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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

獵場的範圍很大,莊筱笙因為走在後面,很久了都沒有遇到人其他人,哦,除了裝作陌生人遠遠跟在他周圍的那幾個除外。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了動靜,莊筱笙拍拍踏雪讓他安靜,取下弓搭箭,瞄準發出動靜的地方,靜靜等待,冒頭的是一只梅花鹿,左右望望便低頭吃不多的嫩葉。

“嗖——”地一聲莊筱笙将箭放了出去,正中額心,完美,莊筱笙覺得自己射箭的準頭逐漸提高了。

下馬過去将不幸的鹿搬上馬背後,這只鹿不大,所以占的空間并不多,因為暫時沒有人幫忙收獵物,直到他不再獵物時馬上也就駝了一只梅花鹿和兩只野兔,其餘的到最後會有人來專門清場,或者其他肉食動物出來吃掉。

這一整天莊筱笙都沒有遇到韓毅他們,可能是因為走了相反的方向吧,倒是遇到了先前那位公子很多次,對方的随從拉着的馬背上滿滿當當的都是獵物,就是不知道是誰獵到的了。

莊筱笙坐在踏雪背上也不驅趕它,就像剛進山的時候準備慢慢晃悠回去,時間還早呢不着急。

安康給他準備的吃食很充足,他也沒餓着,自己時不時啃一點,再給踏雪喂塊糖,就像小學生郊游一樣。

耳邊感到一陣風急速而過,莊筱笙迅速彎下身體要往後扔‘子彈’,只是對方的速度要比他快多了,‘子彈’還沒脫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頸邊一陣溫熱的氣息傳來,“夫人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啧。”莊筱笙手肘往後用力怼了他一下,沒好氣道,“搞什麽!能不能來點正經的相遇方式。”

韓毅攬住前面人勁瘦的腰,委屈地将頭抵在他肩膀上,“這樣快一些。”

莊筱笙看着遠處假裝自己幹自己事的那些人,就說呢,能讓這些人毫無動靜還往遠處走的除了韓毅還有誰?

“你怎麽來了?”

“皇上已經回行宮了,我看你還沒有回去就找過來了。”說着将另一只手拿着的東西提起來給他看,“我還帶了你最喜歡的烤雞。”

莊筱笙眼睛一亮想流口水,拍拍他攬着自己腰的手,“放開,我們下去吃,吃完再回去。”雖然有小食,但那怎麽能比得上還熱乎着的烤雞,根本沒法比好嘛。

兩人就近找了一處空曠一點的地方,這樣蚊蟲都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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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油紙包,肉香味飄散開來,烤雞是整只的,莊筱笙讓他給自己倒水洗手,他準備直接手撕了。

“真香。”莊筱笙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你餓嗎?”說着直接往他嘴邊遞了一口肉。

韓毅将肉吃了進去,表示不要了,“我用過午膳了,專門帶來給你吃的。”

“帶酒了嗎?”莊筱笙吃着吃着問道。

韓毅将他垂到面前的發絲給撥到背後,“沒帶,酒少喝點。”他算是發現了,自家夫人還有當個小酒鬼的潛質。

“哎呀,就偶爾想喝幾口,我又不貪嘴。”更何況吃這種有點燒烤感覺的烤雞,突然就惦記起來了。

“對了,你們打獵的成果怎麽樣?”莊筱笙一手一個雞翅問道。

韓毅想到那一批批運獵物的馬,“還不錯,主要是皇上心情好。”他沒怎麽動手,他這個皇侄是在宮裏被憋得慌,開始和跟來的使臣一起走的時候還好,到了後面分開的時候就可勁地撒歡。

莊筱笙拿着烤雞的手停頓了一下,想到之前進山看到的那麽多人,“獵場裏有那麽多獵物嗎?獵到的怎麽處理?”

韓毅拿着手帕給他擦了一下嘴角的油,道,“獵場裏的野物也可以說是圈養的,只是範圍大了點而已,這裏面藏的獵物足夠一場秋獵了,而且進山的人也并不是每個都會進行獵捕,只是玩玩。”更多的人都在保護自己的主子,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莊筱笙一個人啃完了整只烤雞,這會滿足地拍拍肚子,“走了,回去。”

兩人剛站起來就見一個蒙着臉的人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将軍,方大人和幾個使臣往往這邊來了,準備找地方歇腳。”按位置來說,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最好的休息的地方,很大可能會在這裏停下。

聽到他說的話,韓毅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只有他一人?”

“是。”

“好,将馬帶走,還有附近幾個也讓他們離開。”韓毅看着遠處他留下的幾人,“還有幾個人跟着?”

“小四小五在這裏。”

“行了,趕緊帶人走。”

“是。”蒙面人騎上踏雪的背要走,只是馬不配合,莊筱笙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從兜裏摸出一塊花生糖給他,摸摸他的腦袋,“走吧。”說着一推。

蒙面人騎着踏雪走之前看莊筱笙那一眼一言難盡。

跟着蒙面人離開的還有那幾個‘陌生人’,莊筱笙看着周圍瞬間空蕩蕩的,“準備做什麽?”心裏有點激動,這讓他有種穿越到武俠劇裏感覺。

韓毅拍拍他的腰讓他不要激動,“我們幹點正事,不要出聲就行。”

莊筱笙特別認真地點點頭,他絕對保持安靜。

......

半分鐘後,一棵仍保持着茂密枝葉的樹頂上,莊筱笙被韓毅裹在披風裏默默感受上層的空氣,這是什麽正經事?莊筱笙擡頭疑惑地看他。

韓毅靠近他耳邊,“我們等人過來聽聽他們說些什麽。”

熱風撲在耳朵裏有點癢,莊筱笙小心地伸手揉了揉,這樣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踩在樹頂上刺激是刺激,但是也挺讓人心慌的。

樹頂上因為遮擋物少了,風也大,韓毅将披風拉上了一點遮住他,有點後悔沒有直接帶人回去,讓暗衛守着就行了。

“冷嗎?”韓毅詢問。

“不會。”這身體雖弱,但是這點風還是吹得起的,況且這人還幫擋着呢,遠處有人過來了,不說前世刻意保護的眼睛視力很好,穿來這裏之後沒有任何電子産品消遣,他的視力仍然非常好,來人有十個,能看出來有三個是主位的,其餘則是護衛。

莊筱笙從來沒摻和過朝廷的事見到人也不認識是誰,看着那些人還有好遠,莊筱笙靠近韓毅小聲地問,“他們怎麽了?”幹嘛要守着他們。

韓毅摟進懷裏的人,将內勁散發到身體周圍将二人包裹住,要只有他一人能确保不會被人發現,但是莊筱笙沒有內力,要是對方的随從中有武功高強之人有可能會發現他們。

他選的這棵樹剛好上方被藤蔓覆蓋,一般人看上來也看不清晰上方具體有什麽,但是有內力的人就說不好了。

“騎馬走在左邊的是當今禦史大夫方淮山,當今貴妃是他的千金。”

“他犯了什麽事?”

韓毅目光深沉地看着逐漸走進的一隊人,語氣森然,“通敵賣國。”

莊筱笙心中一驚,“還沒有找到證據?”要不然也不會認現在還跟着來這邊。

“還缺一些确定性的證據。”這次趁着外使都在的時候舉行秋獵也在搜集證據的一環裏,既然對方的證據找不到,那我将人都帶來了,對方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對方的人都停下了,護衛們四散開來檢查周圍是否有人或者危險野物存在,自然也有人看見了莊筱笙啃完剩下的烤雞骨頭。

“禀大人,周圍沒有人其他人存在。”雖然韓毅帶他躲的地方距離有些遠,但是因為護衛的聲音挺大,莊筱笙都能聽到,只是到了那些大人物交談的時候他便只能聽到一些零星的言語,倒是韓毅在很認真地聽他們說話,有些像是在話日常,而有些則又像是模模糊糊地讨論着準備什麽事,尤其是什麽西方有雲,這讓莊筱笙隐隐想起在哪裏見到過這句話。

他們在上面待到人走的時候才下去,莊筱笙踩了踩土地緩過那股騰空的虛感,碰了碰旁邊沉默的韓毅,“你都聽清楚了?”他聽到的東西連貫起來都猜不出是什麽意思。

韓毅點頭,“回去了,你要走回去還是我帶你回去?或者我再讓人将馬牽過來?”

莊筱笙拒絕飛回去的建議,普通人表示那太遭罪了,“走回去吧。”他透過樹蔭看向天空,“天色還早呢。”

“好,聽你的。”

“方淮山在位多久了,通敵的事到現在都抓不住證據?”莊筱笙實在是想不明白,“而且他有什麽理由通敵?”就連女兒都是位列皇後之下的貴妃位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方淮山進朝堂十五年,摸爬滾打到了禦史的位置,最近這五年之間一直沒有加官進爵過,至于什麽時候有通敵的苗頭已經不可考,但是這事不管什麽時候開始都是該殺頭的大罪。”韓毅的語氣很嚴肅,頗有一種現在就把人砍了的意思,現在就苦于沒有能拿出來定罪的證據。

莊筱笙沒有了解過這裏邊的具體情況,也不敢說什麽見解,只是那句話他真的像是在哪裏見過,索性直接問韓毅,“我隐約聽到他們說的什麽西方有雲什麽的,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句話,完整的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西方有雲?”韓毅疑惑,仔細想了想,“對,這話完整的是,西邊有雲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下雨了,那時候他們看着天邊,我以為他們真的是在讨論天氣。”畢竟那時候他還順着他們的目光望了一眼西邊的天,确實有成片的烏雲。

西邊有雲,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雨?莊筱笙摸着下巴想,這句話跟他看到的應該是類似的,而不是完全一樣的話,他到底在哪裏看到的呢?

這個問題直到晚上睡覺前莊筱笙都沒有想起來在哪裏看到的,韓毅沐浴過後出來就看到莊筱笙雙手拉着亵衣兩襟沒有系上,坐在床邊發呆。

韓毅看着他露出白得晃眼的胸膛無奈地過去給拉上順便将系帶也系上,自家夫人有時候太高看自己的自制力了,為了這幾天對方能盡情地玩他一直控制着自己。

“好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別想了。”韓毅将他仍濕着的發尾用內力順幹,“也許自然而然就想起來了。”

莊筱笙蹬掉鞋子,将自己摔在床上,嘆了口氣,“自然而然誰知道得什麽時候才想起來啊,這事應該是過了挺久的,而且還可能是在一件小事當中看到的。”要不然憑他的記憶力哪能那麽快就忘記了。

在思考當中莊筱笙慢慢地就睡着了,韓毅摟着人,目光清醒地望着床頂想着今天聽到的一切,慢慢捋着有什麽能用的信息,跟方淮山一起的另外兩人都是臣服多年的小國使臣,只是一個是南邊小國,一個是西邊小國,西邊西邊,西邊到底有什麽呢?

秋獵第二天安排了比賽,以一個時辰為限,那方打到的獵物多哪方便是勝者,莊筱笙在邊上看熱鬧,只是彩頭貌似有點大了,莊筱笙在心裏感嘆,別人敗家都是敗點錢財,他這個便宜皇帝侄子居然拿城池作為賭注,雖說只是一座小城,但是大家都打起了精神要贏。

他們這邊直接就讓韓毅上場,看到上場的是韓毅,有幾個還沒開始都有點士氣低下了,甚至還有點不滿,皇帝看出來了笑眯眯地說,“朕一言既出驷馬難追,這接壤的城池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贏去了,但凡韓将軍輸你們一分朕二話不說就下旨。”皇帝坐在上位看他們的表情,然後慢悠悠地繼續,“況且若是你們輸了,來年貢品加一成如何?這個交易如何?”

很明顯,有能力一搏的誰不想要一座城池,可是也有的紛紛示弱表示放棄,尤其是南邊近海的小國,這種擺明了他們要加貢品的事白癡才參加,又不是錢燒得慌。

但也有這次帶了高手來的,志得意滿地表示,“希望宛不會後悔。”

皇帝淡定地,“自然不會。”

莊筱笙看了看對方身後一直沒有啥存在感的人,這時候便站出來到參與比賽的人那邊去。

自從皇帝說的條件一出,這會參賽的也只剩下四個人,分別代表四個國家。

莊筱笙在位子上嗑着炒松子,再喝一口菊花茶,看着在遠處坐在馬上準備的韓毅,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要不是有十分贏的把握,皇帝也不會提出這麽大的賭注,他敢韓毅也不會讓。

但凡有一點輸的可能皇帝都換一個賭注了,畢竟和他們接壤的城池哪座不是當年辛苦打下來的,對方想要回去,自己可不想給。

莊筱笙心裏啧啧感嘆這個皇帝會拉仇恨,他已經能想到最後貢品加成時皇帝的笑了。

參賽的人箭上都做了獨特的标記,而且他們的身後都會跟着收獵物的人,不會出現什麽偷換,數錯的可能。

發令聲後四人駕着馬身後跟着人疾馳進了山。

留下在外頭抓心撓肝等結果的人,尤其是參加了比賽的。

莊筱笙喝完最後一口菊花茶,趁着大家沒注意偷偷溜出去了,他才不要跟他們在這幹瞪眼呢。

離開了大部隊,莊筱笙回了行宮,現在因為大多數人都在獵場外圍看比賽,行宮裏留下的大多都是守衛和巡視的人。

他今天沒有帶安康或者素玉出來,讓他們自個玩去了,這會他回來就是孤零零一個。

突然想到韓毅來之前說的行宮東邊有一片向日葵的花田,這個時候應該是收瓜子的時候,他想着過去瞧瞧。

沒到田裏,倒是在半路上見到了個熟悉的面孔,昨天還見到呢,那個一直被蚊子咬的青年,雖然換了一套很平民的衣服,臉上烏黑了一層,但是那張臉莊筱笙還是記得的,對方貌似急着趕路,但是又擔心有人跟蹤,路上沒什麽人,他走一回就小心的回頭看一眼,莊筱笙在對方轉頭的時候迅速躲在這路上唯一的一棵大樹後面。

前面就是一條直通的大道,再往前就是一片村莊,莊筱笙琢磨着對方穿成這樣到底去幹嘛?

因為自己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這樣貿然跟上去肯定會被發現,眼見這對方越走越遠,莊筱笙有點着急。

“夫人接着。”随着聲音扔過來的是一個小瓶子,莊筱笙看着瓶身上粘着的小紙條,挑了挑眉,還有這種好東西?

打開瓶子将裏面的水狀東西倒一些在掌心,然後抹在兩頰和鼻梁眼角上,過了一會從樹後面走出來一個相貌平平的人。

莊筱笙有些忐忑,心底嘀咕着這東西是不是效果真的那麽好,看着那人快變成一個黑點了,莊筱笙看着路上沒有人,第一次施展他韓毅交給他的所謂輕功,腳下輕飄飄的,有點像穿了滑輪鞋一下,就是不會受到路面的影響。

待離對方距離近了之後便按照正常的步伐走路,在對方回頭的時候心髒緊了一下,他裝作也是趕路的人,同時也奇怪地回望對方,視線一對就移開了。

看到對方的表情沒什麽變化莊筱笙心裏松了一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地到達了村子,因為這邊地方大的緣故,大家的房屋都靠得不近,莊筱笙遠遠綴在身後,進了村子對方沒有那麽頻繁地回頭而是特別自然的進了最靠近山腳的村民家裏。

莊筱笙捉摸着對方應該是和他一樣的普通人,應該沒有韓毅那種逆天的能察覺的到人氣息的能力,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麽多那樣的人。

只要不是有一定內力的人,跟人對于莊筱笙來說不在話下。

悄無聲息地藏在那間屋子窗外的草垛下,他門選的這個地方雖然遠離其他村民,但是對于有心探聽的人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青年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找我幹什麽?有什麽事不能過幾天,快說,我得快些回去。”

和青年說話的人聽起來是個老人,“公子,單城的地有被人闖入的痕跡,但是現在還找不到是誰。”

“什麽!”青年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一些,“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老人解釋道,“但是這三天都沒再有人來,外面也沒有任何風聲,我們猜測只是有人意外闖入的,并不知道所種為何物。”

“确定沒有任何風聲?”

“确定。”

青年沉默了一會,“不行,你回去趕緊讓人将東西收了,手腳幹淨點,要是有什麽動靜,寧願将東西棄了,別讓人查到你們頭上。”青年停頓了一下,“把這東西拿着,到時候有麻煩去找單城城主的賬房,他會幫你們,千萬注意別被別人發現。”

“是。”

“還有事嗎?沒事我得走了。”獵場的比賽不會持續很久的。

“還有就是其他三個城的賬本已經送到春意樓,公子記得讓人去取。”

作者有話要說:

趁着難得勤快的今天貼一下下一本的文案哦。感興趣的幫忙點個收藏,十分感謝。

文名:重生之家有狼君

文案:

溫夙意外地在狼群裏活過了一個冬天,走之前還拐走了最英俊威猛的大毛絨絨。

只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不僅回不去了不說,還要跟一只狼過一輩子怎麽說?

夏格舔舔他的下巴:帶我走就是你的人(狼)了,你要負責。

溫夙癱在床上欲哭無淚:我只是想養個威風點的寵物,不是想搞這種人狼情未了的禁|忌之戀的,太赤雞了緩不過來啊。

大白狼用兩個肉墊給他踩背:搞都搞了沒得回頭的。

溫夙拽了一把他的毛:用力點,沒吃飯嗎?

夏格:哦。

有點傲嬌的畫家受×地位超(并)然(不)的假正經白狼攻

1v1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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