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初遇

汝陽郡主出現在漢陽城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劉基，畢竟這郡主莅臨漢陽城，少不得漢陽知府等管理要去親迎。這劉基本就是有功名的人，要從衙門知道這點事還是挺容易的。但是劉基不理解為何汝陽郡主會在這個時候到漢陽，于是和自己的幕僚們分析着局勢。

雖然周芷若并不想去打聽，只是她本就是書房裏伺候的丫鬟。端茶送水的時候還是聽到了一點風聲，對于這些書生只知道分析的做法，周芷若撇撇嘴。若是後世，參謀部的分析是建立在海量的情報之上，哪像現在的人，就只會從朝廷的邸報上分析，或者從別人口耳相傳處搜集情報。稍微勤快點，還會派幾個小厮去外面打聽下；另外的人就只會高談闊論……難怪古人說“清談誤國”。

随着劉府漸漸安定下來，府裏的人手也慢慢充足起來。就算是原本不怎麽熱鬧的書房也填進來兩個小丫鬟和一個灑掃婆子，這周芷若的時間也漸漸寬裕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劉夫人居然許下了每旬日允許周芷若回家探視父親。這本是家生子才有的待遇，而且還要是大丫鬟才能享受。周芷若這個既不是大丫鬟，又不是家生子的人居然得了這樣的照顧。一時間內宅裏各種流言蜚語四起，有說劉夫人是要給周芷若體面，擡她做姨太太；也有說是周芷若爬上了劉瑚少爺的床，如今已經是姑娘了。

對于這些流言蜚語，周芷若卻是保持着自己的淡定。第一，劉基是個迂腐的讀書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妻子的弟子下手；第二，劉瑚那小子估計毛都沒全，就算爬上去了又能如何？不過讓周芷若不解的是，素來鐵腕的劉夫人卻對這些話充耳不聞。

唯一受到影響的便是劉瑚，身邊幾個丫鬟打趣了下，這小子居然紅着臉解釋道：“我跟芷若沒什麽，你們別平白污蔑一個姑娘的清白。”

劉瑚的解釋倒是博得了周芷若的好感，雖然因為這個時代的緣故，劉瑚看不起伺候人的丫鬟，也并沒有将女人真正視為可以與男子平等相處的族群，但是他還是有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待。可以說，中國的君子相較于西方的紳士不遑多讓。

周芷若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坐着府裏雇來的馬車往家裏去。漢陽城越發變得熱鬧起來，只是好在汝陽郡主在漢陽城，這治安還是維持得不錯的。透過被風吹起的幔布，周芷若細細地打量着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那個人真漂亮！”茶樓上一個小公子打扮的人出言道。

“若是公子喜歡，屬下這就為公子搶了來。”

其實在茶樓上的正是趙敏，這趙敏自幼就喜男裝，再加上她身為蒙古人，扮起男裝來倒也是有模有樣。

“不，你去了只會唐突佳人，還是本公子自己去好了。”

說罷，趙敏便跟了上去。阿大在旁邊微微皺了下眉，他自然知道自己伺候的這位郡主的喜好。不知道為什麽，汝陽郡主對美女有種特別的偏好。每每派人從外掠來美女，然後再折磨致死。每年這般枉死在趙敏手上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好在汝陽王愛惜自己的名聲，不願趙敏這般胡作非為，否則只怕這數字還會翻上幾番。

不過阿大并不是為這個不幸的女子難過，從踏入汝陽王府那日開始，他便只是汝陽王養的一條狗。一條狗是不能去違背主人的命令的，否則它就失去了存活的必要。阿大煩心的是如今漢陽城裏武林人士聚集，若是不小心惹了哪個大門派的弟子，雖然汝陽王府并不懼怕，但是惹來一身騷也是很麻煩的。況且阿大也是汝陽王身邊的核心人員，他也清楚如今元朝在南方的統治不穩，元順帝希望汝陽王是“剿撫并舉”，況且汝陽王本就不得聖眷。如果汝陽郡主激起民變，就算太後再怎麽寵愛汝陽郡主，這汝陽王府怕也是有段時間無法崛起了。

當然馬車裏的周芷若并不知道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依舊是吩咐車外的小厮去買了些米糧食物并些生活用品。周芷若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節省的人，若不是自己堅持，只怕自己的父親到現在還是吃清水煮菜，加些鹽便是無上美味了。

雖然周老大每次都會嗔怪周芷若大包小包地将東西往家裏送，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己女兒的孝心。況且如今的日子相對以前是好過了許多，這周老大靠着女兒攢下的銀子做本錢，也成了漢水邊小小有名的魚販子了。如今不敢說是日日桌上有肉，但是隔三差五沾點葷腥還是做得到的。

今日見自己女兒回來了，便早早地置辦了一桌酒菜等着她。周老大最驕傲的是，自己的女兒還是最愛自己做的魚。而且，周老大還有件事要跟周芷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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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芷若便開始收拾桌子。

“芷若啊。”周老大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

善于察言觀色的周芷若早就知道自己的老爹有話說，見他不好開口，便笑道：“爹，您還什麽事不能跟女兒說的？”

周老大扭捏了半天，終于還是開口了，“隔壁村的王婆子給你爹介紹了個女人。”

周芷若有些一愣，但随後笑道：“這事敢情好啊！女兒不是說了麽？你也該找個老伴了。他日若是女兒不在您身邊的，您身邊也該有個照顧的人。”

“那女人是隔壁村的徐寡婦，沒兒沒女的，我見她可憐，人也不錯，便應承了下來。芷若，你存在我這的銀子我一分都不會動，給你當嫁妝。”

“爹，別跟女兒提銀子不銀子的！”周芷若道，“這銀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爹你過得順心，銀子又算得了什麽？——您日子可瞧好了？”

“還沒。”見話題又繞回到自己身上，周老大臉更紅了，“不是還沒跟你商量麽？”

“有啥好商量的，您瞧好日子，我到時回來。”

“嗯。”周老大點頭應承了下來。

見自己的老爹又找了個老伴，梁婉婷覺得自己欠周芷若的也還了大半，畢竟老人家還是有個老伴要照顧的。不管自己以後是行走江湖，還是嫁為人婦，都沒有法子天天照顧自己的便宜父親。

因為續弦的事情耽誤了些時辰，故而等周芷若趕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好在路上太平，倒也沒多少事情。

只是快到劉府的時候，周芷若只感覺到一股勁風吹過，借着便聽到馬夫和小厮的慘叫聲。周芷若此時哪還不明白，自己被人劫道了。好在周芷若《九陰真經》已經略有小成，不僅學了《九陰真經》下半部的武功，也對峨眉武功有所心得。

還沒等下一次襲擊過來的時候，周芷若一個躍身便跳出車外。根據聽聲辨蹤，她知道她右側有個敵人。于是周芷若便直奔那個人而去，手上使出了“九陰神爪”的功夫。這“九陰神爪”既不是梅超風當年的閹割版，也不是周芷若當年的速成版，而是實打實的一門手上功夫。

雖然這次趙敏帶着人來劫道，但是真正的高手卻只有阿大一人。幾個小喽啰那是周芷若的對手？周芷若一擊得手，便擊殺了那個小厮。

“咦？”阿大發出一聲驚嘆。阿大雖然沒有認出來“九陰神爪”是什麽功夫，但是随後的那一系列招式無疑是峨眉派的“四象掌”。

“出來罷！”周芷若冷冷各地道，“有種劫道卻沒膽子出來一見，算什麽江湖好漢？”

“我本就不是什麽江湖好漢，美人姐姐。”趙敏搖着紙扇就走了出來。

雖然梁婉婷不認識趙敏，但是另外一個周芷若如何不認識？可以說，就算趙敏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來，自然這個記憶影響到了這個周芷若，她自然知道她面前的人是誰。

“郡主，此人使得是峨眉派武功，怕是那滅絕老尼的弟子。”阿大出言提醒道。

“峨眉？”趙敏冷笑道，“當年你們峨眉從我家裏偷走倚天劍，這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那周芷若有着成年後周芷若的記憶，對于峨眉的聲譽還是很看重的，便出言譏諷道：“這倚天劍本就是本門所屬，閣下也真好意思！”

“那就拳腳下見功夫了！”說罷趙敏便一揮扇子，幾道銀光便呼嘯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休息一天。後日繼續兩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日雙更階段，周二将是休息日。（PS：作者也是需要休息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