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 已經不能停止 “今天很漂亮
胡桃腦子被蘇擇的聲音沖得一團漿糊, 仿佛被人點了穴一樣,直接成了啞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碎了,臉面碎了一地。
她維護的僅剩那麽一點點的形象也沒了嗚嗚。
過了會兒, 她幹巴巴地笑了一聲, 用平時那副溫溫柔柔地語氣說:“哥哥你們在語音啊, 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你也沒問啊。”胡柯樂了, “我這忙着正事兒呢,你突然過來一頓打滾帶撒潑的, 還賴我沒跟你說。”
胡桃回想起自己剛剛幹的那些事,那些毫不顧忌形象的語氣話語都讓蘇擇聽了去。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胡桃耷拉着一張小臉從他床上下地,穿好拖鞋, 沮喪地邊走邊說:“你忙吧,我回屋去了。”
語氣怪委屈的。
啪嗒——
胡柯的房門被關上,這間屋子終于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胡柯嘆了口氣, 對蘇擇說:“剛才是不是驚着你了, 我妹妹就這樣, 別介意啊,一不滿足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脾氣大得很,我都習慣了。”
“還好。”蘇擇一如既往的淡定,語氣裏透着些笑,“胡桃還小,有些脾氣正常。她提的要求也不過分, 帶着吧。”
“可不得帶着了, 我要是不帶,她跑到我爸媽那指不定怎麽說我,到時候我就不是帶不帶的問題了。”胡柯吐槽完, 自己都忍不住無奈地笑了一聲,說:“她在家裏就是小公主,什麽都必須得慣着。”
蘇擇聽着他的話,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甜絲絲的模樣若隐若現,莞爾一笑沒作聲。
心裏想着:是應該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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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煩懑地回到自己卧室,拖鞋邊走邊随意地甩飛到別處,兩只腳踩上綿軟的地毯,整個人鯉魚打挺一樣栽到床裏,拿被子捂着自己的腦袋,丢臉得大吼好幾聲。
然後喘着氣從被窩裏探出頭,四肢扭動在床上使勁打滾撒潑想要揮發出心裏那股難堪的煩躁。
鬧騰了一會兒累了,胡桃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自顧自想着。
完了。
蘇擇肯定以為她是那種在家裏毫無規矩不講道理,很蠻橫驕縱的女生了。
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在他心裏的印象會不會就此大打折扣啊。
雖然她不了解蘇擇的理想型到底是不是那種端莊優雅大家閨秀的淑女,但是肯定不會喜歡沒有規矩沒有禮貌不講道理的女生!!
“啊啊...”胡桃捂臉哀嚎,欲哭無淚。
一夜過去。
周六,到了要去溫泉山莊比賽的日子。
就算是又丢了人,但是這并不能讓胡桃就此放棄和蘇擇在外相聚産生交集的機會!
她起了一大早,開始梳妝打扮,她盯着鏡子裏畫着淡妝的自己,不禁也無奈。
明明昨晚上又在喜歡的人面前丢那麽大人了,卻還能一夜好夢,睡眠質量極佳。
“心大,我也真是心大。”胡桃一邊把化妝品收拾進包,一邊吐槽自己。
七點多,她準時下樓,看見胡柯正在桌前吃面包和牛奶。
姜與蓉端着小米粥從廚房出來,看見女兒,“你也跟你哥去?”
“嗯,我就去玩一下,然後跟我哥一起回學校了。”胡桃說着,走到餐廳坐下,在兩種面包裏挑了牛奶面包,把面包邊撕下來丢到胡柯碗裏,只吃中間軟綿綿甜甜的面包內芯。
“真不知道你們為啥愛吃破全麥面包,那玩意多難吃。”說着還不忘嬌滴滴地補充一句。
胡柯看着自己碗裏被她丢來的面包邊,氣得青筋突起,咬牙切齒到:“媽,她這種行為您真不管嗎?以後誰家敢要這樣的媳婦啊。”
“你妹妹從小就不吃面包邊,你還不知道?”姜與蓉縱容着女兒,然後給她那杯牛奶裏加了糖塊,“你哥比賽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時刻注意安全啊,有事給媽媽打電話。”
“我知道啦,沒事的。”胡桃點點頭,心滿意足地瞥了眼哥哥,“有的是人家想要我這樣可愛的兒媳婦,你少管。再說了,以後我要是被人嫌棄,我大可不結婚,我就陪着爸媽一輩子。”
然後湊近,對着哥哥,帶着滿眼狡黠地說:“煩你一輩子。”
“胡桃,你最好祈禱我半路不把你扔山裏。”胡柯眯起眼睛,威脅她。
“嘁,我才不會給你扔我的機會,還有蘇擇學長呢,他不會不管我的。”胡桃跟他吹起牛來。
胡柯嗤之以鼻:“哼,到時候看對他而言是兄弟重要,還是兄弟的傻瓜妹妹重要。”
然後,兄妹倆就這這一話題,在早餐的飯桌上展開了一系列小學雞吵架對話。
吃過早飯,他們出了門,打車前往南城西郊這次比賽所在的溫泉山莊。
胡桃因為化妝起得太早了,一上車胡桃就昏昏欲睡,直接在約的商務車後排躺着睡得死香。
胡柯坐在副駕駛,回頭看見她睡得像小豬一樣,趕緊拿着手機拍了好幾張她睡覺時候的“醜照”,看着照片忍不住抖着肩膀樂了好幾聲。
這時正好蘇擇發來微信問他到哪了,胡柯告訴他還有四十分鐘能到,順便把剛剛拍的幾張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木可:你看看這個,一上車就睡,一下車就吃,待會到了地方準要跟我喊餓。【圖片】【圖片】]
蘇擇坐在學校組織地班車裏,點開他發來的照片,胡桃毫無顧忌的睡相映入他眼簾。
她整個人側躺在後排的皮座椅裏,一手垂在下面,頭枕着自己的包包,用棉服蓋着自己的上半身,一側的軟發被壓得有些淩亂。
她睡得很沉,眉眼都是放松的,小巧的鼻頭正好映着從窗外照進來的一束陽光,因為塗了唇釉,微微翹着的唇瓣晶瑩透亮,似乎連那唇珠都透着可愛勁。
他意識到自己盯着這照片看的時候過于久了,手指摁下保存鍵,然後返回兩人對話框,回複胡柯的消息。
[Ze:胡桃喜歡吃什麽,既然待會就要餓,我想聯系那邊訂餐,學校跟山莊定的團隊餐她未必愛吃,給她單點吧。]
[Ze:我認識這山莊的經理,我點會走會員價。]
胡柯看到他的回複,心裏感嘆蘇擇真是事事都能照顧的這麽周全,然後想了想,跟他說。
[木可:我記得那邊的特供海鮮餐不錯?這丫頭喜歡吃海鮮,給她點一些吧,再訂點墊肚子的甜品,光吃海鮮要鬧肚子。]
[Ze:好,待會見。]
胡柯結束和蘇擇的對話,然後側頭回去瞥了那丫頭一眼,在心裏喟嘆:死丫頭還挺有福氣,這麽多人上趕着照顧。
等他們到了山莊以後,胡桃還是讓胡柯給叫起來的,一下車郊區薄涼的氣溫把她一下子凍蒙了,還處在沒睡醒懵傻的狀态。
胡柯帶着她去和也剛到的學校車隊會合,理工大的隊也到了,學生們都在那集合老師清點人數。
胡桃在恍惚之間瞥見了站在理工大隊伍裏的陸枕雪,接着回眸就望見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蘇擇。
她瞬間清醒幾分,笑意蓋過了眼裏的困倦。
“到多久了?”胡柯走過去問蘇擇。
蘇擇淺笑:“咱們前後不過十分鐘,還可以。”
“學長好。”胡桃見着他心裏高興,有些羞澀地打招呼。
“中午好,這邊溫泉很不錯,好好玩。”蘇擇摸摸她睡亂的頭發,說。
然後兩個學校的帶隊老師開始點名,然後講清楚大家的吃住,發房間卡,告知今晚比賽的時間地點。
也許是人有些多,老師組織起來就挺慢的,胡桃作為編外人員只能在旁邊無聊地幹杵着,胡柯站在她身邊。
雖然郊區冷,但是胡桃帶的衣服很厚實,裹着棉服的她站在原地昏昏欲睡,直接眯着了。
不知道自己眯了多長時間,她被自己肚子咕嚕嚕的震動叫醒,胡桃将自己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同時扯了扯身邊人的衣服,嘟囔道:“哥哥...我餓了,咱們什麽時候吃飯啊。”
身邊人沒馬上回應她。
而是傳出幾聲細碎的笑。
胡桃反應過來,倏地松手,擡頭,對上站在她身邊的蘇擇那笑着的桃花眸。
“你哥之前說你下了車一定會喊餓,果然是這樣。”蘇擇被她逗得笑逐顏開,不忘安慰她:“已經訂了餐,待會結束我們直接去吃,再等一會兒,好嗎?”
他揉着細碎輕快愉悅的笑聲和哄勸的溫柔語氣傳進她耳朵深處,聽得她恨不得神經都發癢,胡桃也被他惹得心蕩神馳的,只知道紅着臉點頭。
她今天畫了很自然的淡妝,眼影很淡,半截眼線加強了她杏眼的憐人神韻,卧蠶鼓着,原本就纖長的羽睫經過化妝處理更顯得卷翹濃密,此刻正因羞赧輕輕顫着。
蘇擇又睨着她片刻,然後俯下身,用着一種只有兩人之間可以聽到的音量,很坦然地誇獎她:“今天很漂亮。”
轟。
胡桃的臉唰的一下更熱了。
他,他竟然注意到自己化妝了呀。
嗚嗚嗚,早起化妝,值了。
老師都交代完以後,蘇擇帶着胡柯胡桃兩兄妹去訂好的包間吃午飯,然後把胡桃安置在她自己的溫泉套房裏,兩人趕去和同學們交流比賽準備事項。
胡桃吃飽飯,下午舒舒服服地在套間的室外獨立池裏泡了個溫泉。
她整身埋在溫泉水裏,泡的小臉紅撲撲的,望着郊區蔚藍清澈的天空,不虛此行四個大字在腦子裏循環播放。
泡完溫泉,胡桃睡了個午覺,等着晚上去看他們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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