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S級任務（十五）

“為什麽還沒有學會卐解啊……”

躺着床上，頭下面枕着交錯的雙手。

泉竹望着窗外的皎潔月光，感嘆完了卯之花還真是給她找到了一個好床位的後，泉竹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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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竹子學會了卐解，這回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吧。”

春水、藍染、浮竹離開後，幫泉竹去打飯的卯之花回來了。

在泉竹吃飯的時候，幫忙收拾着滿地狼藉的卯之花突然開口道。

“嗯？”一口飯還在嘴裏。泉竹停了一下，随後咽下了口中的飯，“怎麽說？”

“我一直很奇怪。”卯之花頭也不擡，也沒有正面回答泉竹，繼續幹活，“竹子一直都很聰明，領悟能力也很強，照理來說，應該老早就學會卐解了才對……可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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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呢？”重複着這句話，泉竹忽而笑了起來，“呵……為什麽……呵呵……”

這個夜晚很寧靜，與平時一樣。

月光也很恬靜，與往常無異。

“嘛，不得不承認小烈的腦子很夠用呢。”從腦袋下面抽出一只手，泉竹撓了撓臉頰，又放了回去，“難怪進了四番隊……小烈不适合戰場上的血拼、喊打喊殺，相反的，這樣類似于後勤一類的事務更适合小烈呢。”

“開玩笑，卐解這種事，怎麽可能難倒本天才呢？！”泉竹自負的一笑，“當然是早就會了！”

“但是我就是不願意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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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只是一瞬。

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好像沒有了盡頭的黑暗。

眼角好像被什麽粘稠溫熱的東西浸濕了……胸前也是……背後也是……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呢……卻不能調整。

感覺上去，好像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動不了，怎麽也動不了……

“啊……卐解啊……”剛剛開口，泉竹都覺得是在一點點釋放自己體內不停向外、想要離開這幅軀殼的靈魂，好累……

“卐解呵……”或許泉竹有自虐傾向吧，明明說話很難受，卻依舊不停的說，“你以為……你以為我就……真的不想用嗎……”

“這麽方便的招式……這麽拉風的招式……”虛弱的呼吸着，泉竹感覺到自己是進氣少，出氣多，“但是……你以為不需要代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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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竹子的斬魄刀是有反噬作用的嗎？”繼續拾掇這，卯之花又開口了，“所以才不用的？！”

“……”也不言語，甚至于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不會的吧！”卯之花自顧自的說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連帶竹子和‘黃粱一夢’恐怕就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對了。”

“啊，是啊……”泉竹用嘆氣的口吻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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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你偉大的竹子——我——就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家夥……”輕輕呼吸者，無視了已經疼痛到麻木的軀體，泉竹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這該死的斬魄刀……”

“一旦卐解了，雖然軀體上不會受到傷痛……但是，就像‘黃粱一夢’的屬性和攻擊對手的方法一樣，反噬的方式也是進行精神上的攻擊……”

咧着有些無奈、哭笑不得的笑，泉竹閉上雙眼，面上略有痛苦之色。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強大的卐解，應該是每個人都觊觎的……當然，除了在使用後的反噬方式……我真的不喜歡做噩夢啊……”

“我跟小烈、惣右介、十四郎、春水不一樣……由于是在流魂街，而且還是缺乏治理、很混亂的65區……我老早就撿到了當時以為是可以換食物的‘鐵片’的斬魄刀……”

“後來也算是被逼出來的吧，早在進入真央以前，我就已經學會了始解，而卐解，則如同始解的附贈品一樣一齊學會了……”

“我不是沒有用過卐解……”

“還記得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嗎？——遇上了大虛。雖然後來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因此還破格提升我為六席——但是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就沒發現我後來的一個月都青着一雙眼嗎？”

“我不是害怕做噩夢……好歹是治安非常差的地區混過來的……”

“但這都是什麽鬼噩夢……完全不知道是在演繹着什麽……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更不曉得那都是什麽人、什麽事……迷惘、痛苦、折磨……就像是在一個黝黑的、沒有任何聲息的隧道中行走，你不會知道下一秒會遇上什麽……恐懼在一點點侵蝕着你的靈魂以及軀體……”

“呵呵……沒想到吧，我小夜木泉竹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所以啊，只好選擇拒絕睡眠，困得要死也絕對強打精神……”

“不就是TMD不能睡覺嗎？！不就是TMD要頂着一個月的熊貓眼嗎？！”

“那自來也不還老說我不會打扮嗎？！那我就從‘畫’煙熏妝開始，而且咱用的還是不含任何化學成分的‘化妝品’呢！”

“我還怕你了不成！”

現在的泉竹處于了精神亢奮階段。

“不就是個卐解嗎？”咬牙切齒的碎碎念着，泉竹抓緊了手中的刀柄，“就讓你們開開眼界！看看什麽叫做‘強——悍——’！”

說話間，有一股強烈的光亮起，瞬間就将眼前的黑暗照得通明。

“卐解——邯鄲一夢。”

肢體又能動了。

左手用力，僅憑單手之力，便将壓在自己身上，害得自己動彈不得的物體舉起。

“你娘老子的……知不知道自己的腳很臭啊？！”

斬魄刀放出的血色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當亮到一定程度後，斬魄刀的表面開始像摔碎的鏡子一樣四分五裂。

偏偏，裂開的方式都是沿着鑲嵌在刀身上的，各種花的外形裂開的。

‘啪——’

‘鏡子’終于徹底的裂開了。

突然冒出的刺眼的白光代替了原先的紅光。等光慢慢散去，才看清原本雕琢精細的刀面變成了全白，沒有一丁點的瑕玷，更不像原先那般有着熱鬧的錦文。

很無趣的白，卻有一種聖潔的魅力，和蒼白的恐懼。

“哦啦，還能動嗎？！”帶着驚訝與興味，貓又看着泉竹又竄到了空中，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芒，“還真是不好對付啊……不是嗎？”

“喂，你。”忽略貓又躍躍欲試的模樣，泉竹貌似懶洋洋的擡頭，開口：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一句話出口，貓又的怒火立馬被點燃了。

“你說什麽——”憤怒的語氣，出自泉竹面前這個龐然大物之口。

“聽不懂嗎？”泉竹撇撇嘴，“那就算了。”

話音剛落，一股不可想象的壓迫沖向貓又：無形的，卻又駭人的。

金黃色的大貓眼驟然睜大，貓又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

“死……死神……大人……”方才的戾氣全無，貓又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普通家貓在面對強大的主人時，蔫巴巴的樣子。

“你說，什麽？”泉竹眯起眼。

“死神大人。”貓又擺出一副很溫順的樣子，讓人聯想不出前一分鐘那只狂妄的二尾妖怪。

“……啊？”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泉竹的樣子像極了白癡。

“不知死神大人大駕光臨，貓又多有冒犯，請降罪。”比起溫順，貓又又多了一份恭敬……這就是成王敗寇嗎？

“……”泉竹眨了眨眼，沒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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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二尾到底是什麽啊？”

是在從木葉趕往霧忍村的路上，泉竹問身旁的朔茂。

“二尾啊……就是貓又啊！”朔茂笑。

“你這樣等于沒有給我解釋……”泉竹黑線。

“會嗎？”朔茂繼續笑，笑得很漂亮。

“……”沒有回答，但是泉竹的眼神已經代替了言語。

“好吧，告訴你好了。”朔茂收回視線，望向前方，“不怪你不知道。關于尾獸等妖魔鬼怪，忍者學校是不會教授的，而這在木葉的各個書店或是圖書館也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但是在木葉的情報部是可以查到的！”

“情報部？！”泉竹重複了一下，“木葉有這個部門嗎？”

“嗯，當然有。”朔茂點點頭，“因為木葉不僅僅是一個國家的附屬忍者村，更是一個獨立的組織。”

“我還以為木葉只有教科書上所介紹的六大部門呢！”泉竹聳聳肩。

“哦？難得泉竹還知道六大部門！”朔茂調侃一般說到，“那說說看，是哪六個？”

“這可難不倒我！”泉竹看起來很得意，“分別是：主要由宇智波一族構成及掌控的警務部；專門用于執行對被捕的敵國忍者，特別是奸細，以及一些逃忍監控拷問的部門——審訊部；培育新的忍者，為木葉不斷輸送新鮮血液的教育部，其大本營就是忍者學校；輔助火影管理木葉政務，作為火之國與木葉的橋梁，傳達國家的信息，及接受國家所撥給村子的財政支出，同時也向大名反應村子的一些狀況和形勢的行政部；醫療部——分為四個分支：醫療急救班，屍體處理班，馴獸療養班，以及作為木葉醫療部大本營的木葉醫院；然後就是暗部。”

“嗯，不錯不錯！”朔茂笑着，用手拍了拍泉竹的頭，很欣慰的樣子。

“……我為什麽會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泉竹眯起雙眼，疑惑的看向朔茂。

“沒有……呵呵……真的沒有……哈哈！”朔茂一邊努力的忍住笑，一邊安撫泉竹。

“……算了。”一看朔茂辛苦憋笑的樣子，泉竹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并不準備跟朔茂計較。

“哈哈。”朔茂好容易忍住笑，“嘛，事實上，除了六大部門，木葉的确還存在着其它的一些隐蔽的部門……當然，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基本上，也只有木葉的上忍級別的人才有權利及能力知曉。”

“我不知道。”泉竹提出異議。

“那是因為泉竹還太嫩了！”朔茂很自然的給出回答，擊中了泉竹名為自尊的心理。

“……”

“好啦好啦，別生氣。”朔茂擺擺手，安撫道，“會有機會知道的！”

“嗯……”

“好了，言歸正傳。”朔茂捏了捏泉竹的手，安慰一般，“不過呢，總不能讓你現在跑去情報部查閱貓又的資料。所以在這裏，就由我先以口述的形式告訴你吧！泉竹應該知道這些的——作為上忍，泉竹已經站在了木葉的精英行列中，并且已經處在了木葉總體實力的中心。”

“哦。”點點頭，泉竹示意自己明白。

“據木葉情報部中關于上古神獸的記載，二尾貓又原為死神的寵物——或者也可以說是仆人——後私自越過三界之門逃到人間界。”朔茂開始向泉竹播撒智慧的種子，“貓又以吸食死人靈魂為樂。當靈魂不夠時就殺人，然後取得死者的怨靈。其可以随意的召喚死者的靈魂為自己戰鬥，也可以從冥界召喚異界魔物。腦頂的第三只眼一旦張開，被其殺死的人的靈魂就會被吞噬。”

“哦……明白了。”泉竹點點頭。

“好聰明！”朔茂笑，“過來讓我香一下！”

“……去。”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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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寵物？……沒這麽巧吧！……好在是在這個忍者的世界，要是放到屍魂界……總覺得貓又好可憐。但是呢……

泉竹想起了剛剛貓又的罪行，尤其是把她踩在腳下這件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死神大人您到來，不知有何吩咐？”貓又垂着腦袋，兩條又大又長、象征着過人的力量的尾巴也溫順的耷拉下來。

“只要我吩咐，你就聽？”泉竹提出疑問，以求證實。

“貓又自然竭盡全力。”貓又乖乖回答。

“……呆在那裏。”泉竹決定将錯就錯，“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動。”

“是。死神大人。”

——這麽容易？！那我折騰半天又算是什麽？！早說啊！

雖然感覺很不爽，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

轉身，泉竹瞬步到了聽話呆在觀望塔上的小巫女身邊。

“嘿，小百合。”單膝跪地，泉竹蹲在小巫女的旁邊，不管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會不會吓到小姑娘，自顧自亮出了自以為‘很帥很潇灑’的笑容。

“小夜木上忍……”親眼目睹了泉竹被貓又踩在腳底的一幕，也看到了泉竹的‘複活’，及後來将貓又馴服的場景，小小的三輪百合覺得自己的小腦子有點不夠用。

“吶，該小百合上場了！”泉竹笑，“給大家露一手？！”

“哎？”小百合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她還未忘記自己自己的使命，“嗯。”

“來吧！我給你做護法！”泉竹笑，“這個距離可以嗎？”

“有點遠……”小百合乖乖的回答。

“那好吧，我們離近一點！”泉竹說着抱起小巫女，向離貓又近一些的地方移動。

“就這裏可以了！”小百合開口道，雖然年齡小，但聰明如她，也看出了泉竹的疲憊。

“好！”泉竹會意，接受了小巫女的好意，“那就開始吧！要快哦，我可不保證什麽時候會筋疲力盡而倒下……想在這裏看着小百合怎樣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成長的說……”

“嗯，沒問題的！”說着小巫女轉過臉去，“小夜木上忍可以把我放下了。”

“好。”泉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體力與精力的匮乏，很有自知之明地點頭，放開了巫女三輪百合。

意料與情理之中，百合像泉竹一樣，穩穩的浮在了半空中。

“請小夜木上忍退後五步。”巫女百合開口。

“好的。”聽話，泉竹向後退後了五步，“好了！”

“蓬、芮、沖、輔、禽、心、柱、任、英……九星封印！”

稚氣的聲音，堅定的話語與眼神。

封印，成功。

親眼目睹完封印的過程與封印的完美結局，泉竹揚起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溫柔的樣子看得小百合一愣，仿佛在不經意之中與某個熟悉而又遙遠的面容重疊在了一起。

眼皮漸漸合了起來，泉竹意識到自己脫力了。

眼見着泉竹開始下落，百合只覺得自己的心緊了一下……

——吶，小百合要堅強吶。

——每一個人都在關心、關愛着小百合。

——要保護這份愛啊，不能辜負大家。

——媽媽我啊，也會時刻守護着小百合。

——當小百合在晚上仰起頭，看到天上最先亮起的那盞星時，就是媽媽在為小百合祈禱哦。

——百合要幸福……會幸福……永遠幸福……

‘美麗而溫柔的眸子慢慢的合上，瞬間，我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媽媽……媽媽……媽媽……’

媽媽——

“小夜木上忍——”

伸出手，百合多想抓住那個下墜着的溫暖。

很正常的，沒有抓到。

心空了。

但是，又馬上安下心了。

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接住了不停下落的身影。

“哎……？”微微一愣，百合疑惑的眨了眨眼，“旗木上忍？”

“巫女大人，由在下将您帶下去吧！”

“嗯？”轉頭，百合看見了一對粗眉毛（……），“好。”

只一瞬，百合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踩在了令人安心、踏實的土地上。

——這就是忍者啊……

感嘆着，百合擡頭，注意到了窩在朔茂懷中的身影，連忙拎着裙擺磕磕絆絆的跑過去。

“呼……呼……小夜木上忍？”邊喘着氣，百合興奮的注意到泉竹還平安後，來不及平緩氣息就開口叫到。

“嗯？”泉竹有些勉強的轉過頭，看向百合，“朔茂，等一會。”

輕輕拽了拽朔茂的衣服，泉竹按住了想要将自己送去治療的朔茂。

“好。”很溫柔的話語，朔茂真的停了下來。

“吶，小百合。”泉竹并沒有讓朔茂放下她，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小百合學過插花嗎？”

“還未曾開始學習。”百合乖乖回答，仰頭看着朔茂懷中的泉竹。

“是嘛。”泉竹笑了笑，很疲憊的樣子，“那我現在教你一個關于插花的知識吧！”

“嗯……”百合猶豫了一下，“可是，小夜木上忍的身體……”

“沒關系，不礙事的。”泉竹自顧自的說下去，“小百合知道各種花的花語嗎？”

“只知道幾個。”

“那，知道百合的花語是什麽嗎？”

“不知。”百合搖搖頭。

“呵呵，告訴你哦！”泉竹笑了笑，“百合的花語是‘無盡的幸福’，小百合從一出生就受到了祝福哦！”

“……”百合愣住了，雙唇微張，看着泉竹。

“好了，沒空聽你繼續胡咧！”一個身影出現在泉竹和百合之間。

“我沒有胡咧……”泉竹黑線，看着眼前叉着腰，一副很強硬的樣子的綱手。

“我知道，我知道！”綱手擺了擺手，“但是你現在急需治療。否則我不敢保證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知道了啦……”白眼一翻，泉竹任朔茂抱着離開了原地。

“臭丫頭。”笑罵着，綱手轉過頭，看向了依舊目瞪口呆的百合，笑了一下，“小孩子的話，有時任性一些也不是不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吧！”

“哎？”百合微愣，随後擺出了有些頑皮的笑容，“嗯！”

“呵……”輕輕一笑，綱手朝着朔茂和泉竹離開的方向追去，“天善，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就一塊來！小竹這次受的傷可不怎麽輕，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天善點點頭，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