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親二十口

阮綿神色淡淡, 見徐引默問她, 出于禮貌, 也只好疏離地回答他。

“鑰匙丢了。”

徐引默稍稍擰了擰眉, 似乎在替她思考,“你去過哪些地方?”

阮綿後退幾步,給徐引默讓開出來的空間, 垂下眸子淡聲說,“我剛剛已經去找過一遍了。”

所以也不需要他操這份心了。

徐引默點頭,又擡眸看向她,“那阮小姐現在還要再去找一遍?”

“不是......”阮綿不明白,徐引默為什麽總有這麽多問題要問她。

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流,可他偏偏每次都要提問,她如果不回答他,就顯得太過冷漠無情。

畢竟是鄰居......而且他也沒有得罪過她。

阮绮喜歡他,并不是他的錯。

所以阮綿不好直接無視他,只好禮貌客氣地回答着他的問題,“我下去問問開鎖師傅的電話, 請人來開鎖。”

“阮小姐為什麽不用指紋鎖?”徐引默瞥了一眼他家的防盜門,用的是指紋鎖,帶不帶鑰匙都能打開。

阮綿漆黑純粹的眸子裏不起一絲波瀾, 仿佛機器人一般從善如流地回答着徐引默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指紋鎖雖然方便,但如果發生火災,逃生會受到一定的阻礙。”

“原來是這樣......”徐引默眉目深深地看了阮綿一眼,掏出手機, “我有開鎖師傅的電話,你需要嗎?”

“......”阮綿沉默幾秒,聲音細細的點了點頭,“那麻煩徐先生了。”

阮綿原本想拒絕,可是又想不出什麽拒絕他而去找樓下保安要電話的理由。

難道說他看起來不像好人,心懷不軌麽......

那只怕是要被嘲笑自作多情了......

阮綿拿到徐引默給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那邊聽起來是很忠厚老實的開鎖師傅,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

不過開鎖師傅說他現在還在外面吃飯,要待會再趕過來。

阮綿本來想拒絕他,去樓下重新問一個號碼,找一個現在就可以趕過來幫她開鎖的師傅。

但是電話裏這個開鎖師傅一而再再而三的客氣,還有對這個單子的重視,又讓她說不出口。

出來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阮綿心軟之下,與這個開鎖師傅約好了一定會等他,一個小時以後他會過來替她開鎖。

阮綿打電話的時候,徐引默一直在旁邊守着,并沒有開門回家的意思。

等阮綿挂斷電話,他才禮貌地問道:“阮小姐,怎麽樣?”

或許他只是出于紳士的行為,不放心一個女孩子天快黑了還在外面回不了家,而且這個女孩子還是他的鄰居。

又或許......他真如阮綿所察覺到的那樣,心懷不軌。

但望着他深邃幹淨的眉眼,阮綿抵不住自己對美好事物的向往,終究還是沒有免疫力地告訴了他,“開鎖師傅還有一個小時才來。”

徐引默意外地挑了挑眸子,“還有這麽久?”

“嗯......”他總是以問句結束,阮綿即使話少,也沒辦法只能應他一聲。

徐引默的唇角在阮綿看不見的一側隐秘的勾了一下,很快又抿成一條線,眸色黢黑十分關心地看着阮綿,“阮小姐,外面天氣挺冷的,不如你先來我家坐一會?”

“......”阮綿遲疑着,腳似乎粘在了原地,不肯挪一步。

見阮綿不大情願,徐引默又語氣随和地諄諄善誘着,“阮小姐不要多想,我們都是鄰居。如果哪天我也進不去家門了,也還得靠你收留我一會呢。”

徐引默自嘲似的笑了笑,眉眼舒展開來,眸子裏似是揉碎了細細的光,好看得不可思議。

阮綿被他如雕如琢的五官再次驚豔,心跳頃刻間停跳了半拍,鬼使神差地說了個“好”字。

等再回過神來,她已經端着杯熱茶,坐在了徐引默家客廳的軟皮沙發上。

望着男人峻拔修長的背影,一身灰色休閑家居服都穿出了冷然的氣質,阮綿斂下眸子,纖白指尖在玻璃杯沿輕輕摩挲了一圈,不得不嘆一句。

美色誤人......

徐引默也端着同款的玻璃水杯,正在喝着熱水,時不時淡淡的眼風掃過坐在沙發上的阮綿一眼,狀似無意。

阮綿低着頭,耳朵尖子有些微微發紅。

不知為何,總覺得徐引默的房子裏比外面熱了不少,熱到心跳的速度都有些加快。

“阮小姐吃飯了麽?”徐引默沉冽的聲音終于打破了這謎一樣的寂靜,在偌大的客廳裏擴出低低的回音。

阮綿握着水杯的指尖輕輕顫了一顫,聲音又輕又低地回了一個字。

“沒......”

徐引默走過來,把茶杯放在阮綿前面的茶幾上,擡眸對上她漆黑到一片純粹的瞳眸,淡聲說,“很巧,我也沒吃。”

“......”阮綿不知該怎麽說,對于徐引默的刻意搭讪,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耳朵尖越發有些燙。

她索性不再回他,只是垂眸望着水杯中淺淺的漣漪,随着她輕顫着的指尖,在中間輕輕化開一個又一個小圓圈。

徐引默長腿邁開,拉開了冰箱。

他家是開放式廚房,所以阮綿坐在客廳裏也能看到他冰箱裏的情況,滿滿當當,竟然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菜。

她眸中掠過一絲訝然,沒想到徐引默居然這麽的......居家?

這裏面的食材看起來都很新鮮,應該是昨天或者今天才買回來的。

她還以為,一個大男人的家裏只會塞滿泡面、火腿腸和自熱米飯。

“阮小姐想吃什麽菜?”徐引默轉過身,神色淡淡地問阮綿。

阮綿往沙發深處縮了縮,低頭露出長長一截雪白細膩的脖子,如天鵝折頸,不再與他對視,聲音細細地傳出來,卻是無情地拒絕了他,“我......我不餓......謝謝。”

徐引默不知道阮綿在躲他什麽,明明他已經用最平易近人的姿态靠近着他。

他原本正在翻着冰箱裏的食材,聽到阮綿拒絕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劃過沁得冰涼的甜椒,最後收了回來。

徐引默站直身子,将冰箱門關上,室內又恢複了一片冷寂。

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

靜得阮綿心裏有些發慌。

她埋着頭,眼前的視線只有一小方地板,只能瞥見擦得雪亮的大理石地板映着她纖細的身形。

卻不知道徐引默在做什麽,為什麽沒有一點聲音......

心髒似乎禁不住這太過漫長的寂靜,脖子也低得微微有些發酸。

阮綿終究還是忍不住,擡起了頭。

一眼便看見徐引默正站在窗邊,單手搭在窗沿上,另一只手指間有明滅的火光。

煙霧缭繞在他的四周,蔓延到眼角眉梢開來,襯得五官越發立體精致,仿佛整個人是從畫的仙境裏走出來一般,好看得如同神明。

阮綿指尖輕顫了顫,忍住握筆想要畫下來的沖動。

徐引默,是第一個她想要放到畫裏的人,是她第一次想要在她只有風景的畫裏添上幾筆的人物象。

可是......

她不能畫,也不敢畫。

阮綿抿了抿唇,別開眼去,不再讓徐引默這樣出衆的皮囊蠱.惑她的心神。

可當視線移開,她心底卻起了更深的波瀾。

因為剛剛她一直沒擡眼打量四周,現在才發現,徐引默家裏客廳四周的牆壁上,竟然都挂了畫。

而且這些畫,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是她畫的。

阮綿立刻垂下眸子,掩蓋住其中翻湧着的不可思議。

徐引默居然......這麽喜歡她的畫?

阮綿前不久畫的那張秋景畫,賣出了高價的,赫然也在其中。

“阮小姐,你見過這些畫麽?”

徐引默似乎發現了她剛剛神色中的驚訝,所以突然開了口。

剛抽過煙的嗓子有些啞,又添了幾分深邃神秘的味道。

阮綿只覺得口幹舌燥,舔了舔嘴角,又喝了口水安了安心神,才小聲回答,“沒......沒見過。”

“這些都是同一個人畫的。”徐引默的嗓音低沉喑啞,含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裏頭。

阮綿越發覺得如坐針氈,就連耳朵也越發的燙。

明明徐引默什麽都還沒有發現,她卻覺得自己被看光了似的,只迫切地想要逃離。

“阮小姐?你怎麽了?”徐引默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一步一步往阮綿身邊靠近。

瞥見她灼燙得粉紅的耳廓,他心裏就一寸一寸漫起數不盡的歡喜。

這樣子逗她,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

阮綿根本無暇看徐引默的神情,她一直垂着頭,腦袋越來越低。

直到看見一雙拖鞋出現在她的視角,往上是修長的腿,再往上是腰窄肩寬。

阮綿仿佛被什麽燙到了似的,突然站起來,咬着唇,“徐先生,你......你餓了嗎?”

“沒有。”徐引默頓了一下,“你餓了?”

“嗯......”阮綿重新低下頭,聲音如蚊子般吶吶。

“想吃什麽?嗯?”徐引默嗓音略帶了些喑啞,轉身順便将窗戶關上,最後一個帶着尾音拉長的字眼就這樣揉碎在散盡的夕陽和微涼的晚風裏。

又沾上了些許的缱绻和令人耳尖灼熱的溫柔。

阮綿逃也似的挪開幾步,才開口說話。

聲音很輕很輕,需要很仔細才能聽清,“随便......簡單一點就行。”

徐引默彎了彎唇,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幾下,“好,我先搜索一個菜譜。”

阮綿:......

作者有話要說:  某桑:有些人表面看着冰箱裏塞滿了菜,實際上一個菜都不會做呢!!!

阮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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