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走吧,就睡一晚而已
第二天,去上班,回到支隊,大隊長叫去辦公室教育,因為他不知道,郝副隊長去特警隊執行任務了,就只有董局知道,上面領導不許聲張,沒辦法,隊長比副隊長權利大,在辦公室把人說了一通不夠,在會議上,當着其他同志的面,再作批評,郝揚威始終默不做聲,而其他警員,個個持觀望态度,對于新上任的副隊長,既不熟悉不了解,那麽沒必要插嘴為其鳴不平。
李東瑞在散會後問,“郝隊,你……”
“你先跟他們做事吧。”
“可是,隊長說,我是你的下手。”
“其他人幹什麽,你就跟着去幹什麽,我現在有要事去處理。”
鐘圩乾刻意針對人,這寫檢讨,郝揚威從來沒寫過,他壓根不懂怎麽寫。
第三天,去局裏遞交了幾百字的檢讨書,他再回家換了一身便服,随後根據手機上發來的信息,他趁着夜黑風高,趕着去見那個想要自己臨幸的該死鬼。
晁宏熙正在陪着一幫豬朋狗友在二樓喝酒戲美人,當見到郝揚威高俊的身影游走在狂歌熱舞的紅男綠女當中,他站在樓上,伏在欄杆上招手,“威威,我在這裏。”
郝揚威抓住了一只要摸向自己胸口的手,他現在就穿一件黑色襯衫,腰帶外紮,搭配一條黑色休閑長褲,顯得時尚性感,高俊而英武。
這一身時尚前衛打扮,還是晁宏熙兩年前建議裝扮,他說,“這樣有FEEL,男人味十足,再把胸口的幾個扣子解開,那你就更魅力迷人了,絕對是絕世好男人。”
郝揚威把那只纖纖玉手扔掉,他隔開了手足舞蹈的如同狂魔亂舞的年輕男女,他向二樓走去。
尚恭少坐在角落裏喝酒,齊少衡在吃着小零食,他邊嚼着邊說,“奇怪,那是郝隊嗎?身高背影确實像,但是他的打扮,哇塞,這麽時尚入流,尚處,尚處,他竟然是郝隊。”
齊少衡咬到了舌頭,他疼得呲牙咧嘴,今天來這裏查案,這好不容易熬過一個小時,那可疑的嫌疑人已經走了,而尚恭少,在看到郝揚威的身影,他又把時間延長了,齊少衡說,“我們該走了。”
尚恭少說,“你先走。”
齊少衡扯了扯嘴角,他不敢丢下領導,所以,心不甘情不願的陪着繼續等下去的處長,他們不再觀察其他可疑人,反而關注二樓上,那不遠處臺面上的幾個男人。
郝揚威才走到樓梯口,熱情似火的晁宏熙即刻走過去勾住穿着黑色襯衫的男人的肩膀,他說,“威威,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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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揚威不動聲色的給迎過來的人一拳,正中腹部,而後,他抱住跟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晁宏熙說,“既然答應來了,就要放下所有身段,唉喲,你丫的下手這麽重,要是我肚子懷着你孩子怎麽辦?”
郝揚威抱着摟住自己的男人,他有力的手,捏死懷着人的肩胛,“你出門沒吃藥,說話正常點。”
郝揚威把人放開,晁宏熙帶着人過去,他說,“各位兄弟,來來來,見過我看中的男人。”
郝揚威再轉頭橫一眼,晁宏熙讪讪的笑了笑,他說,“你們別在意,他害羞,剛入行的時候,動不動就面紅脖子粗。”
郝揚威越聽臉越黑,他掐住手邊拍住的肩膀,然後跟着那幾個身上紋着蠍子蜈蚣龍爪的男人握手,真是個個油光滿面,一看就是天天滾在酒水和女人懷裏泡着的老油條。
“唉,我上次說要你帶的人,給我帶了嗎?”
郝揚威走到沙發裏坐下,晁宏熙倒了一杯酒,他說,“帶了帶了,郝警官這麽心急幹什麽。”
郝揚威接過那半杯紅酒,他一口氣喝了大半,他說,“既然帶來了,那就把人拎出來給我看看。”
其它人,有的吞雲吐霧,有的交耳幾句,有人說,“晁大公子真厲害,居然還認識警察朋友?”
晁宏熙笑了笑,他打個響指,示意手下把那個清秀的年輕人帶上來,郝揚威靠着沙發,他看向那年紀大約二十二或者有二十三歲的青年。
再看一眼臉上眼裏全是笑意的晁大公子,郝揚威放下酒杯站起來,他勾了勾手指,背靠着欄杆,意思是讓那兩個服務生放了人,讓那小貓走過來。
晁宏熙看了手勢示意,他說,“放了他,斯瞳,見過我們郝隊長。”
斯瞳雙手才被放開,他即刻沖到酒桌抓取桌上的酒瓶,他憤然的罵了一句,“晁宏熙,你個王八蛋!”
他把酒瓶砸過去,直接打到坐在沙發裏的晁公子頭上,旁邊的人閃得快,因為察覺到了那個青年的憤怒,所以,他們有些畏懼,這青年,不是烏老大的弟弟嗎?
有人向晁宏熙投去同情的目光,那是佩服的目光,他就是在說,“晁大公子,你膽子也真夠大,居然連烏老大的弟弟也敢玩。”
晁宏熙頭上流血,他摸了摸,看向發怒起來的小狼崽,郝揚威沒想到事情上演得這麽激烈,他這時添上一把火,“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郝揚威微微一笑,他走過去,斯瞳轉移視線,他看着今晚來收自己的人,斯瞳怒不可遏,他指着晁宏熙,“我沒想到,你居然敢騙我。”
晁宏熙擦了又擦額頭上的血,他吸着冷氣,旁邊的幾位豬朋狗友,有的人眼裏精光一閃,他問,“哎,晁大公子,聽這青年這麽一說,難道,你之前跟他有一腿?”
晁宏熙抽了紙巾擦去頭上的血,他笑了笑,“也就是之前看着可口,可是現在,唉,誰人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這不玩膩了,想甩開,誰知他老黏上來,這甩了幾次甩不掉,正好,郝警官看上了,所以,就把人托付了。”
斯瞳抓着手上的半截瓶子,他聽着那兩字,托付。
“晁宏熙,你怎麽不說,你把我賣了,為了疏通關系,你他媽居然讓我去跟條子睡!”
斯瞳作勢還想來,郝揚威走過去,他把人拉過來,一手攬過青年的背,一手捏着人的下巴,他笑,“呵,這麽有個性,什麽叫條子,恩?你告訴我?”
郝揚威控制住努力掙紮的小刺猬,其他人錯愕了一瞬,晁宏熙這時趁熱打鐵,他說,“斯瞳,我也是為你好,你看,郝隊也是高俊英偉的男人,你不就好這口嗎?”
斯瞳聽着那穿心裂肺的諷刺,他握緊了拳頭,狂暴起來,“晁宏熙,我要殺了你!”
晁宏熙這回反應快,他躲到一位兄弟身後,那人舉起雙手,當起和事老,他說,“有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你說是吧年輕人。”
胖子貼上熱臉笑了笑,他罵了身後的晁大爺,“晁公子,你也真是,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了嗎,怎麽還要為他安排後路啊。”
晁宏熙呵呵的打着笑臉,“我這不是為了以後想得到郝隊長在處理公事的時候,能網開一面嗎?”
“你說是吧郝隊長,你說你想要他,我現在把他送你了,你以後在對我拿出手铐的時候,能不能先容我解釋兩句,這二十四小時被控,真的不好受。”
晁宏熙作可憐狀,說時還抱起拳頭拜托,斯瞳被人摟住,他動彈不得,聽着前些日子還極力讨好自己的人拿着自己當成工具交換他犯罪後得以逃生的機會,斯瞳又掙紮,“你他媽的混蛋,晁宏熙。”
那撕心裂肺的叫喊,震動到了樓下,當有人看上來,下面的人有些慌了,他們要逃,而在上邊抽着大煙觀看熱鬧的酒吧老板,他站出臺面去安撫,“大家莫要驚慌,莫要驚慌,沒事沒事,我們在開玩笑。”
斯瞳踹着郝揚威,而郝揚威,他轉頭看了看樓下的形勢,他這不看還好,當随便一看,他發現尚恭少也在這裏?
他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樓下的尚恭少,一直在觀察着樓上的動靜,他見到那個黑衣男人,強勢的摟過一個青年。
齊少衡喝進去的酒從嘴裏流出來,他說,“我看見的是真的嗎,那是郝隊嗎,不對,我一定是看錯了,那肯定不是郝隊。”
尚恭少沉默的注視着,齊少衡說,“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搞不好是在做交易。”
尚恭少把站起來的人拉住,他說,“坐着別動。”
郝揚威微微松開胡亂捶打自己的人,斯瞳身子瘦,他不像自己大哥,練過拳頭,所以,他揮起的拳頭,也就是打在棉花,毫無效果。
郝揚威說,“既然,人已經是我的了,那我先走了,晁公子,以後做事悠着點。”
晁宏熙如獲大赦,他連連點頭哈腰說謝謝。
郝揚威拉着人下來,斯瞳又踢又咬,他說,“放開。”
郝揚威看了一眼能打能咬的青年,“你信不信我把你牙齒□□?”
郝揚威被狠狠咬了一口手臂,他把人摁向牆邊,對着青年的耳朵低聲威脅。
斯瞳雙手顫抖,他後悔來俞城了,他後悔不聽自己大哥的話,烏魯石說了,“晁宏熙是個危險人,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斯瞳擡頭看着面前的警官,他說,“晁宏熙給你多少錢,我也可以給你。”
郝揚威瞳孔一縮,他說,“你以為有些事憑着幾分錢能辦妥?”
“那我大哥是烏魯石,你想要什麽樣的人,你去跟他要。”
斯瞳抓着面前的人衣領,他哭了,他喊着,“是我瞎了眼才會來這裏找他,我以為他不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他不是。”
郝揚威轉頭看一眼從身邊經過,往樓上走去的服務員,那服務員見到男人射過來的寒冷視線,當即低下頭,繼續往樓上走。
郝揚威把掙紮着不想走的人強制拉出去,他說,“陪我一晚,什麽事都好解決。”
“不,你放開我。”
斯瞳抓着樓梯的扶手,他不肯松開,他知道,一旦走出這裏,被這人拖去無人的角落,自己就完了,他不能,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他說,“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你放了我,你最好放了我。”
郝揚威笑,“哼,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俞城,不是你大哥的地盤,這裏沒有一個是你大哥的人,你本就不該來這裏。”
他捏着青年的下巴,斯瞳雙手抓着樓梯的扶手,他大力喘着氣,他不堪心,“晁宏熙從你這裏拿了什麽好處?”
郝揚威強行掰開那過分有力的小爪子,真的是很有個性的孩子,也難怪喜歡。
“走吧,我慢慢告訴你,現在先跟我走。”
他抱着顫抖的青年,他貼着他的耳朵說,“不走,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斯瞳雙腳一抖,他險些摔倒。
郝揚威發現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扶着突然間無力的青年,兩個人走向門口,走過尚恭少所在的前方。
齊少衡目瞪口呆,他說,“這什麽情況?”
郝揚威轉頭看了一眼那道直射過來的視線,尚恭少就看着,他不說話,他就看着曾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的男人,他摟着別的男人走過自己的面前;
他就摟着那個青年,從自己心愛的人的面前走過,一直走出酒吧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後媽:(⊙o⊙)唉,這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民,尚尚,你怎麽看?
尚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後媽:揚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郝隊:不是,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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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