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6 希望火苗,悄然點亮
傅鳴瑞把小混混全部打跑以後,抱起了小福娃對那個女孩說:“麻煩你先照顧一下她。”
被女孩抱着的小福娃,心髒仍是止不住的狂跳,那看着傅鳴瑞的雙眼裏逐漸有了些依賴。
他一次又一次地讓小福娃記住了他的氣味和體溫,而今天,她真真正正的将他的氣味和體溫記在了心裏。
她看着他咬緊牙關,緊鎖雙眉,抿住雙唇,愠怒不斷在他的臉上蔓延。
看到傅鳴瑞朝着自己大步走來的陸柏今,就連毛孔都在戰栗,因為他看到傅鳴瑞滿臉都寫着“你死定了”。
他不住地往後退,直到退至了路燈處,被頂住了去路,才退無可退。
陸柏今臉色的表情有點想哭,卻有拼命地壓制住。
傅鳴瑞臉色鐵青地俯視着陸柏今,他直接揪起了陸柏今的衣領,低吼道:“你腦子清醒嗎?”
話音剛落,便狠狠地朝着陸柏今的臉上來了一拳。
那一拳,是傅鳴瑞與陸柏今相識以來,唯一一次對陸柏今動怒。
陸柏今沒站穩,又再度跌回了地上。
從未見過傅鳴瑞如此生氣的陸柏今,直接被打蒙了,可他卻又知道自己該打。
靠在女孩身上的小福娃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她很想去阻止這一切,但那張小臉卻無奈地寫滿了疲憊和疼痛。
“叛徒!”傅鳴瑞半蹲着,直接揪起陸柏今的衣領,“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是嗎?”
傅鳴瑞濕了淚眶,那雙眼布滿猩紅,眼眶裏裝載的是難言的失望和難過。
他也不敢相信相伴多年的徒弟竟是叛徒,可他剛剛明明目睹了一切,親眼看到了陸柏今一次又一次地将小福娃推至死亡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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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是!”陸柏今拼命地伸出自己的手腕,表情裏皆是難過,“師傅,我不是,我可以解釋的!”
傅鳴瑞用力地推開了陸柏今,怒火中燒。
“我都看到了!陸柏今!是你一直在操控和影響小福娃!”
陸柏今捂着臉,滿臉的歉意:“師傅!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真的可以解釋……”
傅鳴瑞皺着雙眉指着小福娃的方向,大聲地對陸柏今說:“你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剛剛差點害死了她!
陸柏今,我不管你以前犯了什麽錯,但今天!你在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她的命差點就毀在你手裏了!”
“我不知道,我……”陸柏今揪着自己的頭發,陷入了混亂,“我看到那人舉起了棍子,我……我已經按下了關閉程序了。”
“你不斷地幹擾她,就算你在那時及時關掉了,換成是你,你能及時調整好狀态進行防禦嗎?”
陸柏今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一陣寒意掠過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
他慚愧地低下了頭,滿眼只有悔恨:“不能。”
傅鳴瑞咬着牙,氣得用手指指着陸柏今:“陸柏今,你好好記住了,永遠給我記住!今天你差點斷送了別人的性命!”
陸柏今站了起來,他甩了甩手腕,一個程序運行的界面出現,上面不斷有代碼在自動填寫和運行。
“師傅,我真的可以解釋。”
傅鳴瑞的眼裏盡是失望,他輕輕地說:“別叫我師傅,救贖者不會這樣,除罪使者也不會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從前的陸柏今,更不會如此。”
聽到傅鳴瑞這樣說,陸柏今的下唇微顫,拼命忍住想要流出的淚。
他快速收起了程序,捂着手腕,喘着粗氣,擔心地看了看四周。
“師傅,我們回去再說好嗎?這件事不能在這裏說。”
除罪使者沒有時空限制,他們與奉獻者的職責不同。
雖然都是墜入的救贖者,奉獻者還可以靠着自己的影響,帶領更多的人走向高級元宇宙。
但除罪使者卻永遠只能呆在低級元宇宙,除非他們主動卸任掉除罪使者的身份,才能獲得重置身份的權利再度進化。
而傅鳴瑞和陸柏今呆在低級元宇宙已經400多元年了,他倆一路攜手走過很多的關卡。
傅鳴瑞很了解陸柏今的為人,可誰又說人沒有難處,抑或永遠都不會變呢?
看着陸柏今那害怕的模樣,傅鳴瑞還是選擇了給陸柏今一個機會,他轉身便朝着小福娃走去。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小福娃看着傅鳴瑞朝着自己走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奇怪。
以往她一個人的時候,無論被打成全身稀爛,或者是疼都疼得站不起來,她都不會有種想哭的情緒。
可如今,當她看到傅鳴瑞在陽光之中朝着自己走來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濕潤了。
身體的本能反應出現,她朝着傅鳴瑞伸出了雙手。
傅鳴瑞從女孩的手裏接過要抱抱的小福娃,緊緊地護在懷裏。
傅鳴瑞走到地上,撿起了小福娃最重要的棒球棍握在手裏,輕聲地問着:“你還好嗎?”
小福娃的頭輕輕地靠在傅鳴瑞的胸前,她臉色蒼白不已,額間冷汗密布。
“不好,我覺得我随時都可能會死。
我突然才意識到,我一直能活下來的原因,如今好像也不存在了。
它時有時無,随意地掌控着我的生死。
以前我變成小孩的時候,很快樂,很自信。
因為我知道我将無所不能,今天我才知道,從今往後我再變成小孩,結局很可能就是死亡。”
傅鳴瑞輕輕揉了揉小福娃的頭頂,心疼地說:“你不會死,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好的,男媽媽。”小福娃輕聲地說。
傅鳴瑞皺了皺眉頭,他低頭看着小福娃,好笑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好的,男媽媽。”小福娃不敢看傅鳴瑞,她只能用用氣音,小小聲地說。
傅鳴瑞搖了搖頭,寵溺地笑了笑:“別叫我男媽媽,很奇怪。”
“那叫什麽?”小福娃擡頭看着傅鳴瑞,那雙大眼睛眨了眨。
“叫瑞哥。”傅鳴瑞很幹脆地回答。
“好的,男媽媽。”
“……”
剛回到巷子的他們,就看到了唐納德百無聊賴地蹲在門口,等着他們回來。
他看到小福娃眼眶上那個淤青的時候,首先就将質問的眼光投在到了傅鳴瑞的身上。
那眼神跟臺掃描機一樣,上下瘋狂掃動。
“Damn!!!!!”聲調自帶音律,表情生動,但也隐藏不住裏面的質疑。
傅鳴瑞嘆了一口氣,他推開門,将小福娃放在了沙發上:“很複雜,等會再解釋給你聽。”
唐納德仔仔細細地看了每個人的表情,确定了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直接搬好了椅子坐在了飯桌旁,一副吃瓜的表情,等着他們重新撰述一便事情的經過。
小福娃扯住了傅鳴瑞的衣服:“我不想再這幅模樣了,你能幫我變回去嗎?”
傅鳴瑞點了點頭,他直接喚出小福娃身上的業力值數據,也不用念語,直接将數據給拉到了99%。
只一瞬間,小福娃便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但眼睛上那大大的淤青還在,可愛又好笑。
變回了大人的小福娃,翻了個白眼,松了好大一口氣,直接就靠在了沙發上。
傅鳴瑞轉身看着最後進來的陸柏今,他交叉雙手于胸前:“你最好給出一個解釋,而不是自圓其說。”
陸柏今看着小福娃,他滿臉的愧疚:“對不起,小福娃。”
小福娃面無表情地看着陸柏今,沒有接收道歉,最起碼在事實沒有明朗之前,她不會接受道歉,只是想要一個解釋。
随後陸柏今一拍手腕,一個程序畫面便出現在客廳的中央,一如他剛開始展示的模樣,此刻的程序仍在快速地運行着。
“這件事,發生在接到小福娃的任務前。師傅你還記得嗎?
那個時候,你看到我總是無時無刻在看代碼的資料,你總是問我怎麽突然好奇這些了?
其實是因為在遇到小福娃之前的某段時間,我總是頻繁地夢見我在一個獨特的空間裏。
那個空間裏什麽都沒有,只有無數的代碼在我面前自動生成。
我一開始不知道它們是什麽,認為只是簡單的夢境而已。
直到它們每一個夜裏都反複出現在我的夢境裏,我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所以我就去查閱了代碼的資料,發現夢裏不斷出現的東西,它竟然是真實存在的,而且絲毫沒有差錯。
于是我按照夢裏的記憶,逐漸将那些東西錄入,最後真的讓我制作了一個程序出來。
從此以後,那關于代碼的夢境也完全消失了。
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幹嘛的,也不知道它為何存在。
它總是會莫名地自動運行,然後跳出來詢問我是否要運行。
我沒有任何概念,所以只能不斷地點擊運行,但我發現我的生活它不存在任何變化,似乎這個程序根本沒有作用。
可我不死心,我總覺得它一定有某種用途的。
直到剛剛,我才發現,它真的起作用了!事實上,我猜測……”
陸柏今看向了小福娃,他的表情嚴肅:“這個程序很可能就是門鑰匙,而小福娃,則與門鑰匙有所關聯。
興許,小福娃不能升至二級元宇宙,也很可能是因為受了門鑰匙的影響。”
突然間,剛剛在站塔與小福娃并肩作戰的女孩猛地沖了進來。
她拉着門框,神情激動地看着小福娃:“你就是X∞檔案的申請人!小福娃!我終于找到你了!”
屋內所有人都陷于震驚之中,仿佛被時間膠囊凝固住了,尤其聽到那個女孩叫小福娃的時候。
這個女孩看起來瘦瘦高高的,表情認真。
可不論怎麽看都好,都不像壞人。
他們對這個女孩唯一的印象就是剛剛遇見,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女孩從何而來。
就連小福娃也不确定這個女孩說的是不是真的,因為在小福娃的角度裏,她的編號并不是X∞。
“什麽X∞檔案?你是誰?”小福娃發出了疑問。
女孩想了兩秒,突然間意識到申訴人跟受理組織所看到的檔案號應該是不一樣的。
受理組織那邊将該案件列為無解事件的時候,應該曾經更改過檔案號。
唯一能讓小福娃确定自己身份的是什麽呢?
“第一百三十五次。”她表情鎮定地說出了這句話,眼裏卻閃動着期待的光芒。
這仿佛就是她們之間的一個暗號,但小福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随後,小福娃的眼裏也閃爍着激動的光芒。
“你是……”此刻的小福娃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女孩就是一個高層級元宇宙的救贖者。
女孩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的語氣真摯又誠懇:“申訴人,你好。
我叫維夏,來自第四十一層級元宇宙,是一名稽查警,也是一名救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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