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帝王變态了(2)
夜深人靜。
穆王府內宅,燈火尤亮。
穆王惴惴不安。
“你是說,皇上今日下午召見的那幾人,到了此刻都未出宮?”穆王擰眉沉思。
心腹回禀:“回王爺,正是如此。”
穆王近日來一直心中不安。
一來是太後突然對他冷漠。
二來,帝王直接無視朝中大臣對溫家的彈劾,非但沒有對付溫家,反而器重了溫家兄弟,對溫美人也是寵愛有加。
這到底是帝王在布局?
還是說,都只是障眼法?
很顯然,一切都沒有按照穆王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穆王眸光微眯,問道:“辰王那邊有什麽情況?”
心腹如實答話,“辰王近日來未曾踏出過府門,日日皆是伶仃大醉。”
穆王冷笑了一聲,唇角扯出一抹不屑之色。
先帝若是在天有靈,親眼看見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如此堕落,不知該作何感想?!
穆王沉吟半晌,雖說眼下情況有變,但他對自己的計劃依舊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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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帝王寝宮。
楚湛這些年早就習慣了孤獨一人,但今晚不知是怎麽了,總覺得孤枕難眠、夜不能寐,像是缺了什麽。
他側着身子,面對着床榻裏側,久久不動,宛若石雕。
他心有野心抱負,按理說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把兒女情長放在眼裏。
但如今已篤定了溫舒瑤心裏沒有他,他還是心中不甘,意難平、心難安。
他和溫舒瑤之間,就仿佛隔着千萬裏的山海,明明他完全可以把她禁锢在身邊,做盡最親密的事,但還遠遠不夠。
說句俗氣至極的話,這世間最難抵達的地方,就是那小混賬的心。
她不愛他。
那她心裏的人到底是誰?
黑暗之中,帝王雙眸炯亮,一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幔帳最裏側……
相較之帝王的寂寞孤獨,溫舒瑤一夜酣睡,好不暢快,醒來時聽見外面鳥鳴啾啾,晨間清風拂入悠悠花香,她的肌膚飽/滿/嬌/嫩,仿佛剛剛經歷過一場雨露滋潤。
“奴婢春花給美人請安。”
“奴婢秋月給美人請安。”
溫書瑤伸了個懶腰,雙臂一伸,用意明顯,等待着這二人的伺候。
春花與秋月便是陸南風從北疆帶來的人,她二人實則是楚湛的細作。亦不知楚湛還在外面安插了多少眼線。
溫舒瑤并非是蠢到了不知這兩人的身份,而是有些時候大智若愚方是王道,再者,這整個皇宮都在帝王的掌控之下,她又能瞞得了什麽?
起榻後,溫舒瑤對自己的臉搗鼓了半天,臉上覆了一層又一層的珍珠粉與花露,等到她捯饬好自己時,整個人更加容光煥發,仿佛天光都罩在了她身上,惹人側目。
春花與秋月不由得暗暗感嘆,難怪皇上會對溫美人格外在意,這般容色,饒是放在美人如雲的北疆王府,也是數一數二的。
今日輪到給太後晨昏定省的日子。
溫舒瑤到場時,衆嫔妃紛紛朝着她望了過來,眼底閃過或是驚豔,或是嫉妒,或是憎恨的神色。
溫舒瑤不以為然。
此刻,她太清楚各路妃嫔的心思。
所有人都在觀望,按理說,溫家功高過主,帝王應當早有防備,溫家之前又是支持辰王的,要知道,辰王是冠軍侯親自帶大的徒弟,這二者的關系,可想而知。
不管是溫舒瑤,亦或是溫家,都應該是砧板上的魚肉,但帝王對溫舒瑤的态度,着實令人不解。
故此,這個節骨眼下,已無人敢再直接針對溫舒瑤。
就連淑妃也不例外。
太後面色如常,讓衆妃嫔們落座吃茶,然後就是一番可有可無的寒暄。
帝王不踏足後宮,導致後宮的女子之間沒多少争風吃醋的矛盾。
太後見此狀,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世間女子的劫難,當真大多是由男子引起的……
她竟到了今天才看明白。
這時,殿外有宮人陰柔的嗓音傳來:“皇上駕到!”
倏然,衆妃嫔的眉梢之間溢出歡喜之色,紛紛朝着殿外望過去,随即起身,準備接駕行禮。
皇上難得露臉,她們可不得抓住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楚湛一踏入內殿,就準确無誤的與溫舒瑤對視上了,兩人視線交織的瞬間,小混賬又垂下眼眸,直接斷開了兩人之間的視線糾纏。
楚湛:“……”
呵,壞東西!見到了朕,她是心虛了麽?!
尚未聽到溫舒瑤的心聲之前,楚湛先是一番想入非非,以為溫舒瑤已意識到了她自己的不足之處。
然而,幾個呼吸之後,楚湛面色乍寒。
溫舒瑤:【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皇上千萬別注意我!】
楚湛喉結瞬間幹澀,垂在廣袖下的大掌握了握,最終如她所願,沒再看她一眼。
衆妃嫔僵在原地。
帝王似乎根本就沒意識到她們還在行禮。
楚湛落座,自行喝了茶。
太後清了清嗓門:“……皇帝,該讓她們起身了。”
楚湛一愣,他竟是完全忘記了,“平身。”
這下,衆妃嫔才站起身,随後又先後落座,一雙雙漂亮的眸子含情脈脈凝聚在帝王身上,恨不能撲上去邀寵。
楚湛今年二十三歲,身段颀長挺拔,近日來屢次受傷,導致他面色略顯蒼白,但看上去毫不孱弱,反而有種遺世而獨立的俊美。
妃嫔們一個個心思紛飛。
楚湛置若罔聞。
得到讀心術時日長了之後,楚湛已逐漸能夠甄選自己想聽的東西。
他半斂眸,一邊淺飲,一邊窺探溫舒瑤的小心思。
【嘻嘻嘻,皇上當真沒有留意到我。】
【上蒼這是聽見了信女的禱告了嗎。】
【今日回去後,我要邀曹姐姐去吃辣鍋子。】
【還有十幾冊話本沒看完呢。】
【接下來的小日子,實在太悠哉了。】
【信女感謝上蒼,總算是讓信女得了自由,嘻嘻嘻嘻。】
楚湛:“……”
便是不去看溫舒瑤一眼,他也能想象的出來,這個小東西內心有多嘚瑟!
好得很!
她已嫌棄他至厮。
楚湛身上的傷口還在隐隐犯疼,這些疼痛無時不刻都在提醒着他,這陣子所有的苦肉計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溫舒瑤根本不買賬!
稍坐片刻,楚湛起身,但離開之時,他又步子微頓。
這樣的離場方式,他內心只覺得卑微到了塵埃裏。
于是,楚湛朝着麗妃伸出了手。
太後:“……”
淑妃:“……”
衆人:“……”
麗妃自己也是一愣,她是個聰明女子,旋即就把手遞給了帝王。
楚湛牽着麗妃,在衆目睽睽之下,兩人走出了內殿,留下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溫美人這麽快就失寵了?
也是了,即便陪在帝王身側數日,她依舊沒有被冊封,不是麽?
溫舒瑤無視衆人揣測,從長壽宮出來後,拉着曹修儀的手,兩人一路歡笑着去了千蘭苑。
一上車攆,楚湛的手就松開了。
麗妃立刻心知肚明,她抿唇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帝王身側。
楚湛心中不暢快,極需要找些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朕去你宮裏。”帝王嗓音清冷。
麗妃愣了一下:“是,皇上。”說實話,她也盼着帝王寵愛,這一刻內心無疑是歡喜的。不過,她也看出來了,帝王并不喜歡她,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正眼看她。
不過,有沒有真心都無妨,她要的只有權勢。若是能有一個皇嗣傍身,她就再無所求。
不多時,帝王下車攆,麗妃的手剛要伸過來,卻被楚湛避開。
麗妃心頭一顫,算是明白了什麽。
進入內殿,麗妃揮退宮人,提裙跪地:“皇上,臣妾知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臣妾不抱有妄想,一切聽皇上安排。”
她知道,皇上是在利用她。
八成是在氣溫舒瑤。
楚湛靠在了軟塌上,閉上了眼,昨夜一宿未睡,不久之前又被溫舒瑤氣傷了,此刻只想安靜片刻,“你心裏明白就好。”
言罷,他揮了揮手,意思很明确。
麗妃當即悄然退了出去,随手合上了房門。
皇上想要的人不是她,而是一處歇息之所。
麗妃去偏殿見了心腹。
“送信給父親,讓他可以站隊了,倘若京城真的要出事,那也不會是冠軍侯府,而是相府。”
心腹應下:“是,娘娘。”
麗妃到了此刻還有些慶幸,又說:“幸好本宮不曾對付過溫美人,看來淑妃是再無可能受寵,她當初動誰不好,偏是動了皇上的心尖寵。本宮聽說過,皇上在西北那幾年,還親手帶大過溫美人,僅此溫美人這份經歷,豈是旁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楚湛晌午才從麗妃那邊離開。
在所有人看來,帝王一定是寵/幸了麗妃,不然怎會在麗妃宮裏閉門不出那樣久。
一時間,後宮嫔妃們又恢複了鬥志。
皇上又開始踏足後宮,且還寵/幸了容貌并不出色的麗妃,可見她們也是有希望的。
回到寝殿,楚湛面色陰沉,自行解開錦袍,讓張莳給他換藥。
張莳年紀大了,難免雙手發顫,見帝王傷口又溢出鮮血,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傷口明明開始結痂,為何又裂開了?】
【皇上莫不是又動怒了?】
【長此以往,傷口幾時才能好?】
張莳不敢拖延,火速給帝王上藥,這又再度綁好繃帶。
楚湛全程俊臉緊繃,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冰渣子,也無心用午膳,“去,把千蘭苑的人叫過來,朕有話要問。”
他把麗妃帶走了,溫舒瑤難道就沒有半點吃醋?
這才短短幾日,他自己仿佛情緒失控,可那個小混賬卻心如磐石。
張莳立刻應下:“是,皇上。”
【看來,還是溫美人能夠輕易左右皇上的情緒啊。】
楚湛:“……”事實似乎的确如此。
小片刻過後,春花被張莳領入內殿,她自是知道皇上交代的任務,遂将溫舒瑤的一切大小事宜皆一一禀報。
聞言後,帝王面色更加陰沉。
看話本、涮羊肉、烤肉串……
那個壞東西倒是會享受小日子!
春花奉命再度前去千蘭苑,她這才剛走,楚湛猛然一手捂着前/胸,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噗——”
張莳吓慘了:“……皇、皇上!保重龍體啊!”
溫美人只是吃喝玩樂,并未朝秦暮楚,皇上何至于此啊?!
帝王吐血,此事可大可小。
禦醫提着藥箱狂奔而來,待診斷之後,不難得出結論,“皇上的症狀,乃怒極攻心。”
楚湛:“……”
他又到底在氣什麽?!
禦醫開了幾幅降火藥,開始擔憂起了帝王的身子,饒是再健碩之人,也經不住如此接二連三的創傷呀。
楚湛又思及了“桃花劫”一事,直接下令:“來人,把國師喊來!”
楚淩風接到帝王口谕時,才剛剛出浴。
他昨夜宿在皇宮,回府後先是在夫人面前膩歪了片刻,這便就開始沐浴,誰知又被召見。
楚淩風第一次沒給帝王好臉色,他今晨才從宮裏回去,以免被夫人猜忌,他解釋了半天,言明自己只是無奈之下才夜宿在宮裏。
即便夫人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夜宿,但作為一個丈夫,楚淩風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
面聖之時,楚淩風又奉旨算了一卦,得出了同樣的結論:“皇上,臣已說過,皇上犯了桃花劫。”
事到如今,楚湛不想信也不行了。
帝王眸光沉沉:“可有解法?”
對此,楚淩風早已算過,他言簡意赅:“皇上放棄即可。”
言下之意,誰是皇上的桃花劫,皇上直接遠離誰,如此就能破煞了。
楚湛:“……”絕無可能!
他是帝王,他才是天!他的命數只有他自己能夠決定!
楚淩風把該說的都說了,就看楚湛自己能不能想通。
帝王眸光晦暗不明,盯着楚淩風看了小片刻,語氣陰冷無溫:“國師,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楚淩風:“……”他句句屬實啊。瞧瞧,皇上眼下處境,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國師無言以對。
帝王臉色更加難看。
“國師,你走吧。”
“……是,皇上。”
以防再度被莫名其妙召見,楚淩風臨行之前,道了一句,“皇上,臣與內人如今正走向關系融洽的境地,臣等這一日已等了太久,臣年歲不小了,打算來年當父親,還望皇上成全。”
這話的意思,昭然若揭。
那就是希望帝王不要再打擾他了。
楚湛:“……”
國師情路愈發順暢,溫玉等人亦是如此,仿佛只有他自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穆王終于坐不住了,這一日夜幕降臨之前,他又來求見太後。
帝王對此,視而不見。
穆王以為,是楚湛畏懼于他在朝中盤根錯節的勢力,這才不制止他,甚至于還幻想着,楚湛知道自己是他的生父。
人,一旦自負久了,就容易開始自欺欺人。
穆王原本打算今日在太後面前一展/雄/風,太後是一個寡婦,又身份特殊,自然不能碰其他男子,穆王自诩自己是太後的救贖。
可誰知,穆王在殿外喂了半天的蚊子,也沒得到太後召見。
同時,太後也沒直接趕他走,而是讓他枯等了近一個時辰。
等到穆王被蚊子咬了一臉包,王嬷嬷也走了過來,道:“王爺,太後今日忙于抄寫經書,無暇見王爺呢。”
穆王:“……”
到了這一刻,若是穆王再察覺不到異樣,那就愧對于他在朝中混跡了這麽多年。
穆王沒有強求,而是順從離開。
對付女人,他自诩很有手段,死纏爛打最是要不得。
這廂,太後冷笑一聲:“哼!先晾着那個狗東西!皇上暫時沒打算直接對付他,是在等待最合适的機會,哀家曾經沒幫過皇帝,而今,只想全力配合皇帝。”
王嬷嬷憂心道:“接下來,穆王爺會不會做什麽?”
太後眸中露出狠色,“那就等他行動,一旦他露出馬腳,暴露野心,也就是皇帝除掉他的時候了!”
王嬷嬷了然,見太後如今少了執念,一心只為了皇上,她也欣慰,道:“太後,皇上與溫美人似是鬧了罅隙,您看……”
太後是過來人,哪來看不明白楚湛的心思。
小年輕的事,她是沒法制止了。
誰年輕的時候,還不是把情情愛愛看做比命還重要。
若是能輕易斷情,這世上就沒那麽多癡男怨女了。
太後輕嘆一聲:“從哀家私庫裏取幾件首飾,送去千蘭苑。皇帝孤高,不會哄人呢。別以為哀家今日沒看出來,皇帝今日把麗妃帶走,是故意在氣溫氏,這法子哪能行得通?”
太後很不看好帝王的手段。
若是尋常女子,或許還會吃醋。
可溫氏……
只怕皇帝折磨死了他自己,溫氏也無動于衷。
王嬷嬷笑了:“還是太後英明。”
接下來幾日,帝王不曾踏足後宮。
并且拒絕了所有後宮嫔妃送過來的參湯。
這一天,陸南風鼓足了勇氣到帝王面前請辭,卻被帝王一口回絕。
帝王目光沉沉,他位居龍椅之上,宛若俯視蒼生,即便對手握二十萬兵馬的北疆王,也是不屑一顧。
“陸愛卿,你是覺得京城不夠好麽?你急着回北疆,是想做什麽?”
這眼神、這姿态、這語氣,妥妥的強勢無情。
陸南風一個月之前絕對沒有想到,他這一次來了京城,竟然會有去無回!
新帝這是要扣押他?!
陸南風張了張嘴,楚湛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又說:“朕與愛卿也算是舊交,既然愛卿千裏迢迢來了京城,不妨多待一陣子,愛卿急着離開,該不會是不願與朕敘舊吧?”
陸南風百口莫辯。
【本王這次是真的栽了。】
【皇上該不會一直困着本王吧?!】
【本王這是要克死異鄉?】
楚湛看着陸南風一臉糾結無辜的表情,淡淡啓齒:“放心,朕沒打算殺你。”
陸南風:“……!!!”
可憐見的,北疆王十五歲繼承衣缽,嚣張數年了,今日是受驚最大的一次,他渾身一冷,頓時覺得新帝無比可怖,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
陸南風敗興而歸。
見完陸南風,楚湛把溫□□入了宮,而且是單獨見了溫浪。
溫浪擔心自己言多必失,故此,抿唇不說話,挺直的站在內殿,一雙亮炯炯的眼睛眨呀眨。
楚湛:“……”
看着溫浪,他莫名聯想到了溫舒瑤。不愧是兄妹,相似之處甚大。
【小湛子叫我來,是有何事?】
【幾日不見,小湛子又消瘦了呀。】
【他應該不會記仇吧?當初我可沒少欺負他。】
楚湛聽到這些心神,已是心無波瀾。
他眸光幽冷,嗓音無溫道:“朕需要西南王府的勢力,你是瑤兒的二哥,朕對你寄予厚望,朕命你盡快拿下嘉晨郡主,讓她真心實意嫁給你。溫家與西南王府聯姻後,才能為朕所用。”
溫浪:“……”
他賣力的動了一下自己的腦子。
皇上自己與西南聯姻,豈不是更加穩固權勢?
皇上就不怕溫家權柄滔天?
溫浪顯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楚湛同樣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語氣清冷極了:“你若是辦不到,朕就讓你一輩子呆在西北吃沙子。”
溫浪不得已之下,只能應下:“……是,皇上。”小湛子情緒不對勁啊。
帝王先後見了陸南風與溫浪之後,又命人把國師夫婦宣見入宮。
對此,楚淩風一肚子的意見。
這陣子對他而言,至關重要。
他好不容易捂熱了一塊石頭,眼看着就可以收獲成果了,新帝卻是接二連三的打擾他。
國師夫人被安排去了千蘭苑,國師則被扣在議政殿。
楚湛也不隐瞞,直接言明自己的意圖,“朕需要桃花劫的破解之法,這陣子就勞煩國師住在宮裏了。至于國師夫人,朕已命人安排妥當。國師對此,有意見麽?”
楚淩風:“……臣不敢,臣領旨。”他夫人都被扣在宮裏了,他能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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