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2過年了

紀四洋和蘇慧慧的疑惑沒人能夠解答,但這對往常人前恩愛的夫妻開始互相猜疑。

紀四洋覺得一定是蘇慧慧那狂妄自大的性子無意得罪了廠長或許廠長家，引來了這場禍事。

蘇慧慧則覺得這一切都是紀四洋引起的，肯定是因為他得罪了廠長,才會引起這場針對。

而且要是沒有他和紀剛之前鬧的那一出，她現在還能去找蘇允聰替她們周旋一番。

想到這裏，蘇慧慧越發不悅：“你說你好端端的去算計燕妮幹嘛,現在好了,大哥徹底不管我們了。”

紀四洋不知道她為何舊事重提，這段時間，只要稍微不順心，她就會逮着這件事說個不停，紀四洋也跟着不耐起來：“現在在說這個又有什麽意義，當初要不是你不願意，我至于做這樣的事嗎？”

聽到紀四洋把這一切都歸納到自己身上,蘇慧慧冷笑一聲：“紀四洋，你說這話的時候都不心虛的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不就是一直記恨大哥他們當年沒給你好臉色,所以才想着算計燕妮報複他們嗎？”

被蘇慧慧說中心事的紀四洋也不惱，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看向蘇慧慧：“你自己不也一樣,這些年對他們越發不滿，不然當時也不會維護我，你自己打心眼裏也不希望你侄女嫁的好吧。”

“你少在哪裏胡說八道,我那麽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不維護你，等着你被大哥他們掃地出門嗎？”心裏的陰暗被紀四洋這樣說出來，蘇慧慧下意識的反駁。

不是紀四洋說的那樣的,她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對，都是為了他們。

“呵，蘇慧慧，自欺欺人有意思嗎？”紀四洋冷笑一聲，然後轉身出了門。

他怕自己待下去會忍不住失控動手，趁現在理智還在，所以他出去冷靜冷靜。

“紀四洋，你去哪裏？”看到紀四洋關門離開，蘇慧慧懵了，他這是第一次這樣對自己。

紀瑜忍不住往紀聰身邊靠了靠：“哥哥，他們好可怕，感覺要吃人了。”

紀聰抿了抿嘴，低頭看了一眼紀瑜：“別亂說。”

“我想回外公外婆那裏。”紀瑜的聲音帶着哭腔。

紀聰眼神也跟着暗淡下來，他也想回去。

“都怪舅舅他們，他們都是大壞蛋，要和我們搶東西。”紀瑜語氣裏滿是對蘇允聰他們一家的憤恨。

紀聰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提醒道：“這樣的話以後不能在外面說。”

“哭哭哭，你哭喪嗎，老娘還沒死呢！”伴随着蘇慧慧咒罵聲跟着一起過來的還有杯子。

兄妹倆連忙往旁邊躲去，知道杯子落地，紀瑜有些害怕的朝蘇慧慧那裏看了一眼，她明天就回外婆家，她媽就是個瘋子。

＊

“那姐妹倆怎麽說？”眼看就要過年了，周招娣其實還給她們準備了些年貨。

都是廠子裏發的，他們一家四口有三個人上班，領了三份，她打算均給紀月她們一份。

“說是過兩天進城的時候告訴我決定。”蘇允聰想起那天電話裏紀月的态度，不由有些感慨。

“怎麽？”周招娣看他一臉的感慨有些不解。

“之前我以為紀家的人就算不像紀四洋和紀剛叔侄這般無恥，估計也沒什麽大作為，但這姐妹倆讓我知道什麽叫眼光狹隘，她們心裏有成算呢，以後肯定有大作為。”想之前，蘇允聰還以為她們打算利用這件事來換取什麽，到底是他小人之心了。

“怎麽說？”周招娣也覺得這姐妹倆會告訴他們，不過是和紀剛他們有矛盾，不想他們成功。

“姐妹倆談吐大方，态度不卑不亢，就連聽到工作的事語氣也很冷靜，或許沒有這個工作，她們也會想其他辦法進城。”總之，蘇允聰對紀家姐妹的态度越發欣賞起來。

“我記得她們好像沒比我們小幾歲，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很想認識認識她們。”因為蘇允聰的話，蘇燕妮對紀月紀眠越發好奇起來。

“等她們以後進了城，有的是機會讓你們認識。”蘇允聰很是很願意蘇燕妮和紀家姐妹來往的。

“可姑父那裏？”蘇燕妮有些擔心。

“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機會關注別人。”聽說楊廠長幾個孩子中，最疼愛的就是大女兒楊菲菲，所以只要他還是廠長一天，紀四洋和蘇慧慧就別想過好日子。

“蘇慧慧這次竟然沒去老太太他們跟前鬧？”說實話，關于這一點，周招娣還是有些驚訝的。

對于蘇慧慧，蘇允聰再了解不過，他輕哼一聲：“估計覺得還不夠慘，還沒到時間吧。”

“也是，不弄慘一點怎麽去他們跟前賣慘？”周招娣輕嗤一聲，自從蘇慧慧和紀四洋以後，賣慘哭窮這事她做的越發得心應手了。

蘇允聰看了周招娣一眼，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估計爸媽會對兩個孩子心軟。”

紀四洋和蘇慧慧從孩子生下來就丢給兩個老人，所以不用想，他們壓根就不會帶孩子，這段時間，紀聰和紀瑜過得肯定不好。

對于蘇慧慧和紀四洋兩口子，老太太們或許狠得下心腸，但對于他們一手帶大的兩個孩子，他們估計狠不下來。

“從小帶大的自然不一樣，蘇慧慧他們帶，估計孩子也毀了，老太太真要接手的話，就狠狠心，讓孩子們和蘇慧慧他們少來往，免得灌輸些不好的言論。”孩子是無辜的，周招娣也沒打算拿孩子撒氣。

不過老太太他們既然要帶，那就必須斬斷和蘇慧慧他們的來往，不然到時候養出兩個白眼狼來。

蘇允聰愣了下，原本以為周招娣肯定會不願意，想到這裏，他臉上的歉意越發明顯：“這些年，委屈你們了。”

周招娣輕哼一聲：“你以為我和蘇慧慧一樣小肚雞腸，行了，這矯情的話就別說了，只要你做到之前說的話就好了。”

蘇允聰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這次我是認真的，不會和他們再來往。”

“那就好，我去把廠子裏發的年貨整理下，後天就大年三十了，那姐妹倆明天肯定要進城了。”周招娣想着年後他們就要進城，米面這些他們肯定也不缺，所以就整理些水果之類的就好了。

紀眠也沒想到她們進城的時間一下就拖到了年跟前，這兩天主要在整理家裏，也算是大掃除，畢竟年後大概率就要去城裏了。

趁着現在把家裏好好整理一番，需要帶走後留下的東西都做好标記，到時候會方便些。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去，也當是給家裏來個徹底的大掃除了。

對于能進城的事，紀明現在都還有些懵：“我真能去城裏上學？”

“大概率是這樣，等今天去見了蘇家大伯才确定。”紀眠說完看了紀明一眼，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你不想去嗎？”紀眠突然發現她們似乎一直忘了紀明的意願。

紀明聞言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怕去城裏上學會跟不上進度。”

雖然這段時間在紀眠的輔導下他已經進步，但城裏那邊肯定學習更好，所以他有些害怕。

“就為這事？”聽到這話，紀眠反而松了口氣。

“二姐，這是很嚴重的事好不好？”要是進度跟不上，會很丢人的。

“放心，有我在，保證你能跟上進度。”紀眠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給他信心。

“那等會回來我們就開始吧。”雖說有紀眠的輔導，但紀明心裏還是有些發虛。

“要知道進城讀書就能讓你這麽奮發，我該早點想法子的。”紀月在一旁笑着調侃。

“大姐。”紀明自覺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有眠眠在，你自己又肯努力，大姐相信你會把成績提上來的。”到時候家裏就有兩個大學生了，想到這裏，紀月臉上的神情更加愉悅了。

因為隊上這兩天采購年貨的人很多，所以不愁沒有車，雖然是牛車，但不用走路就已經很好了。

大抵心情愉悅，所以這次做牛車，紀眠都覺得沒那麽颠簸了，而且路上也沒那麽難熬。

進了城，他們沒有立刻去酒廠家屬院那邊，而是先去了劉菊香那邊，把紀月的繡品交了去。

紀月沒想到劉菊香還給她準備了紅包，甚至紀月和紀明都有。

這段時間，因為紀月的手藝，劉菊香的訂單可是多了不少，所以她給錢也給的大方。

見他們似乎有些猶豫，劉菊香笑眯眯的開口：“沒多少錢，就是想着要過年了，讨個吉利。”

紀月見紀眠和紀剛都朝自己看過來，她點了點頭，大不了她下次讓利一回，這畢竟是劉菊香一片好心。

從劉菊香那裏出來，紀明語氣很是興奮：“想不到今天就收到壓歲錢了。”

他打開紅包，裏面是一塊錢，對于他們來說，一塊錢的壓歲錢已經很多了，至少他們以前從來沒有領過這麽多，所以紀明有些無措的看向紀月。

紀月倒是一臉的淡定：“沒事，拿着就是。”

紀明不由吞了吞口水：“大姐的意思這錢我自己收着？”

紀月點了點頭：“嗯，你也這麽大了，身上該有錢了。”

她以前三歲就開始拿月錢了，紀明十來歲了，手裏也該有點錢才是。

“眠眠也自己收着。”

紀眠倒是沒拒絕，畢竟之前五塊的“巨款”她都自己收着，所以這一塊錢她毫無心理負擔的收下了。

一臉激動的紀明看紀眠一臉淡定的裝進自己的兜裏，不由再次感嘆，他二姐果然是幹大事的。

紀眠倒是不知道這小子的腹诽，她轉頭看向旁邊的紀月：“我們現在就去酒廠那邊嗎？”

紀月點了點頭：“嗯，先去把事情确定了再去買東西，這會供銷社估計也擠的很。”

而且如果确定了要進城的話，她們今天也買不了多少東西，到時候進城了再慢慢添置就是了。

聽到敲門聲，周招娣直覺是紀家姐妹來了，果不其然，一開門就看到姐妹倆站在門口，手裏還提着東西。

“來就來還拿什麽東西。”周招娣想着他們在雙西大隊日子肯定不寬裕，沒想到竟然還給他們帶東西來。

“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在山上摘的，不值錢的。”紀眠解釋道。

裏面确實是一些山貨和幾個柿餅，總不能空着手上門。

“老蘇和燕妮去隔壁家串門了，估計快回來了，你們坐。”周招娣招呼他們坐。

燕飛那小子一早就和院子裏其他人去玩了，蘇允聰被隔壁叫去幫忙寫對聯了，燕妮那丫頭也跟着去湊熱鬧了，周招娣正打算去隔壁叫父女倆回來，就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

不消片刻，蘇燕妮就回來了，看向紀家姐妹她一臉的興奮，這姐妹倆長得真可愛。

随後蘇允聰也跟着回來，對着紀月他們點了點頭：“來了。”

“不要客氣，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我都還沒好好謝謝你們呢。”蘇燕妮是個顏控，對長得好看的人一向熱情，更何況紀月她們還算的上她的恩人，所以她越發熱情了。

蘇燕妮的熱情是紀月他們沒想到的，對着她禮貌一笑，然後她看向蘇允聰，一臉認真的表明來意。

“願意來就好，食堂那邊初六就得上班，你們估計初五就得過來。”蘇允聰說完才想起還有住處，估計初四就得來收拾。

“住的地方可能要麻煩蘇伯伯了，我們準備一家都來，讓眠眠和小明都在這邊繼續讀書。”紀月溫聲說着他們的打算。

“來城裏讀書好啊，一家人在一起也有個照應。”周招娣原本想問紀月準備做什麽，但想到這才第一次見面，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房子的事應該好說，原來食堂的胡嬸子要去她兒子家，倒是可以和她說說，每個月給她些錢，不過她那裏不太寬敞。”蘇允聰說完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在問他們在不在乎。

“窄一點也沒關系，時間緊迫，等我們過來來再那慢慢找合适的就好。”紀月是知道現在房子有多精貴的，城裏不少一家幾口住在小一室，到時候隔個簾子，先将就着。

“那行，等下我帶你們去找胡嬸子。”紀月的果斷讓蘇允聰再次感嘆，紀家以後肯定會後悔分家的事，不過這就不是該他操心的事。

蘇允聰很快帶他們去找了胡嬸子，胡嬸子的兒子在鋼材廠，那邊剛分了房子，她過去伺候媳婦月子剛好住那邊。

這會正發愁這房子該怎麽處理，要是能租賃出去，也能有筆收入。

人是蘇允聰帶來的，胡嬸子收他們一個月一塊錢，還不忘叮囑他們：“到時候就說你們是我的遠房表親就好了。”

紀家人連忙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工作和房子的事情都搞定後，紀月他們就提出了告辭，畢竟還要去供銷社呢。

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忙，蘇允聰和周招娣也沒多留他們，反正來日方長嘛。

直到周招娣把昨晚收拾均給他們的年貨拿出來，顧小玉連忙擺手：“這使不得，你們已經幫了我們這麽多，我們怎麽好意思再拿這些。”

“大妹子，你就拿着，我們家有三份呢，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就別這麽生分了。”說完不由分說的塞到顧小玉他們手裏。

顧小玉見狀沒再拒絕，笑着道：“嫂子說的對，以後大家是鄰居了，來往的時間多着呢。”

确實沒必要在這裏繼續推搡，反正以後來往的時間還多着。

一家人離開酒廠家屬院後，才發現周招娣塞給他們的東西除了水果竟然還有塊肉和一條魚。

紀眠樂了：“行了，這下供銷社也不用去了，這些加上家裏的夠我們這幾天吃了。”

“那就直接回去吧，初四一早就搬來。”想到搬家，顧小玉不由嘆了口氣，再怎麽精簡東西也不會太少。

“也不知道拖拉機那天進城不？”紀明想，要是拖拉機一趟就能行。

“做夢呢，人家還要過年呢。”紀眠直接打碎他的美夢。

“那我們怎麽搬？”想到家裏收拾好的東西，紀明開始覺得頭疼。

“牛車啊，到時候估計要倆牛車才行。”紀月估摸着家裏的東西。

“嗯，倒是提前跟賈叔他們說一聲。”要進城了，得提前告訴賈全民他們一聲，不然等他們從其他人那裏聽到總歸不好。

“家裏帶不走的東西問問他們要不要，不要的話就送給隔壁嬸子家。”紀月可不打算再回來。

顧小玉聽到紀月的話不由擡頭：“以後不回來了嗎？”

顧小玉心裏還是那種落葉歸根的思想，就算以後在城裏站穩了腳跟，以後也總要回來才是。

“不送人，等我們走了以後前院的人能安分？”紀月沒正面回答顧小玉這個問題，她知道顧小玉的心思，要她接受以後只是紀三勇掃墓的時候回來，她估計要些日子才能接受。

顧小玉愣了下，随後也明白紀月說的有道理，前院的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家裏的那兩只雞送給賈叔他們吧。”這些年，賈全民兩口子可沒少幫他們。

“嗯，行。”顧小玉原本也是這麽打算的。

回到雙西大隊，這時候已經不上工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明天過年的事，小孩子們到處串門，到處都是他們的歡笑聲。

年三十要去潤墳，潤墳的東西顧小玉早就準備好了，她看着準備好的潤墳紙，喃喃道：“下次回來估計就是清明節挂清的時候了。”

想到以後就是紀三勇一個人待在雙西大隊了，顧小玉起身打算多準備點東西，明天潤墳用。

看着顧小玉頗為落寞的神情，姐弟三人都沒有說話，自覺給她空間好好調整自己。

“那對聯咱們還貼嗎？”紀明看向兩個姐姐，這對聯還是找學校的老師寫的呢。

“貼，不貼放在那裏也是浪費。”說着姐弟三人開始忙活貼春聯的事。

想到這或許是他們在雙西大隊過的最後一個年，紀月的動作越發細致起來。

紀眠這是第一次貼春聯，後世的春節已經沒了這種氣氛，所以她興致很高。

顧小玉準備好東西出來就看到姐弟三人笑鬧做一團的模樣，她也跟着揚了揚唇角，心裏的那點傷感也跟着飄遠。

雖然三勇不在了，但為了孩子，她該更勇敢才是。

回想這三個月發生的事，到現在顧小玉都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從分家到現在即将去城裏上班，這是顧小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但現在就這麽實現了。

“媽，你和點面，晚上我們吃包子。”免得到時候還要把剩餘的那點面帶去城裏。

“我可以吃嗎？”紀雨不知道何時站在院門口一臉羨慕的看向他們。

“還沒包呢，早着呢。”紀明不想給紀雨，雖然紀雨還小，但大房的人心思都不好。

“那我等會再來。”紀雨說完又跑開，打算是知青院找紀雲。

這段時間紀剛雖然老實了，但前院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因為親事的原因，紀剛天天沉着一張臉，胡翠英和羅桂芳在想要不算了，踏踏實實說個鄉下姑娘好好過日子就行，可惜紀剛不樂意，他心裏還惦記着城裏姑娘。

為這事，前院可沒少争論，聽說羅桂芳已經去找了媒婆讓相看，想到這裏，顧小玉不由搖了搖頭：“估計這個年都過不安生。”

“紀剛這是執念了，他改不了的。”想起上輩子紀剛的婚事，紀月的語氣很是肯定。

“那估計今年有的熱鬧看了。”紀眠在一旁補充道。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這羅桂芳也是，當初一門心思想要給紀剛說城裏媳婦的是她，現在要說鄉下姑娘的還是她，要不是她們在一邊煽動，紀剛估計也沒那麽執着。”顧小玉覺得這事說到底，羅桂芳還是要很大的負責任。

“誰讓他們把蘇慧慧的玩笑話當真了，人家要真存了那心思，怎麽會一直嘴上說說，早就直接介紹了。”蘇慧慧上輩子就是這樣，慣會嘴上待客，把老太太和大房一個個哄的服服帖帖。

“他們估計以為老四和她結婚這麽多年，也該當家了。”這是顧小玉的猜測。

一家人說說笑笑就把這事放了過去，畢竟明天要守歲，可得早點睡。

紀眠沒想到熱鬧來的這麽快，大年三十這天早上，正是大家去潤墳的時候，他們一家剛從山上回來，就聽人說羅桂芳找的媒婆帶着女方來男方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