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傅筠心就這樣和紀慕辰成了一對“炮.友”, 只是紀慕辰很忙, 一個月只能來一兩次。

傅筠心對這樣的頻率很滿意――既能滿足對方的需求, 又不妨礙彼此的生活,可謂恰到好處。

紀慕辰卻十分不滿,他不止一次提出讓傅筠心住到他家裏去, 卻總被嚴詞拒絕:“你家離學校實在太遠了,趕來趕去多浪費時間啊!”

傅筠心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做實驗,一做就是四五個小時,不到十一二點回不了家, 再說紀慕辰那麽生猛, 被他折騰一晚上, 第二天兩條腿軟得像泥做的, 站都站不住, 還讓她怎麽上實驗課?!

于是, 兩人之間的“不正當”關系就這樣時遠時近地維持着, 親密的時候抵死纏綿,疏遠的時候可以大半個月不聯系。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 轉眼到了五月,傅筠心收到了高中好友吳靜的結婚喜帖。

除了現任炮、友紀慕辰,吳靜是傅筠心唯一還在聯系的高中同學。

吳靜長得嬌小可愛,性格也很讨喜,她從不像某些女生那樣喜歡搬弄是非,也從不因為妒忌心或小心眼做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來。

因此吳靜的婚禮,傅筠心就是排除萬難也是要去參加的, 更別說這困難僅僅只是紀慕辰的抗議而已:“我出差整整十天,好不容易趕在周五回來,你卻要去參加什麽婚禮,你讓我一個人怎麽辦啊!”

紀慕辰此時正在遙遠的北京城,單手插兜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頭繁華的城市夜景竟覺得分外孤單,忍不住用撒嬌式的口吻對傅筠心抱怨起來。

傅筠心一邊翻着外語文獻,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什麽怎麽辦啊!你一個人在外面不也過得好好的!”

好什麽啊!

紀慕辰覺得非常委屈:“你不是說她的婚禮在周六嗎?那你周五住在那邊幹什麽?我都餓了大半個月了,你周五晚上過來陪陪我好不好?”

這人整天都在想什麽啊!

傅筠心忍不住嘆氣:“不是跟你說過了,我要當伴娘,周五晚上要彩排,弄得比較晚,只好住在那邊的酒店了。”

“彩什麽排啊!當她婚禮是春晚啊!”紀慕辰在窗前煩躁地踱了兩個來回,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又立馬高興起來,“要不然我去找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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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傅筠心一口拒絕了:“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我...”

紀慕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筠心強行打斷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跟你說了,我困了,先睡了...”邊說邊打哈欠,哈欠打完,電話也斷了。

紀慕辰:“......”

不過紀慕辰到底沒能在周五晚上趕回來,手頭的項目出了點小問題,連夜修改、調試,等回到江州,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而這個時候,傅筠心已經陪着新郎新娘站在酒店大堂迎賓了。

新郎是吳靜的同事,長相一般,身材也胖乎乎的,與吳靜暗戀了整個高中時代的隔壁班男生周寧絲毫沒有相似之處。

傅筠心不由地好奇,到底是什麽緣由讓吳靜下定決心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吳靜笑着說他對自己很好,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嫁給這樣的男人,一定很幸福吧?

想來也是有趣,高中時代那個因為表白失敗而抱着自己默默流淚的女孩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多年後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吧?而當時的自己,又怎麽會想到八年後竟然會和紀慕辰不清不楚地攪和在一起?

正當傅筠心的思緒越飄越遠的時候,酒店的自動門再一次打開,又一位賓客進來了。

來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身形挺拔、神采飛揚――

呃...這不是...紀慕辰嗎?

傅筠心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吳靜也奇怪地歪了腦袋。

紀慕辰很快就走了過來,笑着向新郎新娘道喜,又從西裝內袋中取出一封厚厚的紅包交給了吳靜。

吳靜接得有點手軟,笑容也有些僵硬――高中時她和紀慕辰的關系很一般,因此并沒有邀請他來參加婚禮,他卻主動跑來,還送了這麽大一個紅包,真是不好意思啊...

而站在一旁的新郎并不知道吳靜心中所想,他做了七八年的銷售,早已練就了敏銳的眼光,因此一眼就看出來人的身份不一般,又不好當場問吳靜,便笑容滿面地遞上煙,興高采烈地與他寒暄起來。

紀慕辰卻沒心情應付他,随口聊了兩句之後,就問傅筠心:“你要站到什麽時候?”瞧她腳上踩着細細的高跟鞋,雖然好看但也替她累得慌。

傅筠心小聲說道:“要等賓客都來齊了。”

“那來齊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紀慕辰問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又有客人進來,來的是一家三口,高大的爸爸抱着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溫柔的媽媽把紅包遞到小姑娘的手裏,讓她送給新娘。

小姑娘乖乖地遞上紅包,在媽媽的提醒下,奶聲奶氣地道出早就準備好的賀詞:“祝叔叔阿姨...白頭到老...”

“還有呢?”爸爸望向懷裏的小可愛,溫聲問道。

小女孩微微皺起眉頭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想,又高聲蹦出一句:“早、生、貴、子!”

年輕的父母滿意地笑起來,新郎新娘也露出半是羞澀半是開心的笑容,攝影師上來幫一家三口和新郎新娘合影,其樂融融的畫面,看得傅筠心又是羨慕又是心酸,也把紀慕辰剛才的問題忘到了腦後。

紀慕辰也不急,等那一家三口走了,又問了一遍:“那等來齊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走去哪?”傅筠心還沉浸在之前那歡樂又酸澀的情緒裏,看向紀慕辰的眼神一片茫然。

紀慕辰理所當然地回道:“去我家啊!”

聲音雖然不大,卻成功引起了吳靜的注意,她驚訝地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向傅筠心。

傅筠心頓時紅了臉,對吳靜說了一句:“他開玩笑的!”就拉着紀慕辰去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小聲說道:“吳靜好像沒請你吧?”言下之意是沒給你留位置,你可以走了。

紀慕辰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我以伴娘家屬的身份來不行啊?”

傅筠心暈了:“你算哪門子家屬啊!”

“就是最親密的那種家屬啊!如果她不明白的話,我可以解釋的。”

“你敢!”傅筠心壓低聲音做出很兇的樣子來,見紀慕辰絲毫不為所動,只好放軟了聲音叮囑道,“我要等婚禮結束了才能走,你待會兒別跟我說話,就當我們...嗯...不熟,好不好?”

紀慕辰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滾了那麽久的床單竟然還不熟?!

“明知故問!”炮、友關系怎麽好意思公之于衆?

紀慕辰還要再說,卻聽門口傳來一陣說笑聲,又有賓客來了。

傅筠心連忙丢下一句:“不跟你說了,我先過去了。”就踩着高跟鞋邁著有點僵硬的步子回到了吳靜身邊。

紀慕辰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有這麽見不得人嗎?竟然要他裝不熟?不好意思,這種事――他不會!

而吳靜聽到紀慕辰問傅筠心什麽時候去他家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他不請自來的原因了,因此找了個空隙打探傅筠心與紀慕辰的關系,傅筠心便擺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理由:“我們系有個項目是他負責的,見過幾次面,有一次閑聊的時候聽我提起你要結婚的事,他就說要來!”

吳靜便問:“那你怎麽不早說,我該給他發喜帖的!”

傅筠心忙解釋道:“他工作很忙,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來,正好今天出差回來,不然也是來不了的。”

吳靜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嗯~你倒是跟他很熟嘛,連他的行程都了如指掌!”

傅筠心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的掩飾被吳靜一眼就看破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急着想解釋又怕越描越黑,只好佯裝生氣地說道:“欸,你別亂說啊!”

瞧這反應,不就是不打自招嘛!

吳靜很想乘勝追擊探出她和紀慕辰的發展程度,無奈賓客一波接着一波,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一邊,傅筠心這才偷偷松了一口氣。

在昔日的老同學裏頭,紀慕辰當之無愧是衆人的焦點,可他的焦點卻只放在傅筠心身上。

她此時正陪着新娘站在臺前,只見她燙着齊肩的梨花卷,一雙笑吟吟的杏眼嵌在上了淡妝的鵝蛋臉上,越發顯得嬌俏可人,一襲粉藍的及膝抹胸禮服,寬大的白色絲質腰帶系在腰間,甜美又不失性感。

嗯...今天這個紅包送得可真值呢!平時哪裏能看到打扮成這樣的她?千篇一律的T恤加牛仔褲,把那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藏得不要太好,連裙子都不穿給他看!而到了床上,又不讓開燈,他只能用手代眼,感受她的嬌美與柔情。

不過今晚,倒是可以來點不一樣的...

紀慕辰想入非非的時候,臺上正在回憶新郎新娘的戀愛史,那主持人口才了得,幾句話就讓臺下的親朋好友感動不已,新郎也紅了眼眶,新娘更是淚水漣漣。

傅筠心趕忙送紙巾上去,紀慕辰的視線黏在她的身上,随着她上臺下臺,腹中的小火苗漸燃漸旺。

就在這時,後桌傳來一道小聲的嘀咕:“埃,那個短發的伴娘,是傅筠心吧?怎麽變得這麽漂亮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紀慕辰不由地皺眉,又聽另一道聲音緊跟着響起:“她以前就挺漂亮的啊,就是一心學習沒人敢招惹她而已。”

“是哦,我當時也聽說不少人暗戀她呢,連隔壁班的都有好幾個,只是不敢追而已。”

“埃...你該不會也是其中一個吧?不過聽說她現在是N大的博士,長得漂亮學歷又高,說不定早就名花有主了!”

“說不定她剛剛失戀,我正好乘虛而入啊!”

“哈哈哈,你想得倒挺美!”

“不是想得美,是想太多了!”紀慕辰靠在椅背上,沉着臉暗自加了一句。

婚禮的程序很快就走完了,燈光亮起,酒席正式開始了。

高中同學都坐在一塊,足足坐了三大桌,而紀慕辰這一桌全是男人,大家喝着酒聊着天,不知怎麽的就把話題帶到了高三那年紀慕辰與傅筠心鬧得紛紛揚揚的早戀事件來,有人追問紀慕辰當年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讨論聲太大,就連後桌的同學也停下筷子,朝紀慕辰看去。

紀慕辰淡淡地回了一句:“無風不起浪。”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似乎承認了又似乎沒承認,便有好事者把另一位當事人――此時正坐在主桌陪着新娘的傅筠心叫了過來。

傅筠心瞧了一眼紀慕辰,見他也不看自己,只微微垂了臉自顧自地吃着菜,便說:“紀慕辰還和林琬傳過呢,你們要不要把她也叫來問一下啊!”

一句話堵得好事者們啞口無言――紀慕辰的确和林琬傳過的,當時還登上了學校的八卦頭條,只是林琬已經成了知名女星,上哪兒叫去啊!

桌上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朝紀慕辰看去,他卻專心致志地剝着一只基圍蝦,那修長的手指靈活又細致,看起來美感十足。

沉默随着尴尬在空氣中緩緩蔓延,幸好很快就被人打破了:“哎喲,那麽久遠的事情就別再提了,一點都沒意思!”說話的正是剛剛那位“想得美”的男同學。

“就是就是,一點都沒意思!”

同學們紛紛附和起來,傅筠心也打算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剛擡起腳,就聽紀慕辰說道:“過去的事情,是真是假的确沒什麽意思。”他說着就擡起眼來,迎上傅筠心的視線,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不過有意思的是,傅筠心現在和我在一起。”

一石激起千層浪。

同學們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炸開了鍋,有問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有問他們誰追誰的,有問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還有問什麽時候能喝他們的喜酒...

七嘴八舌,喧鬧不已,引得其他桌的客人都朝這邊看來,頗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

傅筠心心中氣惱,面上卻一點兒都不顯,她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沖着紀慕辰似嗔似怒地說道:“紀慕辰,你太過分了啊!當年捉弄我就算了,現在畢業那麽多年,你還故技重施。我就不明白了,你是覺得這種玩笑很有意思呢還是喜歡信口雌黃颠倒黑白呢?”

傅筠心的一番話說得大家一頭霧水,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紀慕辰,靜靜等待着他的回應。

紀慕辰勾起唇,微微一笑。

傅筠心看得心裏一抖,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暗叫不好,想要說點什麽堵住他的嘴,可還沒想出合适的話來,紀慕辰就已經鎮定自若地開口了:“不知道誰喜歡信口雌黃呢?我怎麽記得當年我每次親你你都沒拒絕呢?更別說現在了...”

“紀慕辰,你夠了!”傅筠心終于忍不下去,惱羞成怒地低斥了一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紀慕辰卻單手撐着腦袋,望着她纖美的背影,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哎,這女人的脾氣越來越大了,真不該慣着她的!”

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作者有話要說: 索要名分不成的辰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是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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