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萬惡的封建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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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缺席早朝的趙衍竟然告假，想了一晚上怎麽彈劾趙衍的谏官失去對手，居然有些無所适從。待他們下朝，趙衍才晃晃悠悠地随着小黃門的指引單獨面聖。

尤其是那王大人，每次都和趙衍大舅哥同進同出，瞧見了趙衍極為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而和大舅哥竊竊私語起來。

趙衍昨夜才和容貞親熱過，此時面對王大人更有一番勝利者的派頭。

不過奇怪的是，從來不願意搭理他的大舅哥居然主動找他搭話了。大舅哥兩袖款款，同容貞一般有些文人風骨，就是太像他的老子，為人死板的很，就連同趙衍說話，也像是屈尊降貴了似的。

大舅哥語氣不甚自然：“貞兒近來身子可好。”

“以筠近來可是胖了許多，畢竟肚子有了孩子，多吃些也是應該的。”

王大人臉色陡變，大舅哥倒是沒什麽情緒變化，而是有意為容貞開脫似的補了一句“也快有四個月了。”意在說明是在容老太師去世之前懷上的孩子，大舅哥說了兩句便走，倒是王大人神色激動，似乎還想和趙衍說着什麽。

同行之人見王大人失态，連忙把他一并拉走。

也怪不得王大人不知道趙衍內院的事兒，趙衍這人極少參與京中文官之間的交際，往來皆是軍中故交。以前他是想不起帶着容貞出去轉轉，現在是想藏着容貞不讓旁人看見。

容貞懷孕雖是喜事，又有白事在身上，故而未作宣揚。

待趙衍議完事，又同聖人讨了一籃子的糕點才回到府裏，卻得知容貞晌午便被貴妃娘娘派來的人接走了，至今還沒有回來。

容貞忽然受到宮中娘娘的召見，便覺十分奇怪，不過來接他的人确實是貴妃娘娘身前伺候的，內事只說娘娘想和侯爺夫人說兩句話，說完了就把夫人送回來。

容貞上車之時，接他的侍從多看了幾眼，又默默低下頭去。容貞仍作一身男子裝扮，衣裳寬松，故而看不出有孕在身，他又模樣俊俏，看着仍是嬌豔少年郎。

如此便是宮裏宮外的不同之處，宮裏也有容貞這樣的雙兒，然而都是做女子裝扮。又因為曾經出過後宮妃子被雙兒玷污之事，故而宮裏的雙兒都是淨過身的，如容貞這般的并不常見，也就不怪侍從們好奇了。

容貞少時便在宮裏待過，自然知曉宮中情況複雜，所幸要見的貴妃娘娘最為親善，應當不會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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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坐在珠簾之後，要容貞坐下。可四周哪有坐的地方，容貞只能站着。

容貞一聽貴妃娘娘開口，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宮裏的娘娘怎麽會無緣無故地要見他，既然要見他，又怎麽不會為難他。

容貞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昨夜被趙衍狠狠弄過的地方又開始疼了，他的雙腿都是酸的。若不是長久依賴良好教養要他儀态端正，恐怕現在連腰都直不起來。

“貞哥兒對侯爺倒是情比金堅。”貴妃娘娘聲音輕柔，說話聲滾落的玉珠，難怪聖人偏愛聽她說話。

然而這話容貞停在耳裏，後背卻是涼透了。

“本宮也是為你好，卻沒想到做了壞事。”貴妃娘娘輕嘆一口氣，“可是侯爺遲早要納妾的，貞哥兒也該想開些。”

容貞想着春姨對自己說過的話，他畢恭畢敬道：“侯爺不會納妾的。”

貴妃娘娘嗤笑一聲，以扇掩口：“貞哥兒果然是天真爛漫，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呢。”

趙衍火急火燎趕回宮裏，他最是害怕貴妃娘娘，娘娘每次找他說話，他都是一陣膽戰心驚。當初貴妃娘娘要把自己的侄女許給趙衍，趙衍當即以自己出身草莽配不上貴妃娘娘的侄女回絕，不久後就求娶了容貞。

趙衍是個大老粗，其中利害關系還是明白的，他是聖人的親信，不可與任何後宮勢力有所聯系。而聖人之所以能同意他和容貞的婚事，也是想籠絡容老太師手底下那幫學生，希望能挽回一些趙衍在文人心中的形象。

趙衍怕貴妃娘娘對于自己拒婚一事懷恨在心而為難容貞，不過好在容貞最後還是好好地送出了宮，身後侍從手裏還捧着着許多貴妃娘娘賞的布料，說是用作小孩衣服再好不過。

趙衍上前捉住容貞的手，見他沒受傷才算放心：“怎麽手這麽冷，快些進馬車裏面。”

“侯爺，宮門之前，不可放肆。”容貞本意是推開趙衍，然而他剛才站了太久，小腿都在發抖，想要自己上車，卻連馬車也踩不上去。于是趙衍當着許多宮人的面，一把将容貞抱上了馬車。

“那就等我們回府了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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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貓會偷腥，狗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