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給她孩子(1)

溫舒瑤是個聰明女子。

她一眼就看出楚湛對麗妃與淑妃是沒有感情的。

留着她二人,不過就是因為曾寵/幸過。

她也知道麗妃與淑妃的家世。

說實話,此刻的溫舒瑤并不能體會一個女子該有的醋意。

她理智的過分。

倘若她自己帝王,她定然三宮六院,将一切可以利用的勢力都拉攏過來,而後宮無疑是聯合朝臣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溫舒瑤對楚湛清散後宮的行為,并不是很好看。

太沒有王者風範了。

幸虧楚湛已沒有讀心術,不然定會被她給氣死。

楚湛輕嘆,“瑤兒,朕……之後不曾碰過她們,朕按着你之前的要求,已經淨化了。”

淨化……?

自己這般殘忍麽?

她讓一個皇帝為自己守身如玉?

不厚道啊!

溫舒瑤默默地自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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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由衷道:“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我不是尋常婦人,我不小氣的,也不會善妒。”

楚湛握了握拳。

他倒是盼着溫舒瑤嫉妒!

又或者說,她這是說反話?

楚湛深知這小東西有多麽表裏不一,當初有讀心術,他就見識過了。

楚張本想解釋幾句,可想到溫舒瑤曾經心悅過辰王,甚至可以說是桃花遍地開,他又不欲解釋什麽。

他登基之初,腦子裏沒有她,總不能一直當和尚,便是他自己可以,朝中大臣也會騷擾不休。對他的身子狀況枉加揣測。

楚湛覺得,事到如今,這樁事也應該翻篇了,他要的是從今往後,與溫舒瑤互相彼此心中愛慕。

他始終都認為,他和溫舒瑤之間,與旁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楚湛拉着美人小手,像是發狠一樣,捏了一下,“麗妃想要權勢,淑妃想要後位,她二人也都是奔着朕的身份而來。你若非要說朕利用她們,她們也在利用朕。但有一點,朕想讓你知道,除你之外,朕從沒把任何女子當回事。哪怕是太後。”

這情話肅重,且有分量。

人都是虛僞的,溫舒瑤也不能免俗。

獨一份的偏愛,當然會讓人心動。

這無關乎情愛,無非是每個人的私心作祟,試問,誰不想被偏愛呢。

溫舒瑤抿唇一笑,面頰微紅,嬌若桃李芬芳。

失憶了她,不像之前那麽狡猾腹黑,但也是極其聰慧的。

楚湛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很清楚唯有得到她的心,方才能夠長久。

“先帝生育過子嗣的妃嫔都在宮外的寶華堂将養,麗妃和淑妃可以住進去,朕也可以下旨,直接給她二人賜婚,如此,你可滿意?”楚湛之前為了皇家顏面,并沒有做到這一步。

可事到如今,他覺得不能再拖了。

若是沒有他的小姑娘,他坐擁後宮又有何用?多少美貌女子,也抵不過一個溫舒瑤。

溫舒瑤眨眨眼,顯然不曾應對過這種事情。

聰慧如她,豈會不明白後宮與朝堂的關系。

天家是沒有情的。

一切都是建立在權勢互利的基礎上。

溫舒瑤努努嘴,覺得帝王靠得太近,他身上的香氣無孔不入,她正要後退一步,卻被楚湛摟住了腰。

說實話,帝王的容貌是極标志的,有文人的風流,也有将才的俊朗,尤其是這一頭發白,又給他添了仙氣兒。

溫舒瑤嘴上說嫌棄他老,但其實,她就好這一口。

“你做甚呀?”小女子故意低聲嚷嚷,垂下眼簾去。

楚湛心神一蕩。

他本就心如烙鐵,先帝死在他面前,他毫不動容,對太後亦沒有多少情分,可偏生就吃溫舒瑤這一套。

她是他看着長大的,從踉跄的小團子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所有的情态都在他的腦子裏。

楚湛本不打算這麽快就對她如何,但此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頭一低吻上去。

“唔……”

溫舒瑤一愣,她對任何事情都甚是好奇,對這事也不例外。

感受到了楚湛的/舌/尖,她很快就跟着有樣學樣,似乎不甘示弱,怎麽也得勢均力敵。

楚湛的長臂緊了緊,把人又往懷裏抱了抱。

張莳愣了一下,笑眯眯地轉過身去,對宮人們擺擺手,非禮勿視啊!

這下總能期盼小皇子和小公主了吧。

片刻後,溫舒瑤被放開,她喘着大氣,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小/色/女,她不記得楚湛了,但一點不排斥,甚至覺得這事還挺有趣。

她趴在帝王胸膛,顏面望着他,然後問道:“皇上以後都不會納其他女子入宮了麽?”

她突然又開始介意了。

嘴對嘴,多私/密的事,她也不想啃其他人嘗過的唇。

楚湛喉結滾了滾,垂眸看她,“朕向你保證,再無旁人。”

溫舒瑤又問:“那倘若朝臣相逼呢?”

楚湛霸道極了,“那就罷免。”

溫舒瑤噗嗤一笑,竟覺得過瘾,“好啊。”她也不是什麽好人呀,從來都不是呢。

麗妃與淑妃被遣送出宮,或是另嫁,或是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住在寶華堂,皆由她二人自己選擇。

對此,朝中大臣們暗暗唏噓。

先帝再怎麽癡情,後宮也不止徐貴妃一人。

可帝王這是要椒房獨寵啊!

旁人也就罷了,但溫氏背後可是數十萬溫家軍,一旦日後有個不軌之心,江山豈不是要易主?!

更何況,溫二公子馬上就要與西南王聯姻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溫家已站在了大晉權勢的最高峰。

是福,也是危。

站得越高,摔得越遠。

溫長佐卻只關心烤鴨,溫浪一門心思撲在即将到來的大婚上,溫家上下也就只有溫玉在擔心家族前程。

溫玉去了一趟國師府。

雙生子已經會滿地爬了。

這個時節穿成了蠶蛹,圓滾滾的,在地上爬來爬去,煞是可人,惹得溫玉也心思萌動,也想要一個孩子。

暖閣煮了清茶,國師府亭臺樓閣,嚴冬時節也照樣翠玉蔥蔥。

說實話,溫玉挺豔羨國師。

有權有勢,卻又不握實權,與心愛的女子,生育子嗣,此生富足安逸,夫複何求啊。

茶香四溢,騰起袅袅白霧。

國師猜出溫玉來意,他笑了笑,“不必過于憂心。一來,皇上削藩是必然之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縱使溫家與西南王結了姻親,也不會被牽扯。西南王府沒有了勢力,這段姻親也就沒有威脅。二來,岳丈大人已致仕,你雖頂替父職,但皇上知道你無野心。”

“至于小姨子,皇上豈會是她的對手。”

溫玉:“……”這話很有道理。

國師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溫玉的顧慮。

再者,真要是到了的那一天,再想對策也不遲,眼下的一切似乎是最好的安排。

國師這時開口,道:“皇上已找到了小姨子,下一步他的計劃是統一九州,正當用人之際,豈會對溫家下手,你就莫要多慮了。”

此言也在理。

溫玉輕笑,飲了幾口茶,問道:“若是我此生不婚,那溫家是不是更安全?”

國師斜眼瞥了他一眼,“你當真想好了?”

溫玉又笑,“嗯。”

他和莊九明是不可能堂堂正正做夫妻的。

她有她的肩上擔子。

他亦然。

他給她一個孩子,而他呢,雖不成婚,起碼得了一紅顏知己,足矣。

這也是保全家族的一個法子,鋒芒畢露只會自取滅亡。

再者,他這七尺男兒身,許了家國,就難許旁人了。

入夜,承恩公府。

莊九明收到了溫玉派人送來的密函,她甚是緊張,一早就沐浴過了。

屋內沒有旁人,她墨發及腰,只着中衣,屋子裏燒了地龍,并不覺得冷。

時間一點點過去,莊九明知道沒有退路了,她也不想後退。

她自己很想做這件事,也必須做這件事。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莊九明今日特意調走了影衛,方便溫玉能夠直接進門。

浮光之下,溫玉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榻上的莊九明,她今日穿着一件明豔的大紅色中衣,用意明顯,溫玉都明白。

溫玉關門,朝着內室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凝視着莊九明,對方不穿男裝的樣子,甚美。

莊九明慌張,目光躲閃。

溫玉走上前,伸手觸碰她的面頰,他溫和一笑,“讓你久等了。”

莊九明故作鎮定,搖頭:“沒有。”

溫玉從胸口取出一支玉镯,遞給了莊九明,“這是我娘的遺物,一共兩支,我與二弟一人一支,日後交給我們的妻子,今日,我把它交到你手上。”

這是承認了莊九明的身份了。

莊九明一愣,旋即更慌,“不行的!我不能收,你總不能不娶妻。”

溫玉在她身側落座,直接抱着人,放在榻上,他随後也傾身而上。

“噓——良辰美景,莫要辜負。”溫玉知道莊九明的心思。

娶不娶妻,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在他心裏,從今晚開始,他就有妻了。

許久之後,莊九明艱難地支起身子,萬沒想到,她一個習武之人也險些扛不住這事。

溫玉摁住了她,讓她重新躺下,一慣如謙謙君子的溫玉,此刻尚未從/情/欲中徹底走出來,啞聲說,“你躺好,我去取水。”

莊九明白皙的面容漲紅,臉色火辣辣的。

溫玉起身下榻,又取水給兩人擦拭,莊九明捏着被褥,不敢直視他。

溫玉卻笑道:“怕什麽?以後這種事很尋常。”

莊九明詫異的看着他。

溫玉繼續說:“我不娶妻,你總不能讓我當和尚。等你懷上孩子,我就去西北,等孩子臨盆,我再回來,日後……一家三口都去西北,若能多延綿子嗣,我也沒意見。”

莊九明突然不知說什麽才好。

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這樣做夫妻麽?

溫玉又上了榻,他也是第一次,年輕氣盛的身子到底是不能自持,打着“生孩子”的借口,又勸說莊九明依了他一次。

年關近,溫浪大婚的日子到了。

溫長佐這人直來直去,嫉惡如仇,在朝中樹敵無數,還曾與文臣當街吵架。

次子大婚,他給全京城的文武百官都送了帖子。

這些年在外守邊,溫家鮮少熱鬧,長女成婚倉促,次女是直接被帝王搶入宮的,故此,溫浪大婚,溫長佐要徹底大辦。

一來是為了收禮金;二來也想見見那些冤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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