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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攸穿着一身軍裝跟在鐘啓文身後，後邊是十數名荷槍實彈的警衛員。

鐘啓文道：“待會兒你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回答。”

童攸道：“是。”

兩人到了一間會議室門前站定，警衛員向鐘啓文行了禮，道：“鐘少将。這位是鐘攸少尉嗎？”

鐘啓文道：“是的。”

警衛員向童攸行了禮，轉身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鐘啓文進了會議室內，一名少将起身迎過來，笑道：“啓文，怎麽來得這麽早？”

鐘啓文笑道：“你不是比我更早？這是我女兒鐘攸，鐘攸，過來跟程偉少将認識一下。”

童攸上前敬禮，道：“程少将。”

程偉道：“聽說過了，特殊系異能者。今天開會，就是要讨論她的事情吧？”

鐘啓文嘆了口氣道：“是啊，還不知道這孩子會被怎麽處置。”

程偉道：“不用擔心，今天也只是走個形式，處理方法上邊早就有主意了。”

鐘啓文和程偉寒暄着到了會議桌旁坐下，童攸在鐘啓文身後站定。

不多時有數十名軍銜是少将或中将的人進來坐下，鐘啓文都一一笑着打了招呼，向衆人介紹了童攸。一名魏姓少将道：“這就是鐘攸？長得很英氣嘛。鐘少将你也是聰明人，怎麽女兒偏偏這麽糊塗，做出些愚蠢的舉動來？”

鐘啓文笑道：“她這樣從喪屍群裏拼殺出來的異能者當然滿腦子只有殺戮，跟魏公子那樣文質彬彬養尊處優的讀書人當然比不得。”

魏少将笑了笑沒再說話，鐘啓文招了招手示意童攸俯身，小聲對童攸道：“這位是蘭州方面的。”

童攸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随後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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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桌的上座沒有人就座，一名坐在首位的中将開口道：“今天開會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關于鐘攸的處置，我的意見是如實對民衆公開喪屍潮爆發的原因，并由人民來投票決定是否要處死鐘攸。”

程偉道：“鐘攸是極其稀少且珍貴的特殊系異能者，在清剿喪屍、收複國土的過程中可以起到極大的作用。雖然喪屍潮爆發的确有她的責任，但保留她的好處絕對比壞處要大。”

一時間會議室內有些嘈雜起來，童攸心底冷笑着，在這裏争論的，有幾個人是真正想給人民一個交代？

童攸突然開口道：“請各位允許我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一位中将道：“你有什麽想說的？”

童攸道：“如諸位所說，關于喪屍潮爆發的原因中央必須要給民衆一個交待了。作為擁有榮譽感的軍人，我本來應該承認自己的過失并為之付出代價。但我知道，我活着能夠帶給國家及人民的利益比我死了要多得多。請諸位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将我遣送到清剿喪屍的前線去。在喪屍潮真正終止後諸位再處置我，才能使我的異能真正發揮其價值。”

一名蘭州軍區所屬的中将小聲對旁邊的少将道：“如果她不待在拉薩，對于局勢也不會産生什麽影響。”

會議室內又嘈雜了一會兒，最初發言的中将道：“鐘攸說得很有道理。對于現在的人類族群來說，多一個異能者就多一份安全保障。我更改我的處理意見，保留鐘攸，将她遣送到清剿喪屍的前線去。”

衆人都随之附和，鐘啓文面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笑道：“多謝諸位留着小女一條性命。”

随後散會，衆人分頭離開。童攸跟着鐘啓文上了車，鐘啓文剛剛坐定，就黑着臉轉過來甩了童攸一耳光：“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童攸颔首道：“對不起。但我的确對引發了喪屍潮感到愧疚，這樣能讓我心裏好受一點。”

鐘啓文怒道：“現在政治鬥争的中心轉移到拉薩來了，如果你不在拉薩，我們這邊的異能者就相當于少了一名，那我留不留着你又有什麽區別？！”

童攸垂着頭，沉默半晌道：“爸，這段時間我還以為您是真心想原諒我、重新接納我，我也為之做了努力。到頭來，我對您而言仍然只是争□□勢的籌碼嗎？”

鐘啓文愣了一下，片刻後怒道：“別跟我扯那些！”

童攸道：“我很抱歉。”

鐘啓文有些煩躁地揉揉眉心，道：“不用說了。”

童攸垂着頭，右手緊緊地揪住了衣角。

西藏駐地外駛來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車內坐了一對夫婦，都是面色蒼白且偏瘦，倒很符合末日後終日逃亡營養不良的樣子。夫婦兩人照例要先接受檢查以确認是否攜帶喪屍病毒，為女人檢查的女醫生随口道：“我這裏倒是很久沒有幸存者來接受檢查了。你們從哪裏過來的？”

女人道：“雲南。”

醫生道：“雲南嗎？我記得中央到那邊搜救過了，那邊應該一個月以前就沒有幸存者了吧。”

女人垂着頭看不清表情，只低低地笑了兩聲。女醫生将從女人手臂中抽取的血液放到了測試藥液中等待結果，轉頭問道：“你們是錯過了搜救隊吧？”

女人道：“的确算是錯過了，差點就死在他們手裏了。”

女醫生笑道：“應該是差點死在喪屍手裏吧？”

此時藥液的顏色漸漸黯淡下去，最後竟成了黑色。女醫生有些疑惑地道：“怎麽回事？紅色就是血液裏有喪屍病毒，藍色就是安全，沒聽說過還會變成黑色啊？”

女醫生轉身拿起電話想問問這是怎麽回事，那女人卻突然笑起來，低聲道：“因為紅到了極致，就成了黑色吧？”

女醫生猛地回頭，正望見了女人咧着嘴笑露出的尖利犬牙。女醫生還沒來得及尖叫，女人已經撲上來一口咬住了女醫生的脖頸。只消片刻女醫生就停止了掙紮，女人吐出了一口血液，皺眉道：“舊人類的血真難喝。”

本該在另一個房間內接受檢查的羅明炎一邊擦拭着手上的血液，一邊推門向女人道：“楊婕，你怎麽這麽慢？”

楊婕道：“只是想嘗嘗舊人類的血液是什麽味道而已，比起異能者果然差遠了。”

羅明炎道：“走吧，異能者應該都在舊人類聚居地的中心。你把臉上的血擦一擦，要是在外圍就被發現了，就很難進入腹地了。”

楊婕扯起女醫生的衣服拭了嘴邊的血跡，起身和羅明炎一起出了檢查的地方。門外的衛兵問道：“沒問題嗎？”

羅明炎道：“有問題醫生還會放我們出來？”

衛兵道：“你這人說話怎麽喜歡撇着嘴說，挺奇怪的。”

羅明炎道：“習慣，習慣。”

衛兵道：“那你們自己去找身份登記處吧，用不用我帶你們去？”

羅明炎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衛兵擺擺手示意兩人可以走了，楊婕挽住了羅明炎的手，兩人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楊婕才道：

“那個衛兵也是異能者。”

羅明炎道：“忍住，這麽弱小的異能者都能滿足你？真正強大的都在腹地。”

楊婕不耐煩地道：“我知道，否則剛才就動手了。”

兩人加快了步子，路過身份登記處也沒有進去，而是一路直接奔向了處在西藏駐地中心的拉

薩。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進化體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