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人才濟濟阿卡姆

第二天, 茉莉沒能起床。

托尼洗漱完, 坐在辦公桌旁批改昨晚未看的文件。他不自覺舔了舔嘴角, 似乎嘗到了昨晚茉莉嘴上的唇蜜。

等茉莉起床, 托尼已經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托尼牽着茉莉來到衛生間，将牙刷遞給她：“複仇者聯盟和基金會的任務, 斯塔克集團的文件全都做好了，所以今天你想去哪裏玩？”

“阿卡姆瘋人院。”茉莉一邊刷牙一邊和托尼說話, “瘋人院裏關押着很多被韋恩親手逮住的惡徒, 我想去看看，尤其是上次自殺小隊的成員。”

托尼可有可無的答應下來，順手為她抹去下巴上的白色泡沫。

“托尼，我現在是不是很麻煩？”茉莉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背在身後的手被攥的發白。前兩任男友的行為讓茉莉産生了很大的不安全感, 她抿唇：“如果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沒關系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本來正拿毛巾的托尼動作頓住, 茫然的回想了一遍茉莉的話, 他聳肩，将毛巾放在她手上。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托尼牽着茉莉的手往外走, 讓她坐在床上，而托尼走到衣櫃面前為她挑外出要穿的衣服。其實照顧一個人需要極大的精力和耐心，沒有照顧經驗的托尼在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很忐忑，他害怕如果他照顧不周到的話, 茉莉的病情不禁沒有好轉反而會加重。其實兩人也爆發過不小的争吵，從不會妥協的托尼也逐漸明白了退讓和包容。

兩人磕磕絆絆走到了今天，托尼不覺得後悔：“我從來沒有覺得你麻煩。如果我們兩個的角色換一下，我失明了，你會不會覺得我麻煩？”

當然不會。茉莉将下意識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托尼想了想大概猜得到茉莉的心思：“你知道，其實我更希望你能依賴我一些，這樣我就可以将你捧手心，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假設在我面前擺放着兩個選擇，你或者前所未有的發明，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你。我說過，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茉莉手裏拿着他挑選的衣服，撇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角的淚水。當她孤身一人去往英國遇到夏洛克的時候，她以為高智商的夏洛克會為自己遮風擋雨，當她帶着滿身傷痕回到美國認識布魯斯的時候，她以為強壯的布魯斯會保護好自己，事實證明，所有的她以為最終都只是她以為而已。

所以她逐漸變得理智又清醒，學會了獨自一人舔舐傷口。而現在托尼出現在茉莉的生命裏，他站在茉莉面前，告訴她，茉莉對他來說很重要，他會陪伴她保護她。那一瞬間，她突然無比确定托尼就是殘缺的另一半。

“我也很害怕。”托尼看着茉莉的眼神柔和，他溫柔的揉亂茉莉的頭發，話語間流露出深情與滿足，“我工作很忙，陪你的時間會很少，你從來沒有抱怨過。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時候，只有你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你看，在這個世界裏我除了你一無所有。”

茉莉眼眶通紅，聲音低啞說話間帶着濃重的鼻音，聽上去像是在撒嬌：“讓娜塔莎聽到你的話，她一定會無情的嘲笑你……”

“如果我們要去阿卡姆瘋人院，一定要跟負責人提前聯系好，在去之前會有很多準備工作。”托尼相當機智的開始轉移話題，裝作忙碌的模樣，“比如說你想帶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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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茉莉只好無奈的順着托尼的話告訴他要帶的東西。兩人忙碌一番，終于離開了呆了兩天的房間。

托尼細心地為茉莉帶好圍巾，系好安全帶。被貼心照顧的茉莉努力的克制住嘴角的弧度，生怕自己傻兮兮的模樣被托尼看到。

“你從美國回來後為什麽不直接回紐約，反而來了哥譚？要知道哥譚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根本不适合居住。”托尼開車的時候想起這個問題，順嘴多問了一句。

茉莉嘴邊的笑容漸漸消失，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交握：“我回不去，也不能回去。”

“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托尼突然意識到他在做的事情可能會揭開茉莉的傷疤，連忙補救。

“我定的是回紐約的機票，但我下了飛機後就被人帶到了哥譚。”茉莉想到那會兒絲毫不敢反抗的自己也覺得很好笑，她時常想如果當初她能勇敢一些會帶來什麽不同的影響，“父母扣下我所有的身份證明，告訴我，讓我安心的留在哥譚，教授會在必要的時候幫我。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很脆弱，也不能理解他們的做法，我曾認為他們不在乎我。”

“他們很在乎你。”托尼毫不猶豫的說道，至少在他的記憶裏，塔迪斯夫婦最重視的莫過于茉莉。

茉莉怔怔的說：“所以當我看完寄來的書信，聽到他們的死訊後，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明明很愛我，卻從不敢陪着我的父母，在我還沒來得及陪伴他們，與他們好好的告別前就突然離開了，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茉莉。”

被托尼喚回心神的茉莉疲憊的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托尼也不再開口多話，一路到了阿卡姆瘋人院。

經過重重檢查後，兩人在衆多士兵的保護下進入瘋人院。他們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小醜女。或者應該說，心理專家哈莉博士。

“哇哦哇哦，看看是誰來了。”哈莉嬉笑的看着托尼和茉莉，淡定自若的坐在床上，“讓我猜猜，你們今天過來是有什麽目的？”

哈莉飛快的走到兩人面前，被士兵攔下，于是她只好悻悻的回到原來的地方，撇嘴：“既然過來有話要跟我說，為什麽還要讓他們擋路？”

“我們沒有話要和你說。”茉莉憑感覺朝哈莉的方向點頭，“今天來只不過想要知道阿曼達女士答應過你們的條件究竟有沒有實現。不過如今看到你生龍活虎的樣子，我覺得阿曼達女士一定實現了自己的話。”

站在茉莉身旁的托尼一唱一和：“既然如此，哈莉小姐，我們就先離開了，祝你在這裏生活愉快。”

“生活愉快？”哈莉嘴角的冷笑格外的明顯，端着杯子的手克制不住的微微發抖。托尼注意到哈莉的動作，知道這是哈莉快要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悄悄地站在茉莉身前，隔開哈莉的視線。

哈莉恍然大悟：“原來我們的法官也會像人一樣生病，我還一直以為……”

牢房的一面牆被炸開，從門洞裏陸續走出許多荷槍實彈的士兵和托尼這邊的人手形成隊裏的局面。

“小布丁！你來救我了！”哈莉興奮的撲到小醜的身上，攬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連連在他臉上啃了幾口，“我就知道你最終會來救我的！”

還站在一邊但卻被徹底忽視的小醜單手将哈莉推得遠一些，看着托尼和茉莉：“早上好，先生們女士們。”

茉莉覺得小醜說的不對，卻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她伸手扯了扯托尼的衣服。托尼默默地看了一眼外面看不到一絲光亮的夜幕，明智的沒有說話。

“哈尼，這位曾經也是自殺小隊的成員，這個笑話好不好笑？”哈莉锲而不舍的貼上小醜的身體，兩人密不可分。

托尼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茉莉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面前辣眼睛的一幕，卻突然想到現在的茉莉看不到。

“怎麽了？”感覺變得格外敏銳的茉莉歪頭看向托尼，很不解他剛才的動作。

背景音樂是小醜陰森森的桀桀笑聲，整個瘋人院漸漸被狂熱的好戰氛圍包圍。綠頭發的小醜一把甩開哈莉，他看着茉莉：“你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對的嗎？”

“什麽？”面對小醜突然的提問，茉莉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在跟誰說話？”

“當然是跟你。”小醜舔舐着自己的食指，看着茉莉的眼神帶有奇妙的狂熱，“你以為你能夠拯救哥譚，可你看看，不管是你來之前還是你走之後，哥譚仍舊是哥譚，你改變了什麽？”

茉莉沉默不語。哈莉看着小醜即将拐帶着茉莉走上思維歧路，抱着手臂在旁邊看熱鬧，而站在茉莉身旁的托尼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精神保衛戰。

“你內心殘存的希望被這個世界殘忍的抹去，為什麽不放棄？放棄之後，你才會真正的看到哥譚被稱作罪惡之都的原因。”小醜無視托尼的大喊大叫，仍舊注視着出神的茉莉，“有的時候放棄反而是最好的選擇，請你相信我，敬愛的哥譚法官。”

最後的四個字，小醜說的無比的真摯，仿佛他帶着一顆炙熱的為茉莉着想的心在和茉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