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六百年前後
‘嗒、嗒’
一般來說,在泉竹不在的情況下,朔茂才會選擇用自己手中的那把鑰匙,直接打開門。
因為相比于那樣做,朔茂更喜歡每次他敲門時,能夠從門內聽到泉竹令自己覺得溫暖無比的,輕快、上揚的說着:“來了!”
以及打開門迎出來那張雖平凡無奇,卻能讓他從內心感覺到一種如同清泉流過指尖的安慰感……
輕輕勾起嘴角,帶着一分期待、兩份溫柔、三分感動、四分愛戀,朔茂敲響了泉竹公寓的門,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路聲,以及那好像永遠也不會改變的歡快輕盈的說話聲。
有些無奈的輕嘆氣,為自己從未擁有的,有些不适合自己的那種小小的依賴感而輕嘲。
或許,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讓他在幾乎絕望中重拾生命的喜悅的女子了……
“啊嗒!”門開了,像星光一樣俏皮,又沾着些月亮的輕柔,還有太陽的溫暖的笑臉倒映在了朔茂的眼中,“你們來了!”
笑得很開心。與朔茂一樣,泉竹看到朔茂的每一眼,都伴着從不知是從哪個泉眼流出的,淌過心底的甜蜜。
泉竹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看着朔茂的眼神總是充滿愛慕的,因為她的心就是被對朔茂的愛戀填滿的……難道說自己真的變成少女了嗎?!怎麽這麽純情!
“快進來吧!”泉竹克制住了從看到朔茂後,一下就跳出來的想要撲到朔茂懷裏的想法,開口說,然後又轉身,急急忙忙的奔向廚房,“晚餐一會就做好了!水瓶裏有剛倒上的白開水,我已經倒出來兩杯涼上了,現在應該可以喝了!還有,卡卡西,你要的東西全都買回來了!自己去清點數目吧!”
呵,泉竹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家庭主婦了……雖然還連‘婦’都算不上。
但是朔茂和卡卡西卻整齊一劃的沒有注意泉竹說了什麽,而是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
“小、小竹……你的衣服……”還是卡卡西,先開口指出了爺倆呆愣的原因。
“嗯?!”因為卡卡西的話,泉竹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後笑開了,“哦,這個呀,好看嗎?是去給你買和服的時候,水門送我的!”
“是嘛。”雖然半張臉被一層厚厚的黑色面罩擋着,但是從朔茂現在溫柔的眼神,對于他的表情,也能猜出一兩分,開口,又是能讓泉竹溺在其中的溫柔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很适合你……很漂亮。”
“……唔?”面上一紅,眼神突然變得亮晶晶,泉竹總覺得,她在之前的基礎上,更喜歡和服了。
“小紋和服嗎?”上前兩步,朔茂擡起一只胳膊,輕易就将泉竹纖細的腰圈住了。
微低頭,隔着質地有些粗糙的面罩,朔茂在泉竹眉心上印下輕柔一吻,轉而又看向坐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一切的水門,輕笑開口,“謝謝了!”
那語氣,好像泉竹已經和自己是一家人——泉竹所受到的他人的照顧,他也要向人道謝。
“嘛,沒什麽關系啦!”笑呵呵的回答,水門臉上好像只剩下了拂綠青草的春風。
‘咕嘟咕嘟’一個奇怪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和諧的氣氛。
“……啊——我的咖喱!!!”小竹突然反應過來,掰開了朔茂的手臂,邁着還沒有完全習慣過來的小碎步,跌跌撞撞的沖向廚房。
“小竹好像很喜歡和服?”埋頭‘苦’吃着,卡卡西突然擡起頭,看着泉竹開口。
“嗯?”被點到名的泉竹擡頭,然後毫不猶豫的回答,“喜歡!從好久以前,就喜歡和服了啊!那個時候,我還只能在屍魂界65區晃來晃去,茍且偷生,順便盡力能夠争搶到食物填飽肚子……”
或許人一旦陷入回憶,就會不再能注意到旁人的反應,至少,泉竹根本沒有看見水門和卡卡西聽到她的話後的反應……如果她看到了這兩人疑惑的表情,肯定會立馬剎車……可是,這不大可能了。
“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和服,是一位迷路到了65區的漂亮的貴族小姐穿着的。”泉竹開始回憶,“那個和服真的很好看哦!是振袖和服呢……橘紅色的底襯,金色的腰帶,左肩還有腰以下繡滿了金粉色的櫻花,裙擺帶着一點黑色,上面也繡上了煙霧缭繞一般的金色線條……真的很好看!”
“也就是那一眼,我就喜歡上和服了呀!有一瞬,我不再那麽的厭惡那些仗勢欺人的貴族了,而是有些羨慕他們呢!”
“包括後來那位貴族小姐被65區的那群貴族所謂的‘流氓’之類的人物攻擊時,我都破天荒的出手把那個柔弱的貴族小姐救了下來……大概,這都是因為對那件和服的喜愛吧!”
“因為救下了那位小姐,所以很俗套的被那位小姐的家人帶了回去。”
“那些人很僞君子的說是要感謝我,可是就算是剛滿月的小孩也能看出,他們是嫌棄我,想把我打發走的……不過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位死神,他告訴我,我有靈力,于是,那家貴族就把我送到了真央靈術學院……”
“但是很可惜呢,在之後的日子裏,我僅僅只能穿真央的校服了。在畢業以後,入了護庭十三番隊,也只不過換成了死霸裝……從此以後的六百多年裏,就從來沒有機會穿上從一開始就像夢想一樣的和服了。”
“後來,在一次席位挑戰成功的慶功會上,一位同樣是出自于屍魂界65區的隊友跟我說,我們65區的家夥是永遠都穿不上和服的,我們配不上。因為我們的雙手太血腥,軀體太肮髒,靈魂太醜陋……有一度,我信了……那真是一段糾結的過去呀……”
“直到我在去現世執行任務時,為了救一個可愛的,天生有着強大的靈力的人類女孩,而結束了自己‘血腥’、‘肮髒’、‘醜陋’的存在……重生在了這裏……”
“感嘆于自己能夠在睜開眼之後,看到的不是像在屍魂界時,張開眼時所看到的滿目瘡痍,不是刺眼的血色……沒想到啊……這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最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裏有幸在平生之內穿上了一回‘夢想中的和服’……”
輕輕一笑,泉竹總算是回到了現實世界,定睛一看,一眼看到了三人各色各樣,卻又都是以驚訝、迷惑、不敢置信的表情為主軸的。
突然,泉竹有了一種想要擡手狠狠拍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暈的想法……但是,一切都晚了……
“小、小竹……”水門帶着驚訝,又同時将信将疑的看向泉竹,開口,“小竹,你……”
“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相比較于水門的婉轉,卡卡西心直口快,“你已經擁有二次生命了?!你剛剛說的那是哪輩子的事?!”
“……”只有略知一些關于泉竹的事的朔茂沉默着,但是眼神卻有些嚴肅的盯着泉竹看,好像想用那雙犀利的眼睛,透過泉竹的瞳孔,捕捉泉竹腦中的過往。
“呵呵……呵……”泉竹這又皮笑肉不笑的份了,随後戳了戳自己的腦瓜子,有些猶豫的開口,“我能請你們無視我剛剛那番話嗎?!”
“……”朔茂的姿勢和表情都沒有變,眼中的眼神反而更加堅定,眉頭稍稍皺了起來。
“……”水門沉默了,低下頭,沒有看泉竹,好像是在以一種無言的壓迫,等待泉竹将事情解釋清楚。
“你覺得呢?”只有卡卡西做出了反應,挑了挑和頭發的顏色一樣是灰白色的眉毛,反問。
“那,這樣的話。”泉竹戳了戳自己的腮,又開口,“那你們把我剛剛的話當故事,可以嗎?”
“……”還是沒有回答,這回,朔茂換了個姿勢,抱着手臂,很随意的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順便對着泉竹‘希冀’的眼神,挑了挑左邊的眉毛,看得泉竹一陣冷汗。
“……”水門也換了個姿勢,将手臂撐在了桌面上,兩手疊在一起撐住了自己的下巴,眼神認真的看向泉竹……宣告了泉竹的僥幸的死刑……
“……咳……”卡卡西看了看兩位長輩的反應,輕咳一聲,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泉竹,“你猜呢?!”
‘啪’,泉竹把手拍在了自己面上。
低首妥協……泉竹開始講述自己的‘心酸血淚史’。
六百多年的‘血淚史’這邊捏一捏,那邊壓一壓,硬是把它給壓縮成了精華,講述給了朔茂,水門,卡卡西三人聽。
但等到泉竹将‘血淚史’落下帷幕,外面的景色也早已從開始的‘夕陽西下’到了現在的‘明月高挂’。
六百年啊……壓縮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伴着‘血淚史’的落幕,餐盤裏的咖喱飯也都成了‘咖喱凍’。
“哎……”帶着可惜,泉竹輕嘆氣。
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幹渴的嗓子和嘴唇,泉竹起身端起了幾人的餐盤,拿到廚房去重新熱一遍。留下了坐在原地,或沉思,或發呆的三人。
将咖喱和米飯分開,把咖喱倒進鍋中,煮了起來,然後用保鮮膜把米飯罩了起來,準備一會放到微波爐裏熱,并在每一份上面做了記號,以免搞混……話說,自從四人一起吃飯以來,泉竹對家務是越來越在行。
手臂在胸前交叉,泉竹選了個舒服些的站姿,站住了,等咖喱再一次被煮熱。
泉竹剛剛站一會,一雙有力的手臂就從身後伸了過來,在圈住泉竹的腰的同時,也圈住了泉竹開始飄遠的思緒。
仿佛被驚了一下,泉竹條件反射的将手伸向平時都系有斬魄刀的腰間,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穿的是和服而不是死霸裝,所以沒有把斬魄刀随身帶着……果然是警惕性下降了嗎?!有空還是接幾個任務,或是找人練練吧……
不過也是在這會,泉竹明白過來:來人是朔茂。
不知是累了還是怎樣,泉竹放松了下來,順勢也就靠在了朔茂的懷裏。
只覺得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些,卻還細膩的留了一部分空間給泉竹。
六百多年前,只能看着別人衣着光鮮的從自己面前經過;六百多年後,自己也能高高興興、歡歡喜喜的穿着夢寐以求的‘光鮮’衣着。
六百多年前,只能摟着自己的雙肩,縮在陰暗的角落,靠着冰涼的破爛牆角,享受片刻的安寧;六百多年後,卻可以靠在愛人溫暖的懷裏,放松全身心,讓靈魂難得的得以安定下來。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辛苦輾轉、飄忽不定了數多年,是不是就是為了此刻的靠港?
誰知道呢……幸福太珍貴,讓人沒有時間去考慮它的真谛。
只能享受此刻,只能享受此刻。
第三十六,人渣與蟲蟻
“唔……沒有事做啊……”把兩手往袖口裏一插,泉竹站在大街上,望着天發呆。
朔茂帶着卡卡西去修行了,水門也一大早就離開了,就剩下泉竹一個人晃來晃去,無事可做。
“沒有人陪我玩,沒有人陪我逛街……連個跟我吵架的人都沒有……”抽出手,撓了撓頭頂,泉竹一臉百無聊賴,“卡卡西跟着朔茂跑了,水門也跑掉了……嘛,去找美晴姐好了……”
做了決定,泉竹轉身,搖頭晃腦的朝着宇智波一族的方向走去。
“小竹?”泉竹剛走進宇智波一族的地盤,就聽見前方有人喊自己。
泉竹停止了邊走邊低頭觀察路邊時不時爬過的螞蟻的行為,擡頭看向前方。
“喲,早啊!帶土。”抽出放在死霸裝寬大的袖子中的手,泉竹沒精打采的向着帶土的方向擺了幾下。
“嗯,早。”帶土跑上前,一臉陽光少年的樣子,看着泉竹,“小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唔……沒有事做,來這裏找美晴姐玩……”懶洋洋的半睜着貓眼,泉竹回答。
“咦?小竹認識美晴阿姨?”帶土眨巴了兩下眼睛,開口問。
“嗯。”還是打不起精神,泉竹現在的眼神讓帶土想起了卡卡西,“以前跟美晴姐是鄰居。”
“哦……”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與平時完全不相同的一臉無聊的泉竹,帶土想了想,又開口,“小竹找美晴阿姨做什麽呢?而且美晴阿姨現在不在家啊!我剛剛看見美晴阿姨帶着鼬離開了,說是去修行。”
“哎?”掃興的嘆了一口氣,泉竹的眼睛又耷拉下來了,“真不巧……那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唔……快發黴了的說……好想找人打架啊……”說着,泉竹就要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帶土發話了。
“咦?小竹真的是沒有事做嗎?”帶土撓撓自己的後腦勺,臉上有些發紅。
“嗯。”點點頭,泉竹在臉上貼上了‘好無聊’的字條。
“那……那個……”帶土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一臉不自在,“那個,既然小竹沒有事……可以幫我修行嗎……啊,小竹真的是很厲害呢,從忍者學校畢業到升上忍之間不過相隔了一個月左右的說……所以……所以……”
“找我修行?!”泉竹撓頭,有些不解。
“哎……嗯。”帶着一點不好意思,一點希冀,帶土微擡頭看向明明應該比自己小,卻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泉竹,點頭。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從來沒有幫別人修行過,不知道幫你修行對你是不是有幫助呢……”一歪嘴,泉竹看看天,然後低下頭回答。
“啊!那太好了!”帶土顯得很高興,“沒關系,小竹只要答應幫我修行就好了!至于具體修行的辦法,水門老師已經幫我制定好了!”
“那好啊,走吧。”聳聳肩,泉竹又恢複了精神的樣子,“去哪裏呢?”
“小竹跟我來吧!”
“也就是說,以前都是水門幫你修行?!”邊走邊聊着天,泉竹跟着帶土去他經常去修行的地方,半是詢問,半是陳述的開口。
“嗯!”不知是因為一大早精神好,還是泉竹答應了幫忙修行,帶土一臉的興高采烈,“但是水門老師很忙,經常有事,不能時常幫我修行。”
“那,效果如何呢?”一方面是被帶土的興高采烈所感染,另一方面是找到了可做的事,雖然手還是插在袖子裏,但是泉竹已經恢複成了精神的樣子。
“很好啊!”帶土很興奮的點頭,突然發現雖然未來将成為母子,但是泉竹比卡卡西好相處多了,“水門老師幫我掌握了很多宇智波一族的火遁術,我的速度也提高了很多,控制查克拉的能力也強了!”
“嗨?!那很不錯啊!”泉竹輕笑,“看來水門是個好老師嘛……也說明你還是有很多發展前途的!加油吧!”
“嗯!”帶土現在很肯定泉竹果然是比卡卡西好相處的多!“啊,到了!就是這裏!”
“嗯?”轉頭看向眼前,泉竹上下左右的掃了掃這片樹林,開口給予肯定,“是林子啊……這個地方還是挺适合修行的。”
“呵呵,還行吧!”帶土撓撓後腦勺,有些腼腆。
“既然如此,就開始吧!”泉竹拿出兩只手,換了姿勢,将雙臂抱在胸前,“說說看,要我怎麽幫你?”
“56、57、58、59……”幾乎是泉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很有節奏的在數數。
“……這年頭,學數學也不至于用功到一大早跑到樹林裏數數吧!?”泉竹冷不丁的開口,凍着了帶土。
“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帶土對着泉竹,汗了一把,“是有人在修行啦……聽這個聲音,應該是在踢木樁。”
“哦?!是這個樣子啊……”毫不在意帶土鄙視的眼神,泉竹聳肩,“是你約來的一起修行的人嗎?”
“沒有啊!而且這裏從來都不會有人啊……”帶土皺眉,“就是因為這裏平時沒人,我才選這裏做修行的地方呢……”
“是嘛……”開口,泉竹剛想說什麽,卻被人粗魯的打斷了。
“是誰在那裏鬼鬼祟祟的?!”不是泉竹,也不是帶土,聲音來自另一個人。
“嗯?!”泉竹一愣,“這個聲音怎麽那麽耳熟?!”
“到底是誰?!”聲音的主人走了出來……
泉竹被雷到了……
話說這幾天怎麽就接二連三的遇見‘仇人’呢?!先是二百五面癱宇智波富岳,這回又來一個半吊子熱血狂……
“那個……帶土,你已經是中忍了對吧……”泉竹眼角猛抽的看着來人,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咦?!是啊……怎麽了?!”帶土隐隐覺得不太對勁。
“沒什麽。”泉竹陰森森的開口,“如果你是中忍的話,應該是能扛住殺氣的壓力的吧……如果一會我顧不上你了,你保護好自己……”
“哎?!”帶土一怔,接下來就隐隐開始感覺到有些壓力。
“吶,‘野獸’同志,還記得我嗎?!”邊一點點的釋放靈壓,泉竹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敏銳的感覺到了壓力,烈很明顯一怔,待看清泉竹樣子後,也開始釋放殺氣,“小夜木泉竹……”烈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泉竹的名字。
“啊拉,還記得我啊……我該榮幸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見烈釋放出了比自己大的殺氣,泉竹不甘示弱,進一步釋放出了更大的靈壓。
嘴角一抽,烈有些驚訝于泉竹可以釋放出的壓力之強。沒有怠慢,烈開始全力抵抗。
“切,很可以啊……”感覺到了烈的反應的泉竹抽了抽嘴角,也開了全力。
就是這樣,兩人不說話,也不動手,就是不停的放殺氣或是飙靈壓。
“……”老早就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坐在了地上的帶土此時開始不停的發抖,但是始作俑者的兩人卻一點都沒有收斂。
但是兩人也不會好到哪去,就算是再強,也不會有哪個人能一直持續保持着一邊全力釋放着殺氣,一邊還要硬扛對手的強大殺氣。
就像現在,泉竹和烈已經開始有些吃力,但又都咬牙頂住。
“臭丫頭,我問你,你回答我。”滿頭冷汗,烈開口,語氣有些發虛。
“你算老幾?!憑什麽聽你的?!”泉竹的臉有些慘白,卻還倔強的抱着手臂,因為吃力而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回不回答你的問題,得看老娘的心情。”
“聽好了!”沒有力氣去理會泉竹的挑釁,烈現在只想讓心裏的疑問得意解答,“為什麽這麽維護他?”
“誰?”泉竹眯起眼,一臉警惕。
“你很清楚。”烈擡起一手,扶住一旁的樹,才勉強支撐住。
“你說朔茂?!”挑起眉毛,泉竹吃力的拔出斬魄刀,插在地上,倔強的撐住,不肯屈服于身體本能想要往地上坐的行為,“我當然是要維護他!他可是我的男人!”毫不臉紅的開口,只因此時的泉竹沒有多餘的力氣廢話。
“你的男人?!”烈微微一怔,随後又開口,“你不知道他的事嗎?”
“他的事?!”泉竹重複了一下,随後一臉嚣張,“他的很多事我當然不知道,因為他從未告訴過我,所以我也不會去問。但是也有一些事,我有得到消息的途徑。如果你是說你變成白眼狼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不顧一切的維護他?!”烈跳過了泉竹對自己無禮的稱呼,“你是這一屆剛畢業的忍者學校學生吧!那你應該很清楚的知道‘忍者就是應該凡事将任務放在第一的’,‘無法遵守規定的忍者,會被當作人渣’吧!”
“啊,那還真的不好意思!”很沒誠意的聳肩,泉竹回答,“我在忍者學校上理論課時,都是在睡覺,要不就是在發呆!”
“……你很驕傲?!”
“我沒有翹課就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面對烈不敢置信的表情,泉竹翻個白眼,掩飾自己的尴尬,“但是,即使我沒有聽課,你所說的那個,我也是清楚的很!”
“那你……”
“我清楚這個,不等于我就認同它!”泉竹打斷了烈的話,不管烈那不滿的怒視,“忍者守規矩固然重要,但是不等于那就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同伴陷入困境而無動于衷!”
“……”
“忍者從來都不應該是人們所說‘武器’,他們也都是人,都有自己的感情!你就敢說自己已經不受任何感情的約束了嗎?!那種人是和尚!”
“不管你如何想,如何說,在我看來,忍者的感情也是很重要的。沒有誰能夠真的強大到守護好整個世界,就算是忍者,放在這人間,也不過是渺小的甚至不如螞蟻的生物,只不過比普通螞蟻強一些罷了……所以,我們所要做到就只有去保護眼前的,保護身邊的人,自己愛的,以及愛自己的人……就像朔茂當時救你一樣。你是他的同伴,這就是他寧可舍去任務,也要救你的原因,因為你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同伴。”
“但是忍者就是要遵守……”
“感情這種事,與規矩從來都是有着矛盾的!”泉竹再一次打斷烈的話,“據我所知,朔茂曾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天才、英雄,他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這該死的規矩嗎?!”
“他藐視規矩!”
“那不是藐視!那只是在‘死板的不值一錢的規矩條文’與‘無價的團隊精神、同伴感情’之間選擇一個更合适的選項!違反規定的忍者雖然會被人稱為人渣,但是在我看來,不懂得守護,面對同伴的危險而無動于衷的家夥連人渣都算不上是,那注定就是永遠被人們踩在腳下的蟲蟻!”
“……”
“所以,我才會喜歡朔茂,因為他符合了我對于忍者的存在的真正理解。而且我還就告訴你了,如果你再敢找朔茂的茬,我可是絕對不跟你客氣!”
“……你要如何?”
“打飛你!”泉竹面不改色的回答。
“不怕處分?”
“不怕。”
“為什麽?”
“我喜歡朔茂……不,應該是我愛他。”
“……所以要守護他?”
“……”沒有回答,但是泉竹堅定的眼神告訴烈,他得到了答案。
烈合眼,虛脫了一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泉竹感覺到施壓在身上的無形的壓力瞬間消失了,便也撤回了靈壓,收起斬魄刀,轉身,抱起蜷縮着坐在地上的帶土,離開了。
留下烈複雜的看着泉竹離開的背影,随後輕嘆氣,合上了眼簾。
“老爸?!”一個聲音出現在了烈耳邊。
“啊——”烈驚呼一聲,轉頭,正好看見了自家兒子鐵血凱那寫滿莫名其妙的臉,“混小子!說了幾遍不要在我精力不夠集中的時候跑到我身邊!”
幾乎是跳了起來,烈一拳砸在了跟自己長得極像,幾乎就是濃縮版的自己的兒子的臉上。
“啊——”凱被砸出了好遠,“我只是想說我已經按老爸的要求踢完200次木樁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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