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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朝落地窗外的樓頂瞥了眼。
溫簡沒跟着看過去,只是客氣地低聲告別:“我先下班了。”
江承點頭:“注意安全。”
溫簡繞過江承,先下了樓。
江承走向辦公室,走廊盡頭時拐了個彎上了樓。
樓頂上,田佳曼靜靜站在護欄前,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
入夜的城市熱鬧而繁華,夜風吹得她長發飛散,田佳曼卻似乎猶未覺,只是動不動地站在原處,看着樓下的萬家燈火。
身後傳來鐵門開門聲,田佳曼沒回頭。
腳步聲走近,一雙手輕輕搭在了護欄上。
田佳曼回頭,看向一派悠閑的賀之遠。
“這是在做什麽?”田佳曼問,美豔的臉上神色依舊冷傲。
賀之遠扭頭看她:“雷瑟的人在公司。”
田佳曼:“誰?”
賀之遠搖頭:“不知道。”
田佳曼皺眉:“那你為什麽會認為他安插了人進來?”
賀之遠:“我早上在車庫洗手間的鏡子前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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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田佳曼眉皺得更緊,“上班前嗎?那我倒是撞見了件蹊跷事,我在樓梯口看到了溫簡匆匆忙忙從樓梯上來。”
賀之遠跟着皺眉:“溫簡?”
田佳曼點頭:“是她沒錯。”
賀之遠:“這女孩我從第一天見她就覺得她不對勁。當時我故意将暗號貼她行李箱上,按理說不會那麽容易被蹭掉才對,但出去時她行李箱什麽也沒有,沒想到後來竟在公司裏又碰到了她,還是新入職的,确實有幾分可疑。不過……”
賀之遠皺眉看田佳曼:“她是何建離兒子安排進的公司。他們曾是同學,情理上确實也說得過去。而且看她不像是和雷瑟有交集的人。”
田佳曼笑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看着單純無害的人,咬起人來越是致命。”
賀之遠偏頭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的沒什麽溫度:“我記得你和她有過節,而且還挺深,你該不會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故意誘導我吧?”
田佳曼點頭:“這個想法不錯,可以考慮。”
賀之遠看着她不動,眼神帶着研判,似乎在斟酌她話中真假。
田佳曼面色不變地任由他打量。
最終是賀之遠先敗下陣來:“我會調查清楚。”
田佳曼:“賀總不會是憐香惜玉了吧?”
賀之遠冷淡瞥她一眼:“你今天特地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事?”
田佳曼上前一步,雙手輕輕環在他腰上,偏頭看他。
田佳曼:“想你了,不行嗎?”
賀之遠一言不發地将她手拉下:“你是想問我家老頭情況吧?”
田佳曼扯唇:“還沒斷氣嗎?”
賀之遠微微朝她傾身,貼着她耳邊低聲開口:“是你自己想打聽,還是鐘董的意思?”
田佳曼眼眸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賀之遠:“十年了,鐘董就那麽好,值得你這麽忠心耿耿?”
田佳曼笑,雙臂環上賀之遠脖子。
“我對誰最忠心,賀總不知道嗎?”田佳曼問,“要不然,我怎麽會去找溫簡麻煩呢?”
賀之遠一把拽下了她的手,轉身就走。
門後,江承也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田佳曼看着賀之遠走遠,鐵門被甩上,嘴角的弧度也跟着收起,眼神冷冷淡淡,無波無瀾,也人跟着轉過身,恹恹地掏出手機,打電話。
————
溫簡是自己坐公交回去的,她不确定江承多久能下樓,也不知道樓頂視野會被沿街大樹遮擋多少,因而也沒特意等他。
回到家時家裏一片漆黑,江承也還沒回到。
溫簡換了拖鞋,燈也沒開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重新梳理今天的事,包括田佳曼和賀之遠。
江承剛推開門就通過陽臺的光線看到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出神的溫簡。
“怎麽不開燈?”江承問,摁開了電燈。
乍亮的光線讓溫簡本能擡手擋了擋眼睛,看向門口:“你回來了?”
“嗯。”江承換了鞋,走向她,“吃過了嗎?”
“我回來時點了外賣,還沒送到。”溫簡說,“你也還沒吃吧?”
“嗯。”江承點頭,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門鈴聲。
“估計外賣到了。”
溫簡放下抱枕就要起身去門口,江承伸手擋住了她:“我來吧。”
門口的确實外賣小哥。
溫簡點了兩份簡餐配湯,江承将餐食拎到了餐桌前,解袋子的時候溫簡已起身坐到了桌前,兩人像什麽事也沒發生般,平心靜氣地解決了這頓飯,飯後各自回房洗漱,忙完時已經晚上九點多,江承沒過來找溫簡,溫簡也沒過去找江承。
溫簡不知道江承怎麽打算,也不知道後來他有沒有跟上去查看,或是有聽到什麽,但她知道他能猜到點什麽。很多時候,他的洞察力敏銳得令人心驚。溫簡以為他會主動找她聊點什麽,但并沒有,從各自回房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便是她留着一頭長發也早已洗完并吹幹完畢。
十點的時候,溫簡終于坐不住,忐忑去敲江承房門。
第一聲敲門聲剛落下房門便被從裏面拉開了。
江承站在門口,單手握着門把,一只手正拿着毛巾在擦頭發,黑亮的發絲被清水凝成一縷縷,略顯淩亂地垂在額前,全無平日的嚴謹,身上還穿着白日的白襯衫黑西褲,襯衫胸前兩顆扣子已随意解開,性感與禁欲兩種極端氣質矛盾地出現在他身上。
溫簡莫名就生出了幾分不自在,出門前反複心理建設起來的勇氣在看到他略顯淩亂的白襯衫後消失殆盡。
“怎麽了?”江承問,邊擦拭着頭發。
“嗯……”溫簡克制着心底竄起的不自在,仰頭看江承,“我得和你坦誠一件事,早上的人是我。”
江承似乎并不意外,擦拭頭發的動作并未停下,只是點點頭:“嗯,然後呢?”
溫簡:“田佳曼去找了賀之遠,她一定會提到我,賀之遠一定會把我當成你,這是個機會。我們得合作。”
江承擦頭發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看向她:“怎麽合作?”
溫簡:“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不能在賀之遠面前露餡。”
江承點點頭,轉身進了屋。
溫簡下意識跟了進去。
江承将桌上一份文件遞給了溫簡,看着像是早已準備好。
溫簡困惑打開,看着看着面色就漸漸凝重起來,不覺擡頭看江承。
江承也正看她:“聽說過鐘玉明這個人嗎?”
溫簡點點頭。她父親林景餘曾經卧底的販毒團夥幕後毒枭就是鐘玉明,但人在境外,十年前她父親出事時除了落網的那批,他連同他背後的販毒組織像是一夕之間人間蒸發,徹底沒了消息。
“他在泰國另外換了個殼,這十年混得風生水起。他操控的販毒集團是目前東南亞最有勢力的販毒團夥之一。旗下集團擁有股東會、董事會、稽查組等完整的公司結構,股東會由具有第二産業的富豪組建,負責洗錢,比如何建集團。稽查組負責管理各線販毒網絡,分別由陳至和雷瑟分管,其中陳至負責國內線,也就是賀之遠。雷瑟負責東南亞線,但陳至野心大,他要的不只是國內市場,想連同東南亞市場一道吞并,因此年前企圖繞過雷瑟和他在東南亞的下線毒販接上頭,并約定了驗貨時間和地點,春節你在泰國的那趟航班上就有他們接頭的負責人,但因為警方提前獲取線報,提前做好了布局,但賀之遠不知道怎麽察覺了問題,因此臨時找了個替罪羊。”江承說着瞥了眼溫簡,意有所指。
“……”溫簡不覺微微挺直背脊,“我那是倒黴好不好。”
“是真倒黴。”江承笑,“要不是你還算機靈,發現行李箱上的暗記,被逮警察局的就會是你,賀之遠的人會順利脫身,并順利完成驗貨并達成合作,但就因為你那神來一筆,賀之遠開拓東南亞市場的幻想破滅,你說,他得多恨你?”
溫簡:“……”
“我猜賀之遠之前對你多次試探有兩個懷疑方向,一是警察,二是雷瑟的人。”江承說,“你這次誤打誤撞把他往雷瑟方向誤導是好事,雖然能打消他一部分疑慮。不過……”
江承話鋒一轉,眼眸定定看溫簡:“早上,你跑什麽?”
“……”溫簡沒想到他會突然把話題轉回她身上,一時有點愣,輕咳了聲,轉開話題,“那個,時間不早了,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溫簡說完轉身就要走,一只手掌突然搭在了她肩上,以着不輕不重的力道扣住,半強迫地拽着她轉了個身。
溫簡不得不硬着頭皮擡頭看他。
江承也不說話,就這麽不鹹不淡地看着她,等她開口。
“就……”溫簡斟酌着措辭,“一個本能反應。”
江承點頭:“害怕被我殺人滅口?”
溫簡本能搖頭:“沒有。”
江承嘴角扯了個笑,又很快收起,手指落在了她臉上,微微擡起她臉,指腹摩挲着,端詳着,神色很淡,卻并未說話。
溫簡不自覺擡眸看他,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
江承并沒說話,只是微微低頭,唇試探性地輕咬住她下唇,而後定住,黑眸看向她微微瞪大的眼睛。
她也正看他,人是緊張的。
江承擡手安撫地撫了撫她頭發。
“我覺得,”他看着她眼睛,低喃出聲,“我們之間可能還需要磨合。”
音落,他的唇也跟着覆上她的唇,撫發的手掌跟着沒入發中,輕扣着她後腦勺,另一只手輕車熟路地環上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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