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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不不!這古籍地圖是假的!”
曹公大喊出聲。
此時,魯國太子張哲的臉已經煞白。
無論地圖是真是假,他好像都逃不了幹系了。
楚湛一改清俊面容,突然臉色一沉,低喝,“放肆!爾等太不把大晉放在眼裏!既是假地圖,你怎敢拿來欺瞞朕?難道這是你們君王的意思?!”
曹公雙腿發軟。
他這次是來“敲詐”新帝,試圖趁着溫長佐致仕之際,搶占西北。
萬沒想到,這次可能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曹公無言反駁,地圖是他帶來的,可眼下又的确不是他的那張地圖了,但他無從辯解,這要是讓楚國失去兩座城池,他曹家算是走到頭了。
曹公兩眼一白,昏厥了過去,打算裝死了事。
但這麽好的機會,楚湛怎可能放棄?!
楚湛面容清冷,對外邦來使,道:“此事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楚國不歸還兩城,那朕只好出兵!”
溫玉掐準了時機,行至大殿中軸線上,撩袍跪地,“臣自願請纓,随時聽從皇上調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晉的臣子們突然覺得熱血沸騰。
被楚國欺壓了這麽多年,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紛紛效仿溫玉,跪地高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今,辰王還在被關押之中,雖然留在這一條命,但朝中幾乎已無人再支持他。
楚湛到底是不是明君,已經是有目共睹之事了。
為君者,不可仁慈。
楚湛介于仁慈與狠厲之間,正好合适。
關鍵是,眼下也無人能有那個實力與帝王抗衡。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臣們都懂。
此番,外邦使臣如此憋屈,大晉臣子們從未像這般大快人心過。
此刻,魯國太子張哲手心皆是汗。
楚湛當然也不會放過他。
魯國占地不大,一直以來都在攀附楚國,為虎作伥,是十足的小人。
楚湛清冷的嗓音再度傳來,對張哲而言,如同催命符咒,“魯太子,看來你學藝不精啊。”
張哲雙腿發軟,直接跪地,“是外臣眼拙,認錯了地圖,還請皇上恕罪。”
楚湛眸光一沉,“無妨。大晉地處中原腹地,人傑地靈,朕想邀請魯太子長住下去。”
張哲:“……!!!”
這是要把他扣下來當做質子了!
還講不講理?!
有必要如此咄咄相逼麽?!
張哲冷汗淋漓,“皇上,外臣以為……”
楚湛直接制止了他的話,便就是這般強勢,“不必以為了,就這麽定了。”
張哲:“……!!!”說好的禮儀之邦呢?!太不講道理啊!
張哲貴為魯國太子,若是被扣押在大晉,那就幾乎是與魯國皇位失之交臂了!怎叫他不焦躁?!
這一刻,張哲已是後悔莫及,這次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定要想了法子離開大晉!
外邦使臣企圖“裝死”,用來蒙混過關。
但無論是楚湛、溫家人,亦或是國師,都不是省油的燈。
先帝在時,大晉外交之所以一直處于劣勢,無非是先帝總拿聖賢之道說事,講究禮儀治國。
而事實上,争權奪勢,必然會大動幹戈,甚至血流成河。
一個國家的強盛,從來都不能依仗所謂的聖賢與禮儀,實力與兵馬才是硬道理。
外邦使臣離宮回到驿館,被帝王命人團團圍住,楚湛用意很明顯,就是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另外,魯國太子張哲直接被人從驿館綁出去,送去了質子府“關押”。
這一系列操作,不可謂不雷厲風行,完全不把外邦放在眼裏。
這無疑讓兩國使臣深刻以為,大晉如今的實力已到了可以傲視群雄的境地了。
禦書房,幾位心腹大臣繼續議政。
溫玉抱拳問道:“皇上可是打算借題發揮?若是楚國不雙手奉上兩城,大晉就有發兵的充分理由了,臣倒是盼着能夠領兵出征。”
這些年一直以防守為主,溫玉早就想轟轟烈烈打一場。
楚湛笑了,兩行白牙整齊幹淨,閃爍着健康的陶瓷白。
在這之前,他鮮少會這樣笑。
而今,江山美人都在身邊,他眉目之間的神色也不再是單一的清冷無溫了。
楚湛:“嗯,朕正有此意。”
國師這時道:“四大藩王皆在京城,皇上可以先調用藩王的兵力,這四股兵力加起來也有近五十萬兵馬,正好也可借此機會徹底收了藩王兵力。”
那麽,從今往後,藩王就真的只剩下頭銜了。
楚湛眸光微眯,唇角揚了揚:“好。”
曹慎之和冷川也支持開打。
而且,這一次讨伐的理由有了,不出意外的話,魯、楚兩國可以一并拿下,屆時,大晉國土将擴大一倍,往後繼續版圖擴張就事半功倍了。
溫舒瑤聽聞了今日談判的結果,笑得花枝招展。
她迫不及待來了禦書房,想要見楚湛。
兩人在榻上時,她也沒有這般熱情,這次在外邦來使身上占了這麽大一個便宜,她簡直快活的飛起來了。
溫舒瑤在宮裏沒有任何束縛,也無人敢束縛她,就連太後如今都把她當做小祖宗供着。
她若好,皇上才能好。
溫舒瑤提着裙擺,在千步廊下一路小跑,她不注意儀态,但康嬷嬷等人不能如此奔放,只能落在了後面。
眼看着就要到禦書房,突然有只大手從一側伸出來,一把抱住了溫舒瑤,把她抱入懷中的同時,一個側身躲在了欄柱後方。
楚湛長臂摟着溫舒瑤的同時,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輕輕搖了搖頭,溫柔的對她笑。
溫舒瑤立刻明白了,水眸使勁眨了眨。
楚湛懂了她的意思,手掌放開了她的唇,但另一條臂膀依舊禁锢着她,幾乎是把她整個人摁入了懷裏。
楚湛眼神示意她往另一側去看。
溫舒瑤照做。
兩人如今十分默契。
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此時,溫舒瑤瞳孔一怔。
她看見了什麽?!
大哥與莊世子在一旁的花圃裏摟摟抱抱?!
不是……
她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能接受這畫面。
但……
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
莊九明知道溫玉志在家國,她也不想困住他。
其實,她和他是同樣的人,肩上都擔負了太多。
莊九明在溫玉懷裏深吸了一口氣,“你且安心去戰場,我會好好生下我們的孩子。”
溫玉低頭,在莊九明的眉目之間親了一下,笑道:“我會盡快歸來,帶着榮耀歸來,無論是你,還是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互相懂得的人,彼此之間不需要說太多。
兩人分開,又牽了一下手,這才并肩走在通往宮外的小徑上。
此時,溫舒瑤一直保持着張嘴的動作。
她驚呆了。
望着溫玉和莊九明走遠,她這才不可置信的拉着楚湛的手,錯愕道:“皇上!那莊世子竟然能生孩子,那皇上你呢?”
他看向了帝王精瘦修韌的腰肢。
聽說女子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皇上身子骨健碩,若是能由他來生孩子,那她該有多省事啊。
身為皇後,繁衍子嗣,已是她最為頭疼的大事。
此時的溫舒瑤,眼底充滿了希望。
楚湛:“……”快被她氣煞了!
帝王擡手,指尖輕彈了一下溫舒瑤光潔的額頭,似怒似笑,“你在想入非非些什麽?!那莊九明私底下是你長嫂!是女子。”
溫舒瑤一愣。
旋即,她大失所望。
敢情男子還真的不能生孩子。
她對造物者很是不滿。
溫舒瑤努努嘴,不願意去想生孩子的可怕之處,又想轉移話題,可楚湛卻瞧出了她的小心思。
說實話,楚湛有些心急了。
國師有了雙生子,溫玉年底也能當上父親,他這個天子卻是遲遲沒能讓小皇後懷上,着實令人想不通。
國師和溫玉都行,他當然也行。
于是,小皇後被帝王一路抱回了寝殿。
康嬷嬷等人會意,皆守在殿外,俱是心領神會,不去打擾帝後的好事。
溫舒瑤不喜歡白日做這事。
因着楚湛有意克制,再加上逐漸精益求精,溫舒瑤也開始沉迷此事。
但大白天還是有些讓人羞澀的。
幔帳半垂,溫舒瑤被帝王橫着壓在榻上,男人今日不知是起了什麽心思,就站在了腳踏上/作/弄。
溫舒瑤只覺得自己已完全沒有隐/私,徹徹底底的展露在了他面前。
這還不算什麽。
楚湛喜歡她的一雙玉足,前幾日不知從哪裏得來了一對銀鈴铛腳環,每次做這事都非要系在她腳踝上。
銀鈴铛晃動,叮鈴叮鈴叮鈴鈴……
溫舒瑤眯着眼,浮光從茜窗照進來,打在了男人的側臉上。
他在盯着那裏,專注又癡迷。
溫舒瑤:“……”要死了,她竟然也會無地自容……
日落西沉。
康嬷嬷與張莳聽見內殿的銀鈴聲消失,這才命宮人去備水,以及晚膳。
康嬷嬷入內殿伺候時,只瞧見帷幔輕垂,溫舒瑤一只可憐的小腳挂在床沿,上面還有明顯的紅痕。
康嬷嬷早就見識過帝王的八爪魚秉性,卻是第一次發現,帝王就連娘娘的玉足也不放過……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年少的帝王抱着年幼的二小姐午睡,時不時用唇輕蹭她的發心。
康嬷嬷讓自己莫要多想,畢竟現如今帝後已是夫妻,在她看來,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過了幾日,外邦使臣依舊沒對兩城的事松口。
畢竟,這關乎了兩座城池,沒有君王的許可,曹公不敢應下,否則回去必然是滅族之災。
兩國談判繼續。
大晉禮部官員有了前幾日的士氣,也開始學會了咄咄逼人,曹公等人被逼到無路可退,但又沒法逃離大晉,完全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這一次,曹公當真病來如山倒。
然而,楚湛沒有那個慈善心去安撫外邦丞相,直接以兩城為由,命溫玉領兵讨伐楚國。
溫長佐萬沒想到,他有生之年可以看見這一天!
聖旨送到冠軍侯府時,溫長佐情緒上頭,熱淚盈眶,捏着聖旨死死不放。
溫玉清了清嗓門,“父親,您已致仕,兒子定會一舉殲滅楚國,替母親與叔父們報仇。”
溫長佐抹了把淚,铮铮漢子突然覺得楚湛那個女婿,甚合心意。
“皇上英明啊!”
“早就該如此了!”
“溫玉,你幾時拿下楚國,幾時回來!”
“我今日入宮,給皇後送鴨子,就不送你去軍營了。”
溫玉:“……”_||
行吧,他知道,自己是這個家裏最不受寵的。
溫玉離開家門之前,交代了一句:“父親,別忘了每日給莊府送烤鴨,要最新鮮的。”
溫長佐擺擺手,一臉不耐煩:“行了行了!你放心便是,為父不會虧待了你那位知己!”
溫玉:“……”父親是知道了什麽了?
且罷,一切都等他凱旋歸來再告知父親。
半月後,溫玉從城外軍營正式啓程出發,順帶将那二十位使臣也押往邊境。
楚湛對溫玉甚是信任。
他穩居皇宮,原本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
但有一事懸在帝王心頭,眼看着就要積攢成心病。
這一日,見小皇後又活蹦亂跳的從校場歸來,楚湛眉心郁色更甚。
他自诩已是天賦異禀,小皇後沒理由遲遲懷不上。
等到小皇後午休,楚湛讓禦醫偷偷給她把了脈。
片刻,禦醫和帝王一起行至殿外。
“如何?”
“回皇上,娘娘身子骨一切康健,可以生養。”
楚湛:“……”難道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朕還能當爹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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