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 宋清衍和夏苒說給孩子們……

宋清衍和夏苒說給孩子們說去縣城住的事情,晚上的時候夏苒吃過飯，就提起了這件事情。

二妞坐在炕上看着弟弟妹妹玩，聽到夏苒的話,立刻看過來：“那娘,我們去縣城住的話，我和哥哥上學怎麽辦呀？去縣城住以後,我還能和大丫姐姐一起玩嗎？”

二妞之前膽子小,不怎麽和村子裏的孩子一起玩，但是最近她已經和村子裏的人比較熟悉了，很喜歡和大丫、寶成一起玩。

這孩子是怕去了城裏不能上學，不能和朋友一起玩呢。

夏苒笑笑：“去城裏轉,娘會給你們辦轉學的，你們去城裏上學，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娘在城裏給你找一個會畫畫的老師,教你畫畫好不好？”

二妞這孩子真的很喜歡畫畫,夏苒經常看着她拿着作業本,對着課本上的花花草草就畫起來了。

二妞被夏苒帶偏了,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畫畫上，她站在炕上，摟住夏苒的脖子：“喜歡，娘，我想學畫畫。”

大娃話少，但是家裏人要去城裏住是大事,他這會也忍不住擡頭看過來：“去城裏住，能打鳥嗎？”

大娃有了兩個彈弓，不僅跟着宋清衍一起打鳥，還會跟着村子裏的大孩子一起打鳥。

男孩子,下河摸魚、上山打鳥，是他們最喜歡的活動之一。

城裏有筒子樓，有廠房，到處都是人，還真不能打鳥。

夏苒摸摸大娃的頭：“等你放假了，讓你爹帶你回來打鳥。”

夏苒和孩子們說着去縣城住的事情，柳湘和秦峥明也聽着呢。

秦峥明拍拍宋清衍的肩膀，示意他去大廳聊。

炕這邊留給了柳湘和夏苒幾個人。

柳湘走到夏苒旁邊的炕上坐着：“苒呀，去縣城住是好事，你和孩子的戶口安排好了嗎？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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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縣城公社準備開個糕點廠子，我到時候去挂着正式工的職位，我的糧食關系已經轉到縣城去了，孩子們的戶口挂在了我和清衍名下，現在也在縣城呢。”

“房子，我和清衍前段時間看了一個，前後六間房的大院子，家裏孩子多，院子大，到時候孩子們有地方睡，一人一間房子都夠住。”

六間房子，她的四個孩子，一個孩子一間，還有兩間房子，她和清衍住呢。

“嬸子，房子大，到時候你和叔也能住一間房子。”

房子多了就是方便，真搬到縣城去了，秦叔、秦嬸要是不回帝都，也能自己單住一間房子，不用和她們一家子擠在一間房子裏。

現在她們一家六口，加秦叔兩口子，八口人擠在一間房子裏，太擠了。

柳湘聽了夏苒的話，心裏的擔憂放下了：“那就好，有房子有戶口，在城裏住就能領糧食，能吃商品糧。”

“你們準備啥時候搬呀？”

“等把房子修好了，就搬，明天清衍找人去修房子。”

趁着修房子的這段時間，她去東村找木匠打一些家具，放在新房子裏用。

先打兩個櫃子，留着放衣服，菜廚子需要打一個，留着放菜、放米面糧油，桌子也打一個新的，木凳子也多打幾個。

夏苒心裏算計着打家具的事情，堂屋這邊，秦峥明也在和宋清衍說去縣城住的事情。

宋清衍說了和夏苒相似的話。

聽宋清衍說完，秦峥明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娶了個好媳婦，不錯不錯。”

秦峥明這一拍，拍的是兒子，他是打心裏誇贊自己的孩子的。

肩膀上，似乎還有溫熱的觸感傳來，宋清衍雖然沒說啥，但是他的神色是放松的，明顯心情也是不錯的。

一家人商量好了要去縣城住的事情，夏苒和宋清衍就開始為去縣城住的事情忙碌起來了，柳湘也沒閑着，知道秦峥明知道去縣城的路以後，總是讓秦峥明騎車載她去縣城。

去一趟，就買很多東西回來。布料、衣服、鞋子、米面糧油一包一包地往家裏帶。

秦峥明她們在村子裏住了四五天，宋家村的人幾乎個個都認識她們了。

看着秦峥明和柳湘再一次的大包小包去了夏苒家裏，村子裏的人讨論了起來：“你們說，那個和宋清衍長得很像對夫妻，到底啥來頭啊？這麽有錢啊？”

“人家不是說了嗎？人家是帝都過來的，城裏人能沒有錢嗎？”

“宋清衍這兩口子真有福氣，半年前，宋清衍的媳婦還過着吃不飽穿不暖、随時被餓死的日子呢，半年後，風風火火地賣起了糕點，大把大把地掙錢。”

“一個月前，宋清衍不是老宋家的親生兒子，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村裏人都可憐他，沒想到，這一個月的時間，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帝都人的親生兒子。”

“這一家子的運氣是真的好啊，你看她們家的孩子，以前黑黑瘦瘦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兩肉，再看看現在。村子裏誰有她們家孩子白嫩？又白又嫩，長得還好看。”

“比不了，比不了，人家的日子越過越好，我們的日子是越過越差勁啊。”

“前幾天，宋清衍媳婦不是又在村子裏找了一批人去做糕點嗎？說是這次需要做的糕點更多了，要不我們找個機會再去問問，能不能一起幫着做糕點？”

宋清衍兩口子，她們是比不上了，但是能跟着宋清衍媳婦一起做糕點，一天掙一塊錢，也是好的啊。

“我看行，回頭我們一起去問問。”

在村子裏的人想着去問夏苒事情的時候，夏苒正和宋清衍在東村的木匠這裏呢，她正告訴木匠要打什麽樣的櫃子，打兩個大的櫃子，一個小一點的櫃子。

“櫃子要雙開門的，兩個大雙開門的，高兩米，寬一米五就好，還有一個小的，要單開門的就可以，上下一米就行。”

夏苒和木匠說着怎麽打櫃子，木匠一直認真聽着。

等讨論好怎麽打櫃子，夏苒又和他說要什麽樣的桌子。把要打的家具都說好了，交了定金以後，夏苒就和宋清衍一起從木匠家裏走了。

宋清衍騎車，夏苒坐在後車座，很自然的拉住了他腰上的衣服：“清衍，縣城那邊的房子，已經修兩天了，啥進度了？”

“八個人一起修的，後天就能收尾了，大後天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這兩天宋清衍運輸局沒大事，忙着修房子的事情，他就又請了兩天假。

忙忙碌碌，縣城的房子終于有着落了，夏苒開心：“好，後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不過房子修好，先放兩天，晾曬一下，送到省城的兩萬塊糕點，估計還要半個月能做好，等糕點做好了，縣城的糕點廠差不多也好了，到時候我們把糕點送過去以後，再搬到縣城去，你看咋樣？”

要是現在搬到縣城去，村子裏的人做糕點，就要跟着她去縣城做，不方便，而且，她在縣城住的地方，也不想鬧的人盡皆知。

宋清衍本來面色還很溫和的，聽了夏苒的話，直接沉默了。

夏苒坐在自行車後面，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和你說話呢，你說行不行？”

夏苒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安排的還蠻合理的，宋清衍能說不行嗎？只能點頭：“好。”

宋清衍答應了，夏苒轉頭又和宋清衍說起了別的事情：“我去縣城小學問過了，咱們家大娃和二妞有縣城的戶口就能在小學上學，等我們轉過去以後，可以直接送兩個孩子去上學。”

“學校離咱們家近，前幾天我去送孩子們，等孩子們熟悉了，就可以讓他們自己去上學了。”

夏苒絮絮叨叨和宋清衍說着，不知不覺就到家了。

到了家裏，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柳湘和秦峥明買了東西，正給孩子們看呢。

柳湘給二妞買了件新衣服，這會正給她試衣服呢。

夏苒進屋看到柳湘在給二妞試衣服，她快步走過去：“嬸子，你又給兩個孩子買東西了啊，您身上的票留着點。”

這幾天，給她家孩子買了不少東西了，肯定廢了很多錢和票了。這時候錢和票都是難得的東西，好多人家好幾年都穿不了新衣服呢，嬸子過來幾天，是幾個孩子都給買了新衣服了。

柳湘直接笑笑：“沒事，家裏票多，你叔以前的軍工掙了很多錢和票，以前我和你叔不花，都留着呢，現在啊，正好給我孫子孫女買東西。”

柳湘高興，秦峥明在一邊也高興。

看着夫妻兩個高興的樣子，人要給自己親孫子親孫女買東西，她也不好一直攔着，就沒再說話，和柳湘她們又說了幾句話，就去竈房做飯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夏苒家縣城的放在早就修好了，家具也打好了，已經送到縣城新家去了。

縣城的房子，換了新門、新瓦片，一些木樁子也換了，從外面看房子煥然一新，這房子，看着格局還怪好的。

柳湘跟在夏苒身後，看着房子，眼裏帶了些滿意。

“這個房子不錯，格局蠻好的，房子大，住着也舒服。”

“這院子裏的空間也大，正好能種點花，有一道風景，好看。”

柳湘走着，說着。

夏苒笑笑：“院子是蠻大的，都種花也不知道種啥，隔出一小片來種花，剩下的地種菜。城裏吃菜不比村子裏，村子裏家家戶戶都種菜，吃菜方便，在城裏要買菜。買的菜有時候還要票，不方便，到時候在院子裏種點菜，家裏也能有菜吃。”

柳湘沒種過菜，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聽了夏苒的話，她點頭：“種菜不錯，自己家種的菜也好吃。我聽二妞說她喜歡吃黃瓜，到時候就在院子裏種一片黃瓜，黃瓜可以吃了，她能天天吃黃瓜。”

黃瓜偏涼，哪能讓孩子天天吃。不過柳湘是想對孩子好，夏苒沒反對，她擡步往前走，打開了後院的門，帶着柳湘進了後院。

後院和前院完全是兩個天地，前院修好了，後院是一點都沒修，看着後院破敗的院落，柳湘擡頭看過來：“這院子咋沒修啊？是不是錢不夠了？我和你叔這裏有錢，這院子和前院的格局一樣，都挺好的，把這院子也修了吧。”

相處了二十多天了，夏苒了解柳湘，是真的有錢。

有錢有票，花錢大方不手軟。

不過她有錢是她的，修房子她們自己還是有錢的，不能拿她的錢，而且這房子她不打算修的。

“嬸子，不用，我和清衍還有點錢。這房子暫時不修了，我和清衍準備推翻蓋紅磚房子，現在前院住，等後院的紅磚房子蓋好了，我們再挪到後院住。”

這房子還是紅磚房結實，刮風下雨都不怕。

“蓋紅磚房，那可以，磚房好，大氣又結實。”

柳湘和夏苒一起往院子裏走，把前後院都看完了以後，柳湘跟着夏苒一起走出了院子。

“這前院已經修好了，清衍去省城出車送糕點，估計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要搬家嗎？”

“搬，這房子晾曬得也差不多了，二妞和大娃的學校也找好了，我已經和她們老師說了，等下周一的時候，就送兩個孩子去學校。清衍應該周五左右就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們就搬。”

宋清衍這次去省城出車，和夏苒說好了，一周左右就回來了，這會已經去了三天了，今天周一了，按照宋清衍說的日期，他周五左右就該回來了。

夏苒和柳湘在縣城房子裏看了一圈，就一起回去了，等宋清衍回來一起搬家。

夏苒這一等，就等到了周六晚上。

周六晚上，夏苒和柳湘她們吃好飯，二妞自然的靠到了夏苒身邊：“娘，你不是說爹等我們星期就要回來了嗎？我和哥哥都星期一天了，爹怎麽還不回來？”

夏苒心裏也是有些擔憂的，不過不能當着孩子們的面表現出來，她拍拍二妞：“你爹送好糕點就回來了，估計現在還沒送好糕點呢，我們在家裏安心等他回來就好。”

“哦，娘，那爹回來，我們就要搬到縣城去住嗎？”

“嗯。”

夏苒和二妞說着話，柳湘也悄悄和秦峥明說起來了：“你在省城不是有認識的人嗎？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讓他去打聽一下，清衍出車回來沒？”

“行，我明天去問。”

秦峥明說第二天去問，第二天吃了早飯，他就騎車去了縣城，去的時候順便把夏苒做的糕點也捎到供銷社去了。

把糕點送到供銷社以後，秦峥明騎車去了郵局，撥打了省城朋友的電話。

“老弟，幫我打聽個人，叫宋清衍，從.......去了一周了，還沒回來，你打聽下看看，他從省城回來了嗎？”

“老哥，這個宋清衍和你啥關系？你現在在哪裏？我前幾天打電話去帝都，都說你現在不在帝都。”

“老弟，我現在和你一個省呢，過來處理點事情，等有具體結果了，到時候和你說，現在還不方便。”

對面的男人也是秦峥明的老朋友了，聽了秦峥明的話，他直接應答：“行，宋清衍這個人，我會盡快去幫你查的，查到結果就告訴你。”

“好，麻煩你了，老弟。”

秦峥明又和對面的人說了兩句，才挂斷電話。挂斷電話，遞給郵遞員一塊錢的花費錢，随後秦峥明去了運輸局。

天快晌午的時候，秦峥明從縣城回來了。

看到秦峥明回來，二妞就拉着大娃跑過來了：“秦爺爺，我爹回來了嗎？”

柳湘也跟着看過來：“你問的咋樣？有清衍的消息沒？”

“讓人幫忙查了，運輸局那邊我也去問了，那邊也沒消息，那邊說她們去省城出車，一般快了七天回來，慢了一個月回來的都有可能。”

要是一個月回來，那就太焦人了。夏苒想着，做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家子都想着宋清衍說周五就回來了，怎麽都周日了還沒回來，當天傍晚的時候，郵局的郵遞員就過來了，拿了一張電報過來。

電報是秦峥明的朋友送過來的，只有五個字：“有消息安全”

七十年代的電報，按字算錢，這時候人寫電報都是專挑重點的寫。

看着這五個字，秦峥明就知道宋清衍是安全的了。

只要知道宋清衍是安全的就好。

夏苒看着那電報，心裏也舒口氣。

這時候通信不發達，家裏人出門，長時間沒有信，這人心裏還真挺擔心的。

夏苒扭頭看向秦峥明：“叔，你明天是不是要去郵局回電話呀？”

秦峥明拿着電報，點頭：“嗯，估計是有消息了，我明天回電話問問具體情況。”

“叔，我明天和你一起過去吧，大娃和二妞這倆孩子，我和她們老師說好了，周一送她們去學校上學。”

“這說好的事情不好再變，正好，明天我也騎車送兩個孩子去縣城上學。”

已經和老師說了，周一要送兩個孩子去學校上學，說好的事情不好改變，她這幾天就先騎車送孩子們上學。

夏苒說要和秦峥明一起去縣城，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做了早飯，吃好飯，就和秦峥明一起帶着兩個孩子去縣城了。

七十年代，縣城小學的學生也不是特別多，夏苒送兩個孩子到學校的時候，校門口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學校裏走動。

兩個孩子第一天來新學校，大娃還好，表面上是無波動，就是眼神還是有些迷茫的。二妞直接拉住了夏苒的手，不願意松開。

夏苒帶着兩個孩子到了教室門口，她低頭：“二妞，這裏和咱們村學校是一樣的，你先進去上課，中午娘過來接你好不好？”

這邊的學校，中午不管飯的，這裏不比村子裏的學校，離她們家太遠了，她得過來接孩子回家。

二妞依依不舍：“娘，你中午一定要來接我。”

夏苒點頭：“放心，娘肯定會來接你的。”

“你快進去上課吧。”

“那娘，我和哥哥去上學了。你中午別忘了來接我們。”

看着二妞和大娃進了教室，夏苒站在窗口那邊看了一會，見兩個孩子到了新環境雖然有些怕生，

但是安安靜靜的也沒人去打擾她們，夏苒心裏舒一口氣。

都是孩子，兩個孩子應該很快就能融入進去了。

夏苒站在窗口看了一會，等老師進來了，她才轉身離開。

秦峥明正在外面等夏苒，看到夏苒出來了，他推着自行車過來：“現在去郵局嗎？”

“去。”

她想知道清衍的消息，回來沒有？如果沒回來的話，大概幾天能回來？

秦峥明和夏苒到郵局的時候，有人正在打電話，夏苒她們只能站在一邊，等那人打好電話了，她們才摸到電話。

秦峥明搖了熟悉的號碼，電話響了好一會，那邊才接通了。

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秦峥明好友的電話：“秦哥，我正等着你的電話呢，我就說你今天一早就會給我打電話。”

對面絮絮叨叨的說一堆，秦峥明等他說的差不多了才說：“嗯，清衍那邊，你查到的結果是啥？”

“宋清衍那小子啊，那小子好着呢，咱們省城最近不是有帝都的領導團過來視察嗎？巧了，碰到他在供銷社卸糕點，就聊上了，那小子有魄力啊，拿着糕點就敢給領導團嘗......，這領導團被他忽悠的，都覺得那糕點很好，誇獎那小子呢，說有機會，讓那小子把糕點運到帝都去。”

七十年代的電話，聲音并不大，夏苒聽不見電話裏說了啥，她只能看到秦峥明聽着電話的人說話，臉上神色變的很溫和。

夏苒估摸着是好事，心裏越發好奇了。

“嗯，那孩子一直不錯。”秦峥明聽着朋友誇贊宋清衍的話，他很平靜接了一句。

他的孩子，像他，有本事、能幹。

“老哥，聽你這語氣，怪了解宋清衍？這小子我查了下，小鄉嘎達裏的，在部隊也是特殊部隊裏的，你應該只有上次在省城這邊見過他一次，咋對他那麽熟悉呀？”

秦峥明握着電話，雙眸微微深：“你說我在省城見過他？”

他啥時候見過清衍？如果見過他應該有印象才對。

如果真的見過了，他的兒子那麽像他，他應該一眼就認出來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握着電話，誠懇回答：“對呀，見過呀，上次嫂子在路邊暈倒了，不就是宋清衍這小子送你們去醫院的嗎？我去醫院找你們的時候，在走廊裏和他打了一個照面呢，我記得清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