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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我沒去惹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你不去闖蕩江湖纏着我幹嘛啊!!
安思遠氣得是來回走,腦子裏亂哄哄的,來就來,還可憐巴巴的昏迷着,帶進來?不行啊,我要是救了他以後還要殺我,傻嗎?不救他良心上似乎也過不去,安思遠天人交戰,手上的扇子砸的啪啪作響。
“二少爺?”安久不知道自家主子心裏都快翻天了,不明白他在猶豫什麽呢。
“安久,你們幾個把他擡遠點,越遠越好!”安思遠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下令道。
“您是說擡走?”
“對對對!擡走,擡遠點。”安思遠揮揮手轉身就進去了,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可憐兮兮的葉知千會心軟,幾名家丁對視一眼,也不敢多說話,聽吩咐把人擡走了。
這一整天的,安思遠心神不寧,茶飯不思,一閉眼就是葉知千雙目緊閉的臉,唉,葉知千你可不能怪我,我總不能救了你,讓你以後好殺了我吧?再說你可是主角,主角不死的定律是不可能打破的,所以你自己應該沒問題。安思遠瞄了眼窗外,天色已經漸暗,現在這種天氣溫差挺大的,晚上會變得特別冷,看那葉知千衣服單薄還破破爛爛,他會不會凍死啊。
“安久。”
“是,二少爺。”
“嗯……那個人你們扔哪兒了。”安思遠裝作漫不經心地er問。
“二少爺,聽您的吩咐扔到東邊的溝裏了,遠遠兒的。”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不想吃飯,現下就準備睡了,都別來打擾。”安思遠拿着扇子煩躁地扇着,眼看太陽一點點西去沒了光亮,最後扇子啪的一扔,拿了件大氅,
“我就去看一下,你要死了就怪你命不好!“
安思遠抱着大氅向東邊的河溝跑去,白天家丁們吭哧吭哧擡了半天,他用輕功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這時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今晚的月亮也半遮半掩的,什麽都看不清,安思遠暗咒一聲,罵自己是傻子,但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着找了起來,找了半天卻沒找到,按說家丁們把人擡到這裏已經累的不行才對,不會扔的太靠深處,難道是自己找的方向不對?
安思遠心裏犯着嘀咕,安慰自己也可能是他自己醒了就走掉了,這樣最好,自己能出來尋他也算是仁至義盡,再往深處走就要進山,回去吧。
安思遠嘆了口氣正準備走,突然身邊有一陣奇怪的喘息聲讓他的神經瞬間緊繃,手扶在了劍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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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
暗影綽綽,似乎有個影子晃動了一下,突然一道銀光劃過,安思遠瞬間抽出長劍“呯”的一聲擋住向他襲來的劍光,只是這劍力道綿軟,他只是稍微回了點力,影子便倒在了草叢裏。
這樣子八九不離十是葉知千?可以啊,還有勁兒打架,看來我倒是白操心了。
“你……還想害我……”只聽得葉知千斷斷續續地說着,明顯是體力不支。
“喂,你認錯人了吧,我是來救你的。”安思遠把大氅扔到葉知千身上,“自己裹上跟我走。”
“我……”葉知千很詫異,可剛才那一擊已經是耗盡他僅剩的一點體力,話沒說完人又陷入昏迷。
安思遠看到他又沒了動靜直接無語了,合着自己還得背他回去是吧!算了,大氅送他了,蓋着應該死不了。安思遠氣哄哄的走了,可沒走多遠,又拐回去探了探葉知千的額頭,燙的吓人,這怎麽還病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個大恩你可得給我記着,今後若是敢害我,你天打五雷轟!”
安思遠以他練武之身的體力,很有自信能輕松将葉知千背回去,可當他将人背起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這葉知千吃的是豬飼料嗎?怎麽才一年的功夫就長了這麽多,記得第一次見個子也就到他耳朵處,現在似乎已經比他要高出一點了,整個人異常結實,肌肉硬邦邦的硌的背疼,看來這大半年自己确實太頹廢了,以後還得好好練功。
“真是死沉死沉的。”安思遠抱怨着,一步步把人背了回去,為了不驚動其他人,他還背着人運氣翻了牆,簡直要累倒虛脫,好不容易到了房裏,他把人往地上一扔自己滾到床上邊喘邊想,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這麽巴巴兒地把自己的仇人救了回來。
這一晚上累得夠嗆,安思遠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倒是把安久給吓得不輕,他不敢動地上的葉知千,就去叫安思遠。
“二少爺,您快醒醒啊,那個人怎麽自己變到屋裏來了,別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
“啊?不幹淨的東西?”安思遠昏昏沉沉地,突然想到背回來的葉知千,“去找個大夫來,這個人嗯……反正看看死了沒。”
安久也不敢多問,怎麽扔了那麽遠的人,第二天一早出現在自己少爺房裏,聽吩咐去找了大夫回來,其實葉知千傷的也不算太重,只是他連日來滴米未進,又凍得發了高熱,整個人虛脫了而已。
安思遠想這次自己可算是有大恩與葉知千了,日後就算有什麽誤會念在這次應該也不至于下殺手了,唉,合着自己和他也糾纏不清,就當是巴結巴結他吧。
到底是身強力壯的少年人,第二天人就醒了過來,葉知千坐在軟和的床上愣住了,他只記得自己受傷暈倒,似乎人還是在野外林中,怎麽一覺醒來渾身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連傷口也都包紮好了,
“醒了。”
“誰!”突然一聲把葉知千吓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劍,卻什麽都沒摸到,“我的劍呢!”
“喏。”安思遠擡擡下巴,指向桌子上的劍,“你的劍好好的,你人可不怎麽好,你好多天沒吃東西了,只能吃點粥,慢慢來。”
葉知千看着眼前這個人,身形颀長,異常白淨俊俏,手裏端着一碗熱乎乎的白粥,氤氲的霧氣後是天生一張笑盈盈的臉,但是這張臉似乎又有些眼熟。
其實安思遠這張臉,在原著中經常被描述為帶着一絲陰氣的邪笑,這張讓人後脊發冷的笑臉是他标志性的模樣,可現在的安思遠還是這張笑臉,卻是讓人看着很可親,似乎打心底裏就想親近的感覺。
“這位公子,謝謝你。”葉知千不好意思再在床上坐着,趕緊下來接過了粥,小麥色的肌膚掩飾了通紅的臉,太餓了,也顧不得有點燙,一碗粥轉眼就進了肚,他看了看幹淨的碗底,不舍地将碗放在桌子上,這點米粥确實連塞牙縫都不夠。
“在下葉知千,還未請教恩人姓名。”
“原來是葉少俠,在下安思遠。”
安思遠??聽到這個名字,葉知千愣住了,對于這個江湖上以好色出名的人他還是有所耳聞的,更別說之前聽到人議論他強迫民女還殺人滅口的事兒,葉知千忍不住多瞄了幾眼,突然一年前的記憶與眼前這個人重合了,這不就是當年意圖非禮雲宛兒的那個惡徒嗎?
安思遠覺得在他自報家門後,氣氛突然尴尬起來,眼前的葉知千一副欲言又止,躲躲閃閃的樣子讓他看得很不爽,等等,難道他認出來了自己,那雲宛兒沒有告訴他真相嗎?
“咳!”安思遠尴尬的用扇子掩面,輕咳一聲打破僵局,“我想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可還記得雲姑娘被劫那件事?當時我是被冤枉的,雲姑娘應該事後有解釋吧。”
“解釋?”葉知千也不自然地想摸下腰間的劍,摸了個空才想起來劍在桌子上,“雲姑娘在醒來後,因為頭上受了創傷,記不清那段事情了。”
“啊?”安思遠再一次被劇情震驚了,都什麽年代了還玩失憶這種老梗,狗不狗血,尴不尴尬!安思遠按下性子,耐心地把事情又講了一遍,中間葉知千沒眼色的提起了他殺人滅口還坐牢的事,讓安思遠頭上爆出了青筋,他暗暗告誡自己這個人得罪不得,又把這件讓他氣得一口老血的事也說了一遍。
“啊……原來是這樣。”葉知千聽得是将信将疑,第二件事情在江湖中傳的言之鑿鑿,但畢竟也是傳聞,可第一件事是自己親眼所見,雖說聽起來安思遠說的有點道理,但也未免太過巧合。
可這麽看着他真的不像傳聞中那種人,人模樣長的俊俏不說,還武功高強,家世富貴,就連身上的氣息讓人有種莫名的親近感,這樣的人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何必用那些手段強迫?葉知千又偷偷瞄向安思遠,他甚至有一種錯覺,就是這個比他厲害很多,起碼在江湖上有姓名的人,似乎在讨好他?不可能不可能,葉知千趕緊搖頭。
安思遠一看就知道葉知千沒完全相信他,氣得他拿起碗哼了一聲,
“葉少俠剛剛醒來還很虛弱,還是多休息休息吧。”
說着,安思遠傲嬌地擡起頭,剛走出了房門就聽得屋裏那個人肚子咕嚕嚕的好大一聲,
“這人是豬嗎!吃這麽多。”他小聲的罵了一句,然後大聲喝道,“安久!把那一鍋粥都給他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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