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就是錢嗎……

傅仲莛就坐在電梯旁邊的休息室裏，電梯門開一次他就擡頭看一次，不放過從裏頭出來的每一個人。

他看見自家大哥後有些失望，剛準備低頭去看文件，突然瞟見了傅伯洲身後的小姑娘，探着腦袋在找人。

“秦茶。”傅仲莛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跟我走。”

秦茶跟旁邊的傅伯洲說了聲再見，然後小跑到傅仲莛身邊。

傅仲莛順手接過她手裏的公文包，還用玻璃杯給她從飲水機裏接了杯熱水。

傅伯洲看他領着人去了自己辦公室，扭頭問身邊的秘書，“你見過老二親自等人嗎？”

秘書搖搖頭，“沒見過。”

就算是頂要緊的合作方，傅仲莛也從來不會親自等。

傅伯洲：“那你見過他給人倒水喝嗎？”

“小傅總自己的水都是董春倒的。”

傅伯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弟媳什麽的看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嘛。

傅仲莛看她臉上沒有汗珠，問道：“打車來的？”

“嗯。”

其實她是想騎車過來的，可陳勤說反正報銷……

傅仲莛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把手裏的杯子放到茶幾上，“回頭記着找陳勤給你報銷。”

秦茶一愣，脫口而出一句，“店長讓我找你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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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莛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中午請你吃飯，夠嗎？”

“夠……”

秦茶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傅仲莛在辦公桌後面收拾電腦和文件，末了出來的時候還從櫃子裏拎了一袋東西出來。

“電腦和零食，你自己玩。等我開完會帶你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去，奶茶店那邊我跟陳勤打過招呼了沒了你一樣轉。”

傅仲莛察覺到秦茶想要拒絕，直接堵了她的話音。

“有什麽事兒出去随便叫一個人問就行了，廁所裏頭就有。”、

“那個……要不我去外面待着吧？”

秦茶看他桌子上有好多文件，她一個外人在這兒怕是不太好。

傅仲莛看她為難地指着辦公桌的地方，笑了聲，“你想看随便看，東南西北都不認識我還怕你把文件偷了去不成？”

“哦……”秦茶癟癟嘴，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走了。”

傅仲莛出了門，順帶把門關上了。

秦茶随手翻了翻那袋子零食，基本上都是膨化食品和餅幹什麽的。

傅仲莛那種保溫杯不離身的肯定是不會吃這些東西的，應該是他給兒子準備的吧。

她撕了包薯片，然後打開筆記本調了視頻出來看。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傅仲莛回來的時候看見沙發上的人嚼着薯片看着蠟筆小新，還以為是傅伯洲家的混世魔王來了。

看她腮幫子鼓鼓的，眼神專注，覺傅仲莛得好笑，“你少吃點兒。”

他将文件收拾到辦公桌上，随手松了松領帶，“飯還吃得下去嗎？”

“可以的。”秦茶點點頭，将袋子裏的薯片都倒進嘴裏，然後抽了張紙擦了擦手。

看她還要收拾，傅仲莛過去給她關了電腦，“別弄了，回頭有人收拾。”

“好。”

秦茶嘴上答應着，手裏還是不停地動，将零食都紮到袋子裏，順帶用紙巾抹了把茶幾。

本來以為傅仲莛要帶她去公司餐廳，沒想到直接乘電梯去了停車場。

“去哪兒？”

傅仲莛給她開了副駕駛的門，“帶你去嘗嘗40塊錢一盤的青菜。”

“老二。”

他一腳剛跨進車裏，後面的傅伯洲腳步匆匆地趕過來。

“帶秦小姐吃飯去？”

傅仲莛看着自家的老狐貍，覺得他沒壞什麽好意，“有事？”

“我也去。”

傅伯洲自顧自拉開了後座的門，朝前面的秦茶笑笑，“秦小姐。”

傅仲莛手撐在車門上，頂了頂腮幫子，憤憤地坐進了駕駛位。

要是秦茶不在，他肯定把這老不要臉的從車上拽下來，然後打包送上19樓，再讓人給他叫個用地溝油熬出來的麻辣燙。

“走吧，人家秦小姐肯定餓了。”

這一口一個“秦小姐”叫得秦茶渾身不自在，她沒跟有錢人接觸過，所以總能想到什麽不可描述的地方去。

“傅總您叫我秦茶吧。”

“诶，小茶你多大了啊？”

話音未落，傅仲莛一個急剎車。

後排滿臉和藹笑容的傅伯洲整個人沖到了前面，雙手扶着駕駛座的靠背，眼前黑乎乎的是傅仲莛的後腦勺。

“老二你怎麽開車的……”

傅仲莛：“嗯？要不你來開？”

傅伯洲摸了摸鼻子不語，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小連跑跑卡丁車都開不好，動不動就拿這個說事兒。

三個人到了梵思，傅仲莛從後門的電梯上去，免去了在大廳顧客擠來擠去，直接到了包廂。

讓廚師上了今天的推薦菜，三個人坐在一張十個人的圓桌上，大眼瞪小眼。

傅仲莛本來就少唠家常，再加上自家大哥在這兒坐着，跟秦茶說什麽都不自在。

傅伯洲也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這姑娘跟老二是怎麽個情形，又不像員工又不像情侶，不敢貿然開口。

兩尊大佛在這兒坐着，秦茶更是不敢說話，雙眼盯着桌上的餐具，快把那盤子給瞪出個洞來了。

“傅總，您的菜。”

服務生進來上菜，秦茶聞到了香味兒，才暫時把目光從盤子上移開。

三個人上了六七個盤子，秦茶本來還覺得浪費，誰知道上齊之後一看那分量：一盤五根的青菜，一人一小盅湯，大大的盤子裏鋪着數的過來的蝦仁……

傅仲莛開餐廳可比開奶茶店黑多了。

“動筷吧。”

傅伯洲先喝了一口湯，招呼着秦茶吃菜，“小茶趕緊嘗嘗，我這個弟弟旁的本事沒有，對吃的可是吹毛求疵得很。”

因為坐的是十個人的圓桌，所以菜都是放在中間的轉盤上的，松松地圍了一圈。

秦茶只盯着眼前的兩三個菜吃，細嚼慢咽地半天也沒吃多少。

傅仲莛将桌子上最葷的菜轉到她眼前，“要吃什麽自己轉，那盤蘑菇快被你吃完了。”

秦茶夾了快排骨，斜着眼瞪他。

她明明才吃了五六塊，盤子就見底了，自己家飯店菜的分量少還怪她吃得多。

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領班模樣的人進來跟傅仲莛說了幾句話，後者緊鎖着眉頭，回了句“不見”。

看表情秦茶推測估計是老情人什麽的，要不就是前妻。

秦茶沒理會，繼續跟眼前的那盤排骨交流感情，傅家兩兄弟似乎都是吃素的，很少動肉菜。

外面響起敲門聲的時候，桌上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了筷子。

秦茶本來以為能看一出老情人上門想要舊情複燃，不料被冷面霸總拒絕的好戲，誰知道進來的是個男的。

“傅總，上次跟您提的合作您要不要……”

傅仲莛拿起一側的毛巾擦了擦手，“合作的事情先不說，周總不請自入是個什麽道理？貴公司的企業文化？”

周森原本想拉開椅背的手又讪讪地縮了回去，“就是有點着急，傅總見諒。”

傅仲莛沒理他，偏頭看了眼腮幫子鼓成小松鼠一樣的秦茶，“飽了嗎？”

“飽了。”秦茶努力地将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用毛巾擦了擦嘴。

“那走吧。”

傅仲莛幫她拉開椅子，桌子另一頭在喝湯的傅伯洲有點愣住了。

傅仲莛指了指傅伯洲，“這位是餐廳的大股東，我的長兄，周總可以跟他談談。”

周森一聽，拉開椅子坐到了傅伯洲旁邊跟他寒暄，那燦爛的笑容及具有感染力，可傅伯洲臉上除了懵逼似乎也找不出第二個表情了。

秦茶跟着傅仲莛出去以後，後者解釋道：“過來談食材供應的，東西不錯就是人太磨叽了價格也有點高，纏了我好多天了都不肯降價。”

“你是讓傅總幫你砍價？”

“不是。”

秦茶有些疑惑，擡頭望着他。

“我想省一筆原料費。”

另一邊的傅伯洲被周森說得頭暈目眩，什麽魚，什麽蝦……除了知道它們能吃，他一個都聽不懂。

問了餐廳負責人之後說是價格高了一點，傅仲莛因為餐廳的周轉問題還在猶豫。

傅伯洲一聽，直接把人打發走拟合同了。

不就是錢嗎，他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