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兩杯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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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昱剛失憶的時間，熱衷于收集藍色彈珠。由于曾經遭受外星生物污染，醫生認為他不能完成長途星際旅行，也就是說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無法承受返回地球的星際旅行。所以姜昱只能看着這些藍色彈珠，想象它們是太陽系中的地球。

後來姜昱開始完成一些動物管理局的工作，在距離很近的星球之間來回奔波，也到達過和地球生态相似的星球。他想如果不能回到地球，找到一個替代星球也不錯。

可是他在那個未知聲音的呼喚下，重新回到深藍而溫暖的懷抱。任何替代品都比不上真正的母星，即使他從失憶以後從未親眼見過地球。

姜昱腳下土壤劇烈震動，灰白色土壤出現一道裂隙，一只巨大的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起姜昱的身體。

姜昱雙腳離地，激光炮也摔在了地上，強大的吸力附在姜昱的口鼻處，他逐漸呼吸困難。姜昱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了不明生物手下，眼睛餘光看見地面的尾宿右手銀光閃動，以人類難以完成的速度縱身一躍，飛舞的觸手成為他的踏腳石。尾宿來到姜昱身邊，手起刀落，纏在姜昱身上的觸手上出現一道細窄的刀傷。觸手立刻放下姜昱想要縮回裂隙之中，翻滾落地的尾宿左手又亮出一把短刃，精準射在觸手之上，緊接着硬生生把這具外星生物從藏身空間中甩了出來。

狀若章魚的未知生物在地面不停蠕動，綠色汁液四處噴濺，為求自保，它舍棄了受傷的觸手，然而觸手斷裂處的傷口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姜昱慌亂地架起微型激光炮要對付這只大型章魚，尾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它不是九嬰，是C級的外星生物，不需要開炮。”

尾宿拔出自己的斷刃，又拿出一個姜昱陌生的裝備向章魚一陣掃射。每一個外星生物死去以後，都會化為能量塊消散在太空中，眼前這個章魚也不例外。曾經無數科學家想要獲得一具外星生物的屍體作為研究，可是至今無法保存外星生物的任何部位，所以一直無法搞懂這些外星生物的來源。

外星生物消失以後，檢測儀各項指标明顯降低趨于正常值。他收回那兩把輕薄卻厲害的短刃，帶着幾分怒氣詢問姜昱：“你剛在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姜昱被他突然的怒火吓得發懵，他想要為自己解釋一兩句，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冥冥中一道意識在指引他。

“對不起。”姜昱只能道歉，“你不要生氣。”

尾宿的失控好像只是個意外，他又恢複了冷靜：“這裏肯定還有其他外星生物，只有我們兩個人對付不了它。”

姜昱抱緊了那座微型激光炮，他望向大型章魚現身的那一道裂隙，讓他出現異常的來源似乎就藏在裏面。可是姜昱害怕自己又會被控制，他只能和尾宿靠得近一點再近一點。

尾宿手中的是檢測儀再次發出嘀嘀的聲響，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卻無法判斷危險來自何方

“尾宿，在那裏。”姜昱的想法在指引着尾宿，如果他能夠感受到那個未知存在，尾宿通過他應該也可以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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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有什麽？”尾宿問他。可是顯然尾宿無法通過臨時磁場接收。

“不知道，很熟悉，也很危險。”姜昱的直覺一向準确，所以才能精準地追蹤到遺失的珍稀動物。他不敢去看，又忍不住去看。

尾宿立刻做了決定：“我們走。”

幾乎是同時，他們所處的空間受到某種物質感染而陷入扭曲，在姜昱眼裏出現了五個尾宿。他想要和尾宿聯系時卻得不到任何回應，身後一直有個目光追逐着他的背影。

忽然他想起尾宿說過的話，“我相信你。”

姜昱深吸一口氣，舉起微型激光炮，轉過身對準了目光來源。準星範圍顯示無攻擊目标，可是姜昱知道它就在那裏。他扣下開關，強烈的激光爆炸射出，刺眼得睜不開眼睛。姜昱閉上眼睛，防護服擋住了大部分激光聚合釋放的熱量，可姜昱的手心還是被燙得發疼。他不敢松手，害怕真的會一不小心炸了尾宿。

扭曲空間承受不住激光炮的沖擊迅速坍塌，炮火所到之處留下一道深坑。

檢測儀的指标終于又恢複了正常。姜昱看着手中發熱冒煙的炮口，想要伸手去摸，尾宿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愚蠢行為。

“上車。”尾宿力道之大，直接把姜昱甩到了車上。一路上尾宿都沒有說話，就連姜昱都能察覺到尾宿的緊張。他試圖打破這沉默的氛圍：“我覺得我以前就用過這東西，要不然我就是天生的炮手，只開了一炮就打中了那個東西。”

尾宿連一個簡單的嗯都吝啬給他，自說自話只會更加尴尬。

他們從灰白的土壤一路開至粉色土壤，姜昱迫不及待脫下防護服，明明他是不可能感知尾宿的想法，可是在尾宿的威壓下莫名其妙地不敢出聲。尾宿拿着他們的防護服送去銷毀，姜昱從檢查倉穿梭而過，需要檢查是否從污染區攜帶污染源并且進行消毒。

姜昱對消毒液過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沒想到尾宿會比他出來得還要早。尾宿站在出口處，雙手各拿一杯橙汁。姜昱甩了甩頭發上殘留的消毒液，直接拿走其中一杯，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任何恐懼都可以被糖類和脂肪安撫，至少對姜昱來說是可行的。

在橙汁的作用下，他暫時忘卻了在污染區時面對未知生物的畏懼。如果這就是尾宿一直在做的事情，那未免也太危險了。

尾宿說：“在污染區，我接收不到你的腦電波，所以才會向你發火。我道歉。”

對于尾宿會因為這件事道歉姜昱感到很意外，他沒有放在心上。姜昱拿着橙汁在尾宿手裏的杯子上撞了一下：“好啦，我接受你的道歉。”姜昱甚至覺得尾宿發火時有些性感，幸好他現在和尾宿的臨時磁場解除了，不然尾宿一定會把他當作變态。

姜昱用手抓着頭發上的消毒液，這味道他很不喜歡，如果可以把消毒液改變橙汁味道，他應該會愛上消毒。姜昱回味着舌尖人工香精的味道，新鮮水果對他來說有些奢侈，只能用人工合成品安慰自己。他看向尾宿手中沒有喝的橙汁，尾宿心領神會地遞給他。

“你不喝？”

“不喝。”

“浪費是可恥的。”姜昱理所應當地替姜昱解決了橙汁。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尾宿明明也點了一杯葡萄飲料，好像也只是喝了一口。他又重複了一遍：“浪費是可恥的，尤其是浪費小甜水。”

姜昱回到分局去取那三顆鳥蛋，桃源-47的夜幕再次降臨。王大爺腋下夾着折疊凳，從腰間一大把的鑰匙裏找出恒溫室的鑰匙。

“為什麽不用瞳孔識別？萬一鑰匙丢了怎麽辦？”

王大爺聽見這話慢悠悠取下老花鏡，向姜昱展示自己的右眼。姜昱這才發現王大爺的眼睛是人工移植的。

“我的鑰匙不會丢。”王大爺信誓旦旦地對姜昱說。

姜昱先觀察了一下鳥蛋們的生命體征，比他離開時甚至要好上許多。王大爺揣着袖子問他晚上吃什麽，大爺給你露兩手。

“除了營養液還能吃什麽？”

王大爺嘿嘿笑了兩聲，神神秘秘領着姜昱來到他的私人後院，大棚裏種滿了白菜。

“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養活的，平時也沒什麽人來我這，今天你和藍眼珠子來了，我也拔兩顆白菜做給你們嘗嘗鮮。”

“是尾宿，不是藍眼珠子。”姜昱糾正他。

王大爺挽起袖子開始拔白菜，姜昱幫不上什麽忙，上了二樓休息室去看尾宿的情況。

休息室中傳出嘩嘩的水聲，姜昱以為尾宿是在洗澡，隔着門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不要進來。”

尾宿的語氣帶着一絲壓抑的煩躁，随即發出沉悶的喘息聲，伴随着一下重重的撞擊。

姜昱本能覺得尾宿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轉動門把手：“需要幫忙嗎？我很擔心你。”

“我說過，不要進來。”

水汽忽然冒出，姜昱以為自己是被一只野獸襲擊了，突然爆發的力道把他摔在了浴室的牆壁。尾宿的頭發還在滴着水，胯下陰莖挺得老高，用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望着姜昱。如果說穿着衣服的尾宿是認真可靠，脫了衣服滿身熱氣的尾宿就是野蠻狂躁。

尾宿手指握着胯下陰莖，指關節明顯發青，剛才的撞擊聲應該就是他用拳頭砸牆發出的。他看上去已經手淫了一段時間，柱身充血後漲成了紫色。尾宿當着他的面，手指依然在上下撸動自己的陰莖，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姜昱

姜昱這才意識到尾宿在浴室裏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