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公主‘人質’到木葉

“貌似……自來也和綱手都離開村子了？”翻着手中的文件，泉竹開口。

“嗯。”水門頓了一下，還是苦笑着點了點頭。

“私奔嗎？！”泉竹笑了一聲，說到。

“千萬不要讓綱手大人聽到哦！”水門聞言，笑了，“否則無論是老師還是小竹你都不會有好下場。”

“哼。”泉竹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嘆了一口氣，“‘木葉白牙’、‘紅色夕陽’、‘紫宵’、‘三忍’……下一個離開的是誰呢？這幫人還真是的，這麽久的戰争都沒能把他們耗死，偏偏在接近和平或是和平下來以後，都接二連三的出事了……太懈怠了吧！”

“呵呵……”水門抿着嘴，淡淡地笑了，“是啊。”

‘嗒嗒——’這時，只聽到有手指輕輕敲在火影辦公室木質的門上，發出和諧穩重而不刺耳的聲音。

“請進。”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開口，語氣溫和而又不失威嚴的說到。

“是。”門外的忍者出聲，耳熟的聲音使得泉竹暫時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着，等待給水門批閱的文件，擡頭向門口看。

門被打開了，一位黑色短發、面貌英俊的男性忍者進來了。

“報告火影大人，人已帶到。”那忍者進來後，便單膝跪地，向辦公桌後的水門行禮，“現在正在貴賓室。”

“好的，我知道了。”水門聞言，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

“呃……那個……”那名忍者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似乎還有事要說。

“怎麽？還有事嗎？”水門見狀，開口問道。

“是的。”那名忍者點了點頭，“五天前我交給您的申請書……”

“啊，你是說這個啊！”水門一聽，想了一下後立即反映了過來，伸手從左手邊專門用來放已批閱完的文件的櫃子裏抽出了一張紙片，“看來你就是宇智波止水了。我看過你的申請書，理由得當，所以批準了你關于要從暗部調到木葉警務部的請求……但是我想問一下，這是你自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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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火影大人。”止水聽到水門的話後，頓了一下，回答道。

“是嘛。”察覺到止水的停頓，水門瞟了他一眼後，點了點頭，“那就好……那麽你将這個申請書帶到警務部吧。”

“是。”止水聞言，起身上前取過了申請書，看了一眼那上面由水門批示過的紅色字跡後，雙手放于兩側，對着水門鞠了一躬，“感謝火影大人。屬下告退。”

“嗯。”水門颔首應允，目送止水離開了。

“他是誰？”感覺到止水完全離開了以後，泉竹開口問水門。

“宇智波家的後裔，宇智波止水。”水門聞聲，側臉看坐在辦公桌一側的泉竹，回答道：“原先是暗部第五分隊的隊員之一，因為原暗部部長紫宵殉職了以後，第五分隊的原隊長直升暗部部長。而他則是最有希望做分隊長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提出要離開暗部，調往木葉警衛部。”

“這樣啊。”泉竹聽完後，點了點頭，“難怪我聽着覺得聲音耳熟呢，原來是第五分隊的……這麽說起來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

泉竹想起了一段時間前曾經和暗部的第五分隊合作一起追捕過大蛇丸。而這個叫止水的家夥就該是那個除了卡卡西以外，敢于站出來将吵作一團的泉竹和宵拉開的人了。

“先不說這些了。”泉竹抿了抿嘴，站起身将面前的一沓文件砸到了水門面前，“覺悟吧！水門同學，你的工作來啦！”

“哎呀……”水門看着桌上還沒有完全搞定的待批文件，又看了一眼泉竹搬來的，不禁冷汗連連，苦笑道：“怎麽會多到這個程度……”

“慢慢來，不着急。”泉竹拍了拍摞起來的文件，然後又拍了拍水門的肩，“感謝我吧，那些無足輕重的報告，我已經幫你代批了。”

“謝了。”水門擡起頭，看着泉竹開口，“不過，現在還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麽事？說吧。”泉竹很随意地側身坐在了辦公桌上，面對着水門說到。

“由止水等人接來的邦國使者，現在就在貴賓室。”水門見狀，笑着說道：“麻煩你代替我去招待一下。我得先跟這堆‘紙’拼命……對了，卡卡西應該也在那裏。”

“唔……好吧！”歪着嘴想了一會，泉竹點點頭，一撐桌子，跳到了地面上，“你慢慢奮鬥吧，我去了。”說完，泉竹繞出辦公桌，向門口走去。

目送泉竹消失在辦公室門口，水門這才嘴角噙着笑，低下頭準備繼續在做火影的日子中拼搏的時候，卻忽然用餘光看見了什麽，于是擡起頭向左側看去，有些驚詫地發現在一摞文件後，竟然躲着一盆靜靜開放的栀子花，白淨、淡雅。

“呵……”見狀，水門不由得笑了出來，伸手躲過壘成一摞的文件，将栀子花的盆栽端到了面前，并将面前的其他文件收拾成了一摞，為了給這束在水門的挪動下輕輕顫動的植物騰出一片天地。

而泉竹則已走到了貴賓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後，便推門進入了室內。

“耶？！竹子啊！”泉竹剛進屋內，就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嗯？奇奈？！”泉竹擡頭一瞧，樂了，“原來水……火影大人說的‘邦國使者’就是你啊！”

“小夜木大人。”見泉竹進來，在場其他負責保護奇奈的暗部人員立即恭敬地行禮。

“……”見此情景，泉竹眼角直抽，“咳，都各忙各的去吧！這有我了。”

“是。”所有人又是齊刷刷地一鞠躬，向門口走。

等到一個一頭銀白色毛發的稍矮小一些的暗部要離開時，泉竹卻伸手按住了他，開口道：“一會兒來找我。”

“……是。”憋了一會兒，銀發暗部點頭回答。

“嗯。”松開手，泉竹走到了奇奈所坐的沙發對面。

“嘿！”目送着暗部人員們離開，奇奈起身竄到泉竹身邊坐了下來，“我怎麽覺得剛剛那個戴着犬面具的銀發小個子的聲音這麽耳熟……莫非是……”

“別說出來哦。”泉竹伸手擋住了奇奈，“暗部之所以要戴面具，就是要隐藏身份……你若是知道了就知道了，千萬不要說出來。”

“咦？！”奇奈見狀，揚起了與頭發一樣是火紅色的眉毛，斜着眼看泉竹，“一年多沒見，你變化得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少啊。”

“怎麽說？”泉竹挑眉，看向奇奈。

“也變得那麽規規矩矩的……像那群家臣一樣……”奇奈有些不滿意地鼓起臉頰，嘀咕道。

“呵呵，規矩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嘛……”泉竹見狀身體前傾，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我也只是選擇性的遵守。只不過我剛剛說的那些可不光是規矩問題哦！這關系到他們的性命。”

“哎？是嘛……”奇奈一聽，怔了一下，看了看已經被離開的暗部人員關上的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再回頭時，卻忽然被一陣光線刺到了眼，于是擋了一下，等光線過去後，才四下尋找是哪裏來的反光，“什麽東西反光反得這麽厲害……咦？！竹子，你什麽時候搞到的這個玩意？！”

“啊？什麽玩意兒？！”泉竹一愣，卻見奇奈已經把手伸了過來，直接抓住自己的左手，對着無名指上的鑽戒一通研究。

“哇！”奇奈滿臉興奮地盯着泉竹的鑽戒，不知從哪裏逃出來個像放大鏡一樣的東西，“大小欺近于一克拉了啊！這個淨度……啧啧，至少是VVS，說不定還是LC級！切割度絕對EX沒有問題！色澤至少是F級，說不好還可能是D級！——天哪！竹子你算傍上大款了！這是何方神聖啊，有錢到頭了吧！不，應該說成是：大方到頭了！我老姐都沒受到這麽好的待遇！”

“你……剛剛在說什麽？！”泉竹黑線了，有點聽不懂，“這個戒指……很貴嗎？！”

“……”奇奈一聽，也黑線了，但随後又馬上是一陣羨慕加向往，“天呀，竹子你也有福氣得過頭了！怎麽找到的這麽一個又有錢，又舍得花錢，還不願意告訴你價格的好男人啊？！”

“我跟你說過的啊。”泉竹聞言，笑了，笑容中帶了些惆悵，“木葉白牙。”

“呀——那豈不又添了兩個優點？！”奇奈聽了，激動地蹦了起來，“實力又強，長得又帥！”

“你怎麽知道他帥的？”泉竹狐疑地看着奇奈，一面收回了被激動的奇奈緊緊抓住的左手。

“咦？！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奇奈眨了眨眼。

“我說你就信了？！”泉竹覺得有點好笑。

“少美了吧！……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啊？！”奇奈撇了撇嘴，“實話告訴你！是因為我老姐出嫁前曾經一直很迷戀你們村子的白牙！也不清楚是從哪裏搞來了一張照片整天護着當個寶貝……我偷看過，雖然戴着面罩看不清面容，但是的确是很有魅力啊！”

“呵呵呵……”泉竹終于還是笑了起來，只覺得奇奈的家人很有意思。

“你還別笑。”奇奈瞪圓了眼睛，湊到泉竹面前，貌似很嚴肅的說到：“別以為我老姐嫁人了就能放下對白牙的執念！你可不要讓她知道了，否則你會倒大黴的！”

“知道了又能怎樣？”泉竹單手托着腮，随意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反正他都已經到哪裏去了。”說着，泉竹擡起手，指了指上方。

“天花板？！”奇奈擡起頭瞧了一眼，“啊，你是指樓上嗎？！”

“噗——”一見奇奈呆呆的樣子，原本還有些憂傷的泉竹笑噴了，“啊哈哈！奇奈你太可愛了！”

“啊？！”奇奈見狀，立即很不爽地亮起了拳頭，剛要向笑做一團的泉竹揮舞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了泉竹剛剛的表情和他所說的話，“竹子……莫非白牙他已經……”

“嗯？呵呵。”泉竹停止了大笑，看着奇奈，笑容淡淡的。

“你為什麽還可以笑得出來？！”奇奈微微皺起了眉，貌似憂慮地看着泉竹。

“那麽……”泉竹又是笑了笑，繼續靠在沙發上，眼簾微垂，“我是該哭嗎？”

“為什麽不呢？！”奇奈正對着泉竹，認真的說到。

“已經哭過了啊。”泉竹語氣很飄渺，“他走的那天我就哭了……也差不多該停止了，我又不是眼淚泡大的，再哭的話就該變成木乃伊了。”

奇奈聽着，望着靠在沙發上被一件純黑色死霸裝包裹住的纖瘦軀體，沒了言語。

“好啦，寒暄也寒暄了一會兒了。”泉竹說着站了起來，“我陪你在木葉村裏逛一逛吧！”

“……嗯。”奇奈睜着大眼睛看了泉竹一眼，也站了起來，随着泉竹走出了貴賓室。

“其實剛剛就想問了。”走在木葉的大街上，泉竹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口裏，開口道：“你為什麽會來木葉。”

“啊，其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奇奈攏了攏寬大的衣袖，頂着一頭走一步就‘嘩啦嘩啦’的首飾，笑了笑回答：“我可能就此便永遠留在了木葉。”

“為什麽？！”泉竹聞言，疑惑地看向奇奈。

“看來你這個火影助理當得也不是那麽盡職嘛……”

“就是因為渦之國成為了火之國的邦國？！”泉竹挑了挑眉毛，猜測到。

“呵，與其說是邦國——”奇奈揚起唇角，勾起了個嘲諷的弧度，“還不如說成是藩屬國……就算說是渦之國已經被火之國吞并了，也不是不行。”

“有這麽誇張嗎？”泉竹作為火影助理，怎麽可能不知道的這些事情……但是用膝蓋想想也知道這對于奇奈是什麽，所以不願意直接點破。

“誇張？！”奇奈擡起頭，笑了一下，“如果這僅僅是誇張的話，我這個一國公主怎麽會只身一人來到火之國？！……小竹知道這算什麽嗎？這叫人質！”

“……”

“這是為了防止渦之國在火之國的庇佑下強盛起來後，會侵擾到火之國的利益……”奇奈苦笑了起來，“所以如果我不來的話……那麽來的就是渦之國整個國家——可以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也就是說，如果你不能作為‘人質’來到火之國，那麽渦之國被火之國完全吞入腹中的日子也就不會遠了。”泉竹開口，順着奇奈的意思說了下去。

“嗯，沒錯……”奇奈點了點頭，象征地位的滿頭金釵銀釵也說明不了什麽了。

“奇奈。”打斷了奇奈的話，“我沒有做過公主，我無法完完全全去了解你的心情，也只能從淺層次感受你所經歷的……那麽就請你聽聽我這個凡人在經歷一些後所得出的一點點小市民的想法吧……”

“什麽？”

“世界這麽大，人卻這麽小……人的力量也小得可憐。”泉竹緩緩開口，“就算是傳說中的‘三忍’又怎樣？還不是一個二個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木葉八色’又怎樣，也都一個接一個的永離人世……”

“啊……”

“這些人啊，除了在黑市的懸賞額在慢慢增高，又能收獲多少其他的呢？……充其量是個人罷了。”泉竹垂着頭，邊走邊想邊說，“有幾個人小的時候沒想過要當救世主？！但是好高骛遠之後，得到了什麽？失去了什麽？……救世了嗎？世界人名都安康吉祥了嗎？沒有啊。相反的，親密的人卻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留下來的是什麽？是空虛，是無奈，是悲傷，是對于生命的惘然。”

“……”

“所以啊，我覺得……還是目光範圍窄一些，從身邊開始吧。”泉竹瞟了一眼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奇奈，繼續說到：“盡量照顧好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守護住每一張熟悉的笑臉……就算一不小心丢了一個，也不要患得患失了，剩餘的人還在那裏，如果還不能擡起頭将目光放在他們的身上，那麽即将失去的只會更多。”

“是嘛。”奇奈呓語一般得開口嘆道。

“嗯。”泉竹點了點頭，“奇奈可以為了國家的安危而只身前來火之國，這樣做，真是已經很偉大了。就算是留在了這裏也沒什麽太大關系。人就像萍，飄到哪裏、走到哪裏，也就停留在哪裏。曾經滋養過自己的土地和水源的确不可忘，能回去自然是好的，但若是實在做不到，又何必折磨自己？！……慢慢地，你也會遇上值得珍惜的人的！到那時，別忘了擡頭看着他們就好。”

“……好吧。”奇奈沉默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