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無可奈何是考驗

夜涼如水,傾下一地的芳華,冰冷的大理石上,栖蝶單膝跪地,世上能讓她如此恭敬的人不多,面前雕花木椅上坐着一位婦人,婦人的臉隐藏在黑暗裏,看不真切。!>靜谧的空氣中傳來婦人冷冰冰的嗓音,“蝶兒,還有一月你便十八歲了吧。”“是,”栖蝶一向回答簡單。

“那麽,按宮規,你該繼承宮主之位了,對你的考驗也已經安排好了,”

“任憑宮主安排。”“一月之內,滅了清風寨,”“為什麽?”栖蝶驚訝,雖然焚情宮向來亦正亦邪,可是突然之間要去滅一個寨,心裏仍不是滋味。

“為什麽,那清風寨本就是一些jianyin怒虐,殺人放火的惡人,前不久,jianyin了焚情宮的幾位弟子,你就以此為借機,滅了全寨,焚情宮近些年來一直平靜度日,江湖人早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趁着你繼位便重新讓焚情宮複出吧。”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想到真的來臨時,栖蝶心中湧起淡淡的苦澀,“是,”那婦人似乎對如此服帖的栖蝶很是滿意,補充道“按宮規,這次任務由你一個人獨立完成。”

“弟子知道。”“那你下去準備去吧。”婦人擺擺手,示意。待栖蝶走遠以後,婦人從黑暗中走出,燭火跳躍的光照在那婦人臉上,竟與栖蝶幾分相似,若不是年齡要大上許多,說是姐妹也無人不信,

“蝶兒,不要讓我失望啊……”婦人輕聲嘆道。

“少主,宮主叫你什麽事啊,”一出來,紅槿和葉疏便迎了上來。|

“沒什麽,不過去完成一個任務。”栖蝶滿不在乎的說到,看栖蝶面色正常,紅槿也沒多想,

葉疏沉吟一下出聲:“只怕是為了繼位之事,我聽聞歷代宮主都是必須一個人做完任務,少主此次的任務恐怕也絕不簡單。”聽完葉疏的話。

紅槿才恍然大悟,大叫道“可是少主,你的……”“紅槿,”栖蝶厲聲呵斥道,才止住了紅槿接下來的話,葉疏明白少主肯定瞞着什麽事,也不多嘴。

三人回到翠竹軒,紅槿才擔心的說了出來:“如今少主失去了內力,還要幾日方可恢複,這時候你去……”“什麽?少主失去了內力?”葉疏此時也坐不住了。

“哎呀,這件事我以後再給你解釋,如今是少主接下來該怎麽辦?不如我悄悄跟在少主身邊,遇到麻煩了,少主也有個幫手,”

“不錯,我留在宮裏替你們打掩護的,宮主應該不會發現的。”葉疏也贊同道。

“疏兒,槿兒,”栖蝶許久沒有這樣叫過她們了,兩人都靜靜的聽着,“你們知道宮規的,若是被發現,後果你們自然清楚,這次本就是我一人的考驗,讓我一個人去完成好嗎?”

“可是……”“難道你們不相信我?”栖蝶含笑道,“不是,只是……我們很擔心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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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擔心我,就好好下去給我準備行李,明日一早我就出發。”“是,少主。”葉疏領命,拉着不情願的紅槿出了門。

“難道你真的放心內力全無的少主一人前去?”紅槿不甘心道,葉疏拉着紅槿的手,“

“你知道,我的擔心絕不會比你少,少主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什麽事都想一個人背負,既然她讓我們相信她,那我們便相信她吧。”

紅槿聽了葉疏的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是啊,少主一向如此,如今我們能做的只有為少主祈福了,願她平安歸來。”

“嗒嗒嗒……”嗒嗒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楚,在一家客棧停了下來,眼尖的小二還未等客人進門就已經彎腰鞠躬,“客官,裏面請。”栖蝶帶着一身寒氣進了屋,兩日的奔波已讓她感到疲憊異常。

“客官,您是打尖呢還是……”小二這才看清楚栖蝶的樣子,立馬呆愣了,即使是面容憔悴也難掩栖蝶天人之資,“要一間上房,”栖蝶甩出一錠銀子冷清的對掌櫃說道,“好,好,馬上為您準備,小冬,快,帶這位客人去上房。”

見小冬還在出神階段,敲了一下他的頭“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是是,這位公子跟我來。”這下可真的把他給打醒了,跑的飛快,“就是這了。”推門而入,“客官還有什麽需要嗎?”小冬笑着問道,

“打一桶熱水來。”

“好的,好的,客官您休息一會,馬上為您準備。”

洗過熱水澡,栖蝶覺得舒服了不少,連續兩天兩夜的奔波,終于到了清風鎮,那清風寨便在這清風山上,如今她內力全失,不能貿然上山,還得在等上三天,自己內力才會恢複。趁此機會好好去附近打聽一下,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好好睡一覺。

臨睡之前在窗口處布置了幾層淡淡的銀絲,再點上焚情香。這焚情香是焚情宮的産物,香味清淡,一般人聞了很快就會四肢無力,癱倒在地,而栖蝶喜歡這個味道,一般用作熏香,外出時便拿來做防禦之物。一切都準備好以後才靜靜躺在床上,不過即使在睡夢中也時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這一覺竟是一睡就到了下午,栖蝶換了一套幹淨的男裝便下了樓,此時客棧的生意是極好的,人聲鼎沸,客人互相推杯換盞,小二健步如飛的奔走于衆位客人之間,栖蝶悄無聲息的坐在了一個臨窗的角落。

小二一見是她,頓時眉開眼笑,因為在這個地方從來還未曾見過如此的俊逸不凡的公子,熱情的推薦着自家的招牌菜,不知道是因為小二的熱情感染到大家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不知不覺間衆人都朝這一桌望了過來,頃刻間,客棧裏原先喧鬧的聲音沒有了,突然之間全都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看到栖蝶的那一瞬間,都呆愣了,只見她一襲白衣,烏黑的秀發松松挽了一個發髻,眉目如畫,就僅僅是坐在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不過見她渾身都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後,大家也都沒有動作,只一會就開始各說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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