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冷。

沒有太陽,有的只有直灌衣領的寒風。

滿天大雪,程鹽一腳下去,就剩半個身子在雪外。

她艱難的拔着腳,幾番折騰,回首望眼還懸在半空中離自己不是很遠的門,嘆口氣。

正欲變化自己的真身,在雪域中尋找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不可以轉變。

“系統,什麽情況?”

半晌沒人回答,程鹽試了試從空間裏拿出物品,也沒動靜。

原來是這種無視規則啊,任何人到這裏就會什麽力量都會封印,那···笑笑!

程鹽着急的雪地裏跑着,白雪皚皚的天地裏,寂靜無聲。

“笑笑!你在哪?!”

程鹽害怕她已經昏迷,被掩蓋在雪地裏。一寸寸撥開雪層,露出最底下的黃土。

眉發早已結冰,雙手早已滿是泥土,憑借雙手,愣是将那些的雪翻了個遍。紅色的衣服上蓋着厚厚的一層雪,慶幸的是這是件法衣,保住程鹽的體溫。

凍得蒼白的臉上滿是着急,看着眼前沾滿黃土的雪層,心中止不住的慌張。

翻開最後一小塊的雪層,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上刻着:第一層雪。

石頭的旁邊露出臉盆大小的水潭口子,直接跳下去。

黑,冷。

寒潭透過法衣刺到骨子裏,程鹽皺着眉毛,仔細的在不大的寒潭裏尋找着。

她怕自己漏掉哪一處,笑笑就被自己弄丢了。

小臉憋得發紫,身為龍,她幾時感受過在水潭裏的窒息感。

她肯定自己淹不死,就算是人身,本質還是龍,一定淹不死。

耐心的摸索下,腦中根據感官反饋得出,這可能就是一個方形的池子且裏面什麽都沒有,不知這寒水從何而來。

程鹽費力的從寒潭裏爬出來,四肢早已凍得沒有知覺。

滴着水的頭發,随意的散開,僵硬擰一擰衣服上的水,擡頭映入眼中的是綠意盎然的森林,紅色的小花開在林間的小路旁,随風搖曳。

程鹽沒有理會中間的小路,從最邊開始一邊一邊的跑着,幹了沒多久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浸濕。

無所收獲的程鹽踏上這條小路,花朵的芳香彌散在鼻翼間,她越走越感覺自己腳步不紮實,最終倒在了小路上。

“程鹽醒醒?”

是笑笑的聲音,程鹽睜開自己的眼睛,還是那樣的小路上,身着白衣的林诃站在自己的旁邊笑着說:“你怎麽在這裏睡着了?”

程鹽有些意外的站起來,拉住林诃的手說:“笑笑總算找到你了,你快點跟我出去,下次那個死老頭說的話你不用管他。”

林诃好看的臉上帶着微笑,順從的跟上程鹽往回走的腳步。

走動間散亂的秀發被風吹到自己的臉上,程鹽的腳步最終停了下來,她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的問:“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嗎?”

“怎麽這麽問,我叫笑笑啊!”轉身回眸的笑容,傾國傾城,可是眼神中卻少了感情。

程鹽往後退一步,擺出防禦的姿勢:“你是假的,說,是不是老東西派你來抓我的?!”

那林诃樣貌的人,沖着程鹽笑着,全身化成紅色的花瓣随風飄散。

只感覺一塊黑布蒙着,再次睜眼的時候,自己還躺在小路上,小路的石板碎裂,,摸摸額頭上有些紅腫,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瞳孔一縮。

趕忙跑過這個小樹林,來到樹林深處的小門前。

上述牌匾:第二層迷

程鹽随手推開,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頭頂烈日灼心,腳下沙子燙腳。程鹽有些為難的看着眼前的沙子,自己要怎麽樣才能翻開沙子,看看地下有什麽。

正說着,周圍的熱浪吹得越發的厲害,程鹽擡頭一看,沙塵暴正沖自己這邊而來。

程鹽不受控制的被卷入其中,她擡手眯着眼睛觀察地面的情況。

沙城暴把所有的沙子隆聚到天空中,遮住原本的太陽。沒了沙子的遮蓋,程鹽看到紅色的泥土變成一團團的火焰,都變成火焰露出空白的地方,那是天空?!

程鹽的身子随着天空的轉換,往下倒去,“啪”的一身,栽在沙子裏。

火焰團掉了下來,在沙子上自燃。

既然這裏也沒有林诃,那她現在就要尋找出去的地方。

躲着砸下的火焰團,程鹽仔細的觀察,有沒有自己漏掉的地方。

天上不停的墜落着火焰,那明晃晃的太陽依然順着東升西落的軌道行動着。

熾熱的空氣中,程鹽的臉已經被曬得黑紅黑紅的,幹裂的嘴唇不自覺的蠕動着,咽下一口唾沫。

程鹽: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死老頭也丢到這裏來嘗試一下!

腳步踉跄的躲過一個火球,發尾顯然一個不小心蹭上,程鹽趕緊撒沙子撲滅它。

抖抖沙子,掏出皮筋,摸摸被冰凍的秀發已經幹燥,略帶嫌棄的表情紮起它。

夕陽西下,火球終于不再掉落。

又累又渴的程鹽,身上的紅衣雖然不成破碎但早已染上厚厚的一層沙粒塵埃。糟亂的頭發,黑了兩個度的臉龐上,到是更顯英氣。

色彩絢麗的天空中,淡藍色的門特別顯眼。

程鹽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扯動唇部冒出一滴血珠。不在意的舔一口,眼神緊盯門的位置。

身後的沙子,像大海裏的海浪一般,直奔天上倒去。

天又在轉換位置。

程鹽奮力的從沙子裏爬出,不顧頭發上的沙子,直奔那個門,門上寫着:第三層颠倒沙漠。

穿過那個門,程鹽攤在地上,一處甚至僻靜的院子。

遲疑的走過去,推開門,門裏有個機關鳥站在門沿上喊道:“這位客人請先去後院的溫泉洗一洗。”

“你會說話?你是誰?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人?”嘶啞的聲音,語速急切,說完程鹽便止不住的咳嗽。

機關鳥往後飛飛說:“請客人先去洗澡,我不會回答髒兮兮人的話。”

哦呦,一個小破鳥還會嫌棄人?!

程鹽轉身跟着小破鳥走向後院,繁花盛開的院子裏,卻沒有一絲生命的存在。

有些擔心林诃的身體,程鹽脫掉衣服,想要洗個戰鬥澡。

機關鳥像是猜到程鹽的意圖,說:“泡在池子中一會,自會剝離污垢,至于這件衣服,我就幫你拿到一旁洗一洗吧。”

從機關鳥的爪部伸出一個小勾子,叼着衣服就要往外飛。

程鹽把頭埋在水裏,變得舒适。

沒過一會,程鹽便清理幹淨自己身上的灰塵,拿着一旁不大的毛巾擦拭,喊道:“機關鳥,你在旁邊嗎,衣服可以還我了。”

許久沒有聲音,程鹽噗嗤一笑:“到是忘記了,這裏有幾個和善的。”

毛巾圍住腰間,黑色的秀發散在身上,正好擋住身體。

随手從院子裏撿起一根木棍拎着手上,擡步走向前廳,那只機關鳥正蹲在門口閉着眼睛休眠中。

一棍子戳在它的翅尖,程鹽惡狠狠地問:“我的衣服呢?!”

驚醒的機關鳥大喊一聲:“不知羞!,你怎麽可以光着出來?!”

程鹽好笑的伸手捉起機關鳥,威脅到:“我哪有你不知羞,偷偷藏我的衣服?!現在趕緊帶我去拿衣服,不然我就拆了你,拆了我可就拼不上去了!”

機關鳥憋屈的帶着程鹽繞到主院裏,帶着她來到房間,指着櫃子說:“你的衣服我已經給你洗好放在了衣櫃裏,你現在可以松開手了嗎?”

松開手?

程鹽把它裹在被子裏,用繩系起來。

猛地拉開衣櫃,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衣櫃裏的華衣貴服不再少數,仔細翻找一下并未發現自己眼熟的衣物,心裏便有了些底。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被褥中掏出機關鳥問:“我在問一遍,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人?”

“有!”機關鳥快速的回答,不着痕跡的開始繞彎子:“這位姑娘好生厲害,本來寄放在這裏的衣物等上三炷香的時間,溫泉那裏變回自動出現一套衣服,只要穿上那衣服,便永遠不可以離開這裏,沒想到這位姑娘才智過人,竟然光着身子就來找本鳥,本鳥十分佩服。”

程鹽一棍子錘子機關鳥身上說:“要麽你告訴我她在哪,要麽我拆了你。”

“別別!那位姑娘和衣沐浴,好了便威脅我打開通關大門。”機關鳥看着已經移到自己翅膀上的手,麻溜的一股腦的都說出去。

“打開門,我也要出去!”

不論那機關鳥憋屈成什麽樣子,反正大門已開,一把丢出機關鳥,跨步往前走。

梳洗得當,好歹也有些精神,她真的不能再等待了。

沿着烏漆墨黑的通道,走了一會,來到了最初看到的雪世界。

程鹽往後望去,來時的通道,已然不複存在。

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程鹽只好使出老方法,刨雪。

這次不一樣的是,這白雪地下是河面。

說到底,這裏并不是第一層的雪世界。

在摸到雪中埋藏的布料時,她是驚喜的,小心翼翼的抱出昏迷的林诃,她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脫下她紅色的法衣披在林诃的身上,抱着林诃往之前來的那個通道邊口躲一躲。

懷中的人眼睛還未睜開便呢喃到:“程鹽?”

程鹽收緊手上動作說:“是我,等法衣溫和了你,,我們就一起出去,狠狠的教訓那個長老。”

全靠強悍的身體硬抗的程鹽,嘴唇有些發紫。這時林诃嘴角又在呢喃了一些話,程鹽湊在她的臉龐,林诃半眯着眼睛,知道程鹽定是把她的衣服給了自己,心中一暖。看着乖巧的不得了的程鹽,她有個想法。

她微微擡頭覆在程鹽的唇上,程鹽的耳朵瞬間通紅。

笑笑···

反應過來的程鹽,趕緊把頭擡起,臉撇向一邊,不再看着林诃。

林诃帶着虛弱的笑容問:“這個世界的出口在河裏,你要和我共浴嗎?”

作者有話要說:

(紅着臉)的程鹽:不,我不想。

我發現我的收藏又漲了,天哦,開心哦,待我手上的傷好點,我就看看能不能摳摳搜搜加個更啥的(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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