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留下侍奉

楚湛眼眸銳利,他識人無數,一眼就能看穿旁人心思。

可以看得出來,最後一位嫔妃并不想得寵,并且對他毫無愛慕之心,哪怕他是帝王,亦或是俊美無俦,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呵呵……

有意思了。

人都有獵奇心理,越是強大的男子通常就越有征/服/欲。

且不說這莫名其妙的讀心技能是從而何來,但楚湛是個足夠沉穩鎮定之人,就算是無從解釋自己的現狀,他也能做到不露他/色。

“你,擡起頭來。”楚湛在溫舒瑤面前站定。

他怎麽不記得自己納了這樣一個女子入宮?寵/幸/過了麽?他沒有一星半點的印象。但很奇怪的是,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許久之前就認識。

楚湛不沉迷/風/月,更是不重/欲。

但此時此刻,他卻很想當場将面前女子就地正法,讓她明白什麽叫做“臣/服”二字!

溫舒瑤垂首,腦袋壓得低低的,然而,縱使她掩耳盜鈴,也無法忽視挨近她雙足的黑色皂靴。

【狗皇帝啊狗皇帝,你為甚要找茬?且就讓我在後宮自生自滅不好麽?是曹貴嫔不夠豐/腴?還是淑妃不夠矯情?為何偏要注意到我?蒼天,再來一道驚雷劈死狗皇帝吧!】

楚湛:“……”

狗皇帝?

好得很!

楚湛伸出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眼前女子的下巴,稍一用力擡起了她的臉。

這是一張未施粉黛,但甚是精致清媚的臉,可以說是驚豔了,容色介于純潔與妩媚之間,含情潋滟的桃花眼,小巧精致的瓊鼻,粉色菱角唇,肌膚更是白皙細嫩,觸感也極好。

楚湛确定自己不曾/寵/幸/過她,不然一定能夠記住。

即便他不/貪/歡,也不會忘記自己摘過的花兒。

而且,他去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後宮女子都不熟悉。若是這三個月內見過,他一定記得。

目光從女子的臉上往下移,落在了雪/膩/清/冽/的鎖骨上。

再往下就是/俏/挺/的/前/襟,不/盈/一/握/的小/蠻/腰。

若說曹貴嫔/豐/腴,但也不及眼前女子婀娜,她勝在了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楚湛如今已不會委屈了自己,狼/性使然,讓他喜歡/掠/奪/一切美好的東西。

他玩味的眯了眯眼,道:“看着朕,告訴朕,你是誰?”

溫舒瑤內心的小人只想咆哮。

【狗皇帝!多看你一眼,我都會長針眼!嗚嗚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且罷,豁出去了!左右不過一條小命!】

溫舒瑤被迫擡眼,對上了楚湛幽深清冷的眸,她的眼睛極美,如琉璃般通透水潤,也極具有欺騙性,仿佛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何等的純真無知。

楚湛眯了眯眼:“說,你是誰?”

溫舒瑤心一橫,她這三十八天以來,已做好了充足準備,如實回道:“回皇上,嫔妾是冠軍侯府的溫家次女。”

楚湛忽的怔然。

是她啊。

幾年不見,他竟完全忘記了她的模樣了。

竟是這個小東西。

溫家的每個人,即便是化成了灰,他都應該能認得出來。

【狗皇帝,現在知道我是誰了,要殺要剮随你便!最好能快點,老子不想陪你玩!】

溫舒瑤并非深閨女子,她也曾在邊陲生活過幾年,與京城貴女迥然不同。

楚湛發現,這一遭窺探心思下來,只有眼前這女子不渴望得到他的寵愛,亦是不貪圖榮華富貴,她甚至一心……求死。

倒是清麗脫俗、毫不做作啊。

可偏生他就不如她的意!

就在兩人對視期間,楚湛的手突然從溫舒瑤的下巴處移開,他的眼睛一直凝視着溫舒瑤,但手掌卻挪到了她的前/襟,然後摁下去……

溫舒瑤:“……!!!”

楚湛丈/量了一下,力道适中,動作适宜,然後又恰到好處的松開了,“朕就喜歡你這樣的,今晚你留下侍/奉。”

此言一出,楚湛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似笑非笑,這是一種挑釁,又像是在宣戰。

溫舒瑤試圖去忽視前/襟的異樣,但聽見楚湛這句話,她如被雷劈。她當真不想争寵,更不想在死之前體驗一下後宮嫔妃被/寵/幸/的滋味。

一旁的淑妃臉/色/猛然僵了一下,她這個京城第一美人是坊間吹捧出來的,雖然容色尚可,但她有一個明顯的缺陷,那就是胸脯不甚明顯。

【皇上喜歡豐/腴/的?所以那次侍/寝/都讓我背過去?溫美人,她是溫家的女子,皇上豈能寵她?!】

淑妃心裏的嘀咕,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楚湛的耳朵裏。

他喜歡豐/腴/女子麽?

他自己亦不知。

房/事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他只是不想看見淑妃的樣子,亦是不想讓淑妃看着自己,才會讓她背對着自己。

楚湛嫌吵,不動聲色的推開了淑妃,揮了揮手:“其他人都退下吧,朕乏了。”

一語畢,他看向了溫舒瑤:“朕的溫美人,你幹愣着作甚?過來。”

淑妃很不甘心,但強留下只會丢人現眼,她只能暫時退下,可惡的是曹貴嫔還特意往她的前/襟看了一眼,露出竊笑神色!

待十五位妃嫔魚貫而出,溫舒瑤不情不願的跟着楚湛往龍榻方向走,她心裏一陣嘀咕。

【曹貴嫔那/胸、那/臀,狗皇帝不多睡/睡/她,真是暴殄天物。】

【想不通為何狗皇帝會喜歡淑妃那樣的,幹巴巴地像竹竿,難道狗皇帝喜歡生/啃?也是了,畢竟他是狗子啊!】

【該不會真讓我侍/寝吧?!我能直接去死一死麽?】

【我不配!我是溫家女!狗皇帝不要寵/幸我!】

楚湛往前走的步子一滞,差點沒忍住直接轉過來。

生/啃/是何意?是他孤陋寡聞了麽?

楚湛不喜強/迫,他對不情願的女子沒有那個興致。确切的說,他對女子都沒什麽興趣。

想死是麽?

以後有的是機會!

但到底是什麽死法,只能是他說了算!

內殿的人都退下之後,楚湛的頭疼症狀大有好轉,此刻唯有出溫舒瑤在他身側,他能把對方的心思聽得更加清晰明。

楚湛尚未徹底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除卻好奇之外,他還有些期待,或許這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登基大禮也說不定。

他在龍榻邊沿落座,目光幽幽的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丈開外的女子身上。女子低眉順眼,看上去無比溫順,若是不知她內心所想,他只會以為這女子是羞澀膽怯。

可見,人心隔肚皮!

要如何報複她呢?

直接殺了?

不,太過便宜她了。

不想侍/寝啊……

他也同樣沒那個興致,不然這就把她給辦了!

楚湛語氣無溫的開口:“溫美人,你父親眼下近況如何?”

冠軍侯從無敗戰,軍威甚重,當初問鼎機會最大的皇子辰王殿下,就是冠軍侯的徒弟。

真要是算起來,溫舒瑤與辰王還是青梅竹馬。

坊間近日來都在傳言,冠軍侯府有反心,遲早會支持辰王卷土重來。

【我爹爹早年受傷數次,根本不想繼續領兵,狗皇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倘若我爹爹真的支持辰王,又豈會輪到狗皇帝坐上皇位?】

【入宮之前,爹爹告訴我,千萬不要争寵,狗皇帝是暴君!他沒有心的。】

【若是不會死在宮裏,我定找機會逃之夭夭!】

溫舒瑤一番嘀咕,表面上老老實實作答:“回皇上,托了皇上與朝廷的福,父親在西北一切甚好。”

楚湛:“……”

這倒是讓人新奇了。

溫家不支持辰王?

他三個月前領兵入城,冠軍侯那邊的确毫無動靜。那就奇怪了……

楚湛幽眸微眯,又問道:“朕與溫美人年幼時有過幾面之緣,溫美人可還記得?”

溫舒瑤乖巧作答:“回皇上,妾身當時年幼,什麽都不記得了。”

【哼!當然記得,只恨當初沒有直接弄死狗皇帝!】

【誰又能想到當初又白又瘦又無能的白斬雞皇子,如今會是這般兇悍光景?!悔啊,我太悔了!早知今日困境,何必當初手軟?】

彼時,溫舒瑤在西北長大,當年的楚湛被貶去西北,溫舒瑤年少無知,以為自己足夠厲害,就單方面帶着他四處玩耍歷練,誰知好幾回差點害死他,還有一次把他帶去了林地,讓他陷入了獵人陷阱,被老鼠夾咬住了左腿,生生在野外困了一天一夜。

楚湛:“……”

新帝磨了磨牙,想起了諸多往事,他突然改變了想法,他有興致了,相當有興致,眸光陰沉沉的看着美人:“脫/了。”

溫舒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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