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是你想的那樣 “和宋謹言抱在一起是……
別人在西游, 盛炀在紅樓。
衆多歪瓜裂棗圍攻之下,盛炀被宋謹言緊緊抱住,場面隽永,浪漫純真。
時音音一時忘記思考。
???
盛炀:“……”
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雙手都被抱住, 無法發力, 宋謹言大概用了吃奶的力氣, 盛炀一時沒法掙開,簡直要氣死了!
宋謹言閉着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後, 站着十多個天海七中的學生。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讓音音被別人看到,也不能讓那群混混打到時音音。
單看畫面,充滿故事感。
昏暗無光的小巷,一對少年少女緊緊擁抱,周圍是一群兇神惡煞的混混。
他們仿佛只有彼此, 如此無助,緊緊依傍。
當然, 前提是忽略盛炀猙獰的表情……
時音音剎那間與盛炀對視, 被他眼中的複雜情緒所震驚。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暴怒、尴尬、羞憤、震驚……種種情緒交織,仿佛下一刻就會燃起熊熊烈焰!
盛炀看見時音音身後的小弟們, 瞳孔地震!他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 否則以後就再也沒辦法當大哥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像一只遇到強敵的鴕鳥,把頭埋在宋謹言肩頭,試圖用這種方式隐藏自己。
這邊本來光線就不好, 盛炀的假發已經相當淩亂,擋住了半張臉,他這一藏, 恰好避過小弟們的視線。
宋謹言被這個舉動打動,感覺音音好弱小、好可愛,就像一只雛鳥。他瞬間有種難以言喻的責任感,一定要好好保護音音!
“啧,宋謹言還玩得挺野!英雄救美呢……”炭頭唏噓不已。
“你們是什麽人?”光頭看着巷子外的十多個少年,進退兩難。難道這些人都是來救宋謹言的?
盛炀藏在宋謹言身後,用假發擋住臉,要不是心裏的火還沒消,他都要笑出聲了。光頭佬居然連“盛炀”本尊都不認識,就在那逼逼賴賴?
同時心裏也把炭頭記在了小本本上,“英雄救美”,呵,等死吧。
暗巷之中,少年音色清越,極其冷漠,傲慢中帶着一絲輕嘲:
“連我也不認識,就敢來這裏挑事……你們是誰的人?”
即使是盛炀本炀,都有些恍惚。音音裝得太像了,連聲音都差不了多少。她氣勢淩人,有種喜怒不定的陰沉感,令人下意識心生忌憚。
“怎麽又問……老子就再說一遍,我們大哥是盛炀,盛世太子爺,你們沒聽說過嗎?”
光頭佬已經很不耐煩,十多個人高馬大的少年堵在那邊,要是打起來,他們不一定能贏。如果能用盛炀的名頭把這群人吓走就好了,以往他們也這麽用過,無往不利。
他以為能把暗巷中那個樣貌過于精致的少年吓走,或者令對方心生退意。
但那少年緩緩垂眸,似笑非笑,漆黑的瞳中映出衆人形貌,仿佛有些驚奇,恍然道:
“哦,原來是太子爺的人。”
他身後,衆多少年都笑起來,整個巷子洋溢着快活的空氣: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炀哥的人,難怪這麽嚣張,連晨曦的校草都敢打!”
“該死,怎麽會是那個男人?”周子榮神色驟變,三分不甘、三分驚恐、三分懼怕,還有一分膽戰心驚。
時音音眼神微滞,如果不是她的自制力強大,已經無法維持平靜冷漠的表情了。
“是啊,我有點怕了,畢竟炀哥是這十裏八方最帥最強大的男人……”
“要不我們現在走吧,別和他們作對。萬一讓炀哥知道,以後教訓我們怎麽辦?”
其實真正認識盛炀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被叫“太子爺”,甚至非常厭惡這個稱呼。估計這群人要完了,完美地踩在了炀哥的怒點上。
光頭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意,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控制,但這群人好像被盛炀的名頭吓到了,雖然笑得誇張,語氣有些浮誇,對盛炀的崇敬卻是貨真價實的。
宋謹言已經報過警,光頭只想盡快離開,嚣張道:“你們知道就好,還不快給我讓開!”
他一馬當先,帶着巷子裏幾個混混向外撞去,想憑借體重優勢,讓那些乳臭未幹的高中生知難而退——
眼看就要撞上巷子口的少年,光頭露出惡意的笑容,那小身板,估計會撞飛吧……
時音音也笑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最近在大哥那裏學到的格鬥技能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在光頭撞上來以前,她驟然轉身,一個鞭腿,帶起迅疾風聲,直接掃中光頭佬的肚子。
偌大一個胖子,像塊五花肉一樣飛速後退,貼在牆上,撞出轟鳴。
時音音看向剩下那幾個混混,他們竟齊齊後退一步。
不用猜也知道這群人背後是誰,時音音轉頭看過去,眼神沉冷,一步步向他們迫近,語氣平緩:
“我就是盛炀……連主人也認不出來,不是好狗。”
“今天就教你們好好認認主人。”
時音音活動十指,骨節清鳴,積蓄已久的負面情緒似乎有了宣洩的途徑,連眉眼都是戾氣。
“你,你別過來……”
此時在混混們眼裏,一腳踹飛蠍子哥的人,比惡魔還可怕。一個混混戰戰兢兢,把手裏的板磚砸過去。
時音音恰好接在手裏,掂量掂量,似乎覺得趁手,眼中流露出些許滿意的情緒。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其他混混都惡狠狠看向那個送板磚的,該死,就知道添亂!
時音音帶來的小弟們第一次覺得炀哥是如此威猛霸氣,他們甚至不敢出聲,怕打斷炀哥的進程。
宋謹言護着“音音”,又開始腿軟。他背對着巷子口,只能看到光頭胖子“啪”地貼在牆上,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那群混混步步後退,像見了鬼一樣。
宋謹言不敢回頭,聽見身後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莫名覺得盛炀是個十分出衆的人,說話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盛炀稍稍把宋謹言和自己的距離拉開了一點,只借用宋謹言遮擋視線。他攏好衣服,心情複雜。這就是音音的實力嗎?
本來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他就摘了假發,暴露身份,帶着小弟,把這些人狠狠打一頓。
然後就看見石破天驚那一腳——
貧瘠的詞彙量讓他很難形容內心的感受,小弟們看着時音音,紛紛露出了無限崇拜的眼神。
如果沒有交換身份,現在處于音音這個位置,散發萬丈光芒的人應該是他……要是異地而處,盛炀沒有把握,能踢動那個胖子。
妹妹好強,我怎麽辦……
時音音拎着板磚,正要往下拍,軍用手電筒的強光打來,一個沉有力的聲音響起:
“不許動!”
???
時音音驟然一僵,手一松,板磚化為松散的碎塊,混着磚灰,紛揚落地。
不遠處,已經縮到牆角的混混們竟然一齊發起抖來。這個少年,有着與他容貌不符的怪力。那塊磚原來可是實打實的磚頭,到了他手裏,就碎成渣子了。
以前總怕被警察抓住,第一次覺得那聲音如此動聽,簡直就是救他們脫離地獄的活菩薩。
繼宋謹言、“時音音”、混混們、“盛炀”及小弟,巷子口又來一個人。新勢力出現了!
看似威嚴的聲音是老大爺發出來的,他戴着狗皮帽子,身上一股烤紅薯的香味。從破大衣裏掏出一個軍用手電筒,仿佛照妖鏡一樣将時音音定在原地。
“這不是校門口賣紅薯的大爺嗎……”周子榮原本吓得直哆嗦,一看到大爺,立刻笑了起來,笑道:
“大爺,不用幫忙,我們能搞定,你車呢?這些人欺負女生,我們在伸張正義,等我們打完,再去買幾個烤紅薯。”
周子榮剛說完,幾輛警車停在外面,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下來,停在賣烤紅薯的老大爺面前:
“隊長!”
“全帶走。”賣烤紅薯的老大爺掃了“盛炀”一眼。
時音音身體僵硬,要命了!大哥怎麽會在這裏!
盛炀縮在宋謹言懷裏,把自己的臉擋得嚴嚴實實。他認出來了,賣紅薯的“老大爺”就是大表哥時越,本市刑警隊長。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盛炀視線向下,落在那幾顆孤零零的扣子上。昨晚縫了半小時,多少辛酸多少淚,終究是錯付了……
“別怕。”宋謹言伸手摸了摸“音音”的頭,發現自己好像把音音的頭發給順走了,又重新扣上去。
是假發???
宋謹言僵住,低頭與“音音”對視一眼。
他沒有徹底摘下來,只稍稍移動了一下位置,除了當事人,別人都沒注意到。
盛炀重重踩了宋謹言一腳,眼神威脅,要是敢出聲,三天之內鯊了你!!!
宋謹言瞬間想到,音音是不是得了絕症?因為化療頭發掉光,才戴假發……所以性情大變,暴躁許多。
他眼神驟然變得憐愛且悲傷……放心,音音,我不會說出去的!
盛炀被他盯得受不了,假發都被發現了,為什麽宋謹言還露出這麽奇怪的眼神?讓人背後發寒。
估計身份被宋謹言看穿了,得想想辦法,只要讓宋謹言不說出去,音音就不會發現。安排!
“能不能讓我們先回去,她受了驚吓……”宋謹言嚴嚴護着“時音音”。在場這麽多人,只有一個女孩子,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都去做個筆錄。”時越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我跟你們去做筆錄,能不能讓她先回家?或者換身衣服再來?”宋謹言問。
“可以。”時越點頭,盯着瑟縮在宋謹言懷裏的少女,一直不肯露臉,那是誰?總覺得有些熟悉。
周子榮穿着七中的校服外套,脫下來團吧團吧遞過去。一個女孩子,還是批件外套比較好。
“同學,謝謝你。”宋謹言真心實意道謝,給盛炀披上外套,護着他往外走。
盛炀短暫用眼神和時音音進行交流。
這裏實在太刺激了,老子先戰略性撤退,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吶,如果是音音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吧!
時音音面無表情,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當她和盛炀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的時候,暴露的機率大幅度提升,盛炀不在,或許能混過去。
大哥偵察能力超強,眼神堪比x光,要是有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就好了……
時音音和時越在同一輛警車裏,坐得很近,時越手中的對講器裏傳來男聲:“隊長,那邊有動靜了。”
“嗯,先盯着,我很快就到。”
時越說完,定定看了時音音一眼。
然後和開車的警察交流,他要換到其他車裏,另一邊有大案。這種打架鬥毆事件,讓民警處理就好。
時音音驟然松了口氣,那一眼,她差點以為被大哥看穿了,害怕.jpg
時越出去前,從兜裏掏出一個烤紅薯,塞時音音手裏:“羊羊,早點回家。”
“一切順利。”時音音接住紅薯,仍然用盛炀的聲音說話。
時越微不可聞點頭,消失在夜色裏。
時音音捧着紅薯,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沉郁。大哥上輩子出任務重傷失明,離職後被兇犯綁架,死無全屍,具體要怎麽避免,還要仔細想想。
距離那一次任務還有兩年,就算她想提前預防,也毫無頭緒。除非在茫茫人海中提前找到那一夥歹徒……難度不亞于大海撈針。那也要撈的。
時音音垂眸,打量着手心裏的烤紅薯,看起來真不錯。大哥居然在晨曦附近賣烤紅薯,應該是任務需要。這個紅薯,是大哥烤的?
大哥在家裏從來沒有下過廚,唯一拿手的是往桶裝泡面裏倒開水,他烤的紅薯好吃嗎?
天海七中的夥食還行,時音音食欲時好時壞,今天吃得不多,聞到烤紅薯的香氣,忽然餓了。
“咕咕咕……”
時音音轉頭一看,周子榮捂着肚子,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想吃?”時音音微微挑眉。
周子榮扭捏起來,如果這是以前的炀哥,他二話不說就點頭了。今天的炀哥雖然霸氣側漏,卻很有距離感,就像黑化了一樣。
“給。”時音音掰了小半個紅薯遞過去。
“謝謝炀哥!”周子榮捧着小半個紅薯,受寵若驚。距離感是什麽?不存在的。當今世界物欲橫流人心冷漠,只有這紅薯還有點溫度。
“炀哥……”另一邊,一個小弟也露出渴望眼神。
時音音分了一圈,趁熱把剩下那點吃掉,味道還挺好。沒有一個人關注“盛炀”與隊長是什麽關系,大家都沒心沒肺,一心只想吃紅薯。
“炀哥,進了局子怎麽辦?”周子榮小聲問。
“我們是見義勇為的新青年。”時音音絲毫不慌。
“哦,那沒事了。”周子榮懂了。
要是警察來得晚一些,時音音真下了狠手,可能有些麻煩,她只踹了光頭胖子一腳,按照正當防衛處理就好。
時音音與宋謹言都很一致地把鍋全扣在混混們頭上,但宋謹言來得稍晚一些,沒來得及親自表達謝意。他對盛炀聞名已久,始終沒能見上一面。
之前在巷中,他所有注意力都在音音那裏,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側影,想看清楚時,對方已經進了警車。
宋謹言有種預感,總會有機會見面的。要不是盛炀及時趕到,場面可能會更糟糕,他沒學過拳腳功夫,音音更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被混混圍住,後果不堪設想。
盛炀踹了光頭胖子一腳,讓人覺得很解氣。據說兩個大漢一起用力,才把光頭胖子擡進警車,越想越覺得盛炀力氣大得可怕。
宋謹言不願簡單放過這群混混,提出要追查過往案底,警方表示已經在查了,盛炀有提醒過,會數罪并罰,加刑。
宋謹言更是生出一種知己之感,想認識盛炀,和他交朋友。
從警局出來以後,時音音帶着小弟們去吃燒烤,她請客。吃到一半時音音才想起來,問:
“那個內奸是誰?”
“要是沒做什麽壞事,可以松一些。”
時音音本意是想讓光頭等人把牢底坐穿,要是內奸品性不壞,教育幾天就可以放出來了。
周子榮聞言一笑,本來他一直想說這件事。炀哥沉着臉,看起來心情不好,周子榮拿捏不準什麽時候說更好,現在炀哥提起來,他總算松了口氣,解釋道:
“他叫喬智。是我小學同學,以前家境挺好的,初中的時候家裏破産了,一直在外面混。”
“他家裏還有個妹妹,身體不好,需要很多錢做手術,其實本性不壞。跟在光頭後面,一般只負責放風……”
“嗯,我知道了。”時音音對喬智這個名字印象深刻,上輩子,如果說盛炀是盛世企業的催命符,喬智就是一把致命尖刀,致力于攻擊盛世的要害,給盛國華帶來了無數麻煩。
喬家以前在本市也算一流豪門,喬文宇和盛國華交情深厚,後來喬家資金鏈斷裂,盛國華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将喬氏企業吞并。
喬文宇跳樓自殺,他的妻子死于一場意外,給兩個孩子留下一筆數目可觀的保險金。
後來喬智的妹妹病死了,他深恨盛世企業,自學黑客技術,沒事就攻擊一下盛世的電子系統,經常讓盛國華焦頭爛額。
“他妹妹現在怎麽樣了?”時音音問。
“在住院,情況不太樂觀。”周子榮嘆了口氣。
“什麽時候有空,我想和他見個面,我可以幫他,還有那兩千塊錢,幫我轉過去。”
時音音想救下喬智的妹妹,具體怎麽操作,見過面才好安排。
“炀哥,我有他微信,你直接加他好友就行。”
周子榮推了一下喬智的微信名片,時音音加好友,申請備注是2000塊錢。
等燒烤吃完,時音音結了帳,小弟們各自騎着共享單車離開。
時音音打了出租,帶着一身燒烤的香氣回家。
盛炀已經換了身衣服,在沙發上打游戲。
時音音一進門,他鼻子抽了抽,開始觀察。手裏沒有,袋子沒有。
盛炀垮着臉,一臉控訴:
“你出去吃燒烤不給我帶?”
“你胃不好。”時音音其實是忘了,以前住在時家的時候,從來沒有外帶過食物回家,沒有這種習慣。不過盛炀少吃點也好。
“好得很,不挨餓就沒事。”盛炀又氣又喪,垮着臉,不想看時音音一眼。聞到那身燒烤味,更生氣了。
“下次一定給你帶。”時音音安撫道。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再忘記,我就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妹妹。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出去吃好的不給我帶。”盛炀嘆了口氣,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不會忘記。”時音音再三保證。
“這還差不多。”盛炀哼了一聲,才問:“怎麽樣了?大表哥發現沒有?”
“沒有。”時音音覺得大哥應該發現了,不過他沒說,應該就不會拆穿。
只要盛炀不知道她暴露了就行。
“那就好,大表哥罵你沒有?”盛炀最怕的就是大表哥,那雙眼睛簡直和鷹隼一樣,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個犯罪分子,被他以眼神審判。
“沒有,他中途有任務。”時音音打開微信群,看了眼,十分鐘前,大哥在“我的一家”裏發了一個表情包——
養豬散戶時不時來看看自家的豬.jpg
每次他下班,确認安全,就會在群裏發張表情包,都是最近比較時髦的。這是長久以來的默契,只有家裏幾個人知道。
“那他任務完成了嗎?”盛炀好奇。
“不知道,不過他應該安全下班了。”時音音順帶和盛炀講了一下大哥與表情包的秘密。
“原來是這樣,安全就好。沒想到大哥看起來濃眉大眼的,還是一個沖浪選手,緊跟時代潮流。”盛炀感慨不已。
“你今天怎麽回事,見義勇為?”
時音音回憶起來,至今都想笑。她永遠也忘不掉盛炀和宋謹言緊緊抱在一起的樣子了。
“別提……宋謹言就是一傻……”盛炀差點脫口而出,想到在時音音面前說這些不太好,換了一種形容方式:
“他好智障啊,幹啥啥不行,礙事第一名。”
“要不是他,我也不會這麽倒黴。”
“本來我都能帶他逃走的,他一會兒箍着我的腰,一會兒擋在我前面,我都不好動手……”
盛炀說着來氣,錘了一下桌子,倒吸一口涼氣。
“手讓我看看。”時音音握着他的手腕,拉近。
盛炀想掙脫,沒能睜開。
力氣真大,音音是個小怪物沒錯了。
“拿瓶子砸人腦袋的時候,玻璃渣子劃到了,小傷,不礙事。”盛炀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
“你為什麽要救宋謹言?不管他不就沒事了?”
雖然時音音知道不關宋謹言的事,看到盛炀手上的劃傷,還是忍不住遷怒。
“???”盛炀反而驚住。
時音音居然還怪他救宋謹言,他們倆不是做了幾年同桌嗎?
他是看在音音的面子才多管閑事的,再就是想看看是什麽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用他的名頭幹壞事。
“別人都沒你重要。”時音音拿來醫藥箱給盛炀傷口消毒,上藥,動作已經開始娴熟了。
“你要是不管他,他最多就挨一頓打,不會死的。”
盛炀心情複雜,其實真不管,宋謹言說不定會被口口……這種話就不用告訴她了,免得污了她的耳朵。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時音音來說這麽重要,她好像在生氣。
不就一點點劃傷嗎?
時音音用棉簽輕輕戳了一下盛炀的傷口,他嘶了一聲,低聲服軟:
“我以後不管他了。”
“我本來就是這麽想的,這個笨蛋,把我害慘了。”
“還差點走光。”
盛炀就算打籃球,都會穿球衣的,絕對不會光着上身到處跑。白襯衫敞開對他來說,也是很操蛋的事。
如果是音音穿着襯衫,被宋謹言扯開了……
盛炀瞬間拳頭硬了!
好想把宋謹言毒打一頓!他親自打!
時音音見他元氣滿滿的樣子,确認今天的事沒對盛炀造成心理創傷,就rua了一下他軟軟的頭發,認真道:
“男孩子出門要好好保護自己。”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吧?你一個女生混在一群男人堆裏,也是很危險的。”
“你覺得我保護不了自己?”時音音詫異。
“……”盛炀想起被她踹飛的光頭胖子,沉默,十分頭疼地抓抓腦袋:
“萬一呢?”
“萬一人很多呢?反正你不能出事,最好別管這些破事。”
“時音音,我警告你,要是你受傷了,交換身份的事立刻停止,知道嗎?”
“我不管是什麽場景,也不管面子問題,只要你出了事,我立刻就把假發摘了,砸地上!聽見沒!”
“我聽見了。”時音音忽然笑起來。
“笑得真傻!”盛炀沒好氣瞥她一眼,有個妹妹真頭痛,真是操不完的心。
“你別去男廁所,知道嗎?”盛炀憂心忡忡,真是忍不住想拔自己頭發。
之前怎麽就忽略了這麽一點呢?一想到時音音進男廁所,盛炀就要瘋掉了。
“反正不能進,絕對不能進!”
“那我也不能進女廁所。”時音音嘆了口氣。
“你進,我準你進女廁所,沒有人的時候去。”盛炀一掐大腿,做了決定。
“萬一被人看到呢?”時音音故意問。
“看到就看到,我盛炀行的正坐的直,進一下女廁所怎麽了?”
“你放心,我在實驗樓那邊上廁所,有鑰匙。”
時音音早就把這些安排好了,倒是好奇:
“你是怎麽上廁所的?不會進了女廁所吧?”
“我不需要上廁所。”盛炀獰笑道,憋一天又怎麽樣?他膀胱功能好。
“晨曦那邊也有實驗樓,配把鑰匙給你,比較近。女廁所是隔間,你進去也沒有關系,不要憋壞了。”
“不然到時候去醫院看男科,多尴尬。”時音音貼心地提示着。其實膀胱功能出問題,應該去泌尿科,反正羊羊不知道,說男科也沒關系。
“……”盛炀臉色通紅,握拳,不發一言。
該死,完全說不過時音音怎麽辦?
“明天一定要上廁所。”時音音捏住盛炀臉頰兩邊的肉,認真勸說。
“%#@&$……”盛炀說了一段意義不明的火星文,臉越來越紅,不去女廁所是做人的底線!
實驗樓那邊人少,沒有班級做實驗的時候幾乎空無一人,去那邊的男廁所倒是可以考慮。
時音音越來越過分了!難道我的頭我的臉是她的玩具嗎!可惡,捏起來沒完沒了!
等時音音松手,盛炀手忙腳亂爬走,坐在沙發另一側,一臉防備,問時音音:
“今天你都做什麽了?”
“高一數學單元測試題3套,英語單元測試題兩套,理科綜合測試題3套……”時音音認真複述刷過的題,分析道:
“正确率97%,果然自學會有一些錯漏,明天應該不會錯了,争取把正确率提到100%。”
“你鯊了我吧。”盛炀癱在沙發上,就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這都不知道出去玩,時音音是人嗎?居然在教室學習一整天,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有什麽問題嗎?”時音音不知道盛炀為什麽慘叫。
“沒有……”盛炀蔫巴巴的,時音音在教室學習也挺好的。
萬一又去外面打架,這誰頂得住啊。
她力氣太大了,如果把人打死,會很難收場。他倒是不介意替她頂罪,牢裏肯定不能玩手機,不能打游戲,想想就要死了。
“就在教室學習吧,我相信你永遠是全市第一。”
“你不在這大半月,晨曦的第一都是宋謹言。”
“趕緊把他給我拉下來,一想到他,我就超不爽!”
“下次考試,一定把他拉下來。”時音音點頭,打算明天多刷點題。
“你一天都做了什麽?”輪到時音音問了。
“睡覺、發呆。”盛炀想到這裏,痛苦地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不适合晨曦,在教室完全是虛度光陰。
“無聊可以抄一抄筆記,或者聽老師講課,他們講課還挺有意思。”時音音認真提議,希望盛炀掉進知識的海洋裏,能喝幾口水。晨曦的老師都有各自的講課風格,課堂氛圍相對自由。
“算了吧……我可以睡覺嗎?”盛炀問。
“可以。”時音音不願太難為他。
盛炀不想學課本上的知識,可以考慮讓他接觸一下游戲相關的專業知識,從側面引導。
這件事也要列入計劃之中。時音音已經有了一長串清單,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經常有時間不夠用的感覺。
“沒有別的要問了?”盛炀想回房間瘋狂打游戲,整晚通宵,第二天上課睡一整天。
時音音想了想,問出當前最好奇的問題:
“和宋謹言抱在一起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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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