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請您不要說
李敏棟做的東西很好吃,李敏棟大口吃飯、兩頰塞得鼓鼓的模樣也讓人很有食欲,即便是聞月這種口腹之欲不強的人也被帶着多吃了兩碗白菜。
“呼……”
長出一口氣,渾身都變得暖乎乎的聞月放下了碗筷。
旁邊的李敏棟見狀連忙咽下了嘴裏的東西,問:“聞月姐吃好了?”
“嗯,好了。”
聞月正笑着,只見李敏棟迅速起身,又從廚房拿了個小碗過來。
“那吃這個吧。”
李敏棟把小碗推到了聞月的面前。
小碗裏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蒸蛋羹,聞起來卻是牛奶味兒。這明顯是一道甜品。
對于甜品,聞月有些心動,可她還是下意識地推拒:“我已經吃飽了……”
“女生經常說甜品在另一個肚子裏。”
把勺子也遞給聞月的李敏棟出人意表的堅決:“聞月姐手腳冰涼,平時肯定沒有好好吃飯。這個就當吃藥了。”
高三藝考前,聞月曾被陳薇拉去她家吃晚飯。陳薇那做醫生的媽媽見女兒只吃了小半碗飯菜就擱了碗,立刻不高興了。
“你們這些年輕的小姑娘,成天就把‘減肥’、‘怕胖’挂嘴上,一個個地都不好好吃飯!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可是會營養不-良、貧血發昏的!貧血、營養不-良的小姑娘可難看啦!不但面黃肌瘦,還會一把一把的掉頭發!年紀輕輕就變成禿子!”
陳薇用視線向她爸求救,結果她爸一對上她的視線,立刻笑道:“營養不-良還會讓指甲變脆呢,之前我們那兒一小姑娘啊,摳易拉罐兒指甲直接裂了,一手的血可疼——”
這下陳薇老實了。她不光自己剩下的飯菜吃了,還帶着聞月“共沉-淪”,說要胖不能只胖自己一個,硬是多盛了半碗飯給聞月,讓聞月陪着她吃。
陳薇媽媽個子小,身材豐腴。李敏棟身材修長,體格健壯。明明陳薇媽媽和李敏棟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這一刻,聞月卻把陳薇媽媽與李敏棟的樣子重疊到了一起。
端起小碗,聞月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
只是和坐在陳薇身邊、只能羨慕陳薇一家人的時候不同。她好像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說:現在你可以不必羨慕只有別人有了。
有人說過,對甜品的最高贊譽就是“不太甜”。李敏棟做的牛奶炖蛋就是這樣的甜品,雖然甜,但甜得剛剛好。牛奶和雞蛋的香氣在口中完美的融合,完全不會被甜味喧賓奪主地蓋過。
聞月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脫口而出:“真好吃……”
李敏棟頓時一臉自豪:“因為是我們學校附近很有名的店的配方!”
有名店的配方?那這應該是不外傳的吧?李敏棟又是怎麽知道的?
像是知道聞月想問什麽,坐回原位端起飯碗的李敏棟笑着說:“我有在那家店打工!”
李敏棟很小就開始補貼家計了。小學時因為到處都不要小學生,李敏棟就會給人疊紙盒、做紙花。長期做手工讓他變得手很巧,就算是複雜的紙玫瑰、紙芍藥他也能做得非常精巧。
李敏棟也很擅長做飯。畢竟他不能指望經常一出門就窩在某個女人那裏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的李民植給自己和弟弟做飯,弟弟又還太小,踮着腳也碰不到流理臺,用削皮器都能切到手——見每天都是哥哥在做飯,李在炫一直鬧着要給哥哥幫忙。還是小學生的李敏棟也确實太累了,就拿削皮器給弟弟,讓弟弟幫忙削兩個他洗好的土豆。誰想李在炫差點兒沒把自己手指頭上的肉也削下來。
“……你打過很多工嗎?”
“嗯。因為要接在炫回家。我和在炫的學校不一樣,每次我們升學,我都要換打工的地方。”
現在再談起弟弟,李敏棟已經沒那麽難受了。
他離開H國前和表妹李銀珠見了一面。銀珠說她暫時住到了朋友的家裏。
她那朋友的母親最近再婚了,再婚對象看銀珠朋友的眼神卻不太對勁。銀珠需要一個栖身之所,她朋友則需要一個能保護她的人,兩人算是互幫互助。
因為銀珠的三餐都是在外面吃的、洗澡也是和朋友一起去附近的公共澡堂,所以她朋友的母親沒有反對銀珠住下來。
李敏棟給了銀珠一些錢,銀珠本以為這些錢是李敏棟要他轉交給李在炫的,直說自己不會去見李在炫,也不會再回那個家。她不想譴責自己的母親,但也不想再管她母親與李在炫會如何生活。
李敏棟的想法與李銀珠差不多。不同的是他對弟弟撒手不管是出于對弟弟選擇的尊重,而非厭惡。
“學校周圍的飲食店是最好的打工地點。方便上學,上班不容易遲到,有時候還能拿到賣剩的東西。”
李敏棟優秀的廚藝基礎讓他很容易被餐飲店錄用。從辣炒年糕的小攤到做炸雞的小店,再到銀拱門、啃得雞這樣的洋快餐店和日料店……不太難的菜色李敏棟都能複刻。
“那你後來為什麽不繼續在飲食店工作了呢?”
嘴裏幸福的滋味讓聞月覺得李敏棟不在餐飲店工作真是暴殄天物。誰想李敏棟的回答非常現實。
“薪水太低了。”
“日本料理的師傅很賺錢,但是他們招的打工還有學徒,進店後好幾年都只能打雜。他們做的東西并不複雜,我在旁邊都看會了,可這些師傅不允許我做吃的給客人。……他們自己倒是會吃我做的東西。”
聞月一時語塞。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敏棟這是給弟弟當爹又當媽,還練就了十八般武藝啊。
聞月沉默了一會兒。
她聽李敏棟說了這麽多他和他家裏的事情,卻從來沒對李敏棟說過自己的事情。
之前她和李敏棟不熟,在李敏棟面前保密自己的個人信息無疑是一種正确的自我保護方式。可李敏棟不僅跟着她來了華-國,甚至連家底兒都全抖給了她知道。
聞月剛剛才反省過自己對待李敏棟太過傲慢,充滿了俯視之感,這會兒因為李敏棟的開誠布公,她再一次體會到了自己對待李敏棟不夠平等。
“我……沒對你說過自己的事。”
“啊,沒關系。聞月姐不用說。”
李敏棟會這麽說并不是因為聞月曾經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聞月,這是李敏棟單方面的行為。他沒打算用這種行為得到什麽回報。不管這回報是聞月的同情,又或者是聞月的幫助,亦或者是“等價交換”聞月的家庭情況。
“我是自己憋不住,才會說出來。”
“聞月姐可以什麽都不說……不對,是請您不要說。”
被任何人當作別有居心李敏棟都無所謂,但這個“任何人”絕對不能是聞月。
他可以不知道聞月的父母親戚在哪裏,為什麽他們不幫幫聞月。他也可以不知道聞月究竟有多有名,究竟有多麽高的社會地位。
與其日後被聞月懷疑自己講述自己過往的動機與目的,他寧肯什麽都不去聽,不去想,不去知道。
聞月搖了搖頭。
她自然明白對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和盤托出自己的身世隐私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觊觎,可她無法忽略自己心中那個說着:“這對李敏棟不公平。”的聲音。
“不想聽的話就把耳朵捂住。”
李敏棟立刻放下了碗。
“……你——”
見李敏棟真的捂住耳朵,聞月又好氣又好笑。
同時心裏又生出些許的漣漪。
挪到李敏棟的身邊,抓住李敏棟兩只捂住耳朵的手,把李敏棟的手壓在自己的手掌之下,聞月垂眸道:“你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吧。”
“有一個女孩子,叫作‘聞姬’。聞姬是父母的老來子……”
從父母給她取了“姬”這個字就知道她父母是真把女兒當公主來寵。
非常疼愛聞姬的還不僅僅是她的父母。作為孫輩裏唯一一個女孩子,聞姬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很疼她,和聞姬年齡差距很大的哥哥也非常溺愛聞姬。
随着時間推移,兩家老人年紀漸大,接連去世,親戚之間不再有聯系。
在聞姬讀初二的時候,聞姬的爸爸突發腦中風就這麽走了。聞姬的媽媽像是追着老公而去,不到半年,也沒了。老倆口沒立什麽遺囑,聞姬又是個未成年,家裏的財産就全到了哥哥那裏。
這會兒聞姬的哥哥已經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即使感覺到被冷落,聞姬也覺得正常。她一如既往地喜歡哥哥,也喜歡嫂嫂還有小侄子。
轉折發生在十八歲的聞姬拒絕她哥為她準備的相親,并說自己要去念美院之後。
被哥哥毆打,像條死狗一樣的聞姬被扔出了家門。
也不知道聞姬的哥哥都向親戚們說了什麽,所有親戚都把聞姬當成了瘟神。聞姬根本借不到去上美院的學費。
但聞姬從小就倔,是那種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子。
她一個高中生每逢雙休日就街頭賣畫,在鬧市當衆給人畫肖像。很快,她上了電視,她所在的高中還為了表示支持她投身藝術事業,承諾她只要考上美院就為她支付第一個學期的學費。
結果聞姬果然不負衆望,順利考入美院,還靠着獎學金一路讀完了大學。
在美院裏,聞姬遇上了一個男孩。
男孩叫張濟,來自遙遠的大山山溝裏。他有一身被高原陽光暴曬得紅黑的皮膚,一雙清澈如山泉水的眼睛,還有腼腆的笑容與兩顆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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