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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木倉拖砸到我的鼻梁上,我先是感覺到了大腦遭受到了沉悶的抨擊感;
等這種感覺慢慢退散之後,鼻梁傳來的紮心的劇痛,疼得我整個腦瓜子嗡嗡響。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恐慌,沒有尖叫。
那些本該随着疼痛而沸騰的情緒和動作、仿佛被我內心看不到的深淵巨口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見蹤跡,留下了一片寂靜。
我在這三秒之內出乎預料的冷靜。
“我要把你的天靈蓋砸開!我要讓你的腦髓和這片海水混合在一起!啊啊啊!”
男人雙眼瞪大如銅鈴。
明明現在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是我,但是他發出了好似受害者的尖叫。
尖銳刺耳……
我家狗挨揍的聲音都比他叫的好聽。
從我的視角出發,我能看到他額頭上的靜脈在他嘶吼之間律動;宛如一種植物在其皮膚上攀附。
“啊!”瞬時間,我雙眼快速的向下移動,盯住了男人下半身那個可以打出會心一擊的地方。
【碰!】
我将胸前橫着的水管立起來,将尖銳的頂端狠狠的刺向每個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快速而精準的定位打擊讓我沒有任何阻礙就完成了一套完美的「小叮裆」動作。
“啊啊啊!”
男人面色青白,被打出了一聲凄厲的哀嚎。
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我拿着手裏的鐵棍,朝着他的頭骨狠狠的敲了兩棒子。
【碰碰!】
鐵棍在人的頭骨上打出了清脆的響聲,那是西瓜裂開的聲音。
我看着男人生死不明的肚皮一翻,好似一條仰泳魚一般躺在地上。
接下來沒有耽擱太多時間,我把男人手中的木倉掰了下來,插進了自己牛仔褲後腰處。
随後我動作快速的吧他渾身上下都給摸了一遍,從他的褲子口袋裏找到了一萬多一點日元。
紙錢濕漉漉的,但是這種情況我沒時間在這裏處理,只能趕緊把這濕漉漉的錢随手一卷,塞進了衣服口袋裏。
然後我繼續搜這個男人的身——當我摸到他衣服口袋的時候,我摸到了一個比電視遙控器還小一點、硬硬的小小盒子。
“呃……”是一個……彈?夾?
我一愣,腦子裏有些模糊的猜想。
等我把槍拿出來之後,直接證實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呃……”好家夥,這槍?彈夾都沒上,合着這小狗東西剛剛在那跟我行為藝術?
這是什麽二百五。
正當我準備找出這個男人身份證件之類的東西時,在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聲音——
“看到了麽!那就是c港口,你們這幫底層的喽啰們快拿着工具檢查!今天有客人在那裏準備出海!”
遙遠的岸邊上,大概有兩三輛吉普車從到路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幫穿着黑色西裝的人。
他們一個個帶着黑色墨鏡,宛如忙碌的工蟻,拎着各種梯子、還有清潔工撿垃圾用的那種長長的夾子,動作迅速的從吉普車上翻了下來,朝着我這邊跑了過來。
“呃……”不能讓他們發現我。
我片刻就下出了判斷。
将男人的衣服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我拎着那根鐵棍子,忍着左手的疼痛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撤退。
【啪!】
沒等我剛走兩步,地上那個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腕。
“咳咳咳……那是……啊……”
男人面如金紙,喉嚨裏上氣不接下氣,發出了那種将死之際口述遺書的聲音。
他的眼球邊緣泛着青紅色,有點帶着黃。
“那是港口黑手黨……他們會殺了我……”
男人死死的盯着我,喉嚨裏一個接一個的蹦出字眼。
他似乎在向我求救,想和我冰釋前嫌,讓我帶他走。
如果我在左手沒有受傷的情況下,我可能會為了滿足一下我的自我精神,把他帶走。
問題是我現在自身難保。
而且我可沒有忘記剛剛這個崽種想拿着木倉拖把我腦殼敲碎的壯舉。
托他的福,沒準我現在還要去寒國做個修複鼻梁骨的整容手術。
我都不知道我的鼻梁有沒有被剛剛那兩下砸塌。
況且……還有一個理由。
我慢慢蹲到男人的身邊,用餘光看了一下正在往這邊走的港口黑手黨。
“經常在河邊走路,總會濕掉鞋子吧?我是你們的商品?你們是不是想把把我賣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盯着我,吞了兩口口水,沒有說話。
“那個什麽港口馬飛鴨說的「客人」就是你們吧?你們租用了c港口打算把我用船運走……既然是他們的客人,他們殺你幹什麽?你要放松一點。”
說完,我用力把男人的手掰開,沿着海岸邊熱帶植物的遮掩,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這片被血色填充的沙灘。
那個男人估計是想通了,沒有吱聲,就這樣安靜的看着我離開。
……
我是誰來着?
在路上,我冷靜的想了想。
我的名字,好像叫……上江洲……柚杏?
……
我沿着小路滿目迷茫的走着,大概是老天眷顧,我不知不覺走到了這片海島上地勢較高的地方。
一眼望去,這片目光之下的城市好似科幻廢土和賽博朋克的結合體。
最外圍還是正常的小樓大廈,看樣子應該有居民區。
但是在中間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仿佛被彗星砸出來的巨大坑洞。
坑洞成盆地狀,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見的肮髒鐵皮房宛如寄生蟲一般在這片坑洞上密密麻麻的遍布。
那裏面偶爾還能看到人影。
而在這片海島的邊緣處,出現了謎一樣的高塔,這個塔黑漆漆的、奇形怪狀,讓我不太能找到準确的詞來形容。
在看到那個盆地的時候,一段段記憶閃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似乎想起了一些東西。
“呃……”我的名字是上江洲柚杏,在兩周前來到了擂缽街,加入了一個名為羊的青少年福利組織。
等等……
“嘶……”
大腦傳來了一陣陣疼痛,我用手指輕輕的按摩了一下太陽穴,試圖緩解這一抹疼痛。
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
我的名字……是上江洲柚杏麽?
【滋—滋—】
沒有等我深入去思考這個問題——我的大腦內再次傳來了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
【請您讓祂聆聽三個人的禱告。】
【阿夜牁志古泥将庇護您。】
腦海中的聲音空靈而悠遠,仿佛在我眼前,又在天邊。
阿夜牁志古泥?
我冷靜的思索了一下。
阿夜牁志古泥……就是祂的名字麽?
那個巨大的紅腐女屍。
現在的我已經不能再它來形容祂了,那是一種不敬的行為。
即便我的內心沒有升起馬上跪舔的心态,但是我依然不能控制我對祂的敬畏之心。
我相信我不會是個例。
任誰看到了那樣的場景,聽到了那樣來自遠古的呼喚聲,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是一種來源于基因鏈的威懾。
好似螞蟻在注視這大象的身軀。
我不知道祂是什麽東西。
是魔鬼,還是神,這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我只明白,祂是一種比人類更偉大的存在,這就足夠了。
【您會幫助阿夜牁志古泥麽?】
就在這時,我腦海中的聲音再次向我發出了聲音。
“我願意……”
我回答道。
“我需要阿夜牁志泥的庇護,請告訴我禱告儀式的流程。”
讓我來做第一個禱告的人。
【您已做好準備。】
這是大腦裏傳來的最後一句話。
……
我的眼前宛如電影屏幕在播放,看到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畫面。
我目睹了在黑夜的篝火邊,穿着古老和服的男子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用鮮血在自己的胸口和臉上畫下了四條眼鏡蛇糾纏在一起的鮮紅紋路。
男人将一頭死羊丢在篝火邊。
他用尖銳的刀鋒刺穿了自己的左手,在痛苦中雙膝跪地,大聲嘶吼——
【白日堕落,赤血焚心……】
【黎明長久辭世,地脈之下的猩紅之塔将重新鏈接天際……】
【遠古的恐怖之息,惶恐承接您的降臨——阿夜牁志古泥……】
伴随着男人猙獰的嘶吼,他渾身上下用鮮血畫着的蛇紋開始宛如活了一般湧動游走。
啊……啊這……
我愣了一下。
這不是霓虹背景?這禱告詞為什麽有股西方中世紀的味兒?
而且這禱告必須要給自己放放血麽?
可是左手的痛苦,我已經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滋……滋……】
畫面一閃,篝火旁的男人消失不見。
鏡頭切換到了一個穿着巫女服的面具女人身上。
那女人站立于一間看似廢棄的荒屋之內,屋子中間,放着一顆鮮血未幹的豬心。
趁着夜色,她脫下了繁瑣的巫女服,露出了雪白的裏衣,最後露出了白皙光潔的身體。
女人帶着面具,渾身赤?裸的在房屋中央點燃了五根蠟燭。
她将一旁裝着血的小碗拿起,同剛剛那個男人一樣,在自己的臉上,還有胸口上塗抹上的眼鏡蛇的紋路。
女人現在燭光中開始起舞。
口中念着和剛剛那個男人一樣的禱告詞。
【母神阿夜牁志古泥,帶走我的恐懼。】
【賜我臨危不懼的「理智」。】
【賜我看穿陰謀的「智慧」。】
【賜我無所畏懼的「勇氣」。】
女人當着我的面,一跳就是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裏面她真就不吃不喝,純跳舞。
而且這南孚蠟燭也挺能燒,一直都沒滅。
女人的身姿在燭火的映照下宛如鬼魅投射在牆壁。
她的身影時而像蛇,時而像流動的鮮血,飄忽不定。
到最後,女人在如癡如醉的神色中張開了猩紅的雙眼。
【賜我——謀殺敵人的「權能」。】
兩天兩夜,這女人腳趾甲開裂,腳腕青腫,地板上都是女人的血還有腳印。
……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禱告是什麽形式。
苦痛……
鮮血……
真誠……
索取……
……
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已然胸有成竹。
不再猶豫,我朝着擂缽街出發。
……
【您的狀态:理智】
【您的技能:無】
【您的金錢:1萬2千日元】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論求營養液家人們淚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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