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暮懸天見他這般大驚小怪,不由發笑,[怎麽,見到怪物了?]
暮懸天僅剩一件的外袍勉強遮寒氣,拉着他的手拔步就像那邊走去,這隐泛綠光的水波,明明風刮的這般肆虐,卻紋絲不動,只有絲絲水紋蕩漾,如同與這個世界不是一體。
幻月一個勁的賴着,也形容不出。只是兩人往相反方向各執一見,想要拉過對方。
最後還是力氣處于下風的幻月被拉過去。
到了池邊,暮懸天身形偉岸的立在那邊,他那潇灑且毫無無畏的身色像是一座可靠的大山依傍,幻月見他沒有什麽驚異。
狐疑的走過去,怯怯的勾着脖子看了眼,那條金色怪魚不見了。
像是笑他膽小,暮懸天一把橫抱起人,在水上的幾塊石頭上飄移着身子。帶過了塘池。
[裏面有個石室,先前我見到,進去避避風。]
見到所謂的石室,幻月那清秀的臉胡亂糾結了一把,說是石室,不如說是個開鑿在山壁內黑漆漆的人工洞窟來的更實際。他注視着那石室半晌,洞內漆黑,眼既不見,側耳傾聽,風聲寂寂,暮懸天不可思議的抽出個蠟燭點燃,探步向內移動。裏面的空間才朦胧看清,幻月跟着他,手摸到那洞壁,觸手冰涼濕滑,濕氣極重,已是廢棄的地方。
暮懸天已快一步到一張石桌邊,上面有個油燈,裏面燈油還有大半,能用。頓時石窟亮明起。
但是幻月在扶着那牆壁,越摸臉色越難看,蠟燭光弱,他趕忙縮回手,手上已是黏濕一片,根本不是所想的綠苔之類。
[啊!]
幻月舉着那手湊近到暮懸天身邊。
兩人臉色都變得鐵青。
像是什麽動物排洩的粘稠刺鼻液體,幻月趕忙将水壺扯下,沖洗起來,這個時候讓他去外面的池子裏洗手是絕不可能的。餘悸未定,暮懸天他指着桌上刻着的字跡說[這是我父親曾近習武的地方。]
[你父親怎麽在這種古怪的地方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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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布陣之地,必然有重要物件保留。]
兩人在裏面翻騰一陣,在石壁凹下去的一端,發現上面有一幅包裹嚴實的卷軸。
展開看,四角已有些發黴,但是畫卻很清晰,色澤明動,像是初完成。
畫中男子,發薄及腰,朱唇豔麗,燦金色瞳駭人,撩發雙臂皆有紅色浮紋,。
[這是人嗎?]
幻月指着這個畫像[像是臆想的人吶。]順着那畫角落,沒有章印之類,倒是兩行蠅頭篆體字跡。
隐風隐月隐于天地。
隐火隐水隐于萬物。
這兩行字和這畫一點關系都沒有。
[畫這畫的人腦路倒是靈活,看來是個作志怪小說的人。]
幻月說着便收起這個不怎麽舒服的畫軸,想到什麽似得說[這麽說來,你的書閣裏也有不少志怪書籍。]
[是我父親寫的。]
暮懸天風輕雲淡的說着,幻月驚奇的呼 [ 你父親真是一個怪才,天才。]
[可惜死的早。]
[你的師父認識我父親,而且那幾人交情非同一般。]
[我師父和你父親相識也不足為奇,他們年齡也應該相反。]
[但是你怎麽解釋你師傅知道這個地方。]暮懸天将心中疑惑一吐為快。
[師傅經常在各處山下采藥,既然與你父親相識知道這裏又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你這是在懷疑我師父什麽嗎!]
幻月越說越激動,聲音回蕩在石窟,他尾音有些發顫,但還是向暮懸天盡吼,這也是第一次動怒翻臉。
不過暮懸天卻難得沒有阻擾他發火,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抱着他安撫他。他神色古怪,一動不動,顯然幻月的之前激動的責問一點沒聽進去,只是直直看着幻月身後的地方。
這久不搭理自己,連幻月都覺得身後有什麽似得,剛想轉身,卻被暮懸天一個手勢制止住了。
他口型示意[別動。]
幻月不激動了,他眼珠斜向旁側,一個巨大的影子在燭光的映照下龐大到蓋過自己的身影。
尖銳冷風,疾繞後頸,幻月掄臂後拍,驀覺那是一雙人的手臂纏着自己,暮懸天已執扇至近,卻因纏繞的兩人,遲遲下不了手,扇風下去,必然禍及幻月。
柳幻月抽出腰側的笛子向後背着身往後捅去。
卻聽聞一個細膩惹人汗毛直豎的嗓音傳來。
[公子何必動怒。]
幻月一見那雙臂脫離自己,趕忙抽身離開,轉身見到的就是披着紅色錦緞的男子,金色的眸子眨也未眨的注視着兩人。
他渾身肌肉結實,體型修長,雙臂在他靠近時發現上面的紅色浮紋。
面龐與畫中人如出一轍。
荒郊野外的,不知怎的,幻月見到真人,他第一時間只将他與那池中的怪魚聯想到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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