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乖,再忍一忍
但也只是一瞬,薄司夜吸了口氣,穩住心神。
陸時柒因為他的警告,身體已經形成下意識的記憶,不敢再動了。
她死死咬住唇,身體崩成一條線,閉緊了眼。
薄司夜将藥膏蹭到手上,再輕輕的在她的腳踝處。
冰涼的觸感傳來,她還是被刺得瑟縮了一下,也洩出一絲聲音。
“嘶~”
薄司夜皺了皺眉,上藥的力度放輕,按着陸時柒的手卻不由控制的按了下去。
陸時柒同時用舌頭去抵——
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薄司夜心中一凜,上次這麽失控,還是被下藥那晚……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晦澀深黑,沒人能窺探他真正的心思。
他氣息蘊滿她的四周,陸時柒大腦空白,瞬間無法思考。
暧昧的氣息在房間裏擴散……
陸時柒側過頭,将臉頰埋入枕頭裏,聲音細弱的哼。
不知道是因為他下手太重,還是其他什麽。
感受到她的難受,薄司夜的手移到她的臉頰,幫她擦臉上的眼淚。
男人上藥的勁緩了又緩,低沉隐忍的嗓音帶着動容:“乖,再忍一忍,馬上就好。”
薄司夜将她的傷口處一點點抹好,才低聲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好了,還想跳舞,就好好養傷。”
男人面容溫和,發出的嗓音确實冷冰冰的,細聽,還能感覺到一絲輕微的沙啞。
陸時柒臉色一黯,“知道了。”
他知道她對于舞蹈的執着,她還想要替母親完成未竟的心願。
這一句話,她明顯聽進去了。
薄司夜唇角微勾,給她蓋好了被子,洗淨手便要出門去吩咐魏正派人過來照顧。
誰知一開門,就看見曾曼雯。
“你怎麽在這裏?”
薄司夜蹙眉。
曾曼雯無奈一笑:“司夜,是你父親想見你。”
薄啓泓站在桂花樹下,指着樹梢給薄司夜看:“過段時間再來,桂花就開了,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喝桂花粥。”
薄司夜不知道他叫自己過來的意圖,靜靜的站在一旁,也沒吭聲。
頓了頓,薄啓泓又道:“你也快要結婚了,我和曼雯也結婚了二十多年,你也應該改口了,到時候在你婚禮上,也不至于讓人看笑話。”
薄司夜冷笑了笑:“她有兒子,不缺這聲媽。”
薄啓泓氣得瞪他一眼,竟然無時無刻不想着頂撞自己。
可真要罵他,也是自己當年過錯在先。
他嘆了口氣:“你就算不願意叫她一聲母親,一聲阿姨總是可以的吧?”
薄司夜答應:“這是自然,曾夫人身為我母親的表妹,就算是沒嫁給您,這聲阿姨也是擔得起的。”
薄啓泓不悅的抿了抿唇,他捂着嘴,咳嗽了兩聲:“我昨天光顧着你和安琪的事,沒注意到你當年養的那丫頭,陸時柒她還和你住在一起?她年紀也不消了,也是時候搬出莊園,再住下去,不合适。”
薄司夜眉宇間明顯染上了怒氣:“我的地盤,合不合适,也是我說了算。我倒是比較好奇,您已經把眼線插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薄啓泓瞥了他一眼,凹深的眼窩瞪了他一眼:“你老子我還沒閑成這樣,我是聽楊家母說的。”
薄司夜沒有做聲,那就是楊安琪授意的了。
薄啓泓繼續道:“司夜,你知道的,從你收養這孩子,你爺爺也将她收入我們薄家的時候,我就不樂意。”
“我本來以為,你一個人孤獨,有個小孩陪着你,有個伴也正常,加上你清冷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厭了,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幹涉你……但我沒想到,現在你也沒膩她。”
薄啓泓在桂花樹下的沙灘椅上坐下來:“你是我的長子,你想要女人,多少個都沒關系,可你對她太上心了!還任由她介入你的婚姻,你要知道,她已經20歲,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成年女性了!我不允許你因為一個女人,毀掉一心經營起來的企業家形象。”
“還記得你母親失蹤前對你說的話嗎?”
薄司夜眉頭緊皺,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薄啓泓卻不如他願,直接說了出來:“你媽媽說,你的婚姻,必須是對你有增益的商業聯姻!”
薄司夜咬了咬後槽牙,瞳孔收緊。
薄啓泓:“楊安琪也許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但一定是當下最适合的。”
如果這一胎是薄家的長孫,那就更好了。
薄司夜眼神狠狠的冷了下來,臉色鐵青。
他将視線投到遠處的游泳池湖面,聲音又冷又硬:“您說這些話,我不愛聽。”
薄司夜頓了頓,将視線重新看向面前的父親,眼底一片冰冷:“以後關于陸時柒的事,我不想聽到從您的嘴裏說出來。”
他走到門口,語氣淡淡朝魏正吩咐:“備車。”
薄啓泓鐵腕掌控薄氏幾十年,雖然威風不勝當年,但心氣還在。
他氣得站起身來,指着薄司夜怒聲大罵:“混賬東西,不聽我的話,你遲早毀在那個女人手裏!”
曾曼雯面容難看,硬着頭皮走向兩父子。
薄司夜将酒店的四處打量了一番:“這裏景致不錯,擡眼就能眺望湖泊,您好好靜靜心。”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薄啓泓還是氣得臉色鐵青:“逆子!他自己恐怕還沒察覺到,他有多在意那小丫頭。”
“您別氣壞了身子。”曾曼雯扶着薄啓泓的背,輕柔給他順氣,一邊若有深意的說:“就算是司夜一時間迷失,可您也知道,他要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薄啓泓渾身哆嗦:“楊安琪的胎,我要你親自派人去照顧,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
薄司夜到了公司,大步往大廳裏走去。
楊安琪見他回來了,立馬踩着高跟鞋跟上。
一路走到電梯前,薄司夜才停住步子,轉頭看向楊安琪,臉色很冷:“看來你對我決定柒柒去留的态度并不滿意,要不你以後別回莊園了?”
楊安琪不敢辯駁,只能低着頭道歉:“對不起,夜,是我說漏嘴了。”
薄司夜沒再看她,按了電梯間,道:“回去吧。”
楊安琪看着他的臉色,依舊沉的厲害。
她心一橫,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就喊:“夜,我肚子好疼,一抽一抽的,我們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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