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夏洛克。”茉莉的嘴唇張合間不斷觸碰到夏洛克溫熱的手心，卻沒想到夏洛克手捂得更緊，他的雙眼緊盯着外面的走廊，心神絲毫沒有分給茉莉。

茉莉驚恐的瞪大雙眼，連忙捏捏夏洛克的手背。然而專心致志的夏洛克沒有理會茉莉，側出上身小心的觀察兩邊的動靜，放心之後才察覺到手上的疼痛。夏洛克放開手，走出角落，揉着發紅的手背，面無表情的看着茉莉。

“我……咳……”茉莉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臉被憋的通紅，腳下虛軟只能背靠着牆。等茉莉稍稍緩過來後，她只能淚眼朦胧的看着夏洛克追問：“我們在哪？”

“跟上。”夏洛克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裏，朝茉莉點點頭，“我們在紐約的南部小鎮地底，九頭蛇某個廢舊基地裏。你還留着上次和斯塔克聯系的裝置嗎？”

“當然。”茉莉擦掉眼角生理性淚水，聽到夏洛克的話後她下意識摸摸耳環。

“不要用。”夏洛克熟絡的帶着茉莉走過一個個岔路口，最終走進一間雜亂狹小的洞穴。夏洛克快走兩步，直接躺在石床上閉眼不再說話。

茉莉站在洞穴口，看着動作一氣呵成的夏洛克，不敢打擾他，默默坐在牆角發呆。被下藥睡了一路的茉莉此時異常清醒，她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也不知道莫瑞亞蒂将自己送進基地的目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洛克突然開口：“跟托尼·斯塔克在一起會很危險，你知道未來會面對很多很多事情。”

“我知道。”茉莉抿唇，當初跟夏洛克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生活。

“你能看出什麽？”夏洛克仍閉着眼，沒有起身的意思。

茉莉蒙了一瞬，下意識的開口：“什麽？”

“認真想，茉莉。”夏洛克将胳膊放在自己的腦後墊着，輕吸一口涼氣。

“我看到兩個男人在搏鬥，有一個男人死了，這應該是搏鬥場的規則。”茉莉努力的回憶着自己醒來之後見到的場景，又想到她聽到的對話，“每天這裏的管理人都會挑選兩人進入搏鬥場。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這個基地建在紐約的小鎮底下，那麽被關押在這裏的人不是九頭蛇的成員就應該是被判處死刑的死刑犯，否則有人平白無故的失蹤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夏洛克睜開眼，看着黑黢黢的水泥，話間聽不出情緒：“為什麽不說建造這個基地的目的？”

茉莉抖着唇，艱難的開口：“我看到了攝像機，說明有人在進行錄制，或許是因為有人想要買賣這些錄像帶。”

“賣給誰？”夏洛克看不得茉莉逃避的态度，接着她的話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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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給……”茉莉腦子亂哄哄，思緒炸開，想也不想的憑着直覺去猜，“紐約高管，某個俱樂部的成員，或者九頭蛇的成員。”

夏洛克嘆口氣，坐起身：“茉莉，你要觀察，不能憑借猜想行事。”

茉莉抱着雙腿，将臉埋進膝蓋裏。渾身都不自覺的在發抖，直到現在面對夏洛克的教導，茉莉才感到首次直面莫瑞亞蒂的害怕，背靠着的冰冷的牆壁此時帶給她莫大的安全感。

“你前面說對，搏鬥過程會被錄制下來，你來看……”夏洛克猛然站起，卻搖晃了一下，跌坐回石床。

夏洛克眼前發黑，看不清任何東西，他只能木然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等着這些症狀過去。茉莉被夏洛克的反應吓了一跳，顧不得後怕，連忙上前，害怕觸碰到夏洛克的傷口，只能站在床邊：“你參加了搏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茉莉沒有在衣服上發現血跡這才稍稍放心，掃過夏洛克突出的顴骨以及深陷的眼窩：“你這幾天都吃的什麽？他們這裏不提供飲食嗎？”

“別擔心。”夏洛克扯扯嘴角，“你來的時候我失蹤了幾天？”

“一天半。”茉莉下意識的随着夏洛克的思路走，“現在是什麽時間？”

“我到這裏已經有四天。”夏洛克捂着自己的胃，又松開，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皺，“邁克羅夫特到紐約之後有沒有跟複仇者聯盟聯系？”

“有，我們這次本打算逮住莫瑞亞蒂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調動九頭蛇的隐形飛船。”茉莉苦笑，“沒想到反倒把我搭進來了。”

“愚蠢。”夏洛克疼的用氣聲說出這兩個字，他的身子不自主的又搖晃一下，“沒想到我親愛的哥哥也會犯這麽愚蠢的錯誤。”

“夏洛克，”茉莉皺眉盯着夏洛克的一舉一動，“你究竟怎麽了？”

夏洛克閉嘴不說話，閉眼恢複精神，以沉默來回避茉莉的問題。之後夏洛克試圖強撐着身體站起來，又無力坐下。茉莉眼疾手快的扶着夏洛克，讓他坐好後，挽起袖子打算扒掉夏洛克的衣服：“不要逼我，夏洛克。”

“五天。”夏洛克飛快的說道，慢了半拍才擋住茉莉的雙手。

茉莉冷笑一聲：“不可能，只有五天沒吃飯的話你不可能會變成這樣。夏洛克，你是知道我的，我不介意采取暴力的方式尋找原因。”

夏洛克默了片刻，不知出于何種心思輕笑一聲，緩緩地将衣袖拉起，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茉莉在看到這些針孔的時候，瞳孔微縮，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處在爆炸的邊緣：“是誰！”

不斷有塵土從頭頂掉下來，也有男人站在門口好奇的朝裏看。夏洛克眼神一撇：“出去！”男人們瑟縮後朝地上啐了口唾液，罵咧咧的離開。

“邁克羅夫特知道嗎？你來到這之後跟這些人有過沖突？”茉莉好像又沉浸在一種極度冷靜的狀态，她捧着夏洛克的胳膊，認真的觀察着胳膊上的淤青，甚至還有未愈合的帶着血塊的傷口，她抿唇，“不，不對。”

夏洛克收回胳膊，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口，只顧着慢慢的引導茉莉：“哪裏不對？”

“該死，夏洛克，為什麽一定要現在教我演繹法！我有托尼的保護，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茉莉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被夏洛克輕易的挑起，盡管她知道夏洛克只是想要借這個機會讓她學會或者懂得一點演繹法，因為夏洛克知道無論是跟在他的身邊還是跟在托尼·斯塔克的身邊，茉莉都會被逼無奈的跟他們一同陷進危險的泥沼。

曾經的默契讓茉莉明白夏洛克掩藏的用意，可夏洛克絲毫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的态度跟冬日戰士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的态度一樣讓茉莉忍受不得。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夏洛克的雙眼在灰暗的燈光下呈現出不同的顏色，讓茉莉覺得心頭發涼，“九頭蛇和莫瑞亞蒂合作，如果莫瑞亞蒂的目的是我，不讓你聯系托尼·斯塔克是因為九頭蛇的目标明顯是複仇者聯盟，如果複仇者們來救你，那麽他們無疑就會落進九頭蛇的圈套。”

“我沒有參加過搏鬥，否則視頻流傳出去，邁克羅夫特早就能找到我。”夏洛克絲毫不在意茉莉在場，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針頭裏面還有整整一針管不知名的液體，“每天準時有人送來飯菜，但量很少，要想吃得飽就得經過一番搏鬥。而第二天要進行搏鬥的兩人都會提前一天接到通知，據說勝利的人能夠獲得自由。”

茉莉搶過針頭，重新冷靜下來：“這裏面是什麽？”

夏洛克又開始不說話，茉莉冷笑一聲，将針頭裏的液體滴在舌頭上，一陣眩暈感不斷傳來眼前煙花炸開，同時她感到像被扔進了洗衣機裏一樣感到自己在不停歇的旋轉着，身體虛軟。夏洛克及時接住茉莉的身體，讓她坐在床上。

“夏洛克！”茉莉緩過勁頭之後揪着夏洛克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叫着他的名字，“是你自己……”

“呦，臨死前還能和女人鬼混，真是令人想不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吹着口哨言語間帶着明顯的惡意。

茉莉低頭起身，平靜的掏出手/槍指着站在門口說話的男人，語氣平淡：“滾。”

“明天，我要上搏鬥場。”夏洛克心裏強大此刻卻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趕在茉莉開口前解釋，不動聲色的博取同情，“但目前我這樣的情況……”

在茉莉含淚的目光下夏洛克說不下去了。茉莉收起手槍，反常的輕笑：“夏洛克·福爾摩斯，曾經的茉莉看到你這副模樣大概會哭的停不下來。”而現在的茉莉已經不會再為你流淚，卻仍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

夏洛克深深地看向茉莉，第一次聽懂了她的話外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大概有拖延症，從早上八點到現在就寫了一章。。。。。。

我覺得自己寫的真不蘇，下本一定要寫不管老少男女都愛女主的那種，我能晚上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