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被弑·主的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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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距離肉眼能看到的烏雲團不遠,負責開車的五條鳴很快就将他們帶到了烏雲團的邊界。
越是靠近那團烏雲,越能發現它的不正常。
就像是被認為倒扣在某個透明的框子裏似得,那團烏雲像是被塞在玻璃杯底部的棉花糖一樣,被圈得方方正正,和更上層的天空隔開了明顯的界限。
“……果然是有什麽東西。”五條鳴眯起那雙灰褐色的眸子朝着一看就不正常的烏雲打量了半晌,然後給了身邊的搭檔一個肯定的眼神。
“看起來像是咒術,但我并沒有任何能夠産生這種現象的咒術印象。”
雖然因為自身的原因并沒有向咒術師發展,但作為禦三家的成員之一,五條鳴自然也是接受過咒術的訓練的,對于一些常用的咒術知識也有着相當的了解。
“而且……這麽大的異象咒術界那邊應該早就安排人來處理問題了……現在看起來就連結界也沒有設置……”五條鳴和淺野樹裏兩個人站在被切割的烏雲籠罩範圍之外,站在邊界處擡起頭看着那電閃雷鳴的中心。
“那是因為這裏的地點很特殊。”沒等五條鳴和淺野樹裏兩個人讨論出什麽結果,身後就有人接了話。
“哦,你這次的速度不慢嘛。”聽到身後人的聲音,五條鳴回過頭,臉色平淡地和身後的男人打了聲招呼。
戴着眼罩,将一頭蒼白的短發豎起,神色看起來有些懶憊,身材高瘦的青年伸出手朝着兩人打了聲招呼。
“喲,淺野,鳴,很久不見了。”
淺野樹裏看着面前這個渾身上下都透着幾分懶散的青年,朝着他友好地笑笑,“看起來這次的異象并不怎麽好解決,不然那邊也不會安排你過來了,五條君。”
五條悟,五條家目前的家主,也是五條鳴的遠親,如果按照年齡來算的話,五條鳴算是對方的遠方兄長。
“嘛,那個家夥說是有多強也不盡然,我來這裏更多的是代表一種态度……雖然那群老頭子思想都很頑固,不過到底活得久見得多,自然知道有些地方是有主的。”五條悟說着撓了撓頭發,戴着眼罩的臉轉向淺野樹裏,似乎能夠透過那遮得嚴嚴實實的眼罩看到他的臉。
“的确,新宿這邊算是某些超自然生物的一個固定生存點,所以突然有咒靈出現在他們的地盤上,總是會引來主人家的驅逐。”淺野樹裏點點頭,他和姬冢聖央的關系不錯,兩個人經常會約個小酒,自然也從對方那邊打探到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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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是等主人家打完了我們再去收拾,還是直接進去把該做的先做了?”淺野樹裏看着烏雲中電光越發急促的樣子知道裏面應該打得正激烈。
雖然并不是很想插入雙方之間的争鬥,但作為維護社會治安的公務員,他們總不能放任雙方在裏面打得不可開交,最後誤傷了被困在其中的普通市民吧?
“我已經向上面報告了,也說了遇到你的消息,悟。”五條鳴趁着淺野樹裏和五條悟兩個人交流的時候直接向總部彙報了自己這邊的情況,那雙灰褐色的眸子對上露出詫異表情的五條悟,眼神沒有半點波動。
“……你們兩個果然是好搭檔……”五條悟看着自家的遠房兄長面無表情的樣子,臉上帶出幾分虛假的不可置信,仿若被親近之人背叛。
很明顯,剛才淺野樹裏和五條鳴兩個人在尚未交流的情況下就十分默契地達成了一人牽扯他的注意力另一人直接打小報告的動作。
即使針對的對象是他自己,也不得不說一聲這兩人打了一個很好的配合。
“好啦,我現在進去就是了。”
雖然并沒有逃避勞動的意圖,但習慣性不遲到幾分鐘就不愉快的五條悟深深嘆了口氣,朝着五條鳴伸出一個巴掌。
“等結束了我要吃杯戶鎮那邊的米花團子,三盒。”
“兩盒。”五條鳴表情認真地看着自己的遠房兄弟兼族長,“即使天賦異禀也沒辦法阻止蛀牙,本家那邊找我告過狀了,最近這幾天你的糖分攝入量有些過分。”
“兩盒就兩盒吧。”五條悟是個很好說話的青年,被兄長直接駁回一盒米花團子也沒有什麽異議,只是嘆了口氣,攤開雙手朝着結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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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樹裏看着五條兄弟謎一般的對話,忍不住挑了下眉。
“怎麽了?”目送着五條悟進入結界,轉過頭就看到自家搭檔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五條鳴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沒什麽,只是每次看到你們這對兄弟的互動,就感覺你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啊。”淺野樹裏搖搖頭,含笑将這個話題岔開了。“說起來,五條君需要多久才能解決這個異象?”
“這取決于他的心情有多好。”五條鳴又眯起眼睛看了看結界中的烏雲,慢吞吞地說了一句。
兩個scepter 4 的機動隊員就“五條悟需要幾分鐘才能解決咒靈”這件事開始打起了賭。
“……雨停了。”五條鳴不愧是五條家的人,對于五條悟的了解自然比起淺野樹裏來得多,他随口說了一句十分鐘,然而十分鐘不到,那朵烏雲就從結界中四散開來,而傾盆大雨也變成了淅淅瀝瀝小雨,被傍晚的夕陽一照,很快就從對方的手上蒸發了。
“事件解決。”淺野樹裏注視着四散開來的烏雲,輕聲念叨了一句,回過頭來對上五條鳴的眼神,“好了,報告我寫。”
他們兩個剛才的賭注就是這次的任務報告由誰來寫。
打賭輸了的淺野樹裏自然要負責寫這次的出動報告。
“那我去給悟買米花團子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五條鳴點點頭,轉過頭朝着不遠處的五條悟招招手,示意對方跟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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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淺野樹裏和五條鳴分別沒多久,回程的路上忽然就看到了那個小小的鬼神,孤單的站在路口,表情冷淡地看着自己。
“你是來找我的?”看到那才被自己撿回家的小鬼神用那雙鮮紅的眸子注視着自己,淺野樹裏眨了眨眼睛,加快了腳步朝着他小跑了過去。
髭切擡起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點頭。
“剛才的那場雨有些不對勁,我以為是你搞的鬼。”他這麽說着,打量了一下淺野樹裏,見他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狼狽之後緊繃的表情松快了幾分。
“……過去的我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啊……為什麽你會覺得那種事情是我搞出來的啊?”聽到髭切的話,淺野樹裏苦笑起來。
雖然面前這只小鬼神說話并不好聽,但他卻沒有生氣。
他看到了小鬼神捧在懷裏的傘。
妖怪是不害怕雨水的,無根之水對于部分妖怪來說更是修煉的必備之物,所以髭切懷裏的這把傘是送給誰的不言而喻。
這孩子是看到了突如其來的大雨,所以特意給自己來送傘的麽……
淺野樹裏這麽想着,鮮紅的眸子驀地柔和了下來,他勾起嘴角,伸出手壓在小鬼神的腦袋上,食指的指腹擦過了小家夥頭頂的某個朱紅色鬼角。
“!”不知道是被淺野樹裏的動作驚吓到還是那只小巧的鬼角十分敏感,髭切當時就起了雞皮疙瘩,無法自控地顫抖了起來。
“怎麽了?”注意到髭切的表現有些不對勁,淺野樹裏急忙把手撤回。
“沒、什、麽。”被刺激了一把的鬼神瞪着那雙鮮紅色的眸子,雖然身上散發出了危險的殺意,但因為那張嬰兒肥的小臉蛋過于可愛而顯得色厲內荏,除了萌沒有任何兇氣。
“不要把我當成孩子。”
“抱歉。”占了便宜見好就收的淺野樹裏當機立斷道歉。
“你還想在外面逛逛還是直接回去?”淺野樹裏很好脾氣地詢問特意給自己送傘的小鬼神,表情溫柔親切,看起來就像是個毫無殺傷力的大哥哥。
“……”髭切瞥了他一眼,收回眼神之後回程的腳步越發快了。
“主人~”
帶着髭切回到自己杯戶鎮的居所之後,一路上注意着小鬼神的表情的淺野樹裏發現越是接近家,髭切臉上的表情就越發柔和,周身的氣息也不複之前的兇厲。
……看起來他很喜歡自己的家呢……
淺野樹裏這麽想着,主動拉開了玄關處的大門,然後就被一個黑色的影子撲到了身上。
“……呃……亂?”被金色長發淺藍雙瞳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短裙的亂藤四郎蹬蹬蹬跑到玄關,看到淺野樹裏之後就非常熱情的張開雙臂朝着他撲了過去。
一頭栽進白發青年的懷裏。
淺野樹裏看着一身短裙嬌小可愛超喜歡撒嬌的短刀,表情有些疑惑。
“……按照之前的輪班情況,這次不是清光麽,怎麽是你過來?”
“因為清光是個笨蛋~”
聽到淺野樹裏的問題,亂藤四郎聳聳肩,給了一個讓淺野樹裏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回答。
粟田口派的短刀各有性格,雖然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孩子,但亂藤四郎卻非常是個打扮長相都偏向女性的孩子,不只是聲音體态,就連性格也更偏向于可·愛的女孩子更多一些。
當然,對于淺野樹裏這個主人的占有欲也更強一些。
所以他很快就發現了站在淺野樹裏身邊的髭切,細眉一皺,“這是我們的哪個同伴嗎?”
他從髭切随身攜帶的刀劍中察覺到了和自己相近的氣息,自然也将對方當成了某個刀劍付喪神。
“不是哦,他是……”源賴光順着亂藤四郎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髭切,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還氣息柔和的小鬼神這會兒忽然面無表情,又恢複了最初冷若冰霜的模樣。
“……他是我的……呃……”淺野樹裏看着髭切,有些不知道要怎麽向自己的刀劍付喪神解釋這位突如其來“被撿回”的野生小鬼神。
“怎麽,對着別的付喪神就羞于啓齒我的身份了嗎?”看到淺野樹裏一下子卡殼的樣子,比起亂藤四郎更嬌小一些的鬼神揚眉,一雙鮮紅的眸子盯着自己前世的主人發出冷笑。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總覺得自己此刻正處于某種修羅場中的淺野樹裏搖搖頭,心想這只小鬼神還挺別扭。
“髭切,是我前世的下屬。”
淺野樹裏清了清嗓子,對着還賴在自己懷裏的亂藤四郎鄭重其事地介紹了髭切的身份。
“诶?”聽到淺野樹裏的介紹,亂藤四郎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
“主人還記得自己的前世嗎?真了不起哦!”
即使是刀劍付喪神,一旦在現實中被斬斷或是損毀重鑄的話,他們也是很難想起自己的過去的。
所以在聽到淺野樹裏提到了自己的前世,亂藤四郎露出欽佩的眼神。
“……”
面對背後虎視眈眈注視着自己的髭切和天真單純看着自己的亂藤四郎,淺野樹裏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
“就、就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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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居裏:感覺我似乎身處修羅場?為什麽單身的我要經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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