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拔刀相助

周末休息,梁新去超市采購,空閑時間都按照系統提示,待在警局裏查卷宗,做那個什麽沉沙折戟的任務。

不過一年的時間,警察局的記錄已經顯得比較模糊,抓住了一個嫌疑人,就匆匆結案,那個嫌疑人也完全認罪,說自己是見財起意,一時失手的。

沒辦法,從自己的案件本身查不出什麽,梁新順着其他同類案件查,也沒什麽名堂。

周日晚上,梁新從市警察局往回走。他信步走着,反正警局也不算很遠,剛好享受一下夜晚的空氣,再理理目前的狀況。

自己進原本的公司就是為了抓線索,但進去之後才發現,公司內部員工都被更新換代得差不多了,剩下些封顏澈一類的,都是當年不甚有交情的低層,線索應該也少。但少歸少,還是要查的。

系統忽然又“叮”的一聲:“任務‘思想者’完成度20%,等級升至八級!”

梁新:喂你這升級速度也太慢了吧!話說升級到底有什麽好處啊?難道級別越高特異功能越強?

系統:“理論上來講,升級除了滿足玩家的虛榮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梁新:……你們設計師肯定是在馬桶裏潛完水寫的程序吧。

梁新想得出神,夜風吹拂着他疲累的腦袋,溫和輕柔,他不禁微微擡頭迎合着風的方向。

系統忽然道:“任務六,拔刀相助,請自由發揮!”

他正走過一家豪華娛樂城,正好門裏走出幾個人來,彼此打鬧着搖晃身子大喊大叫。梁新擡眼一看,心裏狠狠罵了一句:操!

那幾個人正是花立彬和他那幾個哥們,正互相攙扶着大笑大鬧地出來,花立彬倚在同伴身上,那個“想往牛糞上插的鮮花”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停車的地方走。

花立彬其實并未醉得太過,至少沒有醉到讓自己新近看上的目标從身邊溜走的程度。他伸出手臂,興高采烈地揮舞着:“喂!喂!梁新!”

梁新冰冷的視線沖他看過去,想起那人周五晚上的言語,頓時一股邪火往上蹿。系統說得好,自由發揮是吧,那現在能不能上去給他幾個嘴巴子?好像也不夠解恨。

花立彬掙開年輕人的胳膊,手舞足蹈地一下撲到梁新身上:“梁新!爺想死你了喲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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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被酒氣撲得皺眉,迅速後退,花立彬沒抓住,一下子撲倒在地,啃了一嘴土。

大庭廣衆之下不好報複啊,不如這樣好了。梁新嘴角輕輕勾起,冷冷地走過去,一腳踩在地上,剛好踩住花立彬的領帶。

梁新彎下腰,語氣和藹地道:“花總,祖國的泥土很有營養,您吃夠了嗎?吃夠了,不如我送您回家吧?”

花立彬立刻順杆爬地抱住梁新的腿不放,大叫着:“好!”

他的幾個朋友此時也圍了上來,鮮花年輕人略顯為難地對梁新道:“那……麻煩您了。”

說着,他蹲下身子,把花立彬扶起來。花立彬還一邊抓着梁新的衣角不放一邊哼唧,梁新不動聲色地轉開一步,心道今晚可以用強力消毒液洗澡了,被這家夥碰到的衣服也得全扔了。

旁邊剩下兩人,都醉得不輕,胡亂起哄,哼着稀奇古怪的歌。

花立彬帶着酒氣的呼吸溫熱地撲打在梁新耳邊,癢癢的,讓他越發堅定了,一定要買最高檔效力最強的消毒液!

年輕人滿臉歉疚地上前道:“他家住在晴海小區34號,我給你們打車。”

梁新眯起眼睛道:“打車錢我還是有的,先生麻煩你下次面對自己的情敵時不要這麽謙讓,謝謝。”

年輕人愕然:“啊?”

系統:“請不要為難系統NPC。”

梁新摸摸年輕人的頭,道:“好吧,我什麽都沒說。”

年輕人:“……”

梁新懶得解釋,轉身往馬路邊走,伸手打車,花立彬像個奇怪的寄生囊腫一樣長在他背上也不動彈,像是睡着了。

兩人坐上出租車,徑直往晴海小區開。

梁新直接一拳砸到花立彬肚子上:“沒人了,別裝了。”

花立彬吃痛,醉眼惺忪地爬:“裝……什麽啊……”

梁新斜眼似笑非笑地哼一聲,看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沒醉?”

系統:“給玩家點32個贊。”

梁新內心:你特麽的給我閉嘴!感情你這是看直播呢!

花立彬并不回答,伸手摟住梁新的腰,把腦袋放在他腹部,抵着他的大腿,姿勢無比暧昧。

梁新忍無可忍,往旁邊閃過去,把後座大半都留給花立彬。花立彬卻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又一點點頑強地往這邊蹭過來。

梁新伸出手掌,抵在花立彬腦袋上:“你得帕金森了?移動得這麽扭曲?”

花立彬被梁新的手掌抵着頭,悶悶地說:“你丫是冰山,我是,我是,我是破冰機器,我,我就要把你給拿下!”

梁新道:“你夢話真多。”

花立彬嘿嘿嘿地笑起來,忽然伸出舌頭往梁新的手心裏舔了一下。

濕潤火熱,柔軟溫和的觸覺。梁新手指不禁一彎,手掌閃電般離開花立彬的腦袋,接着深呼吸一下,慢條斯理地從包裏拿出紙巾擦拭手心。

看來消毒液重點照顧的地方又要多了,喂,系統,難道不能免費提供消毒液給我嗎?

系統:“不能,快演戲。”

梁新:……你妹!

花立彬忽道:“你是甜的。”

梁新:“你是狗啊?”

花立彬嘻嘻笑着:“甜的。”

梁新:“呆傻蠢。”

花立彬:“甜的。”

梁新:“混蛋色胚變态。”

花立彬:“甜的……甜的……”

梁新:“……”

車子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梁新扯着花立彬的衣領揪下車,對方歪歪斜斜地繼續摟着他脖子,他厭惡地伸手扶住人,再拍拍他的臉:“鑰匙。”

花立彬:“要……要死?我才不死……”繼續抓住梁新的脖子不撒手,滿足地靠在他肩上咕哝着。

梁新無語,只得伸手到花立彬衣兜褲兜都摸了一圈,摸出鑰匙。這人也真單純,鑰匙串上就兩把鑰匙,估計一把是家裏大門的,一把是公司的,多餘的什麽都沒有。

梁新打開門,把人拖進去,扔到羊毛地毯上,摩拳擦掌地進了屋。

身後的花立彬半邊臉壓在地毯上,啪嗒着嘴巴,又嚷出一句:“甜的!”

梁新冷哼一聲,把花立彬提着後背拎起來,半摟着往屋裏走,邊幫他剝掉礙事的西服,找到裝修考究、牆壁上畫着精美海底壁畫的卧室,把人扔到鋪着金色被單的大床上,站在床邊仔細看了看。

花立彬長相不錯,四肢伸長着躺在床上,淡米黃色襯衫上面的兩顆紐扣一如既往地敞開着,露出發紅的蜜色皮膚。他睡得昏沉迷糊,覺得熱,伸手在身上胡亂扒拉,想把襯衫脫下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襯衫紐扣,他閉着眼睛費力地靠手指感覺解着衣服。

梁新看着,嘴角勾起一絲邪笑。他上前俯下丨身子,伸出修長冰涼的手指,為他解開襯衫的第三顆扣子,手指尖觸到對方的心髒部位,滾燙的觸感似乎能感受到劇烈的心跳。

梁新皺了皺眉頭,一顆顆慢慢地解開對方的紐扣,花立彬暈暈乎乎地睡着,根本沒有意識到梁新的動作,可能也早已忘記了梁新的存在。

梁新把花立彬的襯衫解開,再解開他的褲子皮帶,帶着邪笑将那人的褲子脫下來。褲腿往下拽的時候,花立彬不舒服地掙紮了幾下,翻了個身又睡了。

梁新看了眼他的睡顏,伸手拉過被單,幹脆利落地把人卷成個團。花立彬睡得呼呼的,完全順着梁新的安排,在被子團裏繼續睡,還噴了個小小的鼻涕泡兒。

梁新十分體貼地拿過桌邊紙巾幫他擦拭幹淨,然後手臂一伸,用花立彬的高檔皮帶三下五除二把被子團兒卷住,再把花立彬的衣服和手機等物都扔到地上。

他仔仔細細地捆完被子團,退後兩步看看自己的作品,像個金色的大春卷,不由滿意地笑了。

系統:“給153號玩家點32個贊!”

梁新:……你丫這個變态肥皂劇愛好者!點你妹的贊啊快給我加好感度!

系統:“任務完成,好感度-10,恭喜!”

梁新:……好吧你這個比周扒皮還周扒皮的系統。

床上的金色春卷掙紮了一下,又不動了。花立彬不知做着什麽美夢,咕哝着:“甜……甜的……”

梁新聽到耳裏,不由挑一下眉。這人對自己還真是執着啊……可是怎麽更招人恨了呢。

話說,要提高好感度,難道不能直接幹一炮嗎?如果直接壓倒他能擺脫這破系統的話那也不是不能忍……

系統:“不可以,我們這是正宗的溫馨戀愛游戲,重點在于排除萬難的戀愛發展過程。”

梁新:……敢問您的臉皮是用什麽材料打造的?說出這種話來真是太好意思了,令在下嘆為觀止。

系統:“謝謝您的誇獎,将反饋給公司開發部,得到抽取幸運玩家的機會!”

梁新從衣櫃裏找出其他的高檔皮帶,橫七豎八地在被子卷上又加了兩根,滿意一笑,心念一動,瞬間變成靈魂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夜,兩人在各自的家中睡得都是心滿意足。只不過花立彬在夢裏夢見自己變成了三明治的餡料,被一個可怕的冰塊妖怪吃掉了。

第二天,周一,理所當然地,花總經理沒有來上班。

梁新一整天嘴角都挂着微微的笑意,連白菜強和冤大頭也被他的愉悅所感染,吵架的次數都變少了。楊陽更是大膽推測,說不定花總和梁哥昨天度過了一個非常“和諧”的夜晚。

他還真的傻乎乎拿這話來問梁新,梁新眨一下眼睛,淡淡道:“這麽說也沒錯。”

真的是這樣啊!楊陽激動得像是拿到普利策獎的記者,恨不得将這消息做成廣告發布。

鄰近下班,系統忽然提示:“新的支線任務:迷倒衆生,請與沉沙折戟聯合完成,發揮您的聰明才智吧!”

梁新:……為什麽提示越來越難懂了。

系統:“因為說太多就劇透了啊~”

梁新: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機械女聲賣萌聽得人想拿炮轟了你啊!

系統:“請不要對系統使用攻擊性語言,否則立即當場實施懲罰。”

梁新于是不吭聲了,努力去參透這條任務的奧義。

下班時,梁新主動叫住了封顏澈,請她出去吃飯。

封顏澈有點臉紅,開着自己的車帶着梁新去了一家自己喜歡去的餐館,拿着菜單,偶爾用妝容精致的眼睛看他一眼,優雅地一笑。

梁新回應着封顏澈的目光,微微露出笑容,揣摩着她的心理。這人,以前是愛慕喻良清的,連帶着現在對與喻良清相像的自己也是有幾分好感,這倒使得事情好辦許多。

梁新自認雖不算情場高手,倒也不是小白。他身體前傾,微微低頭,顯得目光深幽,看着對方的眼睛,并且滿意地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亂了。

梁新道:“封小姐,我很想知道,你以前的感情經歷。”

作者有話要說: 說了不要相信章節提示的。中招的自去面壁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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