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流浪忍者

“啊，是敵人！！！”活似打了雞血的金毛小子漩渦鳴人，見狀，二話不說，也不管旁人的阻撓，提起苦無就向前沖，但是卻在還未完全靠近來人時，被定在了原地，而抵着他腦門的，是黑洞洞的槍口。

“嘛，年輕人熱血一些當然是好現象……”右手中舉着槍支，金屬質感的外殼反射着寒光，舉槍的人卻還優哉游哉地端坐于窗臺上，語氣閑散，更沒有一點殺氣，“但是，太過于沖動的話，會死的很快哦。”

“吊車尾的！”佐助一驚，也顧不得許多，沖上前去，卻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啊啦，怎麽一個二個都這個樣子啊。”來者的語氣帶起笑意，左手中也握着一只槍，直直指着佐助的腦袋，“不過，這也正說明了将你們培育出來的火之國木葉村，是個好地方啊——嗯！我很中意。”

“喲，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呢？”忽然，一個身影閃至來者身後，貌似很閑散的語氣，卻也有着不容忽視的嚴厲。

聞言，來者迅速轉身，毫不猶豫地沖着身後連開兩槍。

槍響聲打破了寧靜的黑夜，只一瞬，又恢複到之前的平靜。

“嘛，火器這東西，還真是危險的玩意兒。”卡卡西閑散地呼了一口氣，右手一點也沒放松地掐住有突襲嫌疑的人的脖子，并将其按在牆壁上，同時漸漸收緊右手。

來者大概是被掐得不舒服了，掙紮間，頭上的帽子寬寬的邊沿碰到腦後的牆壁，就這麽從頭頂落了下來，随之而一同散落的，是包在帽子裏的那一頭金栗色的大卷發。

“哇！大美女啊！”完全忘了自己才被襲擊過，鳴人一看到來人的真面目，立即情不自禁地嚷嚷了開。

“！”要說鳴人一驚一乍也就罷了，誰想，看清來者面目後，卡卡西也微有一愣，掐住對方脖子的右手松了松，剛好給來者有了可乘之機。

‘嘭’

一陣煙霧後，卡卡西面前哪裏還有個人影？！

“看到再不斬好的差不多了，我就猜想你大概也差不多該傷愈了……咳……只是沒想到，會恢複地這麽完全啊……咳咳。”中音的女聲，帶着喉嚨不适後的些許沙啞，話語間，還有輕咳聲，“有門有派，專業訓練過的上忍真是不好惹……”

聞言，卡卡西一行四人回頭，看向使用掙脫術從卡卡西手中逃脫後，脫力地倚坐在牆角的人，正是剛剛被鳴人大呼‘大美女’的襲擊者。

金栗色的長發海波一樣地翻卷起，鵝蛋一樣标致的臉型，柳葉細長眉下，濃黑的眼睫毛與下眼睑之間，一雙美目奪人魂魄，墨綠的瞳孔閃爍着精明地光澤，或許，也有略微的疏遠。紅紅的嘴唇，性感而柔軟，果凍一樣讓人無法抵抗想要輕咬的欲望。

嗯，對了，這就是水松！顧水松！

“金栗色的頭發……你就是那天窺視我們的人吧。”卡卡西微微皺起眉頭，上前，用鋒利的苦無抵上水松的喉嚨，讓水松徹底地無路可退。

“旗木卡卡西。”水松笑，然而面對一個實力遠高于自己的人，水松心中已緊張甚至害怕了起來，“再不斬說，很期待與你再一次的交鋒哦！”

“……你果然是卡多的人！”卡卡西的聲音又寒了一層，殺氣随之而洩露。

“啊！你就是那個把再不斬救走的人！”鳴人毛毛躁躁地下定論。

“呵，不是哦。”水松擡眼，提防着卡卡西的動作的同時，對鳴人輕輕一笑，“我和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實力上差得遠了。”

“騙人！……”鳴人立即跳了起來。

“不，鳴人，她說的沒錯。”卡卡西開口道，“這個女人顯然是弱得多……當然，比你們現在的情況大概是強點。”

“……”鳴人默，不為前句為後句。

“……”小櫻默，理由同上，然而心中炸開了鍋。

“……哼。”佐助不默，但是撇開的頭表示了他也很糾結。

“不過，若是你們能夠好好合作，說不定制伏她還是綽綽有餘。”好老師卡卡西時刻不忘見縫插針教育學生。

“真是負責的指導者。”見狀，水松也故作輕松地微笑着感嘆。

“多謝誇獎。”卡卡西涼涼地答應着，然後貌似很無奈的嘆口氣，道：“不速之客什麽的最麻煩了……好吧，就由我來審訊你吧。”随着卡卡西的話音落下，水松只感覺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待一切恢複平靜後，眼前只剩下一間只有一盞昏黃的燈的暗室，水松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有一個桌子，桌子的那一邊就是卡卡西——這裏，似乎像是個審訊室。

“幻術……嗎？”水松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後擡眼看卡卡西。

“是的。”卡卡西點了點頭，“那麽，知道這是幻術，你打算解開嗎？——我勸你最好還是……”

“不用擔心的。”水松笑着打斷卡卡西的話語，“我根本不會解開幻術……坦白地說，我不會任何忍術。”

聞言，卡卡西不語，只是看着水松。

“我是一個流浪忍者。”水松再次啓唇，“無門無派，學不到任何正統的忍術。”

“我明白了。”卡卡西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名字？”

“水松。”

“沒有姓氏？”

“有。顧。”

“顧？”

“嗯，顧水松——如果實在讀不慣的話，就叫我水松好了。”

“那麽，你是說……你是流浪忍者？！”卡卡西挑起眉毛，确認到。

“是。”水松點了點頭。

“現在是卡多的手下？！”卡卡西接着問。

“準确說只是雇傭兵。”水松回答。

“明明技不如人，卻還自投羅網，來找我們……目的何在？”卡卡西盤問着，“別告訴我只是想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

“呵呵。”水松垂頭，笑了一下，又擡起頭，“我是來棄暗投明的。”

“……繼續說。”卡卡西掃了水松一眼，然後微垂眼，似是一邊聽水松敘述，一邊思考。

“我想脫離流浪忍者的身份，加入木葉村。”水松回答，“我一直暗中觀察你們，通過你們，我喜歡上了木葉村，我想這是我理想的派別。”

“為什麽？”卡卡西擡眼，問。

“因為我想安定下來。”水松回答得很簡單，但是這卻是能激起他人心中漣漪的話語。

卡卡西明白，流浪忍者這種身份的人，從一出生便注定漂泊不定、四海而居，他們沒有正統派別的庇護，沒有特殊能力的支持，更沒有強大的實力來自保。沒有定所，沒有安全感，不知過去，亦不曉得未來。

這種人，是讓人心酸的。

“……為什麽要跟随卡多？”沉默片刻卡卡西又開口。

“因為他給我住所，并且答應付我雇傭金。”水松很自然地回答。

“不知道他做的是喪盡天良的事嗎？”卡卡西的口氣嚴厲的起來。

聞言，水松先是有些詫異地看了卡卡西一眼，随後又垂眸一笑，反問：“旗木桑……旗木桑關心的人，是自己的熟人還是自己的陌生人？”

“……熟悉的人。”卡卡西考慮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流浪忍者沒有熟悉的人。”水松平靜并面帶微笑地回答，“沒有固定的同伴或是雇主，沒有固定的屋檐或是床鋪。”

“但是見義勇為與熟悉與否的關系并不大。”卡卡西也平靜地指出。

“富足的人，會去施舍窮苦的人；吃飽的人，會去幫助饑餓的人。這樣一來，無論是富足的人還是吃飽的人，都會贏得贊譽。然而窮苦的人若是去幫助富人，那麽他會換來無數不理解與鄙視——若是一個人自己都是赤身裸體站在冰天雪地中，當他面對一個衣衫單薄但至少衣可蔽體的人時，難道還要揭下自己的皮，連同着唯一可以取暖的皮下脂肪，一起交給衣衫單薄者取暖嗎？”

“……我明白了。”卡卡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等到這次的任務完成後，我會帶你回木葉，将你的情況禀報給火影大人，并有他老人家定奪你的去留。”

“我知道了。謝謝。”水松微笑着對卡卡西道謝，“作為回報，我絕不會在你們和再不斬決鬥時插手，并且我可以幫你們解決卡多的餘下的蝦兵蟹将。”

“拜托你了。”卡卡西說着，站了起來。

“那麽……”水松擡頭仰視着卡卡西，欲說還休。

“嗯？”卡卡西示意水松繼續說。

“可以交給我如何解開幻術嗎？”水松微笑着發出請求。

卡卡西俯首看着水松的笑靥，恍惚間，有一種奇怪但熟悉的柔軟淌過，不知不覺，卡卡西如是說：“好。”

水松笑了。“我洗耳恭聽。”

“将查克拉集中，然後……”卡卡西開始耐心地講解。

大段的講解，在卡卡西的無損壓縮下，短了許多，然而還是用去了一些時間。待講解完畢，卡卡西頓了一下，留給水松一定消化的時間，然後才又開口：“要不要試試？”

“好。”水松點頭，阖上雙眼，集中精神，按着卡卡西所介紹的方法，開始她的嘗試。

待水松再張開眼，一切都恢複了，溫暖的房間，明亮的燈光，不遠處‘紅’‘黃’‘藍’三個孩子嚴正以待地注視着一切，而她的面前，是收回了苦無，眼神比方才和煦不少的卡卡西。

“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啊。”水松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時，一只帶着深藍色露指手套的手遞到了水松面前。

水松見狀，擡起頭對手的主人——卡卡西——笑了一下，很自然地将手放在卡卡西掌心，借其力而起身，金栗色的卷發輕輕搖擺，濃郁的化妝品香氣也随之搖晃，一向嗅覺敏銳的卡卡西聞到後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

“謝謝。”水松擡起頭，對卡卡西又是微笑，眼中有着淺淺的謝意。

見此，卡卡西又舒展開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