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于孟結局(大修)

“王隊, 來不及了。通往米國的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現在估計已經在過安檢了。從咱們公安廳趕往機場,就算是最近最不堵車的情況下, 都要開兩個小時。”

“等我們到達機場,飛機估計早就起飛了。”

王叔暴怒:“那就讓機場把人攔下來, 就是飛機飛了, 也得把人給我截留回來。”

“王隊, 你又說胡話了。機場的警察沒有通緝令,怎麽攔人?”

“不是要過安檢嗎?給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好好查一下, 我們盡快趕過去。”

“可我剛剛說了——趕不及啊。他們就算是攔,也最多只能攔半個小時,飛機起飛前半個小時停止檢票,不能不讓人走啊,不然影響多大。”

王叔瞪了小何一眼:“行了,年紀輕輕,怎麽嘴巴這麽多。抓緊麻利地把通緝令弄出來,然後去頂樓。”

王叔說完,給方良打了個電話:“老家夥, 借你家直升機一用。”

“行,你在公安廳吧。我讓人馬上過去。”方良說完, 便給負責開直升機的機長打了個電話,三分鐘後,直升機準時停在公安廳的頂樓上。

小何爬上直升機,系好安全帶後, 不由得左右看了看:“行啊王叔,您這人脈挺廣的, 直升機都弄來了。”

有了直升機,兩個小時的車程,只要十分鐘就能到。不過機場不允許私人飛機停靠,他們得在旁邊找棟屋頂寬闊的大樓落地。

換好登機牌,于孟推着行李走到安檢通道。

他不自覺地四處看了看,心裏忐忑至極。從柳如瑩不聽他的話,私自找上霍謙後,于孟就一直提心吊膽着。

剛開始霍謙一直如她所說沉默着,于孟勉強壓下了心裏的恐慌。

但沒多久,霍謙的态度就變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聲。

于孟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派人去那孩子的所在地查看,就發現孩子已經被人帶走,而且保姆也因為虐童被抓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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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警察一直沒有找上門,于孟心有僥幸,覺得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換子的真相,只當是意外。

當他收到消息,楊湯去了公安廳的時候,于孟就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暴露了。如果再留下去,他就完了。

他把自己這些年從霍氏VIP撈到的錢都換成了米元,想要趕在警察上門前,提前出國避禍。

“你要,這是我的旅客聯、登機牌、身份證。”于孟走到通道口,把證件交給安檢員,他深吸一口氣,只要過了這道門,這裏的警察就再也奈他不何了。

安檢員核查後,發現沒什麽問題,就在登機牌上蓋了章,然後遞還給于孟:“請拿好您的證件。”

于孟松了口氣,把随身帶的包放到旁邊的安檢機上,走過安檢機,拎起包就要離開時,負責檢查違禁品的機場警察走了過來:“您好,請配合抽檢!”

于孟臉色一沉,深吸一口氣,才回複平和的笑容:“我已經過了安檢了,并沒有違禁品報警。”

“我知道,這是抽檢,請配合!”

于孟暗罵一聲,只好跟着兩人去到旁邊的違禁品抽檢房,兩人打開行李袋,一樣一樣地檢查。

于孟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有些不耐煩:“你好,請問檢查好了沒有?”

“還沒有,請稍等片刻。”

又過了兩分鐘,于孟再次問道:“我還趕飛機呢?你們到底還要檢查多久,總共才這麽大點箱子,都十分鐘了,還檢查不好?”

“先生,請配合檢查。”負責檢查違禁品的警察瞥了一眼于孟,心裏也暗暗緊張。

這個老王,總給他們找這種不讨好的事情做!

飛機再過十分鐘就要停止檢票,他們找不出違禁品,也不能攔着不讓人走啊。

又過了五分鐘,于孟已經等不下去了,決定不要行李,直接登機。反正箱子裏也沒什麽貴重物品,只要有錢,去了國外什麽買不到?

“哎,等等,還沒檢查好呢,你可不能走。”

“那你倒是快點啊,飛機都快起飛了,我看剛剛過安檢時,機器也沒響,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檢查的,你們這些人就是事兒,麻煩!”

于孟心裏越發焦躁,總覺得再耽擱下去沒什麽好事:“這行李我不要了行不行?”

“先生,不是說行李你不要了就能直接走的。要看到底有沒有違禁品——”話音還未落地,抽檢員就看到王叔、小何還有幾個刑警快步跑了過來。

他松了口氣,将行李攏好,交給于孟:“好了,抽檢結束,您可以離開了。”

于孟提起行李,正準備去候機廳,就看到王叔還要小何他們,于孟下意識就想跑,他攀着舷梯往飛機上爬,眼看着就要上了飛機,于孟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機艙口突然走出一個十分眼熟的男人。

方鳴堵在機艙口,一直等着于孟爬上來,他擡起腳,猛地一踹,直接把人從十多米的舷梯上踹了下去。

于孟嘴角的那絲笑容還沒得來得及完全展開,就徹底凝固在嘴邊,然後暈死過去。

王叔他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小何倒吸一口冷氣,看着于孟動彈不得的樣子,只覺得渾身都涼飕飕冒着冷汗。

于是他們拿着逮捕令,還沒把人送到派出所,就先把人送進了醫院。

但這人也真是命大,除了頭破了個洞,一只手骨折外,居然再沒有其他傷口。

霍太太收到于孟受傷住院的消息後,立刻要去看人。

霍謙阻止了她:“去之前,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霍太太皺眉:“小謙,你表哥受傷了,你不第一時間去看他就算了,怎麽還攔着我去!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漠了!”

“媽,你知道于孟是怎麽受傷的嗎?”

“嗯?”

“被人送飛機上一腳踹下來的。”

“什麽?你表哥怎麽會被人從飛機上踹下來,到底怎麽回事?”霍太太怒道,“是誰做的?!”

“方鳴。”

“方鳴?”霍太太皺眉,“這到底怎麽回事?你老婆這段時間都不回家就算了,現在她哥還這麽對待你表哥,方家這是不想和我們霍家結親了吧!”

霍謙冷笑一聲:“媽,拜于孟所賜,方家還真有這種打算。”

霍太太道:“早就說了,不讓你和方家老二在一起,你偏不聽。你們兩結婚,有多少人看我們霍家的笑話?說兄弟兩個都看上同一個女人,那些話別提多難聽啊。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其他好女孩,怎麽偏偏就是看上了同一個人,我真是——”

“夠了,媽你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霍謙怒道,當他知道這些事最開始的起因時,霍謙恨不得,恨不得——

他把那些資料,還有楊湯供述的錄音文件都丢在霍太太面前,“您好好看看,這就是您一直疼愛的外甥!”

霍太太剛開始還不以為然,慢慢地,她的臉色變得刷白,霍太太一把抓住了霍謙的手,急切道:“這是怎麽回事?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是真的呢?小旭,小旭他是我看着出生,看着養這麽大,怎麽可能不是你兒子,不是我孫子?”

“是真的。”霍謙面無表情,“是真的!”他從來沒想過,兩個孩子抱錯,從那麽早之前就埋下了雷。

“我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孩子怎麽就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呢?怎麽就不是呢?”霍太太喃喃自語,她突然怒道:“我知道了,都是因為這個楊湯對不對?如果不是他,也不可能發生這種抱錯的事。

當年我就想讓你父親把他辭退,偏你父親說他在霍氏也工作了近三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霍遠離世也不是他的責任,把人趕走了有損企業形象。現在倒好了,孩子都被人偷走了。”

霍謙定定看着霍太太:“媽,您在逃避什麽?”

“楊湯是有錯,但罪魁禍首不是于孟嗎?或者說,媽你也有一份。是你妄圖代孕,勾起了他心裏的野心。”

“我——我是有錯,但我只是想給你哥留一個血脈,難道就那麽天理不容嗎?”

“是,你是錯了。”說話的是霍先生,“如果不是你違背天理人情,把人命當錢財交易,也不會引起這樁禍事。”

“我,現在連你也怪我?”霍太太不滿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于孟是你外甥沒錯,但霍謙是你兒子。如果有心軟的時候,多想想你唯一的兒子,想想你真正的孫子。”

“我。”霍太太搖頭,“我,我不會心軟的。”

霍先生定定看了她一眼,道:“于孟什麽也不肯交代,他指明要見你,你去醫院看看他,提醒他不要妄圖抵抗。”

霍太太走進病房,于孟穿着病服,頭上裹着紗布,一只手裹着石膏,綁着繃帶掉在胳膊上。

看到霍太太了,于孟眼睛一亮,他看着霍太太,可憐兮兮道:“姨母,你快救我出去。”

霍太太臉色慘白地看着她,許久,才開口道:“于孟,你知道霍謙的孩子抱錯了嗎?霍旭根本不是我們家的孩子。警察說,是你和保镖,還有一個女人密謀偷換的孩子。”

于孟一臉不可置信,他搖了搖頭,頭頂上綁着一層白色繃帶,顯得十分可憐:“姨母,你相信我,您和姨夫對我這麽好,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霍太太臉色依然難看,她又問了句:“于孟,你能說說,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嗎?你要這麽害我們霍家?”

“姨母,你別聽這些臭條子的,我沒做錯任何事情。您是我姨母,和我血脈相連,我怎麽可能會害你,還有我嫡親的表弟呢?”

“相信,你讓我怎麽相信?”霍太太拿出一疊文件丢到于孟面前,于孟打開一看,裏頭三份資料,分別是霍謙和星寶、霍謙和霍旭,以及他和霍旭的親子鑒定。

上頭赫然寫着霍謙與霍旭沒有親子關系,而他卻是霍旭的生身父親。

“姨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于孟突然跪在霍太太面前,完好的那只手牢牢拽着霍太太的手懇切道,“肯定是柳如瑩,是她欺騙了我!真的,姨母,我是被算計了。

這一切都是柳如瑩和楊湯的計謀。柳如瑩想得到霍家的財産,而楊湯記恨您當年侮辱了他女兒。我是被陷害了,真的,您相信我!”

“是嗎?”霍太太從包裏拿出一個錄音,按下開關鍵,裏面赫然是于孟的聲音——

【小螢,你不要猶豫,我實話告訴你,你懷的根本不是霍遠的孩子。

你也不要抱着僥幸的心理,覺得生下孩子交給霍家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你以為霍家得了孩子不會驗貨嗎?沒有我幫你,你要怎麽應付霍太太?

是,我是可以幫你僞造親子鑒定。但你想想霍遠都死了多久了?四年!

霍家早就是霍謙的囊中之物。霍謙有了自己的孩子,難道還會對這個孩子上心?頂了天在他成年後給一點分紅。

反正你的孩子也不是霍遠的,冒充霍遠的孩子和冒充霍謙的孩子有什麽區別?一點施舍般的分紅和整個霍家,那個更值得冒險?

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只要你肚子裏的孩子變成了霍謙和方魚的兒子,以後這整個霍家都會是你我的囊中之物。甚至方家,也未必沒有染指之地。】

“這樣你還能說自己是被騙的?”

于孟聽到這裏,就知道自己密謀的一切全都敗露了。

換孩子可以要坐牢的。

他還沒得到霍家,怎麽能坐牢呢?!

但現在能救他的人就只有霍太太了。

他一把抱着霍太太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姨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不是我的本心,我是被迷惑了!您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您說過當時沒有保護好我母親,覺得很遺憾,那你就幫我這一次,就一次,就當是看在我早逝的母親面上好不好?”

“姨母,如果當年外公外婆不把我母親送養出去。她和您一樣在葉家長大,她是不是就不會遇到我父親那種人,就不會年紀輕輕因為家暴抑郁而終。

姨母,我母親和您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比任何人都要親近的啊。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就幫我這一回,看在我母親的份上,就幫我這一次行不行?”

想起那個年紀輕輕就離世的妹妹,霍太太眼裏閃過一絲動容。她們姐妹是雙胞胎,出生的年代正好是建國後最黑暗的那十年,動蕩、饑餓如影随形。

葉小妹的身體虛弱,要精心養着。但葉家也不過是普通人家,每日奔波不過是為了一點口糧,就這樣還是填不飽所有人的肚子。

飯都吃不飽,哪裏能找得到好東西給葉小妹養身體。正好有一門遠親結婚多年都未曾生育,便想着在親戚中抱養一個孩子帶子。

那家人不錯,家境也好,不對,應該是特別好。在他們連飯都吃不飽時,那家因為有個在屠宰場工作的工人,隔三差五都能吃回肉。親戚都默認,送到那家的孩子,那就是去享福的。

原本他們看中的是她,因為她身體強壯,人也機靈,雖然黑瘦黑瘦的,但成日瘋跑,看着就十分有活力。

但祖父考慮到葉小妹的身體,把葉小妹換了過去。

事實證明祖父的決定是對的,原本瘦弱矮小連路都走不動的葉小妹去了那家後,好吃好喝養着,不過兩年,就變得白白胖胖起來。

姐妹兩仿佛是換了個角色,從前的葉小妹只能呆在屋子裏羨慕地看着在外頭玩樂瘋跑的姐姐。

兩年後的葉美蘭(霍太太)皮膚依然黝黑、頭發枯黃,穿着哥哥姐姐留下來打了一層又一層補丁的破爛衣服,看着白皙可愛,打扮地漂漂亮亮像小公主一樣的葉小妹羨慕至極。

日子一年一年過去,轉眼到了改革開放的時候。

她和葉小妹都十二歲。

兩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下海經商,因為生意緣故,都搬了家。他們家搬到了A市,而那家選擇了去另一個城市,最開始兩家還有聯系,慢慢的就失去了消息。

直到她們姐妹兩都結婚生子後,才偶然聯系上了對方,這才又續上了親情。

只不過一個家在A市,一個家在H市,從前的交通也不便利,坐綠皮火車得好幾天時間,來往并不算密切。

之後葉小妹便去世了。

那時候葉家二老是想把于孟接來照顧的,但他們兩年事已高,自己都要兒子兒媳婦伺候,再加上于孟的生父也在,這事情便不了了之。

後來那邊重新續娶了繼妻,這關系就更淡了。一直到于孟父親和繼母離婚,又醉酒墜樓身亡,她才把人接了過來。

于孟敏銳地感覺到了霍太太的這份動容,他繼續哀求:“姨母,您幫我這一次吧,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後都聽您的,再也不會違背您的意思,不做任何讓您傷心的事情了。”

霍太太回過神,看向于孟,于孟長得很像他父親,但細看也能看出一些葉小妹的影子。她和葉小妹是同卵雙胞胎,所以于孟也有一些地方很像她。

那個早逝的妹妹,始終是她和葉家人心裏的一道傷,碰之即痛,這也是她這些年願意對于孟好的緣故。

但這件事不同。

霍太太慢慢搖了搖頭:“于孟,我幫不了你!如果是別的事情我都能原諒你。但這件事不同。這是犯法,法律會給你應得的懲罰。”

“不,不,我不要坐牢。”于孟拼命搖頭,抓着霍太太的褲腳不放,“姨母,您能幫我的!您是霍謙的親生母親,您勸一勸霍謙,霍謙會聽你的。

我知道的,只要被害人家屬願意出具諒解書,是可以減輕懲罰的。您再幫我運作一番,沒準就能改成緩刑,這樣我就不用進去了,姨母!”

霍太太再次搖頭,十分失望:“于孟,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這件事裏你最傷害的是霍謙、他媳婦還有那個孩子,我有什麽權力替他們原諒你?”

霍太太的拒絕,讓于孟的神色陰沉下來,暴露出狠毒的本性,他朝着霍太太啐了一口,滿臉陰鸷:“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幫我!虛僞、惡心,說什麽疼愛我?如果不是你,霍家本來就是我的。”

“當年我母親的養父母本來想要的是你,如果不是葉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偏心,把你留在家裏,把我母親送走,我母親怎麽會嫁給于昌平那種廢物敗類,怎麽會積郁成疾,早早死去?”

“如果留在葉家的是我母親,現在嫁給姨夫的就是我母親了,我就是霍家的兒子,霍家的一切理所當然都是我的!”

“我做這一切不過是想要拿回本來屬于我的一切,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于孟吼道,“我沒錯!錯的是你們,我本來計劃地好好的,把我的孩子當成霍遠的孩子送進霍家,然後再找個機會讓霍謙出點事,這樣霍家的一切都會是我兒子的,也就是我的了。”

“但方魚就是個賤人,和哥哥好了,轉過頭又和弟弟好上了,還不知廉恥地未婚先孕,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霍家的一切拱手讓人,所以我只好把那個小崽子換掉了。”

“不對,我錯了,錯在不夠心狠手辣!斬草要除根,我太蠢了。為什麽要把那個野崽子留着?抱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他掐死,丢到垃圾堆裏直接埋掉!對,應該把他掐死,然後埋了。”

于孟嘶吼着,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助的幼年。

又一次被酒後的于昌平毆打後,改名叫陳方彤的葉小妹抱着年幼的兒子縮在陰暗的角落裏,喃喃自語:“小孟,如果我沒遇到你父親就好了,現在我們母子兩就不會被欺負了。”

“小孟,如果當初留在葉家的是我就好了。這樣嫁進霍家的就是我,你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我們肯定就不會受這種苦頭了。”

“小孟,要是留在葉家的是我就好了……”

“小孟,要是嫁進霍家的是我就好了——”直到臨死的那刻,陳方彤惦念的依然是這句話。

于孟神色癫狂:“我沒錯!我本來就是霍家的兒子,霍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

“霍家是我的。我才是霍家的兒子,是我于孟的了,不對,我不叫于孟,應該叫霍孟才對。”

“對對,我叫霍孟!”

于孟的心,早在父親的暴虐中,還有年幼時母親一聲一聲的執念裏,瘋狂成魔。

他突然擡起頭看向天的方向,喃喃道:“媽,你看到沒?霍家是我的了,霍家是我們母子的!”

于孟這瘋癫的樣子,倒真像是瘋了啊!

方圓皺了皺眉:“二姐,這于孟怎麽像是瘋了啊?精神病發作?”

方魚:“是不是精神病,得由專業醫師科學判斷,這麽短的時間并不足以看出一個人的精神狀态到底好不好。”

“那他會不會是裝的?萬一他沒病,卻裝成是精神病,借此逃脫法律的制裁怎麽辦?”方圓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看着他逍遙法外?如果是這樣,那就太惡心了。”

方魚笑了笑:“放心吧,司法鑒定醫生很科學的,不會那麽輕易讓人蒙混過關。”

“萬一呢,醫生也是人,不能保證百分百準确是不是?”

“如果專業的司法鑒定醫生都判定他真的患了精神病,無民事行為能力,那也沒辦法。”

“那這不是太便宜他了?”方圓不滿,“如果是這樣,我們星寶怎麽辦?受了那麽多苦,都不能看着壞人得到懲罰。”

“最惡心的是,他只有霍太太這個親人,到時候你和霍老二還得照顧他。”方圓眉頭皺得老高,“想想我都生氣!”

方魚嘴角翹了翹,眼裏卻閃過一絲暗芒,她拍了拍方圓的腦袋,道:“精神病患者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如果他真是精神病患者,那也沒辦法。”

“不過我們作為他的監護者,也不能看着他繼續瘋下去,就只能送去治療了。”

就是不知道一個裝病的瘋子,和一群真正的瘋子呆在一起,最後會不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

想到這裏,方魚的目光落在于孟身上,眼裏隐隐有着期待。選擇了當瘋子,就會徹徹底底失去對自己身體還有靈魂的監護權吶!

就是不知道這個自恃聰明絕頂,喜歡把別人玩弄于手掌的于孟,會選擇哪種結局。

是乖乖坐牢,承擔自己犯過的罪,還是去瘋人院,一輩子和那些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做鄰居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做個說明——文裏最後那幾段話是語言藝術,精神病患者不是瘋子,他們只是患病了而已,不應該受到歧視:)

本章補了點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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