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甜蜜暴擊
林晚清這邊, 一點也沒有受到秦玉的影響。
在她心裏,秦玉就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神經病,整天啥事兒不幹, 就琢磨着怎麽肖想別人的丈夫。
真是, 一個大姑娘家好意思的。
林晚清撇嘴,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思想的轉變, 剛來軍區時只被當成長期飯票的顧副團長, 已經變成了口中的丈夫。
回了家,家裏靜悄悄的,幾個小子還沒回來。
林晚清放下竹筐,想想也是,夏天天長,黑天晚,家裏又熱,溪邊能抓魚又能游泳的, 幾個小子願意早回家才是稀罕事。
這麽想着, 她還是不放心,雖說山下的那條小溪水不深,站下去只到成年男人的膝蓋,但是自家仨娃最大的才七歲, 最小的才兩歲。
一個個矮的跟樹墩子一樣,掉溪裏讓魚叨了咋辦。
林晚清猶如操心的老母親, 想去喚孩子回家,又不想挫敗孩子們童年的樂趣, 正發愁呢,張嫂子家的滿倉穿着小褲衩,光着背趕着家裏的雞鴨從溪邊回來了。
後面跟着她家那三個小子和糧倉。
林晚清松口氣, 拍拍衣服上的草屑,迎了上去。
“嬸嬸!我回來啦!”
這是熱情的顧小二。
“嬸嬸。”
顧澤也背着睡的直流口水的小弟跟了過來。
“嗯。肚子餓不餓?”
“不餓,就是弟弟睡着了。”
林晚清各自瞅了孩子們一眼,看他們褲腳上都帶着濕,知道這是都下水了。
好在小顧安的褲腳都是幹的,遂沒多說什麽。
顧小二背着大半簍蝦,手裏還拎着一條一斤多的草魚,興沖沖跑過來,“嬸嬸,今晚吃炸蝦行不?你看這都是我跟哥哥摸的蝦。”
說着,就把簍裏尚在爬動的蝦捧給林晚清看。
“好,咱們晚上就吃炸蝦。”
林晚清摸摸顧小二的小光頭,稱贊道,“我家小孩真棒。”
“嘿嘿。”
顧小二咧着嘴笑,顧澤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顧小二可不知道啥是不好意思,歡呼一聲,跑出去給滿倉糧倉小哥倆壞心眼顯擺去了。
“你們猜猜我家晚上吃啥?”
啥呀?猜不到?
倆老實孩子搖頭。
“吃炸蝦哦,又脆又香的炸蝦,面裏滾一圈用豬油炸,好吃的能掉舌頭。”
顧小二繪聲繪色。
哇。
滿倉和糧倉開始流哈喇子。
“想吃啊?”
嗯嗯,倆老實孩子小雞搗蒜。
“那不行,我嬸嬸炸的蝦只能我家人吃,你倆想吃回去讓張大嬸給炸去。”
顧小二叉小腰。
啊,回家讓媽用豬油炸大蝦啊。
倆老實孩子為難了,他媽可會過日子了,炸蝦費豬油,上次滿倉偷家裏的豬油煎雞蛋,讓張嫂子發現了,結結實實打了頓。
到現在滿倉的屁股蛋還隐隐作痛呢。
倆孩子沮喪的耷拉着腦袋瓜,可憐的都快哭了。
顧小二使勁憋笑。
林晚清把睡着了的小顧安送回屋,到水池邊洗手,一扭頭就看見自家臭小子又在欺負人,遂叫道,“小景,你幹啥呢?又調皮?”
“滿倉,糧倉咱們不聽他的,今個兒嬸嬸炸蝦,在家裏吃蝦。”
林晚清走過來,點了點顧小二的腦袋瓜,招呼滿倉跟糧倉到家裏來。
兩個孩子還有些猶豫,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挪腳。
“嬸嬸,炸蝦可費豬油了。”
滿倉聲音超小,他大一些,知道賺錢難。
“沒事,前頭你媽送來了一筐嫩玉米,算是抵了炸蝦的豬油錢了。”
林晚清看到懂事的倆小家夥,心裏一軟,說話更溫柔了。
“嘻嘻,嬸嬸我跟他們鬧着玩呢。”
顧小二一看嬸嬸來了,立馬不鬧了,拉着滿倉小哥倆,一副哥仨好的小模樣。
“那,林嬸嬸,我和弟弟先趕雞鴨回家,一會兒再來。”
滿倉話是這麽說,拉着弟弟,心急火燎的趕着雞鴨往家跑。
林晚清笑了笑,招呼顧小二回家去了。
張家小院裏,張嫂子正坐在小板凳上削土豆皮,見倆兒子趕着雞鴨回來了,剛想開口誇誇自家兩兒子。
沒成想,倆小子把一群雞鴨丢進窩裏,丢下去,“晚上去林嬸嬸家吃炸蝦,不回家吃飯,”跟後頭有狗攆一樣,飛快蹿出了家門。
張嫂子:“.........”
顧家,林晚清洗手做晚飯,顧澤捧着書,帶着顧小二在屋裏學認字。
本來滿倉跟糧倉哥倆是來家裏蹭吃蹭喝的,被顧澤抓了壯丁,只能苦哈哈跟着一塊學習。
顧淮安不在,就沒人燒火。
林晚清還想要不等着人回來再做飯?
正想着呢,顧淮安從部隊回來了,這幾天部隊在山裏搞演習,照舊是一身造的灰撲撲的迷彩服。
不過在別人身上就是不好看,在顧淮安身上就是灰撲撲的,也是貼身又好看的,寬肩窄腰大長腿的,關鍵還有氣勢。
果然人好看了,就是批塊抹布在身上也出彩。
林晚清欣賞了一下顧副團長英俊如雕刻的俊臉,傻樂道,“回來了?”
“嗯。”
顧淮安也笑了一下,回屋換了衣服,把髒衣服泡在木盆裏,洗了手又洗了臉。
“顧叔叔。”
“顧伯伯。”
屋裏學習的幾個孩子喚人。
顧淮安應了聲,到廚房裏來幫忙。
看一眼清理蝦線的妻子,還有木盆裏翹尾巴的草魚,他道,“今晚吃蝦?”
“嗯,小景想吃炸蝦,正好家裏還有張大嫂前頭送的嫩玉米,咱煮一鍋嫩玉米,多餾饅頭些窩窩頭,炸一大鍋蝦,再炒了醋溜土豆絲,紅燒茄子,今晚上的菜就全了。”
林晚清邊用小剪刀去除蝦線和蝦須,一邊道。
這樣挺好,顧淮安點頭。
也不多說什麽,很自覺的就蹲下,點柴燒火。
夫妻倆各幹各的,偶爾交談幾句,氣氛溫馨又自然,仿若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夫妻一般,帶着細水長流的自在。
去蝦線,蝦須,大蝦清洗幹淨,瀝水,加入粗鹽,蔥姜蒜腌制十幾分鐘入味,撈出調料,表面撒面粉,筷子拌均,鍋裏倒豬油,油熱放蝦,熱油滾過兩遍,酥脆噴香的炸蝦出鍋了。
林晚清另炒了盤醋溜土豆絲,一盤紅燒茄子,想起還沒做喝的湯,忙裏偷閑做了鍋菠菜湯,撈出鍋裏煮好的嫩玉米,正要招呼大家吃飯。
屋子裏的幾個小家夥,就跟聞到腥味的小貓一樣,嗅着香味跑了過來。
“哇,嬸嬸好香啊,可以吃飯了嗎?”
打頭的當然是顧小二,另外幾個小家夥也眼巴巴瞅着她。
“去洗洗手就能吃飯了。”
幾個小家夥歡呼一聲,争先恐後往水池邊沖去。
廚房裏,賢惠的顧副團長還在忙,林晚清笑着喚他吃飯。
倆人對笑一下,沒說話。
一晚上,滿滿一桌子的菜吃了個精光。
“唔,哥真好吃啊,我好久都沒吃這麽過瘾了。”
糧倉摸着吃撐的小肚子,滿足的咂巴嘴巴。
滿倉本來想鄙視一下弟弟,可回想一想剛才炸蝦和飯菜的美味,他也忍不住點頭,嗯,林嬸嬸做飯是好吃呀。
“哎,哥咱要是林嬸嬸家的小孩就好了。就能整天吃好吃的了。”
糧倉滿懷憧憬。
滿倉還沒說話呢,顧小二從屋裏蹦了出來,打擊道,“可拉倒吧,你這麽能吃,要是真成了我兄弟,家裏就多了一個飯桶了,不行,可不行。”
糧倉:“..........”
隔壁張家,張嫂子蒸了盤土豆,打了個野菜湯,加上一盤自家釀的農家醬,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張營長從部隊回家,看見張嫂子自個兒在家,自家兩個鬧騰小子不在,詫異道,“倆臭小子還沒回來?多晚了還不知道回家,太不像話了!”
“啥啊。”張嫂子聽見丈夫的官腔就翻了個白眼,“倆小子到隔壁顧副團長家去了,在人家家裏吃大炸蝦呢。”
“吃炸蝦?多大的孩子了還這麽饞嘴,以後能有啥出息。”
張營長還在叨叨咕咕。
張嫂子不耐煩了,幾口啃完手裏的窩頭,喝完野菜湯,放下筷子一抹嘴就要往外走。
“翠芬,你幹啥去啊?”
不跟我一塊吃完啊,媳婦不跟自己一起吃飯,張營長還挺不舍。
“上隔壁家去。”
“去隔壁幹啥啊,陪我一塊吃飯多好啊,再說你走了家裏碗誰洗啊,還有我這髒衣裳,明天還得穿呢。”
“好啥啊,我都吃飽了,對着你幹瞪眼啊。”
“那,你不吃飯,跟我說說話也行啊。”張營長還在争取,張嫂子卻怒了,”跟你說話,跟你說話,跟你說個屁話,你是三歲孩子還是咋地,我是不是幹啥事兒都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今晚你給我滾到外頭睡去!”
說完,張嫂子拿着大蒲扇氣沖沖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張營長:“...........”
這婆娘發啥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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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小院。
顧淮安在院子裏洗自己的髒衣服,林晚清踩着縫紉機做衣裳,張嫂子來探門,再一次贊嘆,”顧副團長可真是體貼啊,小林你有福氣啊,”繼而又怒道,“不像我家那個狗男人,整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家裏暖水瓶沒水了都不知道燒一些,我這是嫁了個啥啊,還不如養頭豬我還能吃肉呢!”
林晚清送了綠豆水來,聽見這話噗嗤笑了,“嫂子,哪有你這麽說話的。”
張嫂子自己也笑了,“我那不是在氣頭上嘛。”她接過綠豆水抿了一口,像是想起什麽事來一樣,對着林晚清暧昧的眨眼睛。
“小林,我聽說秦玉找你了,你把人怼了一頓,還順便跟顧副團長秀了一把恩愛?”
林晚清虎軀一震,倒茶的手一抖,“嫂子你怎麽知道的?”
“嗨,還真有這事兒啊,不光是我哦,咱們全軍區的軍嫂都傳遍了,說是今個兒下午下工那會兒,秦營長家的秦玉把你堵在了路上,說了些不要臉不要皮的話,當時有好幾個嫂子都看見了,秦玉她大嫂也在場,聽在場的嫂子們說,那秦玉是看你生的嬌嫩,平時也好相處,以為你是個還欺負的性子,想着跟你說些昏話,氣氣你呢,那個秦玉就是個眼拙的,我妹子是城裏人,又有文化,能讓她給欺負去!
這個秦玉也真是的,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咋的能幹出這沒道德的事來,這次秦嫂子是下了大決心了,說啥也要給秦玉說個婆家把她嫁出去,不然有這樣一個小姑子在家裏睡覺也不踏實!”
張嫂子洋洋灑灑說了個痛快,最後還不讓跟呆滞的林晚清擠眼睛,“平時看你跟顧副團長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私下裏小兩口還挺甜蜜哈。
林晚清深吸一口氣:“嫂,嫂子你知道啥都說出來吧。”
我頂得住的!
張嫂子一臉我都是過來人的表情,打着哈哈道,“也沒啥啊,就是你不是說你跟顧副團長你們夫妻倆彼此相愛,相濡以沫啥的.......”
完犢子了,大型社死現場有木有!!!
她那時候就是想氣氣秦玉來着,誰知道還有旁人在現場啊!!!
“ 嫂子,我那是說笑來着。”
林晚清試圖解釋。
張嫂子卻還是一臉我懂得,“嫂子也年輕過,知道來,你別看我平日老嫌棄我家老張,這其實吧,我還是挺稀罕他的。”
張嫂子莫名嬌羞。
林晚清:“奇怪的話風又出現了jpg。”
這件事嫂子們知道了,那顧淮安不會也知道了吧。
林晚清下意識地院子裏看去,顧副團長還好好的在院子裏洗衣裳呢,她松口氣,安慰自己,說不定顧副團長還不知道這事呢,
奇怪的話風過後,林晚清跟張嫂子唠了會家常,沒一會兒張營長就來家裏找人了。
張嫂子老不自在瞪了張營長一眼,面帶甜蜜的回家去了。
晚上孩子們帶着裝滿知了的酒瓶酒瓶滿載而歸,同樣的身上也造的髒不拉幾。
顧小二還伸着小髒手在家裏東摸西摸摸,林晚清忙燒了水,趕了顧淮安去給孩子們洗澡。
等到孩子們睡下了,外面突然狂風大作,繼而下起了瓢潑大雨。
林晚清關窗鎖門,家裏的電燈晃悠了幾下,忽的一下熄滅了。
家中一片黑暗,林晚清在黑乎乎的房間裏伸手摸索,想去客廳找火柴點蠟燭。
往前走了兩步,不自覺踩到了一雙大腳丫子,腳下硬硬的,林晚清皺眉,穿軍靴的大腳丫子?
“......顧淮安?是你嗎?”
因着家裏孩子們睡下了,她聲音很輕,只是試探着喚了一聲。
“是我。”
黑暗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晚清安了安心,剛要開口講話,突然感到自己騰空,被人公主抱在了懷裏。
“顧副團長?”
林晚清傻了,雙手本能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嗯?”
“你腦子有......不是,你這是做什麽?”
林晚清本來想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但是她摸不清男人的意思,怕說了他惱羞成怒怎麽辦,遂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
“回屋。”
“回屋幹啥?”
林晚清還很傻。
“圓房。”
“............”
一切發生的都太過迅速,等到林晚清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放倒在大床上,柔軟的唇被男人擒住,兩人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男人的大手撩開她的衣襟,肆意在纖細嬌嫩的肌膚上探索。
林晚清眼睫毛輕顫,在男人的薄唇離開,在天鵝脖頸流連的瞬間,理智稍許回歸,她掙紮了一下,“等,等一下。”
“嗯?”
滾燙的薄唇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低沉的聲音性感磁性,林晚清臉一紅,強撐道,
“那,那個,我們不能這樣的。”
“不能哪樣?”男人壞心眼逗她。
林晚清莫名心跳,哼了一聲,“就剛才那樣。”
“哦,為什麽?我們是夫妻,做這種事不是天經地義?”
顧淮安聲音裏帶着笑意,“而且林同志可是親口對人說,我們夫妻彼此相愛,相濡以沫,現在我們不是就在相愛嗎?”
“...........”
啊啊啊啊,所以狗男人還是知道了!!!
林晚清小臉爆紅,只能厚着臉皮狡辯,“我,我那時故意說出來哄人的,不算數的。”
“可我是認真的,........”
男人薄唇在她耳邊輕輕蹭了蹭,聲音暗啞充滿了濃情蜜意。
“.........”
林晚清腦子暈乎乎的,跟一艘小船一樣在大海裏起起伏伏,腦子裏全都是,剛才狗男人說的是話。
清清,你乖一點,不然明天起不來床的可是你。
于是,第二天,悲催的林同志果真沒下來床。
林晚清:呸!你個悶騷狗男人!!!
因為有正當理由,林晚清心安理得賴在床上躲懶。
反正狗男人今天休班,家裏啥活都讓他幹去呗。
老婆大人累了,吃到肉的顧副團長自然更加賢惠,早上雞叫就起了床,劈柴,洗衣,清掃庭院。
清晨七點,顧小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他哥早就坐在窗前捧着書看了,洗刷穿衣到院子裏去要帶着三只花去溪邊吃蟲。
院子裏靜悄一片,沒見嬸嬸也沒見小弟,之看見顧叔叔神采奕奕的在廚房裏忙活。
小家夥眼珠子轉了轉,蹬蹬蹬跑過去,”顧叔叔,嬸嬸呢?”
說到妻子,顧副團長的黑眸更加溫柔了,“嬸嬸累了,在屋裏休息。”
“唔。”
顧小二點點小腦袋,其實他還想問問叔叔,嬸嬸昨天晚上幹啥了,累到現在還沒起床?
不過院子裏三只花的叫聲吸引了小家夥的注意,來不及多想就跑到院子裏打開雞窩,帶着咯咯噠叫的大花二花小花出了家門。
今天是顧淮安準備早飯,說是做飯,其實就是把林晚清蒸好的窩頭放在鍋裏餾餾,又從雞窩裏撿了雞蛋來洗淨煮熟,再熬一鍋小米粥,加上自家做的大醬就完事了。
做好早飯,顧淮安去喚妻子起床。
早上小顧安自床上醒了沒見到嬸嬸,小家夥嚎了兩聲,隔壁屋的林晚清聽見了,忙讓顧淮安把小胖墩抱到屋裏來。
小顧安一見到嬸嬸,就癟着小嘴,撲到嬸嬸香香的懷抱裏就不撒手了。
“嬸嬸,嗚,不要安安了。“
林晚清一下子心疼到不行,忙抱着小胖墩親了又親,”是嬸嬸的錯,以後嬸嬸都跟安安一起睡啊。”
“好。”
小顧安張開小嘴露出兩顆小白牙,笑了。
邊上的顧副團長卻黑了臉,以後妻子跟小家夥一起睡,那他呢,獨守空床嗎?!
裝作沒看到某人幽怨的黑臉,林晚清哆嗦着腿下來床,牽着小顧安去吃早飯。
或許是早上醒來不見了嬸嬸,小家夥兒格外黏着嬸嬸,嬸嬸去哪兒他就去哪兒,有好幾次顧淮安想伸手抱抱小肉墩,小顧安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把顧副團長郁悶的啊,看的林晚清偷樂了好久。
自從顧副團長開葷之後,小夫妻倆每天都折騰到半夜。
準确的說,是厚臉皮的顧某人每天花式折騰,林晚清身嬌體嫩的,可受不了這,每天早早上床,抱着小顧安睡下,顧淮安看妻子抱着小肉墩睡的香甜,也不好打擾,只能回自己屋睡去,
七月中旬,軍區的玉米相繼成熟,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着下田收玉米。
在這農忙的日子裏,軍區還是出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是仲嫂子跟仲大成離婚了,兩兒一女,只帶走了女兒小丫。
另一件事就是秦營長家的妹子秦玉嫁人了,嫁的還挺遠,嫁到遙遠的雲南軍區去了,嫁的是個喪妻的老軍官。
聽軍區的嫂子們說,秦玉在家裏又哭又鬧的,死活不嫁,還把秦營長的臉給抓花了,秦營長生了氣,抓着秦玉揍了幾耳光,這才老實嫁人。
嫂子們都覺得挺奇怪的,這秦玉雖然長的不是很漂亮,卻也算得上清秀佳人了,再加上她年輕又是高中畢業的,怎麽也不能嫁個偏遠軍區的二手老軍官啊。
林晚清去跟知道了什麽一樣,晚上回家,她問某人,“秦玉的事兒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顧副團長無辜搖頭,”我是那樣的人?”
林晚清很肯定點頭,“你絕對是!”
腹黑又記仇,不是你是誰?
顧副團長:“...........”
仲嫂子回娘家之前,特意帶着小丫挨家挨戶感謝以前幫助過她的嫂子們,最後來的是顧家,仲嫂子帶來了兩瓶香菇醬,一只老母雞,還有兩包餅幹。
仲嫂子和小丫來家的時候,家裏就林晚清帶着小顧安在家。
顧淮安領着兩個大的去田裏掰棒子,林晚清在廊下鋪了條席子,把小顧安的玩具擺在上面,讓小家夥自己玩。
她則在一邊,忙着踩縫紉機,給家裏做蚊帳。
前頭給顧父顧母做的衣裳已經做好寄到京市去了,顧母的是件雅致大方的連衣裙,顧父的是一件沉穩莊重的中山裝,很符合兩位老人的審美。
衣服寄到京市,顧媽媽還特意寫了信來,信中寫她跟顧父很喜歡寄來的衣服,衣服很合身也很好看,謝謝兒媳婦的辛勞,顧媽媽還在信裏偷偷跟兒媳婦吐槽,說顧爸爸可臭美了,一拿到衣服就換上了,顯擺的到大院裏轉悠了一圈,在老戰友面前炫耀了一番之後,才跟開屏的孔雀一樣嘚瑟的回家了。
林晚清拿到信樂了一番,提筆跟婆婆回了一封信。
衣裳做完了,新的活又來了。
這不,随着夏天雨季的來臨,惱人的蚊蟲也更加肆虐。
家裏三個小家夥兒,每天一早,身上都得讓蚊子叮上幾個大包。
就是點了艾葉也沒多大用處,林晚清心疼之餘,跟張嫂子到供銷社扯了兩批透氣的棉網紗回來,按照家裏的床的尺寸,趕制蚊帳。
仲嫂子是個高大樸素的婦人,多年操勞,她一雙手長滿了老繭,小丫雖然還是瘦瘦黑黑的,可精神氣卻好了不少。
林晚清倒了兩杯蜂蜜水給娘倆:
“嫂子喝點水。”
轉身又要去拿點心。
仲嫂子讓她別忙,“清妹子,我跟小丫呆不了多久,過會兒娘家人就來接我們回老家了呢。”
仲嫂子笑的樸實,小丫也怯生生點頭,“林嬸嬸,我舅舅一會兒就來了,接我跟媽一起坐車回姥娘家。”
仲嫂子娘家人對小丫很疼愛,是以小丫頭說到姥姥的時候,小臉上也有了笑。
林晚清看得心下一軟,摸摸小丫的腦袋,“小丫跟媽媽回姥娘家,一定很開心吧。”
“嗯,舅舅說要送我去上學。”
提起能去上學來,小丫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神采。
“真乖,小丫好好讀書,以後一定有出息。”
林晚清笑眯眯的,仲嫂子果然沒在家裏逗留太久,不多會,一個莊稼打扮的漢子跟着幾個小士兵來了家,仲嫂子帶着小丫跟她道了謝,起身告辭。
衆人告別時,林晚清拿出一個嶄新的碎花小書包來,送給小丫當離別禮物。
“這麽貴重,我們不能要。”
仲嫂子娘倆忙擺手,林晚清笑,“沒啥,這是用家裏做裙子剩下的碎布做的,我家就三個男孩,沒有小姑娘,給小丫用正合适。”
仲嫂子聽了,又見小丫嘴上說不要,一雙大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看着碎花小書包,拍拍女兒的小肩膀,讓她給林晚清鞠躬,上了車。
“清妹子,再見!”
“林嬸嬸,再見!”
“再見。”
林晚清笑着跟車上的娘倆揮揮手。
看了看外面的太陽,轉頭對懷裏的小顧安道,“安安,咱們去田裏給叔叔和哥哥送水好不好呀?”
“好。”
小家夥兒乖巧點頭。
說是去送水,其實也是送飯的。
外頭日頭曬,在玉米地掰棒子可不是輕松的活,玉米地寬大的葉子帶着小齒子,刺撓人又悶熱,幹活的人一整天都在地裏,吃不好可沒力氣幹活。
林晚清抱着小家夥兒回家,燒了鍋綠豆水,撒上冰糖,裝在茶壺裏,拿了幾個粗瓷大碗,煮了十幾個茶葉蛋,連同今早上蒸的半籠豬肉白菜包子包了起來,還有早上蒸的黃豆炖豬蹄用湯鍋裝了,一起放在竹籃裏,給自己和小顧安扣上草帽,拎着竹籃去了地裏。
野外白雲悠悠,山花盛開,一片田園好風光。
軍區的家屬們都在忙着收玉米,曬玉米,壓根兒沒有人注意到野外的美景。
收玉米雖然累,可是豐收的喜悅在這裏,大家夥兒也都累的高興。
今年玉米長的不錯,粗粗估計這一畝地能比去年多收三十多斤棒子。
嫂子們心裏都開心着呢,軍區不用交公糧,自家收的糧食都是自家的。
玉米掰下來背回家,曬幹了脫粒裝袋收在地窖裏,一家人一整年就不用挨餓,到了秋天還再收上些紅薯,到時候曬成地瓜幹,粗糧細糧家裏都有,想咋吃就咋吃。
手有餘糧吃不慌,說的就是現在啊。
是以,軍區的家屬們大多都全家出動,到地裏來幹活,就是家裏的半大小子也不例外。
當熱也有例外的,比如家裏有一歲兩歲小奶娃的,離不了人,家裏的男人帶着大些的在地裏收玉米,當媽的就在家裏照顧孩子,在家做飯燒水,到田裏給男人送飯。
本來這都是挺平常的事情,到了林晚清這裏卻有人說氣酸話來。
說酸話的就是王美娟。
本來她前頭看到顧淮安自個兒在家裏洗衣裳,林晚清在邊上悠閑織毛衣,就在外頭明裏暗裏說了好幾回酸話了。
不過那是些家常小事,嫂子們聽見了都裝着沒聽見。
這不到了收玉米的時候了,自從秦玉出嫁了,王美娟在軍區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了,平時連個出門說話的人家都沒有。
沒事幹了,閑得慌,她可就不閑的一個勁兒在外頭說閑話。
中午休息,嫂子們都拿出各自帶來的菜餅、煮雞蛋、白饅頭、小蔥大醬,打開水壺,在路邊的樹蔭下,鋪塊帶補丁的粗布,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起了晌午飯。
現在是農忙,家家戶戶都吃的挺好,有功夫的烙野菜餅,沒工夫的就蒸鍋白面饅頭,煮雞蛋,無比讓家裏男人娃子吃的好。
唯獨就一個王美娟,還是玉米窩頭沾大醬,吃的一家子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媽,你就不能做點好吃的啊,玉米窩頭吃了咋幹活。”
刁家的大小子嘟囔着。
“啥,玉米窩頭你小子還嫌,刁狗蛋,你是膨脹了咋地,好日子過糊塗了,玉米窩頭不想吃,你想吃啥?”
王美娟瞪了狗蛋一眼。
刁大壯也挺有意見,說他一個軍官吃這些東西,吃不飽都沒法帶兵。
不像人家顧副團長,家裏的小媳婦兒整天給做好吃的,養的三個孩子壯壯實實的不說,男人在外頭也有面子。
王美娟咬了一口窩頭,撇了爺倆一眼,略帶酸意道,就顧副團長家那個樣的十個裏頭也挑不出一個來。
她本是說林晚清那樣的爛婆娘十個裏也沒有一個。
沒成想,刁大壯和刁狗蛋父子倆齊刷刷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像顧副團長家/林嬸嬸那樣蕙質蘭心的真是不多。”
王美娟:“..........”
她是這個意思嗎?她是說林晚清這個女人懶饞!
你倆羨慕個屁啊!
顧家的山地在最北邊,距離家屬去走路要十五分鐘,林晚清抱着小顧安拎着竹籃從小路上過來。
遠遠的就看到顧小二脫了背心褲衩,只穿着小褲褲跟個小鴨子一樣在小溪裏游來游去,這小子游泳技術賊好,一個猛子紮下去比鴨子紮的還要深。
顧澤也光着腳丫在溪水裏撈小魚。
倆小子自由自在的,見了林晚清穿上鞋子呱唧呱唧跑了過來。
“嬸嬸!”
“哎,乖,來喝點水。”
顧淮安背着滿滿一筐玉米從田裏出來,看到妻子 ,摸了把臉上的汗水。
“來了?”
“嗯,給顧副團長送水送飯可是我的任務啊,不然顧副團長沒水喝餓肚子,哭鼻子了可咋辦?”
林晚清俏皮道。
顧淮安淡淡一笑,輕聲說了句什麽,哈哈笑的林晚清噎了。
林晚清:“.........”
不會說話你就別說話!
剛才狗男人說的是你再笑我就親你。
一家人吃了晌午飯,顧副團長兩個大的繼續下地,林晚清牽着小顧安,拎着輕了不少的竹籃回家。
不光是家屬收玉米,軍區的戰士們也開始裝玉米。
到了下午的時候,軍區的拖拉機一輛輛在山上山下來來回回,車車裝滿了金黃的棒子,這象征着豐收的喜悅在人們臉上閃爍。
一袋接一袋子的玉米運回家,林晚清帶着家裏的孩子們坐在院子裏剝玉米。
這年頭都是人工剝玉米的,光靠着一家子在家裏幹活,一整天下來手都酸紅酸紅的。
林晚清除了給孩子們鼓勵打氣,就是變着法的給做好吃的。
夏天收玉米,就是大人也得累層皮。
更別說孩子們了,家裏只要有肉票,林晚清就讓顧副團長到供銷社去割上些肉回來,她也不留下,一頓做了,全給孩子們吃。
顧小二還時常拎條肥魚回家,林晚清就給炖了,炖成湯,連湯帶肉的一家人一大碗,喝的酣暢淋漓的痛快,就連小顧安小小一娃也能喝掉一小碗。
晚上,家裏的三頂蚊帳做好了,全都是包邊的透氣蚊帳,她和顧副團長一頂,顧澤跟顧小二一頂,奶娃小顧安一頂。
雖然這奶娃十天裏有九天都是跟林晚清跟顧淮安睡的。
可是等到小家夥兒睡熟了,總有一雙黑心大手把抱到隔壁小床上去。
第二天早上,小奶娃醒不來找不到嬸嬸,委屈的不行。
委屈也不行,等到晚上人睡了,黑心的顧副團長還是老樣子。
磨人的收玉米終于結束了,軍區的孩子們都黑了一圈,個個都跟個小黑碳一樣。
*******
夜色當空,吃過晚飯,顧小二就提上手電筒,揣着空酒瓶子和火柴,呼朋喚友的在家裏叫着要去外頭樹林子裏抓知了。
山區樹林子多,知了也多,一到夏天,軍區的孩子們就三三倆倆組團到外頭去摸知了。
“哥,快走啊,王小二他們早就出發了,咱們得快點,不然就抓不着知了猴了。“
顧小二在院子裏急得直蹦。
“來了。”
顧澤把随身帶的空酒瓶裝滿水,裏面撒上鹽,糧倉看了好奇道,“小澤哥,你往水裏撒鹽幹啥。”
“笨,往水裏撒鹽,等摸到知了猴就直接腌起來,這樣知了猴就變不成蟬了。”滿倉跳出來,給了弟弟一個鋼蹦兒。
“嘿嘿,原來是這麽回事。”
糧倉摸着腦袋瓜傻笑。
孩子們準備齊全,浩浩蕩蕩往樹林裏尋寶去了。
小孩們兒都走了,顧副團長在廚房洗碗。
渾身刺撓的林晚清抱着幹淨衣裳到洗澡間去洗澡。
等到她洗完澡,發現沒帶幹毛巾。
不過不對呀,剛才她明明都準給好了,一塊拿過來的,怎麽就沒了呢?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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