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震怒

周老大對于周芷若的回來自然是欣喜不已，整個周家莊子上的人對自家小姐的回來也是非常高興的。畢竟自家小姐留下的耕種方法還是非常有效的，雖然糧食還要一個多月才能收獲。但是就目前抽穗的情形來看，想必是個豐年。不少佃戶都說自家小姐乃是王母娘娘身邊的侍女投胎，特意将那天上種植仙草仙藥的方法傳授了下來。周芷若聽聞此說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但這也算解釋了她為何“精通”農事，雖然荒誕不經，但是總比跟人家說，我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要好一點吧？

周芷若将滅絕師太吩咐帶來的滋補藥膏遞給了周老大，還替周老大把脈了一番。雖然周芷若的醫術平平，但是診斷個傷風感冒還是沒有問題。見周老大脈象平穩，便再囑咐了幾句。雖然在家住了一晚，但次日便又要回山去了。

周老大自然曉得峨眉派的規矩，除了中秋、春節之外，其餘時候峨眉弟子不能随意下山探親。此次周芷若能回家一趟，想必也是滅絕師太破例答應的。周老大自然沒有那麽不懂規矩，也囑咐了周芷若了幾句，就放芷若回山了。

再上峨眉的時候，周芷若的心情頗為複雜。滅絕師太對周芷若的恩情，周芷若自然是能感覺得到。雖然後世看書的時候，梁婉婷對滅絕師太頗為不在意。但是等今生成為周芷若的時候，她不得不說，站在周芷若的立場上，滅絕師太是個很好的師傅。就像後世那些偏心的老師，對于自己寵愛的學生總是照顧的。很顯然，周芷若就是滅絕師太班上那個寵兒，更重要的是，周芷若這個寵兒還是個優等生，這讓滅絕師太尤為高興。不過站在旁人的立場上，滅絕師太似乎就不那麽可愛了，順帶周芷若被嫉恨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周芷若并不希望峨眉派就此人心渙散，可峨眉暗地裏的波濤洶湧讓周芷若也是無力解決。

周芷若還沒到山門，便看到有幾個三代弟子正在急沖沖地往山門裏趕。周芷若忙問是怎麽回事，那幾個弟子看到是周芷若都有些猶豫。但還是隐約說起是有幾個外堂的弟子惹惱了滅絕師太，滅絕師太打算清理門戶。

周芷若自然猜到了是怎麽回事，她原本是當事人，當然是避開的好。可問題在于自己既然在師門當中，師傅要清理門戶，她自然是不能不參與。于是惟有硬着頭皮到了大殿，站到內室弟子的末尾去了。周芷若的出現引來衆人的目光，有驚訝，也有嫉恨，但更多的是好奇。

見衆人到齊了，滅絕師太便開始宣布了對昨日偷襲周芷若弟子的處罰。滅絕師太特意回避了偷襲二字，畢竟同門內讧就夠震驚了，如果再加上偷襲，那勢必讓峨眉在武林的面子丢得一幹二淨。講完事由之後，滅絕師太宣讀了最後的處理意見，廢去武功逐出峨眉。

聽完滅絕師太這般說了，幾個惹事的弟子都磕頭求滅絕師太諒解，其餘衆弟子也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周芷若自然知道為什麽，這個世道并不太平，男人們都快活不下去了，何況女人們？若是有些武功能自保倒也算了，如今被廢去武功再逐出山門那無疑跟宣判死刑差不多了。不少弟子想出言求情，但是見滅絕師太震怒的模樣便也住了嘴。但偏偏有不長眼的人将目光投向了周芷若，希望周芷若能出言求情。

看到投向自己的目光，周芷若心中冷笑了幾聲。自己若是出面求情，滅絕師太十有□就會答應下來。畢竟自己是苦主，如果苦主不追究，肇事人的罪責自然輕了一大截。何況自己又是滅絕師太心中的得意弟子，就算瞧在自己面子上，滅絕師太也會放了她們。但是滅絕師太的面子怎麽辦？峨眉的尊嚴怎麽辦？

但凡武林門派一忌欺師滅祖，二忌同門操戈。而這些人被懲罰的原因就是“同室操戈”。滅絕師太沒有一掌劈死這些弟子已經是心存仁慈了，既然不認同峨眉的門規，那麽被逐出峨眉山門又怪得了誰？周芷若雖然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但并不代表她是個不講原則的“聖母”，要她去為偷襲自己的人求情，這真真是太好笑了。這些“不忍”的目光若真的那麽不忍，為何不自己出面求情？

周芷若将目光移開，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處理完這些弟子之後，周芷若自然又被滅絕師太叫到後山訓話。

“你峨眉的功夫也練得不錯，但切莫荒廢了桃花島功夫。”

“師傅訓話弟子一日不敢忘卻。”

滅絕師太本就對周芷若的練功進展了如指掌，見周芷若這般保證，便頗為欣慰地點點頭。

“為師對你還是太嚴苛了點。”滅絕師太嘆了口氣，“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又有魔教弟子四處胡作非為，我峨眉雖為佛門弟子，但也不忍見天下百姓受此苦難。芷若，他日我峨眉若是攻上光明頂，怕要折損不少弟子。雖然除魔乃是我佛門弟子的應盡責任，但為師還是希望你能保存自己，切莫讓桃花島與本門功夫斷了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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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敢！“周芷若大吃一驚，滅絕這番話似乎有傳位自己的意思。

“你就是太小心了些。”滅絕師太對周芷若的确是寵愛有加，畢竟身為一個掌門人，自己門下出了一個根骨奇佳的弟子，哪能不照顧？何況這弟子又是勤奮有加，武學造詣是不斷進步。“我聽藥堂的弟子說起，你在配藥？”

“弟子在黃藥師前輩的書中尋得了‘九花玉露丸’和‘無常丹’的藥方，便想試上一試。”

“‘九花玉露丸’？”滅絕師太略微吃了一驚，“本門早先到時存有幾顆，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解毒良方。可惜這藥方湮滅在古籍當中，未曾想被你尋了出來。可有效？”

“弟子嘗試制了一些，雖是有效，但并沒有到黃前輩那般無毒不解。”

“不妨事。”滅絕師太自然曉得武林中傳聞“九花玉露丸”是無毒不解，但是峨眉與桃花島關系不簡單，自然是知道這藥的真正療效。“若是真的無毒不解的話，那便是仙丹了。——‘九花玉露丸’與‘無常丹’的藥方切莫洩露了出去，你自己秘密制藥便好了。我會囑咐藥堂弟子全力配合你，還有除了藥方上的藥，切忌要多要一些相關和不相關的藥，莫讓旁人猜了藥方去。”

周芷若自然明白滅絕師太的意思，這個時代，哪個門派擁有更多的資源就自然能在武林上有更高的位置。這傷藥、解藥并不複雜，若是有了藥方，人人都可以制藥的。若是正派得了也就還罷了，如果落在魔教手裏，專門開發針對該解藥的毒藥，那就有得哭了。畢竟毒藥的制造比解藥容易得多，所以滅絕師太有這樣的顧慮。

周芷若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妥，所謂天下大同在21世紀都沒達到，何況在元末亂世。既然自己選擇了峨眉派，那少不得就要以峨眉派的利益為考量了。

“跟為師切磋下，為師看看你武功進益如何。”滅絕師太說罷便施展開武功了。

周芷若也自然應對起來，原本三套功法都已經爛熟于心，目前周芷若欠缺的是如何将三套功法串聯在一起，同時還要累積對敵經驗。

周芷若将落英神劍掌施展開之後，滅絕師太也忍不住暗暗贊嘆起黃藥師的創造力。那掌法仿佛片片桃花在空中飛舞，而周芷若仿佛桃花仙子在翩翩起舞，偏偏每一掌襲來或實或虛，虛中藏實。滅絕師太原本篤定如此花俏的功夫必定下盤不穩，但是未曾想周芷若将旋風掃葉腿融入了進來，雖還有些生澀，但已屬不易。滅絕師太幾次偷襲下盤，反到被淩厲的腿勢給避開。若不是周芷若修為不夠，只怕滅絕師太身上已經中了幾招。

見周芷若的功夫越來越運轉如意，滅絕師太也不再保留，将四象掌施展開來。這四象掌與桃花島的功夫倒有些異曲同工，講究奇門八卦變化之勢。

周芷若見滅絕師太也開始以道門八卦應對起來，便将蘭花拂穴手與落英神劍掌雜糅起來。原本黃藥師在創造這三門功法的時候，就想過互相配合使用，故而這蘭花拂穴手與落英神劍掌并用，指可化掌，掌可化指。掌來時如桃花落英，指拂處若春蘭幽幽，招招制敵卻明媚如春風。

雖然滅絕師太将四象掌發揮到了極處，但還是被落英神劍掌逼得幾次不得不回掌救援。而且周芷若的拂穴手幾次都欺入滅絕師太近身處，若不是滅絕師太對敵經驗豐富，只怕要在即弟子手上吃虧。

“好。”滅絕師太将周芷若掌風逼開，贊嘆道，“不枉為師對你一番好意！”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評論，求撒花。明日繼續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