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牡丹客（零一）

春分來臨，萬物開始複蘇，花家上下一掃之前的陰影，當然，花滿樓回到了自己的百花樓。要問陸小鳳人，那當然不知道又到什麽地方潇灑去了，總歸不會老實的呆在一個地方很長時間。

陸小鳳躺在客棧的客房裏，枕着胳膊，盯着上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就這麽盯着，哪也不看。

出來半個多月，是不是該回去一趟？陸小鳳問自己。哎，上一次的事情結束，過完上元節，他沒有和花滿樓回百花樓，而是選擇了獨自到洛陽一代游玩，誰知道，一待就是半個多月。

“客官，你醒了嗎？”

“不是說了，如果我醒了，我一定會下去，如果我沒下去，那我就一定沒有醒。”

門外的夥計一怔，那到底裏面的客官是醒了還是沒有醒。

“客官，你已經在房間裏待了半個月，掌櫃的讓我上來看看，你是不是醒了，要不要什麽吃的。”

“有酒就夠了。”陸小鳳被人打擾了睡眠的時候，翻身坐了起來，理了理衣服，向門口走去，兩手打開門，微微歪着腦袋問道：“你是不是存心打擾我睡覺？罷了，我既然已經醒了，那我也就不打算再睡了。”

夥計聽陸小鳳這麽說，讓開身子，陸小鳳出了門，下樓。

其實，還是想着花滿樓，與其在這裏想些亂七八糟，還不如直接回到百花樓，見上一面，不就解決了嗎？

朝着掌櫃那裏扔了一錠銀子，陸小鳳頭也不回的出了客棧。

出了客棧，陸小鳳想着，見到花滿樓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麽，畢竟……他說了喜歡花滿樓，咦，到底說了嗎？

“哎，我聽說啊，最近出了一個什麽牡丹客，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歷，不過，聽說那身姿和容貌配上一副好嗓子，可謂是人間絕色，堪比牡丹之華貴，美豔不可方物。”

“就是，在城西那裏，據說，門檻也高得很，一般人見不着，啧啧，城裏出了這麽一個尤物，慕名而來的人可不少，這不，附近的客棧都住滿了。”

牡丹客？

陸小鳳來了興致，有些好奇這大家口中絕無僅有，天上有地下無的牡丹客到底是什麽模樣。想着，腳已經拐了彎，向着那間青樓的地點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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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張英俊的臉，天生受人歡迎。

一腳剛踏進水雲閣的門檻，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就蜂擁而上，圍着陸小鳳，左一句‘這位爺還剩英俊，不知道喜歡我這樣的嗎？’，右一句‘哎呀，這位爺，進來了可就是我們的客人，保管你高高興興進門，歡歡喜喜的出去’。

流連風月之地的陸小鳳也有些吃不消這麽多個女人圍着，臉上笑着，一笑，兩個酒窩漏了出來，更是讓在場的姑娘們笑開了懷。

這樣有趣可愛的客人，難得一見。

“一個個都是什麽樣子，去去去！”水雲閣的封三娘握着一把蒲扇，替陸小鳳解了圍，轉而上下打量着陸小鳳，“這位爺可不像是來找姑娘的，反而……說吧，來我這有什麽事？”

“英雄愛美人，我雖然不是英雄，但也喜歡美人，尤其是喜歡，天下僅有的美人，若是一般的，那也就沒有了意思，哪裏都能見到，不知——”

“這每一日都有上百個人要來見，我們就這麽一個，豈能是說見就見的，閣下不如挑些其餘的姑娘，也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更是标致。”

封三娘是出了名的難纏加上能說會道的嘴，一般人可不敢上門尋事，該如何便如何，聽她的總歸是不錯的。

“直接這樣回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陸小鳳湊到封三娘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封三娘詫異的看了一眼陸小鳳，擺了擺手。

“跟我來。”

到底說了什麽，只有兩個人知道。

水雲閣的姑娘們都對陸小鳳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麽來歷，竟然剛進來，就能夠見到那位她們至今沒有見過的人。

陸小鳳跟着封三娘繞進後院，然後又拐了幾道彎，過了幾個回廊，才來到一扇門前。封三娘站在門前，道：“陸公子自己進去便是，一個時辰後，我會在此等候，莫要耽誤時辰，若是多了一刻，我便不會客氣。”

“一個時辰？這也太瞧不起我。”陸小鳳摸了摸胡子，推開門進去。

暗香浮動，笛聲悠揚。單獨隔開的一座院子，怎麽瞧也不像是一個風流名妓的住處，反而更像是富貴人家養在外的情人。

陸小鳳穿過庭院，笛聲越發靠近，心裏知道，人就在裏面。

“哇靠，陸小鳳你怎麽在這裏？！”

“猴精！”陸小鳳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不過……“你偷東西歸偷東西，怎麽到這裏來偷人了？”

司空從屋頂跳下來，抱着胳膊，斜睨着陸小鳳道：“只許你在外放火，不許我在內點燈？哪裏有這樣的事，而且，陸小鳳，你對花滿樓的那點心思，莫說是我，就是西門吹雪都能瞧出來，拈花惹草，你就不怕花滿樓不給你好果子吃？”

提到花滿樓，陸小鳳挑了挑眉，想了一下，他出了客棧的時候，似乎是打算回百花樓來着。哎呀，要是司空摘星把這事給花滿樓說了該怎麽辦？雖然花滿樓知道，但，聽別人口中說出來那可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我的兩只腳不聽使喚的就來了，我有什麽辦法？”陸小鳳攤手聳肩。

“說不過你陸小鳳。”

“二位既然來了，那邊進來坐坐，何苦在外吹冷風。”

裏面傳出一道清亮的聲音，口吻不親不疏，剛剛好。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吃了一驚，這牡丹客是——男的？

司空摘星一怔，看了看陸小鳳，眼神問，這到底還要不要進去。

陸小鳳一邁腿，擡腳進去。

來都來了，管他男的女的，見上一面有什麽，而且也沒有誰規定着青樓裏不能有男人，不對，應該說是小倌。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故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