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暗戀 二合一

一瞬間, 耳朵像是被燙到一樣忽然燒了起來,許窈僵在在原地。

一句難受過後,應時卿便安靜下來。

回過神後, 許窈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除了搬家那回他同俞斯清針鋒相對時喊過她的小名,再往前, 恐怕得有十年了。

貼近的體溫漸漸有變得一致的趨勢。

許窈有點心跳加速,有點期待,又那麽的別扭,她撐在應時卿肩上的手臂令兩人始終隔着一段距離。

她微微偏頭看向與她近在咫尺的這個人,“你到底喝了多少?”

又是哪裏不舒服?

應時卿沒有回答, 只是忽然動了一下,随即垂下腦袋, 額頭抵在她肩上。

許窈抓着手機的那只手微微後舉, 光源從電梯牆壁反射過來。

餘光掃過, 她清楚的看見了牆壁中倒映着的自己此刻的表情。

抿唇微怔, 她悶悶擡聲, “你不會真的喝醉了吧?”

依舊是沒得到回答。

猶豫片刻, 她伸手推了應時卿一下, 卻得到他擡手撫了一下她的頭發的回應。

以及,低低的一聲,“別動。”

良久。

直到許窈靠近那兩箱奶茶的那條褲腿被水汽浸潤, 傳來微微潮意。

應時卿的呼吸逐漸趨向清淺平穩。

溫熱的鼻息起起伏伏地掃在她頸項間, 許窈半邊身子麻了一片。

她小心的擡手分開應時卿攬在她身上的手臂,扶着他的肩膀慢慢讓他靠着自己站穩,這才去找電梯牆壁上是否有貼急救電話。

在上行鍵下方找到了聯系方式後,許窈立馬撥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才接通。

許窈迅速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突然停電了, 我跟……一個朋友,被困在電梯裏了,能麻煩你們過來開下電梯門嗎?”

維保人員:“大廈的備用電源正在啓動中,最多半小時就能恢複供電,你們待在原地安心等待就好,其他什麽都不要做。”

許窈答應下來,順便發消息告訴陳佳歡自己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十六樓。

做完這些,她回過頭,應時卿仍安安靜靜地閉着眼,密長的像兩把黑色緞面的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翕動,平常刻薄得氣人的唇此也顯得柔和許多。

等反應過來,她已經下意識打開手機,偷拍了一張照片。

許窈愣住,立馬收起了手機,有些做賊心虛地觀察着應時卿的反應,生怕他突然醒過來。

好在這種社死的情況并未發生。

又過了大約十五分鐘。

雲鼎大廈的備用電源成功啓動,電燈重新亮了起來。

許窈在十六樓把兩箱奶茶踢出了電梯門,發語音讓陳佳歡帶人過來拿後,把應時卿帶到了雲鼎集團。

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樓層,許窈讓應時卿在過道的長椅上坐下。

試圖把他叫醒,“應時卿,你手機在哪兒?”

男人眼皮子微微動了一下,睜開眼,神色仍有些茫然。

許窈又問第二遍,“你手機呢?”

應時卿緩緩眨了下眼,頓了兩秒,像是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她。

“密碼?算了……”

眼見他還不是很清醒,許窈幹脆抓起他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試。

試到左手拇指的時候許窈頓了下,想起那次她似乎用自己生日解了他手機的密碼。

猶豫片刻,她沒有嘗試,依舊握着應時卿的手指按了上去。

解開了。

許窈很快就找到了林助理的電話。

在應時卿的通訊記錄中,林助理是他聯系最頻繁的那個人。

可即便如此,在應時卿這裏,他的備注仍舊是冷冰冰的“林助理”三個字。

雖然不是故意的,許窈還不小心瞥到了疑似阮遇尾號的那個號碼,連備注都沒有。

真是絕了。

她暗暗咋舌,撥下林助理的號碼。

一接通,林助理立馬就問道:“應總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半天了……”

語氣又急又快。

許窈頓了下,幹咳一聲打斷他,“咳,林助理,是我,許窈。”

“應時卿好像喝醉了,我剛剛在樓下碰到他,現在把他帶到你們公司行政部前面了。”

電話那頭詭異的靜了一下,随即,林助理語調奇異地說:“好的,謝謝許老師,我馬上就到。”

沒多久,許窈就見到了滿臉焦急的林助理。

林助理上來後,看到許窈扶着的應時卿時驟然松了口氣,然後連忙迎上來。

“許老師,還好你碰見應總了。”林助理說,“我就是回車上去取了下辦公室的門禁卡,一回神應總人就不見了,可把我吓壞了。”

似乎是意識到有人在談論他,應時卿微微擡頭看了過來。

許窈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機遞給林助理,然後說,“那我先回公司了。”

林助理:“迅杭好像已經下班了。”

許窈頓住:“嗯?”

林助理:“我剛從迅杭上來,本來以為應總是到迅杭去了,結果碰見杭總,我看員工們都準備走了。”

許窈打開手機一看,果然,陳佳歡幾秒前就發消息告訴她迅杭今晚提前下班,讓她不用回來了。

許窈:“……”

既然不用繼續加班了,她也不着急走了,朝應時卿方向擡了下下巴,問林助理:“他都這樣了,還要處理工作?”

林助理神色也有些為難,“跟寧城那邊的文件還有一份需要應總簽名,最遲明早就要。”

許窈沉吟片刻,“那就明天早上再說。”

“今晚就先送你們應總回家。”

“我回趟十六樓整理東西,你去拿文件,然後帶他去地下車庫等我。”

林助理看了眼應時卿,“好的許老師。”

許窈存了下林助理的手機號就下了樓。

她離開後。

林助理看向似乎醉得不輕的應時卿,面露惑色。

奇怪,應總今天有喝這麽醉嗎,之前看上去還挺清醒的啊。

心裏嘀咕了兩句,他走到應時卿身旁想要把人扶起。

手才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

他緩緩收回手,瞪大了眼看着原本坐在一旁垂着眼一副醉酒迷離模樣的男人緩緩挺直了脊背,然後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

林助理:“……”

應時卿淡淡瞥他一眼,眸光銳利,半點醉意全無,淡聲:“先回辦公室。”

林助理:“……”

他們應總可真是好演技。

另一邊,許窈回到十六樓。

果然,迅杭的員工們都散得差不多了,工作區就留了兩盞燈。

許窈到自己工位關了電腦,拎上包準備離開,卻發現主美辦公室燈還亮着。

行政部留下來關門的那個同事看到許窈還在問了一句,“你還不走啊,馬上要鎖門了。”

許窈嘆口氣,又看一眼主美辦公室,“馬上,我把燈關了就走。”

同事:“好,那你快點,我等你。”

許窈往主美辦公室走去,剛推開門進去,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很細微的響動。

很奇怪,主美辦公桌上的電腦還開着。

她皺起眉,往裏走了兩步,仔細環視了一圈辦公室,但并未發現裏頭有什麽異常。

她伸手把顯示屏轉了過來,屏幕上也沒打開任何界面。

許窈笑笑,覺得自己疑心病有些太重。

大概是先前停電,淩姐後面下班就忘關了吧。

許窈拽過鼠标點了關機。

出去前把主美辦公室的電閘拉下了。

同事還在門口等她,“我關門了,你沒忘什麽東西吧?”

許窈:“你鎖吧。”

在她們離開後,迅杭內部亮起了幽微亮光。

跟同事在地下車庫分手後,許窈跟林助理在C30彙合。

她打開後座車門,擡腿跨了進去。

應時卿正歪着腦袋靠在一旁,車窗半開,他身上只蓋着一條薄毯,單手搭在膝蓋上。

許窈看向林助理,壓低了聲音,“他睡着了?”

林助理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自家上司,面部抽搐了一下,随即回答許窈:“咳,應總先前在辦公室簽文件時醒了一會兒上車後又睡過去了。”

其實是在許窈來了之後又“睡”過去了。

許窈點點頭,沒有懷疑什麽,只是伸手将他那邊的車窗升了上去,順手把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一些。

她并沒注意到,就在她傾身時,應時卿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許窈坐了回去,點開同城閃送。

林助理這時忽然問道:“許老師,你去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許窈反應過來,目前公司裏應該還沒人知道她跟應時卿住隔壁的事。

她稍稍擡眸,“我也住禦景苑,你直接開到那兒就行。”

林助理驚訝地“啊”了一聲,随即收起表情,“好的。”

并在心底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是已經同居了的關系。

許窈并不知道林助理想得這樣多。

禦景苑離雲鼎大廈很近。

林助理把車停在了單元樓下,本想搭把手把應時卿背上樓。

誰知道應時卿居然在這時模模糊糊地睜了下眼,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許窈:“……”

“還是我來吧。”

林助理欲言又止:“應總畢竟是一個大男人,許老師你可能扶不動他。”

更是在提醒自家上司不要太過分,容易适得其反。

然而,他話音剛落——

許窈把包往脖子上一挂,抓着應時卿的胳膊半蹲下身,一用力就直接把他背了起來。

輕輕松松,絲毫不吃力。

林助理:“!!!”

許窈:“你先回去吧。”

林助理已經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麽表情了:“……”

滿腦子就剩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十分鐘後,許窈再次産生了把應時卿從背上扔下去的沖動。

背起他的時候許窈還沒意識到問題。

直到看到停運的電梯,她才想起來前天晚上物業在群裏說過這幾天電梯維修!

艱難地爬到1502室門口。

許窈動作有些粗魯地把應時卿放下,微微喘着氣。

簡直比負重訓練還累!

她擦了下額角沁出的汗,瞪着應時卿家門口的密碼鎖看了一會兒,想了想,輸了一段數字。

滴滴——

門開了。

許窈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有些一言難盡,哭笑不得地看了應時卿一眼。

她輸的是應時卿大院那個家的密碼,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都還用一樣的密碼。

一邊吐槽一邊把人挪進房間。

1502的格局跟1503幾乎一樣,許窈順利的找到了他的卧室。

哪怕她力氣再大體力再好,把應時卿搬上床之後都覺得像是跑了五十公裏負重拉練一樣累。

她起身打開了應時卿卧室的窗。

商務圈這一片都還沒有來電,窗外,四周一片漆黑,遠處倒還是霓虹閃爍。

許窈揉了下脖子,轉身時不知道踩到什麽,踉跄了幾步撞到床頭櫃。

啪啪——

兩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許窈蹲下身,發現是兩個相框。

借着微弱的月光,許窈看清了這兩個相框裏的照片。

一個是許窈那裏也有的,之前搬家時還被阮遇摔出來的那張合照,另一個大概是應時卿大學時的一張單人照。

他穿着辯論社的社服,站在華大立德樓前,眉宇間還青澀,帶着鋒芒與桀骜。

同她記憶中的一個場景漸漸重合。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

五年前出完任務計劃休假期間,她偷偷回過海市,還去華大聽過應時卿的一場辯論賽。

她坐在人群裏,聽着周圍學生對他的贊譽跟褒揚,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了。

心緒正有些飄忽不定的複雜時。

忽然——

“好看嗎?”

清冽中混合着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應時卿翻了個身對着她的方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眼,輕輕笑了一聲。

許窈先是愣了一下,“什麽?”

等等。

他淺色的眼眸清亮有神,顯然已經清醒許久。

許窈克制着情緒問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應時卿笑而不語。

這副表情,跟從前坑阮遇時一模一樣。

許窈腦海裏有根弦忽然就崩斷了。

她深一吸口氣。

所以,這混蛋早醒了還讓自己把他背上來?!

整整十五樓!

這個狗東西!

能不能要!點!臉!

重重地把相框往床頭櫃一按,許窈猛的站了起來,氣得臉煞白,差點罵髒話。

一字一頓道:“應!時!卿!”

結果,才喊完名字就發現他臉色難看得要命,額頭上全是冷汗,兩片唇瓣毫無血色,整個身體在微微顫抖。

許窈頓了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狐疑問道:“你還裝?都騙我背了你十五樓了,你又想幹嘛?”

應時卿苦笑了一下。

今晚最開始他确實騙了許窈,就連在車上時也是。

但下車後他是真的暈了過去,否則不可能讓許窈背他爬十五樓。

胃部的劇烈抽痛讓他說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伸手勾了下許窈手腕示弱。

許窈甩開他的手,正要發作。

咚咚咚——

應該是她之前點的同城閃送到了。

敲門聲打斷了即将發洩出來的怒火。

恨恨白了應時卿一眼,許窈轉身去開門。

門外,戴着口罩的外賣員小哥遞來一個紙袋,“你好女士,您點的同城閃送到了,請簽收。”

許窈:“謝謝。”

回到房間內,有一瞬間,許窈真的氣憤到想要把應時卿扔在這兒自生自滅,但殘留的理智卻讓她去廚房倒了杯開水。

她左手拎着一袋藥右手端着一個水杯到卧室,毫不客氣的直接把那袋藥甩到應時卿懷裏。

語氣相當不耐煩:“胃藥,趕緊吃。”

應時卿半撩起眉眼看向許窈,捂着腹部的手指關節泛白,“沒力氣。”

許窈緊緊抿着唇,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後臭着臉伸手把那袋藥勾了回來,拆出三顆膠囊倒在掌心裏,手掌平移到他面前,“張嘴總有力氣吧?”

應時卿微微撐起身子,低頭湊近許窈手掌心。

忽然,許窈整個人一僵,忍着縮手的沖動,另只手拿過水杯給他喂了一口水。

應時卿吃完藥躺了回去,擡睫望向她,剛要開口。

許窈就未蔔先知似的說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閉上你的嘴,給我睡覺。”

“想洗漱也忍着。”

應時卿:“……”

他沉默下來。

許窈板着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再理會他。

不知道是這胃藥本身的功效還是副作用,沒多久他就睡着了。

這回是真的。

許窈又在他家守了半個小時,确定他沒什麽大問題了才回了隔壁。

沾床就睡了。

第二天還沒睡醒,許窈就接到了主美的電話,先問了她現在人在哪裏,然後又問:“許窈,你知不知道希德賽爾的原畫洩露了?”

許窈吓了一跳,立馬坐了起來:“怎麽回事?”

主美嚴肅道:“昨天晚上有人把希德賽爾的原畫上傳到了微博跟貼吧。”

“淩姐,這不可能,我昨晚才剛畫好,文件也只給過你一份。”

“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但現在原畫确實已經洩露了,公關部門正在聯系平臺方要求他們撤熱搜删除相關信息。”

“你盡快到公司來一趟。”

“好。”

挂斷電話後,許窈洗漱完立馬打車去了公司。

在出租車上,許窈上網搜索了一下。

雖然迅杭的公關部門動作已經很及時了,但根本抑制不住原畫的流傳。

一夜之間,各大平臺就已經紛紛轉載。

《神降》玩家論壇上,大量的劇情分析帖爆發式出現。

類似的事件在別的公司身上早有過經驗教訓,但那幾乎都是初期,導致大多都以項目破産無疾而終為結局。

畢竟,對一個角色扮演游戲來說,劇情就是它根本生命力之一。

如果說,希德賽爾的原畫是在半年前流出,那對整個項目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可現在,公測在即。

何況迅杭為了《神降》籌備了将近兩年,絕對不可能放棄。

這個人在這時候将原畫洩露出去,其目的倒更像是純粹是為了惡心她,順便惡心迅杭一把。

不再多想。

許窈到公司時,發現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大家似乎都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全都沉默着不敢說話。

陳佳歡跟周引月見到許窈來了連忙走過來。

小聲問她,“許窈,到底怎麽回事?我聽說希德賽爾的原畫洩露了。”

許窈看向二人,“我也不清楚,淩姐找我就是說這件事,我先過去了解情況,回來再跟你們說。”

她簡單說過兩句後就越過兩人直奔會議室。

推開門進去。

各個組的負責人都已經在裏面了。

見到她,杭嘉行跟主美倒是臉色如常,其他人卻并不都是如此。

宣傳部的負責人毫不遮掩地沖她翻了一個白眼。

許窈沒有介意,畢竟發生這種事,說她是第一嫌疑人都不過分。

她看向杭嘉行跟主美,直接發問:“最開始洩露原圖的IP地址查到了嗎?”

杭嘉行搖頭,繼而又點了頭。

正要追問他是什麽意思。

主美開口說道:“查到了,IP地址是我的辦公室。”

許窈愣了一下,電光火石間想起了昨天晚上她來關燈時主美開着的電腦。

許窈:“淩姐,我昨晚走的時候來關你辦公室的燈,你的電腦還開着。”

“那個時候大概不到十點。”

她話音剛落。

剛剛沖她翻白眼的宣傳部負責人就冷笑道:“不打自招了吧?”

“昨晚第一個帖子就是這個時候發布的。”

許窈微微皺眉:“查監控了嗎?”

杭嘉行搖頭:“昨晚海市電網維修,那半個小時內監控全黑了。”

頓了下,他看向許窈:“最後一段有記錄的監控就是你從淩婧辦公室出來。”

許窈怔住:“我是去關燈。”

昨天關門的那個同事在這時站了出來:“我可以證明,她應該真的是去關燈,昨晚是我關的大門,許窈看到淩姐辦公室燈亮着就說要關燈,她在淩姐辦公室待了最多就兩分鐘。”

宣傳部負責人:“呵,兩分鐘?兩分鐘我都能上傳十個帖子了。”

“餘姐,你別說的好像就是人許窈做的一樣,法律還講究疑罪從無呢。”

“監控都拍到了,除了她還能有誰?”

許窈深吸一口氣,看向宣傳部負責人,“我問心無愧,是不是我做的也尚且沒有定論,大可以報警調查,但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挽救這個局勢。”

餘姐冷笑:“你說得輕巧,怎麽挽救?各個平臺現在都已經傳開了,玩家私底下的交流止得住?”

許窈皺眉,沉聲道:“那就提前公測。”

餘姐垂下眼,嘲諷道:“還是那句話,你說得倒輕巧,本來定的公測日就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要怎麽提前?”

杭嘉行打斷二人争辯:“小餘,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這樣,一邊公測一邊完善代碼,你跟技術組的同事讨論下具體怎麽操作,盡快給出方案。”

餘姐皺着眉悶悶應下。

應急方案暫且定下。

杭嘉行看向許窈:“許窈,從明天起到公測這段期間,你暫時先別來公司了。”

聞言,許窈微微一怔,卻見到杭嘉行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顯然并不是因為懷疑她是內鬼。

許窈抿唇,“我明白了。”

主美卻皺了下眉,放下手上的pad,沉聲道:“希德賽爾的原畫我也經手了,而且洩密IP就在我辦公室,按道理我跟許窈的嫌疑一樣重。”

“我也應該停職。”

許窈心下微暖,思忖片刻後提議:“報警吧,只有調查清楚才能抓到內鬼,還我跟淩姐清白。”

杭嘉行沒有反對。

其他人也贊同許窈的這個提議。

杭嘉行:“那就這樣,在調查清楚之前,許窈跟淩婧先回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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