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S級任務（四）

“我們是木葉派來的保護巫女大人的忍者，請勞煩通報一下。”

忍者做事就是快，不過剛剛布置完各自的任務，便立即開始執行。

其他人怎麽樣了不清楚，但是這邊的泉竹和水門已經到了巫女大人的行宮。

“啊，閣下便是木葉的忍者嗎？巫女大人早已占蔔到了，兩位請跟我來吧！”門衛在知道了泉竹和水門的來頭，立馬側身，做請狀。

“是這樣子啊，那太好了。”水門溫和的笑着，随後回頭向身後的泉竹招了招手，“小竹，他們說巫女大人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所以可以直接進去！”

“那還真不錯。”泉竹走上前，“這樣的話，省掉了不少麻煩呢！”

跟着行宮中的宮女一路穿過幽靜的庭院，蜿蜒精致的走廊。這一路，泉竹可算是飽足了眼福。

“啊嗒，好日子就是這樣過的啊！”稱宮女前去通報，泉竹站在原地，看着周圍的景色，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

“想必小竹還沒有去過旗木老宅的吧！”水門溫和的笑着搭泉竹的茬，“那可不比這裏差……說不定，比這還要美呢！”想了想，水門又開口補充道：“當然，沒這裏大就是了。”

“是這樣嗎？！”泉竹立馬像聽到了感興趣的字眼，将頭轉過來，望向水門。

“是啊！旗木一族怎麽說也曾今算是木葉，乃至火之國的名門望族呢！”水門溫柔的笑，回答泉竹的疑惑，“雖說旗木一族一直人丁稀少，但由于每一位子嗣都是頂級的天才忍者，因此旗木的一族在木葉或是整個火之國的地位都從不輸于宇智波一族或是日向一族！”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泉竹臉上折射出了令水門怔住的光彩，“但從來都沒有聽朔茂說過呢！”

“呵呵，這很正常啦！”望着泉竹臉上燦爛的笑容，水門突然覺得有些刺眼，“朔茂從來都不把榮譽看在眼裏，怎麽說呢……其實，朔茂給我的第一印象……總覺得，有些清高呢……”撓了撓後腦勺，水門憨厚的笑着。

“是嘛！”微微低下頭，泉竹不知想到了什麽，就突然笑得很溫柔。

“兩位久等了，請進吧。”也就在這時，通報的宮女走了出來，打斷了兩人的沉思。

“啊，麻煩你了。”水門很有禮貌的向對方鞠了一躬，順帶一個溫柔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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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在下的分內事，您客氣了。”小姑娘顯然是沒抵抗住水門在無意識中放出的電，臉一下就紅了，說話聲也慌張了起來，“那個，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在下就要去按巫女大人的意思，前去泡茶了。”

“我們沒什麽事了，閣下請便。”水門很體貼的回答。

就見那位宮女低首慢慢向後退，在轉身時偷偷擡眼看了水門一眼，卻又馬上垂下了眉眼，用寬大的宮服的袖子遮住了羞紅的臉，轉身快步離開了。

“啧，啧，啧，不一般吶，水門。”從一開始就抱着手臂，以一副看戲的姿态看着一切的泉竹，此時在水門身後俯下身看向離去的宮女，嘴裏念念有詞。

“唔？”水門一臉無辜的望向泉竹，完全不明白泉竹的意思。

看得泉竹直咂舌，搖搖頭，自顧自向巫女所呆的房間走去。

“咦？小竹，你等等我。”水門一臉疑惑，卻還不得不放下疑惑，小跑兩步追上了泉竹。

“兩位便是木葉派來的使者——波風上忍和小夜木上忍嗎？”稚嫩的童音從竹簾子後面傳來，聽得水門和泉竹一愣，“貴客遠道而來，恕我無能前去迎接。”

這麽稚嫩的音調配這麽老成的話語還真是有夠別扭。

這麽想着，泉竹和水門對視了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巫女大人太客氣了。能夠見巫女大人一面，便是吾等俗人的榮幸。您大可不必如此。”泉竹在上輩子也見多了那群貴族人士的嘴臉，模仿起來，也是有模有樣。

“……”竹簾後面沉默了良久，久到泉竹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因此同水門對視了好幾眼。

“華實。”良久，巫女大人好容易有動靜了。

“屬下在。巫女大人請吩咐。”一直跪在一旁的一位仆人躬下身，很恭敬的回答。

“将竹簾撤下吧，不需要了。”語調很平靜，如果不是這稚嫩的聲音，泉竹會以為這是位已然經歷了各種各樣的大風大浪，從而看破紅塵的隐士。

“是。”被喚為華實的人站起身，擡手将泉竹和水門與巫女之間的障礙物卸了下來。

“你去開門，讓秋燈将茶送進來，便一起下去罷。”

不見了障礙物，水門很泉竹很清楚方便的看清了巫女的真面目——根本是個撐死了也就是七歲的小女孩。

——難怪聲音這麽嫩。

這是泉竹和水門在心裏同時想到的。

就見那名為華實的人恭敬的俯首，移到了門邊，打開了門，就見剛剛那個領路的宮女正端着盤子站在那裏，垂眉順目的。

“哇，巫女大人比小竹你聽腳步聲聽得還準。”這時，水門湊到泉竹耳邊，低聲說了這麽一句。

泉竹聽後白了水門一眼，“我敢用指甲蓋打賭這不是聽腳步聲聽出來的。”

“為什麽？”水門一臉勤學好問的好學生的樣子。

“這要是聽腳步聲聽出來的，那巫女要記多少人的腳步聲啊……況且一般來說，宮中的宮女的許多東西是要統一的，尤其是腳步聲，都是進宮時受過專門訓練的。”

“是這樣啊。”水門一臉恍然大悟。

“廢話，你看巫女面前的那只水晶球。”泉竹是個好老師，為水門徹底解決問題，“那才是她知道門外有人的真正原因。”

“那也就是說我們來的事，也是這麽得知的咯！”水門也是好學生，舉一能反三。

“嗯哪。”泉竹點頭，回答了水門。

就在這時，送茶的宮女在巫女面前放下茶和一些點心後，走到了泉竹和水門的面前。

正是剛剛那個被水門用微笑電到了的那個人。

“兩位請慢用。”将茶與點心放在了泉竹與水門的面前，那位可愛的宮女細聲細語的說到，一看就是受過嚴格培訓的。

“謝謝。”水門很懂禮貌的道謝。

泉竹則一直坐着不吱聲，而是作勢欣賞着精致的點心，用餘光注意到那位名為秋燈的宮女一直偷偷摸摸的拿那雙漂亮的杏眼瞟着水門，在看到水門溫柔的笑容後，眼神又立即飄了起來。

——啧啧啧，又臉紅了……呵呵，害羞的女生果然很可愛啊！秋燈是吧？！記住了。

泉竹在心裏很無良的偷笑着，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來……從某些方面來講，泉竹也是挺油的家夥。

上完茶後，小秋燈抱着托盤，跟着剛剛的那個華實離開了，離開時，還戀戀不舍的看了水門好幾眼才離開。

門關上了，屋內只剩下了巫女，泉竹，水門三個人。

“看來是要麻煩兩位了。”門關上一會後，大概是确定了門外人已經走遠了吧，總之巫女這才開口。

“巫女大人您客氣了，這是吾等的責任所在。”泉竹貌似很得心應手的客套。

“既然如此，我便要以雷之國的巫女的身份，請求兩位一定要在此期間賭上性命保護好我。”巫女依然端坐在那裏，如同坐在椅子上一樣自在。

倒是泉竹，由于不習慣跪坐，而開始不停的将手伸到膝下揉着。

“都說了這是在下的責任，巫女大人就不用做出這樣的請求了，在下只是平凡之身，受不起。”

“是嘛，那太好了。”小小巫女的語調依然平靜如止水一般，“如果小夜木上忍不習慣這樣，可以盤腿而坐，無需顧及。”

“啊，是嘛！”汗顏了一把，泉竹還是将姿勢換了過來……再不雅，都是為了膝蓋。

一時無語，為了掩飾尴尬，泉竹只得端起茶來喝。

“那個，小夜木上忍好像對宮廷生活很熟悉？”沒由來的，小小巫女就開口了。

“噗——”聽了小小巫女的話，泉竹口中還未咽下的一口茶立馬全數噴了出來，“咳，咳……并不熟悉，只是略知一二……咳咳。”

旁邊的水門見怪不怪，好心的幫泉竹拍起了背。但是女巫從小就生活在與外界隔絕的地方，見慣了那幫雅士，哪裏見過這陣勢，一時也就愣住了。

“冒昧請教，咳，巫女大人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心裏直喊邪門，泉竹終于沒忍住問了出來。

“哦，是我天生有順風耳，恰巧聽到了剛剛兩位的談話，所以……”

又是‘噗——’的一聲，這回換水門了。

泉竹黑線，伸手一邊幫水門拍着背，一邊在心裏想着：

——果然，交頭接耳不是好習慣……尤其是在類似的巫女面前……

“咳，咳，咳——咳——咳——”

看來水門嗆的比較嚴重，一直在咳嗽，臉也變得通紅……就是不知道是因為被嗆紅的還是被拍紅的就是了……或許，二者各摻一半？！

小小巫女又愣住了，再早熟的孩子也不能在一天之內接納多次的類似變故啊……

“啊啦，終于找到你了。”

月亮還未升上來，深藍色的夜空中，已是漫天的繁星，閃爍着，宛如精靈般俏皮。

繁星下的人，坐在古式的屋頂上，發呆一般的怔怔的仰頭望向夜空中的精靈們，不知在想什麽。

萬籁俱寂時，地上傳來了輕快的說話聲。

水門低頭，望見下方的泉竹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繁星還要粲然，不禁癡了。

“跑到這裏做什麽？看星星？”

待水門回過神來，不知何時，泉竹已經跑到了屋頂與自己并排坐着。

“嗯，很漂亮。”點點頭，水門向後仰去，用手臂枕着腦袋，躺在了屋頂上。

“黑夜總能掩蓋住一切，無論是美好，還是醜陋。”泉竹仰頭看向天空，“我以前最喜歡夜晚了，因為每當這時，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都安靜下來，好像也就不需要擔心會不會受到攻擊了……水門呢？”

“唔？”突然被點到名字，水門收回了注視着夜空的目光，轉而望向了泉竹。

“喜歡白天還是晚上呢？”泉竹并未回頭，而是一直凝視着星空。

“……晚上吧。”想了想，水門帶着不确定的語氣，給了回答，“在晚上，無論是什麽，殺戮也好，戰争也好……都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歸為寧靜。好像在同時也能享受片刻的和平。”

“是嘛。”泉竹微笑，做出回應，“水門很渴望和平嗎？”

“嗯。戰争只會給更多人帶來不幸，而和平，或許才是人們快樂的源泉。”水門想了想，随後開口。

“沒錯呢。”抱住雙膝，泉竹将下巴擱在了膝蓋上，沉默了。

一切好像都平靜了下來，一時無語。

只是水門卻像着了魔一樣，視線再也離不開泉竹了，似乎在他心裏，地上的精靈要比天上的精靈美上許多。

柔柔的夜風吹了起來。似乎是必然的巧合，泉竹頭上的發帶解了開，滿頭的青絲頓時因失去了束縛而散開了。

風拂過，吹動秀發。水門只覺得一陣溫和的甜香蓋在了面上。擡手，好像想要抓住那縷醉人的香。那香卻故意作對般的，從指縫中溜走，張開五指，水門看到的只有手上長年累月磨出的繭。

擡眼，水門看到精靈正用一手按住耳邊的發，好讓它不亂飛，擋住視線。

“呀，發帶！”泉竹驚呼，轉過頭，看向身後，伸出手，卻找不到被風吹走的那條白色的，被泉竹惜如珍寶的發帶。

水門聞聲，站了起來，身形一晃，便沒影了。

幾乎是一秒不到的時間，水門重新站在了目瞪口呆的泉竹面前，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條被風吹走的調皮的發帶。

“吶，拿好了！”将發帶遞給泉竹，水門笑得很溫柔，“這對小竹是很寶貴的吧！不要再弄丢了哦！”

“唔。”呆呆的接過發帶，泉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水門，你剛剛……”

“嗯？嘛，還好吧。”輕笑，水門挨着泉竹，重新坐了下來。

——還好？！這個速度，就算是四楓院家的，都不見得能趕得上的啊……

如是想着，泉竹搖搖頭，見目光收了回來，擡手，想将發帶重新系上。

一只手伸了過來，按住了泉竹的手。

擡頭，泉竹疑惑的看向水門，滿臉的莫名其妙。

“還是不要系上了吧。”水門的笑容還是那般溫柔，宛如夜空中即将升起的月亮，“今天晚上可能不适合系發帶哦！好不容易追回來了的說……”

“咦？”

眨巴眨巴眼，泉竹認真考慮了水門的提議，于是将發帶收進了衣服裏，任長發與夜風一起翩翩起舞。

“呵呵。”水門見此一幕，笑了，當總覺得，笑容裏還包含着一點點的無奈與憂傷。

“送給我好嗎？”良久，水門開口。

“唔？”不解的回頭，泉竹看向水門的側面，還是不變的溫柔和煦。

“泉竹的頭發好美呢！”水門也轉了過來，“送給我一縷可以嗎？”

“耶？！好啊。”莫名其妙的泉竹疑惑于水門沒頭沒腦的請求，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右手拔出斬魄刀，左手抓住了一縷飛舞的發，泉竹一點都沒多想的用斬魄刀削斷了那縷發，遞給了水門。

“太感謝了。”水門接過頭發，小心翼翼的收入了懷裏。

“要頭發做什麽？”泉竹這時才想起來問。

“留做紀念！”水門有些無厘頭的回答。

“哈啊？”泉竹完全沒有聽明白，于是看向水門，希望得到徹底的解釋。

“看！”水門并沒有正面回答泉竹，而是伸手指向前方，“是月亮！月亮升起來了。”

“嗯？！”泉竹順着水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下弦月正緩緩的從天邊升起，“啊啦，真的是耶！”

簡直容易的不敢讓人置信，年齡直逼老樹精、身為木葉的精英上忍的泉竹就這樣輕易的被人轉移了注意力。

“呵……”意識到這點的水門小小的汗了一下，随後還是繼續微笑。

“好美哦！”泉竹卻還什麽都沒有注意到，如同孩子一樣喊到。

“為什麽呢？”

已是深夜，水門躺在分到的房間的榻榻米上，回想着剛剛的一切。

“小竹，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麽……如果你能聽到的話。”

“那是因為，小竹啊，你比那月亮還要美上好幾倍呢。”

當然，泉竹是聽不到的了。而且，恐怕以後都再也沒有聽到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