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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開始時茉莉的大腦還想着回家後怎麽跟旺達解釋，到了後半段離機場越近她就越緊張，滿腦子都是即将要跟夏洛克說的感謝詞。坐在茉莉旁邊的托尼當然能夠感覺到她忐忑的情緒，但是托尼的話蹦到喉嚨裏說不出來。

将跑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托尼熄火後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不敢看向茉莉生怕自己會動搖跟着茉莉一起去：“你走吧。”

車內冰冷的陌生氣息在兩人周身盤旋不去，在這種氛圍的感染下茉莉甚至頗為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見夏洛克最後一面。

最終，茉莉将手搭在車門上，回身看向托尼繃緊的面容，之後抿唇下了車。

沒等茉莉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車門開合的聲音。茉莉轉身，看到托尼大步朝她走來。

“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一起去見夏洛克·福爾摩斯比較好，你覺得呢？”從巴頓家出來後，托尼的目光從沒停留在莫莉身上。這會兒說話時他也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掃過茉莉，揣摩着茉莉的心思。

茉莉如釋重負的輕笑一聲，主動地挽起托尼的臂彎，墊腳親親他的側臉，剛才兩人之間出現的陌生感蕩然無存。

機場裏的停機坪上除了直升飛機和駕駛員，就只有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兩人看到茉莉和托尼出現的時候，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

“夏洛克，謝謝你。”此時的茉莉早就将在路上打好的草稿抛在腦後，只幹巴巴的說了句感謝話，“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和冬日戰士可能會死在三角地帶。”

與來美國之前的夏洛克相比，此時的夏洛克更加瘦削，眼窩深陷，唇色發白。托尼和邁克羅夫特更像是兩個不相幹的保镖，面容冷硬，唇線平直。

“我很抱歉。”夏洛克突然沒頭沒尾的冒出這麽一句。茉莉擡頭望進夏洛克的眼神，她仍舊讀不懂夏洛克的眼神，但她卻知道其中絕對有她從不想見到的抱歉和釋然。

茉莉避開夏洛克的眼神，試圖轉開話題：“你的身體怎麽樣？”

“好了。”夏洛克擡頭，下巴從圍巾中露出來，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從托尼的身上轉過。

茉莉一噎，頂着托尼和邁克羅夫特的目光，只能幹巴巴的道別：“祝你們一路順風。”

“茉莉。”邁克羅夫特突然叫住茉莉，他從頭頂拿下禮帽，遞給她戒指，“我想我應該把它還給你。我收回曾經的話，沒能夠和你在一起是夏洛克的損失。”

看着面前玫瑰花樣的戒指，茉莉怔住，沒伸手。而托尼同樣看着戒指，眼神中冒出了憤怒的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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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不需要這枚戒指。”茉莉搖搖頭，雙手像夏洛克一樣放在兜裏，她好像在那一瞬間突然對過去發生過的所有事都釋然了。

邁克羅夫特手上的戒指被夏洛克伸手拿過，戴在他的左手中指上。戒指正好符合夏洛克手指的尺寸，戴上去既不會過緊，也不會不小心的從手指上滑落。

在場的四個人當然都能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四個人的神色不一。夏洛克伸出左手揉了揉茉莉的頭：“不要對你身邊的人失去警戒，不然最後吃虧的可不會是別人。”

茉莉聽到夏洛克像是要告別的話，忍不住眼眶酸疼，抽抽鼻子：“我沒有……”

“托尼·斯塔克上午去鷹眼家前剛打發了一個試圖勾引他的秘書。”夏洛克的語氣帶着引誘，“教給你的推理方法不是為了讓你放在腦子裏腐爛生鏽，尤其是對斯塔克這種人，沒事的時候可以拿他當分析的範本。”

“我是一個透明的人？”托尼的聲音小到恰好讓剩餘的三個人都能聽清，他挑眉，“我雖然承認你的智商和我一樣高，也能夠将演繹法運用的很好，這并不代表我不會計較你在茉莉面前多次敗壞我的形象。”

“恕我直言，你所謂的形象可能是你想要展示給茉莉的形象，卻不是你真正的形象。”夏洛克倨傲的看向托尼。

托尼捂着自己的胃，朝夏洛克和邁克羅夫特揮揮手：“你們快走吧。”

“還是那句話，希望你來英國的時候會過來看望我的母親。”邁克羅夫特在登機前側頭跟茉莉說了最後一句話。茉莉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洛克看着地面上的人影變得越來越小，他将戒指摘下來不斷地摩挲着戒身。等他們飛到海面時，夏洛克突然将戒指扔了出去。

渺小的戒指眨眼就被海洋淹沒，再也找不到蹤跡。

“你還想去英國拜訪老福爾摩斯先生？”托尼在夏洛克離開後轉眼就變了态度，語氣由不正經變得充滿憤怒，“當初是你主動向夏洛克求的婚，對不對？”

“我沒打算再去英國。”至少茉莉不想再回倫敦，畢竟那裏發生過太多的事，“是啊，也不知道當時的我究竟在想什麽，竟然敢買好戒指蹲在夏洛克的門口，一直待到第三天的天明。”

托尼炸毛：“為什麽你不向我求婚？難道說你喜歡夏洛克勝過我？”

“我……”茉莉被托尼逼問着，窘迫的不知該怎麽辦，“我那會兒受到同事的慫恿，還喝了好多酒，有些沖動。”

“我等你，訂婚由我提出，結婚就讓你來。”托尼的怒火幾乎都要掀翻整個飛機場。

茉莉乖巧的應下，想起被他們丢下的旺達：“托尼，我們要怎麽跟旺達解釋？直接說我們走的時候忘了叫上她？”

“直接說。”托尼回答的毫不猶豫，“我們照實說，旺達也會理解你的。”

聽到短信提示音，茉莉低頭查看後，不由得苦笑拍拍托尼的肩膀：“我們有事情要做，回基金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