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了==工程浩大...
第七章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一連數日的陰雨,讓人心不得不煩躁。
天降雨露,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玉露撫弄着手邊嬌豔欲滴的翠色,明顯心不在焉,不時向殿門口張望。隔着層層珠簾,光影隐約有些模糊,她暗暗焦急,一對含情美目中既是心急與期待,又融合了恰到好處的嬌羞纏綿。
晴夕看出她的心思,忍不住掩嘴笑道,“公主別看了,可是要把宮門燒出個洞來?”
聽出晴夕的調侃,玉露如玉的面上染上朵朵紅雲,好似初春吐蕊的香花,引人入勝。佯怒拍了晴夕手臂一下,玉露雖是瞪人,卻也忍不住含笑,“壞丫頭,越發讨人嫌了。”
晴夕笑着一躲,雖沒打中,卻順勢扶着玉露手臂,“将軍入宮還要些時候呢,公主早膳吃的不多,要不要再上點點心?”玉露聞言,如臨大敵,趕忙揮手,“不好不好,吃那麽多,臉都要腫起來了。若是楚郎一來,誤要把我認成宋嬷嬷,那就糟糕了!”
玉露今日一襲翠衣薄裙,雪白的小臂上覆着桃紅輕紗,飄飄欲仙之姿,更顯其體态輕盈,身材婀娜曼妙,哪有宋嬷嬷之輩的臃腫之态?晴夕嘆口氣,“要奴婢說啊,公主怎麽打扮,楚将軍都喜歡得不得了。”
玉露雖是羞澀,卻也忍不住喜悅,“真的?楚郎會喜歡。”
“除了公主,誰還能讓将軍這樣挂念?”
玉露忍不住想起半個月前——
楚郎戍守三年來,第一次回京。
夜宴上觥籌交錯,她透過珠簾,目光卻緊緊鎖在他一人身上。年輕男人坐在酒席間,與朝臣把酒言歡,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的皆是魅力。
他的面上還隐約有少年時的影子,卻更加俊秀挺拔,也更加善談。只是聽着他清朗的聲音侃侃而談,看到那英姿俊美的身影,就令玉露心跳不已。
那一夜,朝中群臣攜适嫁女兒入宮參加晚宴,宮宴之中,一時百花争放,争奇鬥豔。各臣子都是故意而為,只盼望聖上能将自家女兒賜與将軍成婚。這些身居閨中的大家閨秀,這次卻按捺不住心中躁動,禁不住好奇,多次有意無意的掀起珠簾,女兒家的浮躁,只是為了能多看一眼他...玉露心中本是不屑這些小家子氣的作為,卻也禁不住在觸到那俊美面容的一瞬間,怦怦心跳!
楚郎,這是她的楚郎呵!
珠簾後又是一陣躁動的竊竊私*語。
楚江詩是少年英雄,如今一見,又這樣風姿俊朗。有關他的經歷,在京中小姐口耳間悄悄流傳開來。
玉露矜持的持着綢扇,卻也不動聲色的在聽,一字不落。或許是殿內太熱,她覺得面上似乎燒起來一般發燙。
聽說楚江詩14歲時,便被當今聖上親封為骁騎參領,之後刺金印,戍守邊疆三年,平定匈奴,定大雍天下格局,時至今日,聖上又親書信一封,将其調配回京。
剛一回京,就被皇上賜封為正二品輔國大将軍加羽林統帥,受皇恩特許在京中新建府邸,年紀輕輕,官職卻已在鎮軍大将軍宋玉溪之上。手握重兵,又如此得皇上器重,是不可多得的朝廷人才。
聽說他擅使一把紫纓銀槍,奮勇殺敵;聽說他熟識兵法,遣兵調将驚為天人,同時又通曉禮儀,風度翩翩;聽聞他溫文爾雅,堪稱儒将典範,在戰場之時,卻也有醉卧沙場的坦蕩與笑談渴飲匈奴血的血性所為,傳說,如今他在戰場所作的《十六字從軍行》都讓匈奴聞歌膽寒...
聽說...
聽說...
燈影交換,一切似乎是他出征前的那夜,玉露悄悄跑到他那裏。
“公主怎麽來了?”他眼中滿是驚訝。
“我...我是想告訴你,我會等你回來!”得知他要戍守邊疆的一刻,她的眼睛哭得幾乎腫成了桃核。她的擔心,他也看出了端倪。那漆黑的眉眼,一瞬間像是融化的冰雪,汨汨流出的,是玉露從沒見過的般樣溫柔。
他波瀾不驚的眸中是感動與溫柔的笑意,深邃的眸光似乎能洞穿她的心思,帶着少年時特有的驕傲與自負,輕勾唇角,“你放心,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沒了你,我怎麽會好好的?
如今,終于熬到了頭。
一出神,時間的确過得快了些。
玉露慵懶的扶着晴夕的手起身,“什麽時候了?楚将軍怎麽還沒到?”
晴夕面上有些為難,低聲道,“奴婢剛剛已經叫小福子去催了,楚将軍剛剛入宮,似是碰上了潋滟殿那位,二人在長街上說話。”
玉露畫好的柳眉不屑一揚,“她和楚郎有什麽好說的?放不上臺面的東西,再派人去催一趟。”
晴夕領命,剛要退出去,卻被玉露叫住。
“等等,你去将懷璧妹妹一起叫來。”玉露語氣一頓,緩緩一笑,“也好讓她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喜歡,便能去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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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要和大家說下,念念的封號由“無憂”改為“懷璧”啦~下一章會講來由
☆、08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上)
永福宮內。
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很不自然——但又或許,這樣別扭的只有念念自己。
沉住氣!
沉住氣!!
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走啊!!!
念念一會兒看看玉露,一會兒瞅瞅阿詩,看着面前高談闊論的兩個人,根本無暇管她,不但沒有松口氣,反而變得越發拘束。
楚江詩本不是話多的人,說到盡興時,看到念念一人漲紅了臉,僵硬的坐在一旁。他暗自忖度,猜測她大概是剛剛沒能一抒己見,恐她心中不滿,特意體貼道,“公主可是有何高見?”
“我...我覺得...”說些別的還好,可談起這些幾乎絕跡的名家真跡,念念一句像樣的見解都插不上。她拖長了音調只想拖延時間,卻不知自己無意間吊起了二人胃口。
念念絞盡腦汁,憋紅了臉,“我覺得...這是...是幅好畫!”
此話一出,阿詩和玉露先後笑出聲。
楚江詩啞然失笑,他并非是笑念念學識淺薄,聽到這句,也明白念念興趣不在賞畫。見阿詩笑,念念恍然不知自己傻乎乎的咧了嘴角。
楚江詩眸光柔和,怕她尴尬,趕忙點頭稱是。
“公主的見解...”楚江詩壓低聲音,清清嗓子,“公主的見解一針見血,的确是幅好畫!”
念念也知道自己方才所說,的确可笑,兀自不好意思起來。玉露冷眼看着念念,對她所言本就不屑,但若按她以往性子,連指責都懶得提。看到楚郎替她圓場,心尖上冒出一股股酸意,卻強壓下,只輕笑兩聲道,“皇妹在學府學了這麽多年,我還以為多學了多少,想不到還是這般見識...”
念念聞言,讷讷不說話。
玉露也不在開口,兀自慵懶的斜倚在貴妃椅上,撥弄着蔥段般水靈的指尖。如軟玉般柔美的面上,仿佛覆了層薄薄的冰霜,不近人情,即便如此,卻依舊是一頂一的絕色美人。念念和玉露素來不親厚,去也沒見過玉露這樣的冷臉——如今那副神情像是在說:既是不懂,就不要開口惹人笑話。
念念臉上仿佛燒了起來,熱辣辣的發燙。她覺得阿詩的目光似乎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卻只猶豫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在玉露面前,她有意無意總會像個小醜一般,念念一陣沮喪,她怕阿詩也會那樣不屑的看她,當她一無是處。
她只是很想,很想讓他看見她的好。
如今卻又搞砸了。
只是這樣想着,就讓她覺得芒刺在背,一分鐘都要坐不下去。
一時間,三人無話。
楚江詩見氣氛稍冷,也有些尴尬。他又講了幾個從軍見聞,這才逗得玉露輕笑出聲。
看到那絕美的笑顏,楚江詩一時有些失神。
念念卻笑不出來,坐如針氈,看着兩個人說得這樣開心,她覺得無比紮眼!猶豫再三,念念起身,小聲道,“皇姐,我學府裏還有功課,就不繼續打擾了。”
這會兒玉露耳朵格外靈光,回首看她,一臉驚訝,“哎呀,怎麽好耽誤皇妹用功?既是如此,就快快回去吧!林太傅可是嚴厲呢...”
念念眸光清澈,看了楚江詩一眼,紅唇微張,欲言又止。
她想告別,可又舍不得。
楚江詩看她眸中一汪黑潭,眼淚似乎随時都會溢出來,也不由得一怔。
“那楚郎要多坐會兒,我們許久不見,今日正好敘敘舊。”
玉露一句話,立刻又引回楚江詩的注意。
這一次,就連念念何時悄悄走了,他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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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這樣的玉露大家喜不喜歡呢~好啦~~
☆、09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下)
念念出了永福宮,戀戀不舍的回頭看看,果然沒有人追出來挽留她。
阿詩現在和皇姐單獨在一起,一定很開心吧?
念念覺得口中苦澀,連帶心情也變得愈發低落——她不是看不透,阿詩看她的目光,和看皇姐的目光完全不同。對于他,自己不過是永遠長不大的妹妹,而皇姐,卻是會讓他仰慕,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念念沮喪的蹲在一簇蘭花旁,用手撥弄着翠綠的莖葉,越想越覺得自己不争氣。
——還說什麽要找阿詩問個清楚,結果一見面,還不是洩氣了!
随即又自我安慰道,今日不合适,還是下次吧,下次見到阿詩再問也不遲,父皇賜婚,總要有個由頭吧?總要挑個好日子吧?
念念還在愣神,卻聽到一個柔和的女聲。
“懷璧公主?”
擡起頭來,原來是挺着大肚子的晴妃。碧央正扶着她的手,見到念念,碧央禮貌的微一屈膝。
原來今日天氣晴朗,晴妃也忍不住出門,主仆二人這才在後花園散步散心。
“晴妃娘娘。”
念念趕忙直起身來,福了福身,她生母憐妃死前也是妃位,下葬時卻是按貴人位分安葬的。這樣一來,念念在宮中位分遠不及皇後所出的玉露,顏嫔的晴夕和杜夫人的涼月公主,嫔位以上的妃嫔,她都要行禮。
“公主客氣了。”晴妃自從有孕,整個人豐盈了不少,後宮之中,她待念念一向溫和,若是見了面,總會親切談上兩句。晴妃入宮五年,她家境在妃子中并不算最優,因而最初也只是個小小的婕妤。只不過,晴妃後來初承恩寵,便春風得意,平步青雲,升至昭儀。如今懷了身孕,才受封淑妃,因着受封之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皇上一時興致大發,又賜了封號“晴韻”,以示恩寵。後宮中人為了讨喜,不叫淑妃,都以晴妃稱之。
看着晴妃這個大肚子,念念禁不住好奇的多看幾眼,生産之事宮中常有,能生下的卻要看福氣。晴妃親切道,“公主今日沒去學府?”
念念點點頭,“沒有,林太傅說這幾日不必去了。”
晴妃笑着點點頭,“天氣愈發熱了,我和碧央正要回去,午膳你父皇要來蓮心殿,公主不如一起來用膳?”
念念趕忙擺手,吐吐舌道,“父皇見了定要問我功課的事,這幾日偷懶,沒怎麽用功。晴妃娘娘好意,懷璧還是心領了。”
見念念推脫,晴妃也未勉強,二人不輕不重說了幾句,便在後花園分開了。
看着念念的背影,晴妃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娘娘是有身子的人,如果想出來散心,還是等着傍晚天氣稍涼爽些。”
晴妃不知有沒有在聽,顧左右而言它,“懷璧...這個封號取的還真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有才華而招來殺身之禍,身為女子,空有絕色美貌,也是死罪一條。
憐妃,你死了,一走了之,你女兒也成了道禁忌。
碧央悄悄看了晴妃一眼,小聲道,“娘娘想到了什麽?”
“只不過是随口說說。”晴妃有些心浮氣躁,拍拍碧央的手,“回宮。”
嘴角冷冷的一揚。
深宮之中,不懂得為自己打算,沒有權勢在手,這樣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暑氣升騰,永福宮內架起了冰爐,鳳鸾扇滴溜溜的轉起,帶來了咝咝涼氣。
楚江詩在窗邊看書,玉露撫琴,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時候,眉眼交遞,情意纏綿。
“楚郎...”蔥白的指尖按住琴弦,玉露擡頭,黑眸中波光盈盈,“父皇前幾日,問起我下嫁之事...”
微一咬唇,迤逦的話尾,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江詩面色微紅,“臣...”
“只有你我二人,就用你我相稱,我們約定好的。”
楚江詩只得改口,“我...若是有幸與公主共結連理...三生有幸。”
玉露羞紅了面頰,垂首柔聲道,“除了你,我誰都不會嫁。”
楚江詩珍惜的盯着那一低頭的嬌羞,“公主的心意,我視如珍寶,定不會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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