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 心軟 劇情推演出現重大偏移
作為傍晚這場風暴起點的薛瑜不像傳言裏那樣昏迷虛弱, 她吸入的量不多,又有秦思準備的甘草汁解毒,暈眩不是不能克制, 昏倒表演的成分更多。
她被連續響個不停的系統提示從半睡半醒中喚醒, 有些混沌地掃過系統面板上浮着的最新幾道提示。
[薛泰好感度+3。]
[秦思好感度+1。]
[劇情推演出現重大偏移,當前攻略主線強制關閉50%, 符合特殊條件後重新開啓。]
薛瑜:[不如全部關掉,反正也不會再開啓。]
系統:[宿主請勿質疑本系統運行規則。]
怼完系統, 薛瑜徹底清醒過來,睜眼就看到了倚在床頭雙眼通紅的流珠。她晃了晃腦袋,确定自己不是因為心急産生了幻覺,驚喜地握住流珠的手,“你沒事?”
流珠臉上一紅, 從她手中抽出手,端來水杯扶着薛瑜起身潤唇。旁邊一同守着的的小宦官年紀不大, 一雙貓兒眼笑起來讨喜得很, “殿下真疼流珠姐姐, 內侍就怕您醒來不适,專門調了姐姐來呢。您醒了,小的這就去報信。”
他避了出去,薛瑜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往後退了退。她回憶着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聲音, 打量了一圈四周, 輕聲問道,“我這是在哪?陛下還好嗎?”
流珠在她身後堆了一塊方枕,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出言解釋道, “殿下昏迷後被陛下帶到寶德殿偏殿,秦醫令候在外間,陛下在正殿理事,知道殿下醒來,應是很快就會來看望。婢子帶了衣裳送去太醫署時,殿下與醫令都不在了,婢子要尋人時正好被陛下派人尋來,您這次實在太莽撞了些。”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不贊同地抱怨了一句。
薛瑜沒注意她的心情變化,皺眉重複道,“你尋了衣裳就折返太醫署了?”
流珠點頭,疑惑道,“殿下是想起什麽了嗎?婢子聽說是正殿混進了逆黨,是誰?”
“清秋宮……母妃那裏還好嗎?”薛瑜想了想,換了個角度詢問。
流珠搖頭,“婢子一直守着殿下,還不曾回去呢。去取衣裳的時候宮裏只剩些灑掃,聽說大多都随貴妃去料理宮宴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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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态不似作僞,顯然在清秋宮完全沒有受到阻攔,也沒發現任何不對,但這一事實與薛瑜的推斷完全相反。
方朔要帶走她,宮裏沒人頂着不行,再多一個知情的少年人風險會加大,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一次讓方錦湖直接進宮,偏偏流珠沒見到人。
到底是方朔的安排出了問題還是別的緣由,薛瑜已經無從得知。而方錦湖究竟有沒有進宮,也成了埋進心底的疑問。她借端杯子虛握了一下流珠的手,溫聲道,“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屏風後有人輕咳一聲,薛瑜偏頭望去,秦思背着藥箱進來,含笑道,“殿下醒了,請允臣探脈。”
流珠讓開了床頭的位置,秦思托住薛瑜手腕,擡手将薄被往上拉了拉,蓋住薛瑜肩頭。薛瑜對他們一個兩個對待重症病號似的态度有些不适應,轉移話題道,“應該沒事了吧?我還沒謝過醫令早先扶住我。”
秦思擡眼對上她的視線,少年初醒,眼中還帶着一點水潤的朦胧睡意,與過于绮麗的眉眼毫不相稱,像一只不知自己美麗的小獸,天真純稚。他知道這句道謝并非針對攙扶,但并未點破,順着薛瑜的話往下道,“殿下一心為陛下着想,臣不過順帝命行事。”
薛瑜放下心來。她雖昏睡,但對外界有所感知,秦思先前答應好的不會為她誇大,卻還是誇大了。她只是酒液灑出吸入衣袖導致昏迷,并沒有喝,而秦思的話直接将未遂改成了既遂,甚至往方朔前面敬的酒上同樣潑了髒水,導致酒宴勢必要被徹查,這随口一句話的更改,事态立刻又升了一級。
“殿下身體無礙,脈象稍顯虛寒虧空,臣開兩副藥溫補着養身,應當今年冬日會好過些。”秦思診脈确定她沒事後,臉上的笑更真切了些。
“母妃那裏還有些之前的藥……”薛瑜沒說完,就聽皇帝的聲音從外間傳來,“多開些黃連,叫這小子一天到晚鬧事,該好好磨磨你這性子!”
薛瑜起身要下地施禮,被皇帝一瞪眼瞪了回去,“好好呆着!你倒是淨會操心旁人。這婢子雖是你派出去的,但讓你出了事,她難辭其咎,此後也不必在你身旁伺候。免得哪天有事還要你自己東奔西跑,哪像朕的兒子!”
劈頭蓋臉的一頓話下來,聽語氣像是斥責,仔細一聽才發現是安排瑣事,薛瑜難得被這樣關心,摸了摸鼻子,虛心聽話,小聲辯解,“流珠随侍兒身旁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也是我安排不妥……”
皇帝又瞪了她一眼,“現在就把她帶出去!”
流珠屈膝向薛瑜行了一禮,沒有抗拒,順服地跟着內侍們出去了,皇帝的氣這才順了些,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有錯就罰,有功就賞,你不明不白地混着,以後全都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到時候你少來找朕哭!行了,今天也晚了,就在這裏歇下,明日許你一天假,給朕搬到觀風閣來。”
觀風閣建在寶德殿不遠處,是除了偏殿外離得最近的一間住處。薛瑜雖然來演戲前已經有了投向皇帝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會直接給這樣好的待遇,一時讷讷不成言。
見他要走,薛瑜忙起身追問,“陛下,母妃她……”做戲做全套,她打着為貴妃請罪求皇帝赦免的名號來找皇帝,不能醒來之後半句話不提。
皇帝回身盯着她,語氣冷淡,“未見勾結,降位一級。”
“謝陛下恩典。”
皇帝出了門,忍不住對常修一聲長嘆,“這般心軟,如何成大事?”
常修受了刑還沒恢複,仍是一瘸一拐的,笑眯眯道,“仁善未嘗不是好事,陛下不也是看重這個嗎?”
皇帝沒再說話,留下常修,帶人回了正殿。常修挑了簾子進門,正看見薛瑜下地要出來尋人,見到他像是見了救星,急急問道,“內侍,不知流珠是何處置?本也非她的過錯,若是受刑,她在我身旁也沒吃過什麽苦,哪裏受得住?”
“殿下多慮,罰俸一年,跪兩個時辰罷了,比起旁人已是輕得多了。”常修上前攙住她,薛瑜有些不自然,她覺得自己走得挺穩當,但常修不松手,加上她也看出來常修是個傷員,幹脆調整角度互相撐着,兩人都輕松些,“我去瞧瞧,這夜裏實在是冷。”
常修只覺得身子一輕,怔了怔,見她擔憂,低聲道,“陛下發了話,雖說要罰,但畢竟是您的人,您去帶走就是。不過啊,您要真心疼,還是早些給了名分才算是名正言順。”
雖然知道這是将施恩的機會留給她,薛瑜還是鬧了個紅臉,幹咳一聲,“未立業何談成家?”
她抽出手臂,逃跑似的走了出去。出去才發現外間不僅跪着流珠,還跪着旁人,高矮胖瘦男女都有,薛瑜一時摸不着頭腦,回頭望向常修。
“您身邊自然是流珠娘子為首,這規矩從開頭就得立下。既然掌事的女官都被罰了,下面的人也得一起罰才是。”常修一個個指給薛瑜看,“陛下發話給您配齊了身邊伺候的人,免得再出今天這樣的岔子,奴就點了些人過來,要是不合心意,再挑就是。這幾個是禁軍出來的,您身邊還是得跟着護衛才行,千牛衛的人功夫與忠心您不必擔心,其他也是好兒郎。這是婢女,這是跑腿做雜事的……”
實話說,薛瑜現在有種久貧乍富的感覺,皇帝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又是安排房子又是安排人手,就差給她直接組建班底了。貼身的事有流珠管,其他的事被監控已經無所謂了,薛瑜打量一遍衆人,走出門外。
她先扶起流珠,流珠眼圈發紅不願起身,“殿下,婢子做了錯事,領罰是應當的。”
薛瑜拍了拍她,“若你有錯,我也有錯。不早了,你定下要用的人,明日我們搬家。”流珠聽到“搬家”,咬着唇笑起來,雖然仍有擔憂,但大抵還是高興的。
護衛由薛瑜自己決定,她問了幾人各自擅長的武藝和之前負責的事,篩掉三人,留下四人。這邊選定,流珠也結束了選擇,在宮中底層摸爬滾打活下來的少女,自有一番辨人的訣竅,左右人也是歸她管的,薛瑜大概看了看沒有明顯問題,就沒有插手。
定下了大概,常修領着剩下的人告辭,臨走前像想起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明日殿下不必早起,多多休養,起了後常淮會随您一道回清秋宮收拾東西,您随意使喚就是。”
“哪裏,還要謝過內侍幫我。”
許是因為下午睡了一覺,薛瑜第二天早早就醒了,聽着遠處響起的鐘聲,心裏格外平靜。屋內輕微的響動驚醒了在外守夜的新上任護衛和婢女,流珠輕聲問道,“殿下是要起了嗎?”
薛瑜搖搖頭,很快反應過來外面的流珠看不見,出聲道,“請輪值的将軍入內吧,我有事相詢。”
她昨天只大概了解了一下離開後大興殿發生的事,具體情況還是得問昨天被點去做事的禁軍。
進來的兩個禁軍看上去大概十七八歲,一個神色肅正,一個長了一張天然讨喜的娃娃臉,身形與薛瑜見過的孤獨園老兵相比瘦了些,但也不失健壯。聽薛瑜詢問昨天的事,娃娃臉上前一步,“我來說吧。”
他的确在敘述事情發展上有別樣的天分,甚至還加了一部分薛瑜沒有問的後續發展。旁邊肅正些的禁軍士兵不時補充一點疏漏的地方,她昏睡後人心惶惶的大興殿就展現在了薛瑜面前。
饒是做了心理準備,她也被昨夜皇帝手下兩大惡犬內侍省與禁軍聯手查出來的內容驚了一下。因為她戳破的酒水問題,殿內所有的宮婢宦官都被排查了一遍,借着逆黨的名頭,甚至順便抓了一個混進光祿寺的楚國奸細。而揪出來的七個宦官裏有清秋宮的人,也有昭德宮的人,和朝中不少官員都有牽扯,也抓了些官員入天牢,但裏面偏偏沒有方朔。
這老狐貍,掃尾掃得倒是挺好,一招禍水東引,也不知背後是如何操作的,沒查到明顯最有嫌疑的他身上,反倒是薛琅受了斥責禁足。
正巧娃娃臉禁軍是跟着他離宮的那位,笑着說起方朔被傳旨降職後摔門和兩人回家後發覺鞋底浸透了血的事,“……那位小林夫人受了驚,嗓子隔了兩條街都能聽到,當晚就發了高熱起不來身。巧的是不少人也發了重病,昨夜裏京城的大小醫館是賺得盆滿缽滿,四更天換職時我與前朝的同僚說起,聽說今天鐘鼓樓下面隊列空了有一半多。”
薛瑜聽得眼皮直跳,有些不敢想大興殿門前血染透的土地得多吓人。早朝多人稱病未來,估計也是回家後發現靴底衣擺沾滿了血被吓住,一般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就算是被暴君肆虐折騰這麽多年,也不一定真見過血流成河的樣子。
“是審問過了?他們、他們還活着吧?”薛瑜就算再沒有常識,也知道七個人打五十棍出不了足以濕透地面的血。她手指有些發顫,為了不讓屋子裏其他人看出來,收回了袖中。她在選擇皇帝時就已經預想到了宮中動蕩,但知道旁人因自己的選擇而死,心頭還是沉甸甸的。
娃娃臉奇怪地看她一眼,“千牛衛行事,沒有審清定罪是不會動手的。只是斷了腿而已,吃裏扒外,該受些教訓的。”他以一種平常的語調說着殘忍的事,見薛瑜沒有點頭,恍然道,“您是怕萬一死了挖不出背後的人吧?殿下放心,都活得好好的,入了牢裏,是死是活得看案子什麽時候結。”
薛瑜捏住指尖,讓自己不去想太過殘忍的場面。她不站出來,死的就是她自己,享受了庇佑,再憐憫就太虛僞了些。或許以後有機會她能改變重刑拷問等等現狀,但不是現在。
“方才你說,方尚書、不,方侍郎回家後不悅?林氏與林氏身旁的婢女呢,除了高燒有沒有別的反應,或者特殊之處?”薛瑜換了個話題。
娃娃臉認真回想片刻,搖頭,“沒有,唯一要說特殊的,就是方侍郎家裏的婢女還挺好看的。昨日審問時交叉确認過,林氏與婢女從頭到尾不曾離開過,也與涉事幾人沒有交集。”
好看的婢女?莫非是方錦湖?薛瑜在心裏打了個問號。也就是說,方朔要麽是沒帶人,要麽是帶來後沒找到機會,不過總歸結果是好的。她想了想,“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們先去休息片刻,等用過早食,随我一同去清秋宮。”
娃娃臉退後一步施禮,“臣陳關告退。”他的同伴一起低頭施禮,“臣魏衛河告退。”
只剩流珠留在殿內,她扭幹了帕子遞給薛瑜,“殿下有些緊張?”
薛瑜捂住臉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昨天事情太多,一時忘了問他們名字,最後還是被看出來了,感覺有點丢人。”
流珠撲哧一笑,“自然是殿下的事重要,哪能用這些閑事來煩您?”
有事壓在心頭,薛瑜很快調節好心情,将注意力挪開。她仔細回想昨天被方朔敬酒時的場景,秘書省幾個官員的位置和尚書省在一處,和她剛好是左右兩邊,她去敬酒時蘇禾遠還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坐在位置上不與人交際,第一個給他敬完酒,她去的喬尚書那裏,然後折返左側敬太常寺,她很确定在她回到位置上時蘇禾遠還在原地。
方朔是有意來找她,但向來不管閑事的蘇禾遠又是為什麽專門過來?
想到後面蘇禾遠連續的幫忙,薛瑜浮出一個猜測:總不會是見她好像在被方朔為難,專門來解圍的吧?但,解圍也沒必要撞翻酒,打翻酒這個行為本身就很刻意,還是說打翻酒只是意外?
薛瑜打開系統看了一眼好感度列表,突然愣住,印象裏蘇禾遠的好感度還是個位數,什麽時候變成10了?再看看明細,悄悄漲的3點好感度全在她還在太常寺受苦受難的時候,聯想到隔壁就是秘書省,薛瑜有些頭疼。
總不會是看到她這個差生受折磨反倒高興了吧?
她與蘇禾遠的交集只有原主念書,和她搞的識字手冊,徒有師生之名。看滿分一百的好感度只有十分就知道,最多也就是工具人關系。不過,就算是工具人也是好工具人,幫了她大忙,得找機會感謝才行。
反正現在她在皇帝手底下讨生活,要加重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和朝中分量也得拿出些真本事,不如,第一個就從把造紙術丢給秘書省開始?
畢竟這是個還沒完全平定的亂世,其他三國和蠻人虎視眈眈,落後就要挨打的道理在軍中長大的皇帝不會不懂。有技術在手,就算她未來被拆穿,也有機會靠技術活下來。
不過也得控制個度,太過超前成為他人眼中的天才并不是件純粹的好事。如果暴露身份後她達不到皇帝的要求,無法為國所用,想也知道第一個殺她的一定是皇帝。而跑路就更別想了,暴露後跑路第一個追殺她的也會是擔心她投敵的齊國君臣。
比平常人聰明一點,運氣好一點,應該就夠了吧?薛瑜複盤了一下之前拿出的幾個技術,都不算太出奇,對自己的謹慎十分滿意。
天色漸明,外間送來的早食是雞茸粥和一碗乳酪,之前就眼饞過貴妃乳酪的薛瑜一下子對減少的早餐份量沒了反對,拉住要走的流珠,“走什麽?乳酪我之前聞着就很香,終于能嘗到了,拿你的勺子來,我們一起吃。”
流珠咬了咬唇,坐在了幾案對面。她看得出自家殿下之前心情低落,好不容易好了起來,她不想惹殿下不快。
薛瑜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幹飯人的快樂就是好吃的能輕易帶來的快樂,西齊的乳酪做的比不上現代順口醇厚,但也別有一番風味。秋季正是豐收的季節,早熟的橘子果肉被剝出來點綴在乳酪之上,一點點發酵的乳酸味道被酸甜的果香掩下,爽口又美味。
沒多久,夜裏輪休的另外兩個護衛也起了,薛瑜聽着屋外的響動,将最後一點乳酪留給流珠,起身轉進浴間屏風後自己換了衣裳。出來時流珠已經收拾了桌面,只等交給雜役們清洗,薛瑜低頭讓她幫忙束了發,整理好配飾,闊步帶流珠出門。
門外候着的四個青年見到兩人一前一後出來,眼裏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點意味深長的笑,薛瑜看見只覺得頭疼。流珠對她的女子身份一清二楚,自然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她沒想留流珠在身邊為她打掩護,但很多事又不好交給他人,解決起來實在是件麻煩事。
她偏頭看了一眼正在交代雜役瑣事和提前派人去觀風閣灑掃的流珠,手下管起了十幾個人,流珠也有了些大女官的樣子,背脊挺直,臉上光彩照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領着四個護衛和流珠薛瑜先去正殿尋了常淮,常淮笑着作揖,“殿下好眠,看來秦醫令的醫術的确不凡。”
“正是。”薛瑜和他說了幾句場面話,常淮迅速将話題帶回正題,“殿下應是要回清秋宮與林妃娘娘拜別吧?您一夜未歸,清秋宮裏燈火點了一夜呢,娘娘還是挂心您的。”
薛瑜一頓,一時竟不知常淮何時被貴妃買通,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正是要禀明母妃遷居之事。許是有些規矩要走,我不太熟悉,內侍說讓我随寺人去就是。”
常淮笑着在側引路,垂頭摸了摸沉甸甸的荷包,砸了咂嘴。
昨夜的風暴餘波尚未過去,整座皇城裏靜得可怕,人人自危,看到誰都覺得像是逆黨。沿着最寬敞的一條大道往下走,一路竟未碰到一個人,剛到清秋宮外的花木小道上,一直在門口守着的小宦官就跳了起來,連迎都沒顧上迎薛瑜,一路往殿內跑去。
毫無禮數,不懂尊卑。常淮在心裏下了定語,不自覺地皺起眉,偷眼看向薛瑜與流珠時,卻發現他們臉上是習以為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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