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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正是陸南陽笑得一臉和煦:“這是要去圖書館嗎?”
梁紀晨點頭:“是啊,去借幾本書看,順便幫舍友還書。”
“真是辛苦了。”陸南陽開車門出來,看看他手中那些書,伸手就要去接,“我幫你搬進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沒問題。”梁紀晨搖頭,心裏想著,笑話,圖書館要刷卡才能進,陸南陽又不能進去,這幾步路如果要他幫了,被圖書館進進出出的人看見,還不夠給人當笑話看的呢。
“真沒問題?”陸南陽看了一眼他單薄的小身板,額頭薄薄的汗水,不無擔憂地問。
“沒問題沒問題。”梁紀晨的手臂被墜得生疼,幾乎要吐血,急急道別,“你有事情嗎不然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還了書馬上出來。”
“不要借書了?”陸南陽問。
“下次再說吧。”梁紀晨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那我在這裏等你。”陸南陽微笑,看梁紀晨含糊地點個頭扭身就走,想著這還沒事,不是自己找苦頭嗎?回到自己車裏,又把冷氣開大一點。
梁紀晨果然匆匆忙忙地很快跑回來,陸南陽側身去把副駕駛車門打開:“快進來。”
還了書就往外跑,梁紀晨額頭的汗還沒有落就又積了一層,吹著冷氣還不停地扇自己的領口,陸南陽沒有急著開車,拿紙巾遞給他要他擦汗:“怎麽跑那麽快。”
“要你等我多不好意思。”梁紀晨理所當然地答,擦擦汗,問,“哎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的啊。”
“噢,本來來找個朋友的,他在這裏做助教,誰知道他正好不在,我就四處轉轉等他回來,就遇到你了。”陸南陽說。
“那可真巧啊。”梁紀晨說,“不過你都不打個電話确認一下就跑來嗎?”
“他是個宅男,平時每次都在的,今天恰好去超市買東西了。”陸南陽無奈,“這種突然出現意外的感覺還真是糟糕。”
“就是啊,意外什麽的最讨厭了。”梁紀晨附和,不合時宜地想起韓灏那條消息,莫非也是個意外,不小心發錯人了嗎,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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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陽又說了幾句什麽看梁紀晨在發呆,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陸南陽問:“什麽?”
陸南陽無奈,自己白說了一堆啊:“沒什麽,你想什麽呢?”
“想到一個很讨厭的人。”梁紀晨猶豫了一下,這樣說,“心情被弄得有點堵。”
“介不介意說一說?”
“怎麽說呢?”梁紀晨抓抓頭發,說雖然讨厭,但自己卻總被弄得驚慌失措,又期待又落寞?太扯了吧,會被當成M的。
“不想說也沒關系的。”陸南陽只好再自己圓回來,“嗯──你想去哪兒?”
“你不是來找朋友的嗎?”梁紀晨想起來,“那你去吧,我就回宿舍了。”
“一樣的,你也是朋友啊。”陸南陽說,“一會兒要不要請你吃晚飯?”
“還早著呢,再說,要請也是我請你了,每次都是你請。”梁紀晨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因為我在上班賺錢嘛,你還是個學生啊。”
“那也總是不好的啊,感覺是我占你便宜一樣。”梁紀晨小聲嘟囔。
陸南陽被他逗笑了:“那好啊,你請我好了,我們吃什麽呢?”
梁紀晨想了想,反問:“你說呢?”
“額……”
“我也不知道附近有什麽好吃的啊,很少在外面吃,這邊離我家還挺遠的,不太了解。”梁紀晨皺著眉毛認真思索。
陸南陽倒是住得離大學城這邊很近,但他又不願意讓梁紀晨太破費,於是友好地建議:“不如我們吃食堂好了,茗烨從前跟我說過你們學校食堂還不錯。”
“茗烨?”
“噢,我那個朋友,許茗烨,住茶苑,所以都是去食堂吃。”陸南陽解釋。
“噢……”梁紀晨了然地點頭,“不過,去食堂總不太好吧。”
“我覺得挺好的。”陸南陽說,“那這麽定了,我去看看茗烨,晚點找你一起去吃飯,到時給你打電話好了。”
“那好吧。”再推下去也沒意思,梁紀晨答應下來,陸南陽送他到宿舍樓,自己打電話問了一下,許茗烨已經回家,便放心地找了過去。
梁紀晨兩手空空地回宿舍,寧遠仍舊對著電腦一臉認真嚴肅,聽見開門聲按下暫停,扭過臉一臉歡迎:“你回來啦大恩人!咦?你借的書呢?”
梁紀晨懶得回答,瞥了一眼:“《喜羊羊與灰太狼之虎虎生威》?”語氣十分之不屑。
“……”我就不該對你那麽友好,而且熱情,而且……友好,寧遠憤憤地想。
“我晚上不和你吃飯了啊。”梁紀晨坐在椅子上,開機。
“哎?為啥啊?你不會勾搭了個妹子就要抛棄我吧,這麽冷血,這麽無情。”寧遠泫然欲泣地湊過來,假裝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控訴。
“……少來。”梁紀晨一把推開那張大臉,頓覺世界清淨了許多。
“嘤嘤嘤……你又不愛我了……”
梁紀晨沒理他,目光凝在屏幕的一點,他插了耳機但是沒有戴上,所以聽不到聲音,只看到那個頭像閃啊閃啊閃啊,又不想去點開它。
寧遠被無視,不甘地湊過來:“怎麽了怎麽了?世界又末日了?”
梁紀晨這次沒推開他,陰森森地磨牙:“寧遠,你說,對於讨厭的人,要怎麽吃才解氣一點。”
寧遠馬上跳開:“那個,別讨厭我,我去隔壁串個門,馬上走。”
梁紀晨真的沒有說他,也真的完全不想解釋,看寧遠麻利地拿了手機,火速離開宿舍,“咚”的一聲門被關上。
梁紀晨最後還是嘆氣,點開對話框,韓灏不鹹不淡地回了句:“怎麽了?”時間就在他發出“韓灏”後三分锺。
梁紀晨咬牙切齒,手捏成拳,深吸一口氣,十分平和地回:“你剛剛找我幹嘛。”
“沒幹嘛啊。”
一拳敲在桌子上,韓灏你是不是有病,找人又不說話,有意思嗎?
“在幹嗎?”
“看電影。”這次回得很迅速。
“什麽電影啊。”梁紀晨瞥了一眼寧遠屏幕上那幾只笑得傻裏傻氣的羊。
“就随便看看。”
“噢。”所以我說,和這種人說話最沒意思了,梁紀晨想。
“最近怎麽樣?”
“挺好的。”
“嗯那就好。”梁紀晨看著這幾個字,不知道該回什麽才好了,很奇怪啊,明明是喜歡的人,卻每每以慘淡收場,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什麽都怕他不喜歡。
“那時候真吓到我了。”韓灏突然說。
“什麽時候。”漫不經心地按了回車,神經一凜,欲哭不能,還能什麽時候,當然是說話最多最有意義的那次啊,之後的聊天無一例外都是“最近怎樣,還挺好的”之類的對話,哪個能吓到他啊。
“就是,去年吧,大一時。”
“我自己都吓到了。”梁紀晨說。
“是嗎。”
“沒事的,你也不用當真了,太認真了幹嘛。”梁紀晨一個字一個字地緩慢敲下,心中卻有些酸澀。
“我從來沒想到你是。”
“嗯。”要不是你我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那時候說話沒太好,不好意思了。”
“還說那個幹嗎,都過去了。”梁紀晨說。
“嗯。”
“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梁紀晨打出這樣一行字,手指停在鍵盤上許久,還是按了回車,然後恨不得抽這樣犯賤的自己兩巴掌。
“還沒有。”梁紀晨心中的小禮花又“!”地炸開來,不自覺地咧嘴笑了笑。
作家的話:
越寫到後面越覺得自己三觀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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