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來真的

太後是蘇家女,乃當朝新任丞相的胞妹。

她姿色尋常,楚湛沒有揮兵攻入京城之前,蘇家處境堪憂,太後這些年在後宮忍辱負重,一日日熬過去,鬥趴了一個個競争對手,終于走到了今日。

新帝登基的第二天,太後就讓新帝冊封了嫡兄為大晉丞相,而她穿上大紅百蝶穿花遍地金宮裝,倩妝濃抹,镂空飛鳳金步搖插于發髻間,以華貴奢靡的模樣出現在了先帝的那些女人面前。

先帝是自戕而亡,他死後,太後有了一種十分詭谲的錯覺,她突然不再那麽痛恨後宮的所有女人了。

就仿佛在一夜之間,随着先帝的死,一切愛恨情仇統統消散,她還是她,但又似乎不是她了。

一夜之後,變得從容睿智,什麽愛?什麽仇?統統都是笑話一場。

她沒有弄死後宮的女人們,而是放她們出宮,送去了國寺代發修行。

後宮數十年的血雨腥風,不能只有她一個人記着啊。

不然回憶也孤獨。

她得讓當事人們都活着。

陪着她一塊享受餘生無邊孤寂。

而不同的是,她是勝利者!

她以最後勝利者的姿态,站在了後宮最高處,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為尊貴的女子。

太後落座,發現新帝也來了,下一刻她就看見新帝正牽着溫舒瑤的手。

太後眉心一蹙。

顯然是不悅的。

她知道溫家女,當初楚湛被遣送邊陲歷練,就是在溫家西北的宅子裏寄人籬下,探子回來禀報,說四殿下楚湛備受磨難,還時常被溫二小姐欺壓。

更可恨的是,溫二小姐與辰王交好。年少時的楚湛成了求而不得的可憐蟲。

當然了,這些事,楚湛都不記得了。

太後深刻體會,一腔熱情付出,卻得不到回應的滋味。

她不喜溫家人,尤其是溫舒瑤。

【人已經弄進宮了,皇帝也該滿意,但大庭廣衆之下,如此拉拉扯扯,着實不成體統。哼,楚家皇氏男子還當真一個個都是.癡.情.種!】

太後的心聲傳入了楚湛的耳朵裏。

楚湛雖面無他色,但很想解釋一句,他并非.癡.情.種。

他不是先帝。

辰王的母妃一死,先帝當晚就自戕殉情了。

許是為了美人,或許是因為失了江山,總之,先帝就那麽走了。

楚湛對先帝沒有多少印象。

他只知自己不受寵,先帝從未給過他,一個做父親應該給出的慈愛,從未有過。

但,這些并不重要了。

過了少年,誰還需要父親。

一個狼性帝王,更是不需要。

衆妃嫔也陸陸續續邁入大殿,先是給帝王行禮,再跪拜太後。

這期間,溫舒瑤的手一直都在楚湛手掌中,這讓她很不自在。

淑妃等人的眼神飽含不滿與記恨。

太後到底是經歷過宮鬥的女子,見狀只得出兩個結論,一來她懷疑新帝是蓄意為之,想拿溫舒瑤當作擋箭牌,二來就是他依舊對溫舒瑤執迷不悟,以至于片刻都舍不得松開手。

一番寒暄過後,太後單獨留了楚湛說話。

就在溫舒瑤以為自己終于解脫了,楚湛卻道了一句:“美人,在殿外等朕。”

一聲“美人”把溫舒瑤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實話,她很讨厭“美人”這個品階,若是可以的話,她真想往上再升一位。

溫舒瑤表面服從:“是,皇上。”

她內心卻是另外一片光景:【我只想安靜的等死都不行麽?】

楚湛:“……”想死?他同意了麽?

男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太後看得真切。

“皇帝是打算給溫家女聖寵?”太後直言問道,她懷過四次身孕,但順利生下來并且活到成年的,就只有楚湛一人。

太後即便不去查,也知道楚湛這些年過得是什麽日子。

若非踏過刀山火海,又談何絕地翻盤。

不過就是一個女子罷了,倘若不是溫家女,太後根本不會幹涉楚湛。

一個帝王,他想寵誰,都是他的自由。

但溫家女不可以。

楚湛淡淡一笑,嘗了一口長壽宮的雨前龍井,道:“母後多慮了,朕豈會寵她,不過就是一個消磨時光的玩意兒。”

太後鳳眸微眯,一時間半信半疑。

“皇帝,哀家不會插手朝政,但鳳印只能交到淑妃手裏,儲君也只能從淑妃的肚子裏生出來,這是哀家對你的唯一要求。”太後也知外戚獨大,沒有好處。

故此,她點到為止。

給了娘家尊榮,但并不過分。

楚湛默了默,點頭應下了。

可不知為何,點頭的那一瞬,楚湛莫名心中憋悶。他又聯想到了淑妃的腦子與身段。

萬一他的孩子随母,那可如何是好?

太後見楚湛失神,問道:“皇帝,你可是在為溫家煩心?冠軍侯戰無不勝,被封為戰神,溫家兩位公子也是出列拔萃,年少就開始立軍功,是大晉百姓心目中的天神,當真不好對付。”

楚湛幽幽一嘆。

是啊,他不能正面直接對付溫家。

楚湛心生一計:“母後,兒臣打算……捧殺溫家。不如今日開始盛寵溫美人。”

寵溫舒瑤只是策略。

僅此而已。

睡她,也只是權宜之計。

他是沒有真心的。

太後也權衡利弊了一下,最終同樣認為捧殺是最好的方式:“皇帝,你寵溫氏既是出于這個緣由,哀家不會反對,但萬不可讓溫氏懷上孩子,即便有了孩子也不準生下來!”

楚湛眸光一暗:“好。”

孩子麽?

那個女子生下的孩子一定聰明機靈漂亮。

他其實并不介意溫舒瑤給他生孩子,多多益善才好。三年抱兩,還看她如何嚣張。

但溫家擁兵自重,如此強大外戚,溫舒瑤的确不适合給他生孩子。

倒是可惜了。

楚湛走出長壽宮,就看見他的溫美人一臉悶悶不樂,她站在青石宮道上,從側面去看,身段曼妙窈窕,鵝黃色绡紗披帛搭在臂彎裏,她梳着盤雲髻,露出纖細雪膩的脖頸,像天池中的白鵝。

美人雖美,但孤高清冷,宛若懸崖之巅的雪蓮,不是人人都可碰觸的。

楚湛心頭的好勝.欲.豁然被激起。

他幻想着這樣一個女子愛上自己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他款步走了過去,看似十分自然的摟住了溫舒瑤的細腰,動作熟稔極了。

溫舒瑤錯愕擡頭,楚湛低頭瞬間,唇擦在了她的額頭,輕輕碰觸,看似無意,勝過蓄意為之。

溫舒瑤:【狗皇帝來真的?】

千萬別寵她!

楚湛淡淡笑過:“陪朕去禦書房批閱奏折。”

當然來真的。

這才剛剛開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