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自讨苦吃紅鞋子

“西門叔叔說那些名字都不是真名,那她叫什麽?”葉明菲拿劍拍了拍已經暈過去的公孫蘭好奇道。

“公孫蘭,據說是唐時劍舞公孫大娘的後人,紅鞋子的首領。”

“啊?”葉明菲有些吃驚地看向了葉英,“師父——”

“七秀坊的後人?”葉英有些意外,嘆息道,“方才她出劍雖然有幾分公孫劍舞的影子,卻無劍舞精髓。沒想到百年之後各門各派竟然衰落至此!”

想到數百年後,已無藏劍葉家之名,葉英心中便有幾分黯然。王朝尚且無法千秋萬代,門派自是如此。明白這個道理,與接受這個事實卻始終不一樣。

沒想到一劍重傷的是故人之後,公孫蘭雖然罪大惡極,不過她現在已經廢了,葉英便沒有理會。葉英沒有理會,西門吹雪自然也不會理會。對于一個廢人,哪怕她原來也算是個用劍的高手,西門吹雪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花滿樓雖然心善,卻畢竟不是陸小鳳那般憐香惜玉。聽到公孫蘭那些血腥的化名,就算是花滿樓對公孫蘭也是極厭惡的。或許,公孫蘭這樣的結局便是能夠想到最好的結果。

所以,花滿樓回了花府,葉英也拎着小徒弟和西門吹雪回合芳齋。至于那個癱在地上的公孫蘭——

紅鞋子的姐妹不少,想來很快就會有人來接她。

至于廢了的公孫蘭還能不能做紅鞋子的老大,葉英不在意,西門吹雪更不在意。

知道公孫蘭是紅鞋子的老大,上官飛燕是紅鞋子的老八,西門吹雪隐隐能夠猜到公孫蘭找上葉明菲的原因。簡單的與葉英說了一下,葉明菲招惹了上官飛燕的事情,西門吹雪沒有多說什麽。絕對的實力下,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是無效的。

葉英就是擁有絕對實力的人。

葉英就要帶着葉明菲南下了,或許他們很快就能夠回家。上官飛燕和紅鞋子在想要對付葉明菲除非她能追到大唐。至于到了大唐,就憑毒燕子的武功,只怕連藏劍山莊的大門都摸不進去。

如果是葉英,他或許會殺了上官飛燕以絕後患。如果,葉明菲再大幾歲,葉英也會告訴她,當時就該殺了上官飛燕。

不過,對于七歲的葉明菲,除了督促她将劍法練得更好,沒有人會想到讓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學會殺人。

就算西門吹雪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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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葉英還是如約帶着葉明菲與花滿樓和林詩音一同南下了。陸小鳳是個安定不下來的人,早已經離開京城。西門吹雪在城門與他們分開,打算回萬梅山莊。

沒有意外,一年只出四次門的西門吹雪并沒有結束宅男生活的意向。

“西門叔叔,等我回家會給你寫信的,再見!”葉明菲趴在車轅上,對着騎馬的西門吹雪搖手道。

為了避免她因為馬車颠簸摔下去,葉英只能提着她的衣領。而葉明菲也仿佛習慣了被師父這麽提在手上,不僅沒有收斂手上的動作,反而更加放心的整個人傾向外面。

“好好練劍!”西門吹雪看着她,淡淡地吐出四個字,便一抖缰繩,縱馬而去。

看着快馬離去揚起的塵土,葉明菲坐回了馬車內,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知道西門叔叔一定舍不得我的。”

花滿樓失笑,有些意外葉明菲突然起來的話語。

“西門叔叔和師父很像!”葉明菲反身撲倒葉英懷裏,在自己師父的胸口蹭了蹭道。

“西門莊主和葉莊主嗎?”花滿樓微笑道。

花滿樓并沒有因為葉明菲是個小孩子,而用敷衍的态度與之交流。所以,很多時候葉明菲還是很喜歡與花滿樓說話的。

“師父從來不說愛我,但是我知道師父最最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了。西門叔叔也一定很喜歡我啊。其實,他是舍不得我回家的。”葉明菲有幾分自得道。

葉英有些無奈:“西門莊主喜靜,你已經打擾人家很久了。”

“那師父父最喜歡我了,對不對?”葉明菲雙眼亮晶晶地望着葉英道。

不待葉英回答,葉明菲已經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就知道菲菲是師父的貼心小棉襖,師父最喜歡我了!”

聽到葉明菲的自問自答,不說花滿樓,就連林詩音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又或者是知道這并非在自己原來的世界,林詩音這段日子看開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大方起來,花滿樓安排馬車的時候,為了減少麻煩,林詩音甚至自己拒絕了單獨安排一輛。

就在笑鬧間,花滿樓突然伸出夾住了一根羽箭。而葉英已經沖出了車廂,金色的劍氣瞬間籠罩馬車,将激射而來的羽箭擋下。

“明菲,保護好自己!”葉英叮囑了一句,身形一閃,已經沖入了官道旁的密林。

“打架了打架了!”葉明菲興奮地抽出背上的千葉長生跑出了車廂。

本來正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而頭疼的花滿樓,腳下一個踉跄,差點從車轅上摔下去。馬車還沒有完全停下來,葉明菲卻已經一個聶雲跳了下去。剛落地卻看到幾個穿着紅鞋子的女人從林子裏飛出來。

這幾個女人有成熟禦女,有清純少女,甚至還有女道士和女尼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她們都是女人,她們穿着紅鞋子。其中有幾個摔在地上企圖爬起來的時候,葉明菲就跳起來,拿重劍拍一下,拍的紅鞋子們寧願不顧顏面躺在滿是灰塵的地上,也不敢冒險起身。

“一、二、三……”葉明菲拿着千葉長生點數過去,“師父,師父,一共有六個!”

“有兩個一開始就跑了!”葉英從林子裏走出來道。

六個紅鞋子互相看了看,然後就發現少了二娘和八妹上官飛燕。

因為二娘和八妹的臨陣脫逃,餘下的紅鞋子也沒有過多強撐。正如西門吹雪預料的那樣,葉明菲幾次重傷上官飛燕。讓這只毒燕子憎恨異常。

只是葉明菲中間失蹤了一段日子,讓上官飛燕報仇無門。這次葉明菲在京城大大出了一次名,自然就讓紅鞋子知道了她的下落。

正好紅鞋子收了九妹薛冰,新妹子第一次聚會,上官飛燕卻和姐妹們述了一番苦。蛇精病的公孫大娘聽說此事之後,有心在新妹子面前露一手,在二娘和上官飛燕的撺掇下,決定虎口拔牙,在西門吹雪的眼皮子底下,為上官飛燕報仇。

公孫蘭的結局可想而知。

紅鞋子的妹子們雖然兇殘,喜歡随機殺人,喜歡割人耳朵之類的興趣不一而足,內部卻還算和諧。

因此,公孫蘭被葉英重傷的消息一傳回去,一衆妹子便摩拳擦掌的準備為公孫大娘搶回場子。

知道西門吹雪返回萬梅山莊,兩個瞎子帶着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南下,紅鞋子便暗搓搓準備了一場伏殺。只是沒想到現在的瞎子一個兩個都是絕世高手不說,光光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比上官飛燕說的還要兇殘幾分。現在想起,當初上官飛燕的話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藏劍山莊雖然號稱君子如風,藏劍大莊主葉英也确實是個溫文爾雅的佳公子。可是,紅鞋子裏最厲害的公孫大娘尚且接不住葉英一劍,何況是她下面的妹子們。

雖然葉英有手下留情,六個紅鞋子的妹子被拍出林子的時候,還是傷的不輕。尤其是,前面幾個還想着起來一戰的被葉明菲一劍拍回地上,根本就是胸都平了好麽!

是的,因為紅鞋子是葉英從林子裏扇出來的。葉明菲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思,重劍沒有找着臉掄,卻都打在了他們胸口。二娘和上官飛燕的逃遁,讓餘下的六人簡直更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六個妹子傷的不輕,花滿樓不喜歡殺人,葉英也不是殺人狂魔啊,君子藏劍可不是叫叫的。就算是顧忌同行的林詩音和葉明菲,葉英也不準備大開殺戒。所以,重傷了紅鞋子的成員,甚至連逃跑的二娘和罪魁禍首的上官飛燕都沒有去追。葉英将葉明菲拖回車上,繼續南下了。

紅鞋子六姐妹被二娘和上官飛燕擺了一道,幹脆丢下重傷他們的葉英師徒,處理了一下傷勢,便決定去找兩人去算賬。她們雖然受了傷,卻沒有像大娘公孫蘭一樣筋脈盡廢。所以,稍作修養,就去找兩人了。

上官飛燕卻沒有返回紅鞋子的任一據點,不僅如此,整個人也仿佛人間蒸發一樣。三娘等人找到了二娘,跟蹤二娘,方知道之前被抓将在秋後處決的繡花大盜金九齡竟然是二娘的情郎。

金九齡被抓與葉明菲有很大關系,難怪二娘不遺餘力地要利用紅鞋子的姐妹報複葉明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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