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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溫簡到家,江承直接去找了周行遠。
“你給我的資料裏并沒有田佳曼家人近況和照片。”
門剛一打開,江承直接推門入內,對周行遠道。
周行遠一愣:“她不是早和家人斷了關系,十幾年沒回過家了嗎?還要家人近況做什麽?”
“實際可能和調查有出入。”江承徑直走向他書房,“你想辦法幫我調一張田佳曼父親照片,我需要确認一些事。”
周行遠也跟着入內:“估計只能找到他年輕時的證件照,近照不一定有。”
“沒關系。”江承替他開了電腦,而後側開身子,将正位讓給他。
周行遠在電腦前坐下,邊等着電腦啓動完成,邊擡頭看他:“怎麽會突然要調查她父親?”
江承:“我懷疑她和她父親根本沒決裂。”
說話間瞥了眼電腦,電腦已啓動完成。
江承屈指敲了下桌子提醒。
周行遠注意力轉向電腦:“怎麽說?”
“我今天在她家看到個和她長得有幾分相像的老人。”江承看向他在鍵盤飛舞的手,“田佳曼父親這幾年都在老家嗎?”
“沒有。”周行遠手指沒停,眼睛也沒離開電腦界面,“他常年在外打工,聽說在工地做苦力活,一年也就回去住個三五天,家裏還住的二十多年前的破瓦房,所以村裏人提到他都說他可憐,六十多歲了還要在外面做苦力維持生計,唯一的女兒也從不回來看他。”
“苦力活?”江承若有所思,“村裏人至今對他還是這個認知,那就代表他身體沒什麽大問題。”
周行遠:“應該是的。”
江承:“他常年不回家,老家人沒人懷疑嗎?”
周行遠:“沒什麽好懷疑的,他們整個村子大半人都常年在外謀生,也就逢年過節回去幾天,況且他家裏房子破,後妻在南城幫前夫女兒帶孩子,聽說前夫女兒另外給後妻在她家隔壁租了個套間,所以大家都默認他回家也是回後妻那兒。”
“外人都在說他唯一的女兒不孝,他也從不反駁和解釋?”江承問。
田佳曼父親是跟着田佳曼在城裏住大別墅,從常理來說,他應該是以女兒為豪的,不說要在老家人面前炫耀,但面對別人對自己女兒的诋毀,多少會去澄清和反駁才是,怎麽會任由女兒不孝的言論流傳?
“應該是沒有的。”周行遠抽空擡了個頭,“村子就這麽點大,有什麽話早傳開了,但調查過那麽多人,口徑全一致。”
“所以……”江承低喃,“他是故意制造這樣的誤解?為什麽?”
周行遠沒聽到江承低喃,注意力全在電腦彈出的照片上。
“找到了。”周行遠說。
江承視線跟着轉向電腦屏幕,屏幕上的男人看着還很年輕,也胖了許多,但五官和輪廓與田佳曼家的男人一模一樣,是田佳曼父親田永高無疑了。
周行遠扭頭看他:“是一個人嗎?”
江承點點頭:“一個人。”
他目光從田永高臉上下移,看到他露出的白色衣領,似乎是……
“他做過醫生?”江承倏地看向周行遠,問道。
周行遠點頭:“年輕的時候在村裏做過一陣赤腳醫生,但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醫學院畢業,就是跟着村醫學了點皮毛,醫術一般,聽說把人治出了問題,賠了不少錢,之後就轉行做建築工人了。”
說着扭頭看他:“怎麽了?”
江承微微搖頭,沒應,想到樓梯口堆積的鼻飼管和注射器,以及酒瓶磕到酒櫃的清脆聲響。
周行遠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江承回神,目光轉向他,手指向電腦:“你再想辦法幫我确認一下,田佳曼父親具體是從哪一年開始不回老家。哪怕是常年在外謀生,回家的頻率多少會有個明顯變化。”
周行遠點頭:“查是沒問題,可你讓我忙活了這麽久,總得告訴我什麽個情況吧?怎麽會突然想到查她?”
“我現在也沒有很具體的思路。但田佳曼或許才是這個案子真正的突破口。”江承沉吟,“她是鐘玉明的人,卻和賀之遠牽扯不清,還在何建離公司像個幕後老板一樣的存在,甚至可能和林景餘有牽扯,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似乎有點多。”
周行遠皺眉:“從她的履歷看她在公司只是個普通財務,你是怎麽注意到她的?”
江承:“她和林簡簡一個部門,從她入職就開始針對她,就多留意了幾分。”
周行遠笑:“果然又是因為她,你說你這十年,你走的哪一步不是和她有關?”
江承搖頭笑笑,沒搭話,起身,拍了拍他肩:“辛苦了。”
周行遠扭頭看他,真心祝福:“早日修成正果!”
江承依然只是笑笑,沒應。
告別了周行遠,江承直接回了家。
屋裏的燈還亮着,卻意外地沒人。
“林簡簡?”江承叫了聲,推開卧室門,卻沒看到人。
江承轉身推開了側卧門,音量也不自覺跟着加大:“林簡簡?”
次卧也沒人。
江承心裏“咯噔”了下,聲線不自覺地跟着緊了起來:“林簡簡。”
連推開廁所門的動作都跟着急切起來,另一只手也已迅速掏出手機,撥了溫簡電話。
好在電話剛響了聲就被接了起來。
“你人呢?”壓下胸口突然竄起的焦躁,江承冷靜問道。
“我現在粟林這邊廢墟旁。”電話那頭輕聲道,“你這麽快回來了?”
“嗯。”江承轉身拿起剛放下的車鑰匙,“我過去找你。”
粟林廢墟是當年林景餘爆炸出事的地方,自從十年前那場爆炸後,廠房就被棄置不用了。
溫簡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到這兒來,可能是田佳曼剛給了她不該有的期待又落空,也可能是和江承談到了那一晚,談到她一直不敢去觸碰的她爸爸或許早已在爆炸中氣化的可能。
如果他真的就是被留在了這片土地上,屍骨全無,這十年,她從沒來看過他。
她……就是想來看看她爸爸。
手裏握着他當年送她的紅繩手串,溫簡站在一片殘垣斷壁前,心裏很平靜,又很空。
這裏以前是鐘玉明的産業,披着煙花廠的殼子從事毒品制造和販運,那天晚上的爆炸是倉庫爆炸,看似是工人違規抽煙,掉落的火星子引燃了倉庫裏的火藥,引發倉庫大爆炸,爆震波把方圓幾公裏玻璃震得全碎,連他們高中學校也慘遭波及。
但也是那個晚上,警方根據林景餘提供的線報前往煙花廠進行收網緝捕,警方就在到達廠區門口的那一瞬發生爆炸,在裏面穩住鐘玉明和陳林的林景餘沒機會逃出來。所以爆炸如此湊巧地發生在這樣的一個時機裏,溫簡也好,黎止翔也好,汪思宇也好,或是行動組裏的其他人,是沒辦法将這件事與巧合聯系在一起的。
那場爆炸燒毀了所有毒品和證據,之後鐘玉明和陳林也跟着銷聲匿跡,整個案子陷入僵局。那時林景餘本來是計劃在案子結束後恢複身份和聲譽,就在第二天,然後在她高考結束當天,堂堂正正地去學校接她,而不是讓她背負着通緝犯女兒的身份結束高中生活,但那場爆炸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溫簡還記得那天晚上是高考前夜,最後一次晚自習,上課時間沒像平時那樣嚴苛,她八點才去的學校,到校門口時遠遠看到林憑憑和一個穿運動衫的陌生男人在聊天,她經過時林憑憑叫了聲她名字,然後男人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制止了林憑憑接下來的話,禮貌對她笑笑後就走了,那時林憑憑似乎和她說那個是人她爸爸的朋友,找她打聽她的情況,但并沒問什麽隐私的,只是聊了些她成績情況……所以……林憑憑那聲“簡簡”才是暴露她身份的關鍵?
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巧合,那個人是故意拖着林憑憑在校門口聊天,拖到八點等到她出現,就為了确認她身份,趁着那天晚上解決了她爸爸也順便報複了她和她媽?
溫簡只覺得身體有些發冷,那那天晚上她是被跟蹤了嗎?
當時剛發生爆炸,學校被波及,現場一片混亂,她被江承拽着手帶離現場,回家沿路也是混亂一片,那時滿心恐慌,根本顧及不到周邊。
寒意一陣陣襲來,溫簡不自覺搓着手臂。
一件帶着體溫的大衣突然披落在肩上,人也跟着被扣着拉入一具溫暖的懷抱中。
溫簡茫然擡頭,看到江承的臉時怔了怔。
江承皺眉:“怎麽了?”
溫簡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些。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溫簡輕聲說,“你怎麽過來了?”
“回到家沒看到你。”江承将她摟緊了些,“大晚上的怎麽一個人跑到這地方來了?也不多穿件衣服。”
“就……突然想來看看我爸。”溫簡轉過身,拉過他手,沖他露出一個笑,“我沒事啦,回去吧。”
江承看了眼黑漆漆一片的斷牆:“要陪你走走嗎?”
溫簡笑笑搖頭:“不用了,走吧。”
反手抱住江承手臂,拉着他就要走,一道車燈突然由遠而近跌跌撞撞駛來,在另一空地上停了下來。
溫簡和江承下意識看向彼此,又同時看向停下的白色轎車。
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從車上下來,什麽大晚上的還讓他們來這陰森地方挖東西,這地兒當年都死了多少人了,提到“那姓賀的”是溫簡和江承再俱是相互看了眼,江承抽出被溫簡抱着的手臂,反手攬住她,閃身躲進了旁邊的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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