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民風淳樸哥譚市

布魯斯緊握着茉莉的手, 卻小心的克制着力道以免弄痛茉莉。他直勾勾的看着茉莉, 将真實的自己赤裸裸的擺放在她面前, 惶恐又不安, 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回應。

被注視着的茉莉抿唇，她用力抽不回手, 索性扭頭不說話，因為她從心底裏不想輕易的原諒布魯斯。茉莉患上抑郁症的起因就是在處理父母後事的時候, 所有人都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身上的壓力太大了。而這時身為男友的布魯斯沒能陪在她的身邊，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她依靠與勇氣。所以她選擇和布魯斯分手，也被哥譚傷了心，最後選擇留在紐約。

兩人站在茉莉房間門口，偶爾會有同樣住在酒店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布魯斯得不到回應, 放開了茉莉的手, 轉而向她發出邀請：“能不能陪我走走？”

茉莉很猶豫,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如果她陪布魯斯走走, 她的睡眠時間就會更少。再加上剛才布魯斯的感性表現, 茉莉有些害怕，不敢輕易答應。可是看到布魯斯臉上脆弱的表情後, 茉莉就是狠不下心說不。

随着茉莉沉默的時間變長，布魯斯眼中的光亮逐漸熄滅，雖然布魯斯的身體沒動可茉莉卻覺得他整個人都軟下來，帶着莫名頹廢的氣息。最終還是布魯斯先妥協開口：“已經很晚……”

“我陪你。”茉莉将房門門鎖上, 向前走了兩步，回頭挑着眉看向呆愣的布魯斯，等着他追上來。

兩人并肩走在酒店的走廊中，在茉莉看不到的地方，布魯斯才敢側頭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他早就發現，茉莉吃軟不吃硬，只要稍稍露出他的軟弱，茉莉通常都會舉白旗投降。

他們站在酒店的樓頂看風景，看着天邊逐漸出現魚肚白。早上的風很涼，茉莉披着布魯斯的外套，目光放在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身上，她覺得面前眺望遠方的布魯斯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不是已經訂婚了？”布魯斯轉頭看向茉莉，他的發梢被吹動，碎發游弋在臉頰。他的臉一半明亮，一般灰暗，而他的背後是即将生氣的太陽，整個畫面美好的像一幅海報。

茉莉緊緊衣服，低頭避開布魯斯的視線：“恩。”

兩人又恢複到沉默的狀态，布魯斯心頭堆積着千言萬語，他抱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祈求問出剛才的問題，他甚至想只要茉莉說這不是真的，他就會和茉莉提出複合，然而所有的話都被他鎖在心裏。茉莉絲毫沒有察覺到布魯斯的想法，她只覺得有些無法忍受目前的氣氛，心裏揣摩着話題緩解氣氛。

“我恨抱歉你離開哥譚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布魯斯手指動了動，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伸手将茉莉的散發別到她的耳後。

察覺到布魯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邊後不再動，茉莉抿唇毫不猶豫的側頭避開。

擅長花言巧語的布魯斯此刻才察覺到他的語言匮乏，他心裏的愧疚只能通過對茉莉不斷重複的說抱歉得到片刻的緩解。他說的越多，心裏反而愈加難受，直到最後紅了眼眶。

“布魯斯。”茉莉被布魯斯的動作弄得很無奈，在看到他的神情後，湧上來的憤慨和厭惡稍稍退去，她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嘆了口氣，“你沒必要道歉，我們兩個誰也不欠誰，這樣很好。”

茉莉擡頭和布魯斯對視，這時的布魯斯反而不敢和她對視，狼狽的移開目光，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陽。茉莉伸手扯了扯布魯斯的衣袖，換了個話題：“你什麽時候開始成為蝙蝠俠，在我走之前還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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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離開哥譚之前的兩個月，我沒有沖動的做決定，我一直在為這件事作籌備。”布魯斯将茉莉的手推回西裝裏，眼睛專注的看着順着脖頸為她順好的衣領，為她拉緊外套的他自己的手，“只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造就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跟巴基曾帶給茉莉的感覺一樣，她覺得布魯斯的話和巴基說的話相同，他們的話裏藏着更深的感情，更曲折的意思。聯想到哥譚的黑暗和蝙蝠俠的所作所為，茉莉覺得布魯斯可能做出了一個很不好的決定，可她沒有任何立場勸說布魯斯。茉莉同樣紅了眼眶，啞着嗓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布魯斯：“你這樣做，不會覺得後悔？你要知道在很多人的眼裏，哥譚就像大三角地帶不可救藥，無法拯救。”

“後悔？”聽到這個詞後，布魯斯覺得很可笑，他斬釘截鐵的說，“我不後悔成為蝙蝠俠，我只是……”後悔為此失去了你。

茉莉假裝聽不懂布魯斯沒有說完的話，揪着外套的雙手卻誠實的捏緊，弄皺了平整的西裝。

“你看。”布魯斯往後退了一步，伸手輕柔的轉過茉莉的頭，想讓她看看哥譚初升的太陽以及下面足夠掩蓋一切黑暗的壯麗景色，“這是我的城市，是我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布魯斯的嘴角含笑，看到茉莉眼睛溢出了亮晶晶的色彩，頓了一下接着說：“所以，我從不後悔。”

“哥譚很幸運。”茉莉看着底下被染成金黃的街道，一夜未睡的疲憊一掃而空，本來感傷的情緒随着布魯斯的笑聲散去，她也不自主的跟着笑起來，“有你這樣的人默默的守護。”

茉莉聽到手機的提示音，低頭解鎖屏幕，看到托尼的短信後她嘴角的笑容更大，眼睛漂亮的彎起。

“等我。”——托尼

圖片裏是一張從紐約飛往哥譚的機票。

“他一定要比我對你更好。”布魯斯看到茉莉的表情猜測是托尼發來的信息，随着氣氛的緩和，他也能夠逐漸的放開胸懷調侃兩句，“托尼·斯塔克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哥譚？”

“他明天才能到。”茉莉收起手機，心情大好，“我也很想他。”

布魯斯身後摸到了西裝衣袖上的水霧，拍拍茉莉的胳膊：“回去吧。”

茉莉回到酒店後，腦海裏總想着此刻在飛機上的托尼，偶爾也會想起布魯斯的那句我很抱歉，也會想起他說不後悔時的神情，理所當然的，她再次失眠。盡管頭疼的幾乎要炸開，茉莉仍舊沒有睡意。

後來茉莉模模糊糊的有了睡意，睜眼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意識到她是在夢裏！在她面前站着的正是失蹤一夜的韋德，此時的韋德穿着超短褲，裸着上身，等茉莉看過來的時候還靠着鋼管，擺了個妖嬈的姿勢。

就算是在夢裏，茉莉也都傻了。她試圖動動腿腳，只能拖動椅子一起移動。

平時話唠的韋德在她的夢裏一言不發，平時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肉毫無避諱的暴露在茉莉眼前，線條流暢，引人注目。茉莉清晰的聽到自己沒出息咽下口水的聲音，她更加努力的想要掙開繩子，手腕被磨得通紅。

韋德好像同樣聽到了茉莉咽口水的聲音，他輕笑一聲，音樂響起的瞬間，臉上露出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韋德臉上的冷傲表情，茉莉忍不住別開眼。

在韋德随着音樂開始跳鋼管舞的時候，繩子解開了！

茉莉粗魯的起身，将椅子一腳踢開，不知何時手裏拿着把手/槍，她也沒多想，舉起來就沖着韋德開槍。在茉莉看着子彈即将打中韋德時，她的突然眼前一陣模糊。

然後，茉莉醒了……

在茉莉醒的瞬間，她還恍惚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直到握住枕頭下冰冷的手/槍漸漸的回過神。想到夢的內容，她躲在被子底下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茉莉意識到的第二件事是她一覺醒來，天黑了。她無奈的起身，刷牙的時候看到鏡子裏自己臉上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深深的嘆了口氣，衷心的希望明天能夠消下去，她不想讓托尼看到她這麽醜的樣子。

當茉莉走出房門時，那種曾在訂婚禮上出現過的奇怪感覺再次湧現。這次她忍住難受的感覺，勉強睜眼看到了浩瀚的星海。幻覺一般，茉莉眨眼卻發現自己握着門把手，僵立在房門口。她下意識的收回手，回過神後，鎖門往外走。

“茉莉。”阿福笑呵呵的叫住走神的茉莉，向她招手。茉莉坐下後發現，阿福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甜點和紅茶。直到她聞到香甜的味道，她才覺得餓。

阿福将甜點往茉莉的方向推了推：“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謝謝。”茉莉不好意思的道謝後，吃了塊餅幹，“布魯斯不在？”

阿福搖頭：“跟你一起來的那位男士同樣也不在。”

提到韋德，茉莉的眼前就浮現出夢裏韋德誘人的身影，手中的餅幹被她狠狠地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