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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只是這樣麽？

驚訝與放松的同時，心底似乎還有一陣失落。雖然昨夜的疼痛，明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可是後來，好像就不再那麽疼了。反而，在蕭涵的攻勢下，她舒服的厲害。只是礙于一種羞恥感，她不會願意承認。

暗自嘆了一口氣，明霖閉上眼睛，她在想什麽呢？自己還真是下作的可以！

蕭軍的隊伍再次揚起大旗，停留只不過是短短一日，便繼續啓程。明霖相比之前乖了許多，不鬧着報仇與逃跑，對蕭涵的戲弄也是默默隐忍着。但說起戲弄，蕭涵的體貼似乎更讓她覺得別扭，身上的傷痕在日夜的呵護下，慢慢痊愈，身體也好了起來，不再那麽疲憊無力。

然而蕭涵知道她在等明雪的消息，便也不怕她恢複過來會對自己如何，一如既往的不束縛着她。只是明霖自己在馬車內坐不住了，女子家征戰與沙場的熱血，在她觀望車外飛揚的塵土，浩蕩的大軍時，愈發洶湧的燃起。

那日駐軍紮營，明霖一人在車上呆的難受，便跳下車來，想在近處走一走，散散步。軍隊裏的人好像都知道蕭涵與她之間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神都很不一樣，偷偷的指指點點，也不知在議論些什麽。明霖心中郁結，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裝作不知與無所謂，低着頭從她們身邊走過。

不遠處有一汪湖水，她先是蹲下身來捧起兩口漱了漱嘴，然後又洗了一把臉。四處篝火耀眼，将士們三三倆倆圍坐在一起，烤着打獵到的食物，談笑風生。明霖心中一陣落寞，她孤身一人，又身在敵營任人做歹，再沒人會顧及到她的冷暖心酸。

“明将軍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再幾日便可痊愈，陛下盡管放心。”恍惚中聽到不遠處的聲音提到自己，明霖轉頭看去，正瞧見蕭涵與那李太醫的身影。

“那傷口可會留下斑痕？”

“新傷愈合後，用臣新制的膏藥塗抹可以不留斑痕，不過舊傷，時間已久，怕是不好恢複如初了。”

蕭涵聽罷沉默了一下，倒也不為難于李良，“那便能治的一分是一分吧。”她想了想忽而又道，“那那個烙印呢，烙傷你可有法子？”

“有是有，不過明将軍得吃點苦頭。”李良為難道。

明霖将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晰，心中莫名一動，蕭涵竟然對她的傷這麽在意，是為了方便她在床笫之事更加歡愉麽？心中不由冷笑而又自嘲，去掉了梁茹風的烙印，再刻上她的？蕭涵怎麽可能真的在意她這個戰俘，她還真是異想天開。

剛想要起身離開，便聽到蕭涵嘆了一息後，聲音再次傳來，“盡量讓她少吃些苦頭吧，那烙印是得去的，朕不想讓梁茹風的标記永遠留在她的身上，她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那會兒蕭涵不是說直接将肉剜去麽，這會又裝什麽好人？明霖心中憤憤道。手上微微握拳，也不知她在緊張些什麽。

“是，微臣盡力而為。”

“嗯。”蕭涵點了點頭，目光放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明霖已經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了，滿後宮的男人都入不得她的眼，回頭卻被一個女人迷惑了心智。

李良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陛下……”

“嗯？”

“臣看的出來，陛下是真的關心明将軍，那為何不……”

“呵，連你都看出來了。”蕭涵冷哼一聲，那她藏得還真是不深。

“微臣不敢！”瞧她好像要生氣，李良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這會才開始後悔自己多嘴。帝皇家的事，哪輪得到她來操心？

蕭涵其實沒生氣，擺擺手示意她平身，“她心中恨朕，又拘于世俗之禮，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頓了頓，“下去吧，好好想你的法子去。”

“是，微臣告退。”

她當真是喜歡上明霖了？這便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麽，還真是微妙呢。蕭涵搖搖頭，轉身打算回去，目光掠過方才明霖所站的位置，那裏已經沒有了明霖的身影。

明霖心情複雜的走回車裏，心中回蕩着剛才聽到的對話。蕭涵是真的……？她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的。

來不及讓她多想，蕭涵便緊随其後來到了馬車外，忽而掀開簾子打斷了明霖的揣測。入目便是蕭涵溫和的笑意，明霖愣了一下，一時竟是不知要如何面對。

“餓不餓，下車吃點鹿肉，剛烤好的，可香了。”蕭涵誘惑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明霖的臉，好像怎麽看也看不夠。

“……我不餓。”她轉過臉，頓時便不願與蕭涵對視。蕭涵說的沒錯，她恨她，也沒辦法接受女人與女人之間的交|歡，所以就算蕭涵是真的，她應該也不會接受她。

不知不覺，自己用了‘應該’一詞，分明就是猶豫了。

“不餓？”蕭涵顯然不信，盯了一會怕是看出了明霖的一絲反常，還以為她被誰給欺負了，心中不由一狠，“怎麽了？”問話間，她已經走進來馬車，在明霖的身側坐下。

“沒什麽。”

“有人欺負你了？”

“……”明霖突然有些憤憤的瞥了她一眼，諷刺道：“除了你，還有誰會無聊到來欺負我？”話出口，才發覺，好像還有幾分哀怨的暧昧，不禁想要咬舌。

蕭涵也是聽了出來，頓時笑得誇張，“怎能說是無聊，這可是情調。她們如若膽敢，我必然廢了她們不可！”

“……”知道蕭涵也只是這麽說說，明霖便不說話了，低着頭，腦中又回蕩起先前蕭涵的話，越想要忘掉反而越是在腦中來回不停。

手腕忽然一緊，明霖低頭看到蕭涵将自己抓住的手，“不管什麽事，吃飽了再說吧。你嘴上不餓，待會肚子可與你沒完。”言罷倒也不管明霖應還是不應，自顧自的便将她拉了出去，那緊握的手路過一衆将士面前也不曾松開分毫。

明霖臉皮子薄，實在受不得這般，奈何掙了幾下也沒将她甩開，不料蕭涵的力氣竟是這麽大。好在夜色遮擋，不至于讓她一臉的紅色被人發覺。

“你，放手！”她低聲道，怕被別人聽見更顯尴尬。

“不放。”蕭涵想也不想，一口回絕，語調雖輕，語氣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明霖本還想着再與她争執一二，然而飄進鼻息中的噴香肉味卻在一瞬間将她打敗。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肚子也配合着發出兩聲歡愉的叫嚷，這下任明霖再怎麽否認也是無力。

唉，事已至此，她又何必和吃的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