一棵橢圓形的蛋,高約三十公分,白色的蛋身上有精致複雜的黃色紋路,似是花紋,又似是符咒,蛋身散發着薄薄的黃色光芒,周圍的白色霧氣溫順的圍繞着它。
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也許是因為缭繞的霧氣的原因,這個蛋給人一種活躍的感覺,倒好似随時可能會從高臺上跳下來的感覺。
沙沙聲響起,蛇爬過石頭的聲音,秦舒有幸見過兩次的黑衣人出現在山洞中。
只見這黑衣人蓋住頭臉的大兜帽已經取下,露出一張蒼白精致的臉頰,唇薄而紅,美麗的外貌卻透着一股陰柔,這時的他手裏沒有那凝結的怨氣珠,只見他朝着石臺上的蛋走去,傳來一陣沙沙聲。
往下看才發現,缭繞的白霧中有蛇尾隐隐擺動,待他行到白霧稀薄的地方,這才隐約看見,黑衣人被衣服蓋住的下半身乃是一條暗綠色紋路的蛇尾,方才蛇爬過石頭的聲音就是他走路的聲音。
蛇尾人走到高臺那裏,那白蛋好似感應到了他的到來,竟然在空中跳躍了兩下,像是在跟蛇尾人打招呼。
蛇尾人眼眸裏閃過一絲溫柔,殷紅的薄唇勾起一個溫暖的弧度,擡起手摸摸光滑的蛋殼,白蛋小幅度的搖擺,蹭了蹭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蛇尾人的笑意裏帶了一絲隐憂,嘆了口氣,撫摸白蛋的手上浮起一團青綠色的光,在滿是淡淡白光的山洞中分外耀眼。
青綠色的光被白蛋吸收,白蛋周身的黃色花紋随着吸收青綠色光芒的增多,似乎越發的亮眼,而蛇尾人本就蒼白的臉色卻愈加蒼白起來,甚至連殷紅的嘴唇也變成了淡粉色,青綠色的光才慢慢弱下來。
吸收了不少綠色光芒的白蛋蹭着蛇尾人的手,情緒十分的低落,蛇尾人摸摸白蛋,慘白着臉笑笑:“我沒事,過一會兒就恢複了。”
白蛋這才好像被安撫了一樣,蹭蹭他的手。
就在蛇尾人和白蛋互動的時候,被隐匿法陣阻隔在外的白戰已經不耐煩了。
天色已經大亮,白戰始終找不出這個法陣的弱點,而一晚上沒睡的秦舒,又累又餓,終于沒有力氣纏着美人了,找了棵大樹倚着休息去了。
人說一力降十會,有的時候用蠻力也是可以達到目的的。
白戰沉下心來,右手一抓一伸,一個銳利的金色飛刀出現的手中,把飛刀甩進這看不見的隐匿法陣中,砰地一聲巨響,震落了樹枝上殘存的枯葉,也震醒了閉着眼睛眯覺的秦舒。
秦舒沒睡着,只是在閉着眼睛休息會兒,他特別想念昨天晚上沒有吃完放在冰箱裏的紅燒魚、紅燒排骨,口水都流出來了。
一聲爆炸聲響起,秦舒感覺自己屁股底下的土地都抖了抖,蹭的就竄起來了,撲倒美人身上,“美人,地震了?”
白戰把他好巧不巧摸到自己胸前的鹹豬手扒拉下來,斜視了一眼道:“沒有。”
秦舒讪讪的笑笑,裝傻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山洞裏正在白蛋旁邊打坐的蛇尾人在感受到法陣的震蕩時,立刻睜開了眼睛,眼內寒光一閃而過。
安靜的白蛋仿佛感受到了什麽,激動地從假死狀态活過來,在高臺上一跳一跳的,蛋身上的黃色紋路一暗一亮的表達激動的情緒。
蛇尾人站起來,安撫了一下激動的白蛋,“你不要亂動,我出去看看。”
就在白戰忍不住要扔第二把飛刀的時候,法陣終于有了動靜,面前的樹林影影綽綽有了動靜,一陣迷霧過後,黑衣人憑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黑衣人又戴回了他那能遮住臉的兜帽,蛇尾也化成了雙腿,“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三番五次的追蹤我?”黑衣人掃了一眼秦舒以後,就徹底把他當做空氣了。
“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管,我來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白戰冷着臉,這個破法陣始終沒有破開,真的很掃面子。
“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憑什麽?”這裏的位置一直是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被人知道了就意味着不再安全,蛇尾人高興才怪,而且他招誰惹誰了,被人找上門來竟然。
眼看着兩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秦舒還真怕再出現什麽讓自己世界觀毀滅的事,忙上前拉住脾氣火爆的美人,“哎哎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看在都是妖精的份上,我們又沒有惡意,哥們透露點兒消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你們無故跟蹤我,壞我法陣,都打上家門了,竟然還說沒有惡意?”蛇尾人就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當然也可能是他見過的人太少了而已。
白戰最讨厭的就是打嘴仗,要打就打,啰嗦什麽,把擋在自己身前的秦舒一把拽到後面,渾身殺氣四溢,化出原形,一只神駿非凡的白虎朝天怒吼一聲,挑釁的看着黑衣人。
很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打過一架了,身為殺伐之神的白虎神君憋壞了。
蛇尾人見到白虎化形,卻是吃了一驚,摘掉兜帽,露出蒼白的臉,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顫抖着嘴唇道:“你是白虎神君?白虎神君怎麽可能還在?不是已經去了空間壁壘的另一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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